“看你表面上挺冷的,没想到你到是挺热血的。”翰钦轻轻笑道。
“热血。。。得了,我只是觉得这般滥杀无辜根本不是一个人应该有的行为。”
“看吧,还不热血。”
“别光顾着说我,我们的大魔法师,你对这件事有调查出什么吗?”北冥嘴角微扬,不怀好意地说道。
“我倒是还真觉得查出什么,我觉得下一次被袭击的城市很有可能是亚特明。”翰钦的话令北冥产生了些许兴趣。
“为什么?”
“你看前四座城,皆是风、火、土和雷族的起源之地,而且从顺序上看正好是相生关系。这两点加在一起,不难让我想到下一个会是水族的起源之地。”
翰钦说着自己的“发现”,在旁不语地北冥却会心地一笑。
“我觉得你还是有些敏锐。”北冥装作开玩笑的口吻说道,心里却想,看来几乎人人也都清楚当前的情况了。
“得了,又在损我。这个事情估计帝都的军事家和翼术师早就想到了,不然最近怎么会开始调动大批部队去那里?”
“又被你看出来了,我们伟大的幻想和预言家。”
“自是如此,不然我们交心畅谈那么久岂不白费了。”翰钦言笑道,话语之间给人一种亲近之感,但他的语气稍微变得神秘起来,“不过就算如此明显,‘启’却依旧要毁掉那些城市,有可能背后还有别的意图。”
“哦?”北冥扬起眉头。
“你有空去连连看,这八座城市的位置,或者是以前的传说。。。。。。”不知不觉,翰钦与北冥便来到一处十字路口。
“好了,我该朝左边的地铁站走了,明儿见。”他指了指左方后对北冥说道。
“嗯,再见。”
北冥在原地呆了一会儿,目视着翰钦的身影消失,脑海中却在想着等会儿与慕老他们商议下此事。
一股淡淡的清香则打乱了他的思绪,北冥扭头一看,恰好撞上一对绿色的眸子。
微风间,馨瑶一身水蓝色的连衣碎花裙摇曳着。她先是盯着北冥,之后便把视线转移到其它地方,装作不认识北冥那样正与他擦肩而过,只是。。。
“你。。。”馨瑶的手臂被北冥挽住,她水灵的眼睛有些慌乱地看向他,之后低下头说,“请放开我。”
“既然都是同路,为什么不一起走?”北冥把脸凑近馨瑶,无意间使自己的气息围绕在馨瑶的脸上。
“够了,北冥,别这样。”她把头瞥向一边的灰色水泥,手一直在试图摆脱北冥。
突然,馨瑶的身体被抵在坚硬的水泥墙面,接着是北冥在她耳边低沉的声音。
“你是说什么够了?是你从刚才观察我没有观察够,还是说你觉得还没有把我‘折磨’够?”
“我——”但馨瑶的话却被北冥突如其来的一双薄薄温暖的东西堵上。
飞翔在蓝与橙交接的天空中的鸟儿只留下一根羽毛作为自己的痕迹。风把夏霖树唤醒,让他们给眼前的两人调暗灯火。
“啪”的一声,一阵难以察觉的跑步声流星般消逝在通往地铁的街道上,北冥脸上的表情凝固,令人难以琢磨。
最终他缓缓沿着那个脚步声的方向走去,只是在幽幽的灯火下,他的右脸显得微红。
十几分钟后,北冥从进了被金属外衣紧紧相依的地铁站,在等待往帝都城东的站台上,只有那一抹水蓝色的身影。
“嘀、嘀、嘀。。。”前面回荡起来列车进站的声音,一道常年游荡于地下的银色长龙在北冥和馨瑶面前停下。
两个人默默地进入车厢,坐在相隔不远的座位。
“嘀、嘀、嘀。。。”车窗外的红灯亮起,站台也被迅速拉往后方。风呼啸的呐喊隐隐传入本已空荡荡的车内。一种令人神伤的沉默压抑在这个狭长的空间里。
“抱歉,我刚才做的太过火了。”北冥小声地说道。
馨瑶却始终无神地看着窗外的一片黑暗,一言不发。
“可是为什么,你不愿承认你——”
“我说过,我只是一个过客。”馨瑶冷冰冰的言语中夹杂着淡淡离殇。
“过客?看来你已经记起两年前的事了。”北冥有意无意加重“记起”两字。
“我知道那样做是我自食其果,但是你也应该清楚我的态度了。”她的神情依旧冷冰冰。
“你就不会觉得后悔?”
