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羽之迹- 第32部分

“罢了，见你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孩，我也不加计较。”

“你！”北冥本来就处于愠怒状态，再加上眼前老者这般的言语，已经快要了一触即发的地步。

“敢问老者尊姓大名。”馨瑶用礼貌的语气问道。

“姓名不过是一个虚无之物而已。”老者摇了摇头。

“那请问，您与帝都的这次袭击有什么养的关系。”北冥控制自己的语气说道。

“这次袭击是我一手组织。”老人的话立马使两人举起武器。

“唉，虽知现在的年轻人易冲动，却未料到你也如此”随即老者把目光对准北冥，“北冥星辰。”

“。。。！”北冥的脸顿时变得僵硬。

“怎么？感到惊讶吗？这次的行动我本意并非在帝都，而是——你。”

“你到底是何人？”北冥愤怒地喊道。

“启之梦之长老——韩珏澈。”老人缓缓而道。

“‘启’？”北冥细细读着这个字。

“好了，是需要我动用武力还是你乖乖就范？”

但北冥只是右手直直举起“魄银之曦”，对准韩珏澈一作为答复。

“唉，冥顽不灵！”韩珏澈像是孺子不可教般无奈摇头。

“废话少说！”说罢，北冥便如一道闪电划破黑色的空间，他如此急欲进行攻击是因为感受到这个老者的实力最低不会低于天级十段，自己完全不是对手。但他应该是召唤出魔兽的施法者，换言之他的一部分实力被限制在召唤术和结界上。所以自己要做的就是尽快打断召唤术，然后迅速撤退。

迎面袭来的北冥似真似幻地分离出六个人影，一道金光闪耀，六个分身化成一个个巨灵人。它们都举着发出刺眼光辉的神剑，就在北冥挥剑的同时，六个巨灵手上的剑依附在了“魄银之曦”上，巨大的魂力之魄发出龙吼般的声音，在老人所站的地方肆意破坏。

周围的空间像是快崩毁，变得扭曲狂乱。一股股冰冷的魂气像泄气的气球般胡乱碰撞。刚才韩珏澈所站之地已全然无法分辨，看上去似乎凶多吉少。可北冥一点也没有放松，运用“魂觉”仔细地搜索这里的每一处空间。

霎时，那种带有迷幻之息的魂力又出现在北冥的右侧，可一刹后即消失地无影无踪。

“在后面！”馨瑶的声音随着一道蓝色的冰霜传来。北冥迅速一侧，与冰霜檫肩而过。

“风卷沉云！”馨瑶的身后展开透明的蝴蝶翅膀，那似纱的羽翼迸射出数不清的水光般的气流，如流星的痕迹，集中冲向一个地方。

一道巨大的冰晶悚然出现，被这阵流光切成碎片。而韩珏澈的身影也浮现出来，只觉那身影移动，馨瑶周围冒出无数只冰弹，似蜘蛛网集聚以馨瑶为原点而收拢。

“馨瑶！”北冥连忙加速冲向她，希望能将其拖出这死亡陷阱。可是馨瑶却并未在意，身体凌空一旋，竟然如纱般消失了踪影。

北冥灵机一动，猛地调转剑身刺向韩珏澈。

而韩珏澈看似未来的及反应，刚一转身就全身一颤，“魄银之曦”就深深穿透他的胸膛。但是北冥发觉没有一滴血流出。

“糟了，幻术！”

“砰！”在北冥大骂的同时，幻影化作一阵雷爆，令其手脚有些麻痹。

一个诡秘的身影悠然的闪现在无法