“当然会后悔。。。”北冥的身体微微一震,但接着却听到,“但我不这样做,我也许会更后悔。”
“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
“各位乘客请注意,紫藤岚街站到了,请下车的乘客从西门下车。”电音通报不合时宜地响起。
“好了,你该在这里下了,韩府见。”馨瑶的眼睛一直避开北冥,北冥闭上几秒眼后,双拳紧握地朝车门走去,就在他一脚跨过门时,他依稀听见她的声音:
“给你一个忠告,少接触翰钦。”
“嘀嘀嘀”起站的警笛打碎了北冥回到车厢的动作,他只有任那辆列车飘走,自己却被最后一句话弄得困扰不已。
“少主。”慕佩鸣从车站的阴影处出现,“有急事禀告。”
北冥环视四周后点点头。
“关于对皇宫的监视,我们的内应发现两块水晶都处于被——”
忽然,两人同时警觉地朝向站内的另外一处阴影。北冥一个眼神示意,只见几个黑衣人便从天花板而降,迅速把那块角落包围。
“何人在旁偷听,如不出来,我马上将你就地解决!”北冥威慑地命令道。
在黑暗中的一个影子一震,之后只得灰溜溜地出来,当地铁站内的光线将他照亮时,北冥奇怪地说道:
“南宫景轩?”
第十八章 彼岸之遥(2)
(同时)
(耶诺珐城郊)
“诺儿,别跑的那么快。。。”
“诺儿,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我们都是被逼无奈,可是却又心甘情愿。。。”
“诺。。。儿,太。。。好。。。了。唔。。。”
“诺儿,你真的要这样,这次之后连我也无法帮你了。”
“。。。好好。。。活下去。。。。。。因为你。。。是我。。。喜欢。。。”
“诺儿,快点跟我回去,否则我们只得兵刃相见。”
“我真不想让诺儿看见我这个样子。。。”
“哈。。。”诺儿的双眼猛地睁开,眼前被一层浓厚的绿雾笼罩。她坐起身,并用手捂住疼痛的大脑。刚才,她的脑海中一直充斥着断断续续的画面,一个个重要的人像风一般飘过消失。
妈妈、绘影姐、炽垣,还有明箫。。。
她抱着双腿,将自己蜷曲成一团,头无助地埋下。她记得,当时在那个组织里,每次因为练习状况不佳受罚时,总是绘影姐暗地里给自己求情。她还记得第一次任务时因为自己不忍心向对方下毒手,而被别人抓住机会偷袭,若不是绘影姐及时杀掉那个人,她估计也不会活下去。
“因为我们的生活太残酷,所以我们要学会生存下去。”她记得绘影姐在那场任务结束后所说的话。
虽然那个地方带给自己许多痛苦,但至少自己还是交到了一些朋友,比如炽垣他们。只是现在却。。。
忽然,一个能带给她温暖的面容闪过。抱着双腿的手臂越来越紧,可是自己也越来越无助。
“明箫。。。”她轻轻念出这个名字,这个名字带给她生命中的阳光,也带给她更深的痛苦。
为什么自己最在意的是他,而让绘影姐命丧黄泉的也是他?她心底明白明箫并非故意,但也不愿承认这个事实,一旦承认便意味着她会抛离曾经她最珍视的人。她不应该是那个背叛者,那个忘恩负义之人。
“你在烦恼什么?”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让诺儿抬起头,这一抬头使她愣在原地。
眼前出现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少女,风将她的茶色发丝吹拂,那对一蓝一绿的眼睛正打量着她。
最关键的是那张脸是——自己!
“你。。。是谁?”
“我叫风璃诺。”诺儿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与自己一样的容貌,与自己一样的名字。
“不用怀疑,我就是你,在翼神界的一缕思念。。。”
“翼神界。。。”诺儿注意到面前的迷雾正在缓缓消散,一个隐隐的巨大之物正隐藏在浓雾后。一个个微弱的亮光也开始熠熠闪烁。
待一切消散后,诺儿整个人被所见的一切为之震撼,一颗她无法看到顶端的巨树静静伫立在她的面前,而刚才那些光点,居然是一块块由水晶雕刻而成的人像,一只只忽隐忽现的精灵灯火般悬浮在那把天际占据的树冠上。
一片紫色的湖水发出迷人的色泽,而诺儿也感受到一股强大得无法形容的魂力充斥在这里。
“神之女,快去和守护者一起,找到那神之眼,只有这样,仪式才能开启。”
“你在说什么?什么神之女、神之眼。。。仪式。。。”诺儿只觉大脑嗡嗡作响,这些词语像被翻开的旧书,好熟悉。
“我们没有时间了,树在枯萎,生命在凋零。。。而且那人的时间也不多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的宿命。”说罢,诺儿眼前的图像开始猛地倒退,快地连她根本无暇反应。
“等等!”诺儿大喊道,眼前忽而闪过一幅画面,那是在一个接近于炼狱般景象的画面,天空像碎玻璃似支离破碎,残垣之外,海水狂怒的冲击潮岸。而在正中央,明箫的胸口被插进一只巨剑,一动不动倒在血泊中,然后大地张开血口将他吞噬。
“诺儿?!”明箫的声音突然响起,诺儿顿了顿,才看到自己正坐在一张床上,明箫则脸色慌乱地看着自己。
“明箫!”那一刻,诺儿有一种莫名想哭的冲动,她抱住他,放声大哭起来。
明箫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就不得不忙着安慰诺儿。
“你怎么了?还感觉头晕吗?”
但过了好长一会儿,诺儿只是在明箫的胸口微微抽泣,像个小孩子一样。
明箫轻轻抱住她,呼吸着诺儿身上的清香,心想这是一个多月来诺儿第一次正面面对自己,她想开了吗?
门在这个时候被人推开,一个脚步轻盈的少妇走进来。
“明箫啊,你已经守了一天一夜。这里让我来吧,你的伤也没好,快去休息。”少妇和蔼的声音说道。
“可是,诺儿她。。。”
“放心吧,这里有我来照顾她。”
明箫有些不舍地瞅了瞅诺儿:“诺儿,我先出去给你弄些吃的好吗?”
他的话让诺儿稍稍从刚才的梦境里清醒,当她发觉自己这样抱着明箫时,脸不由得一红,迅速放开他并躲回被窝里。
诺儿就这样躲在被窝里,直至那个和蔼的声音对她说道:“好了,明箫他已经出去了。你叫诺儿是吧?现在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诺儿这才拿开被子并且坐起身,一入眼帘的便是位相貌美丽,举止端庄的女人。诺儿心里不由得嘀咕起来,猜想着眼前的人到底和明箫是什么关系。
“那个。。。”
“哦,就称呼我尹阿姨就行了。”
“阿姨?”诺儿睁大了眼睛。
“怎么了?”
“哦,没什么,只是您看上去太年轻了,叫您阿姨我感到有些不习惯。”
“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少妇微微一笑,带给诺儿一种如沐春风之觉。忽然,诺儿觉得这种感觉是那么似曾相识。
“那个,尹阿姨,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我家。。。”接着,诺儿听着面前这位尹阿姨的话得知自己居然昏睡三天,“当时我在我家附近看到满身是伤的明箫还有重度昏迷的你,所以就让明箫带你到我家来。没想到明箫刚把你体内的毒解除后自己也昏倒了,他也是昨天才醒过来,接着就在你旁边守到现在。”
这些话语敲打和着诺儿的心,除了感激还有一种心痛、也有一丝挣扎。回忆起明箫刚才的脸色,他这几天一定也不好过,但是自己。。。
“倒是你的父母也太狠心了点。阿姨在这里说句公道话,就算是你们两个私奔也不至于要下毒手,再怎么一个大户人家要面子也不至于。。。”
“等等,阿姨,你刚才说什么?私奔?!”诺儿愣住,根本不相信她所听到的那句话。
“唉,诺儿,明箫都给我说了。你现在也别再生他的气了,有些事情该放下的始终要放下的不是?”
“阿姨,他都跟你说了什么啊?”诺儿完全处于爆发前奏,那个韩明箫,他居然敢说他们是。。。还有什么叫该放下的事就放下。
“他只说了他做了一件对不起你的事,让你这段时间一直都不理他。”尹月玲一下子顿了顿,改变语气说道,“阿姨虽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事,但就从他这些天的表现看,他是十分在乎你的,否则也不会不管自己的伤势来耗尽灵力来救你。”
“他。。。”诺儿的又是一紧,“那么他的情况还。。。”
尹玲蕾用手轻握住诺儿的手,平缓地说:“放心,他现在已经好了许多,只是如果再不好好休息我怕他会伤势复发。”
诺儿垂下头,心理面乱成一团。
“诺儿,阿姨是过来人,有一些事过去了就永远不能改变,但是若因为执着于从前而否认掉眼前最珍贵的那个人,最后陪伴你的只有遗憾。。。”尹玲蕾的话点到为止,可是掩藏不住那种悲伤与悔意。
门外,明箫把缠着绷带的手抱在胸前,静静地听着房内的情况。这句话不仅触动了房内人的心,对房外之人也有所感怀。树影萧萧而动,一种只属于北方才有的冷清之息迎面扑来。
(同时)
(帝都城东——紫藤岚地铁站)
“南宫,你怎么会在这里?”北冥锐利的眼神一直打量这南宫,在心里上给他造成一种潜意识的压力。
“我本来是。。。”南宫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愿再说下去。
“殿下,我们的事还是应当以保密为第一,要不把他交给我来——”
“慕老,最多只用消除他的记忆尚可,何必要。。。”
“殿下,消除的记忆总有一天会恢复,我怕埋下隐患。”
“你们。。。”南宫实在无法想象他听到的话,这也更使他好奇这群人的身份是什么,还有北冥星辰究竟是什么人。
“不行,他是我的朋友,我自己会处理,还请慕老你。。。。。。”
在他们争论之时,南宫觉得可以趁此逃出,毕竟先保住性命重要。
可就刚一移动脚步,慕佩鸣瞬间出现在他的面前,一脸冷意地看着他。接着举起手掌朝南宫拍去。
“住手!”北冥风一般用自己的双掌接住慕老的招式。
而在南宫看来,刚才的事全然在一秒之间发生,根本连自己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唉,殿下,你这是。。。”
北冥却转过头,打量着南宫,用表面上冷冰冰的语气问道:“你怎么样?”
南宫只是点点头,整个人还是处于惊魂未定的状态。自己的大脑不停回放刚才的画面,猛地一下,他记起那个叫慕老的人的掌心上是。。。
“等等,你。。。您能让我看看您的掌心吗?”南宫勉强保持住冷静问道。
“。。。。。。”慕佩鸣先是满脸疑惑,但在北冥的示意下,将自己的掌心摊开给南宫看。
一块类似于飞鸟样的黑色印记停留在慕老的手掌上,南宫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后,顿时对慕佩鸣半跪在地,用一种谦训的语气说道:
“后生冒昧,还请慕老原谅。”
“你,这是怎么回事?”
“是家父,南宫洛舒,令我凭着您手掌上的这块符音,向您表达我们南宫家族对您的忠心,并要我将这封信转交给您。”说完,南宫从榆石中取出一封信纸递给慕老。
“南宫。。。原来你是南方南宫家的后代。”慕老看完信后若有所思而道。
“慕老,这是怎么一回事?”北冥有些不知所云。
“是南宫家表示对我们效忠,当年拓拔家有助于南宫家,只是在那场战争时由于南宫家内乱使得他们没有帮助我们,现在他们应该是来兑现当时的诺言的。”
“是这样。。。”北冥回忆起一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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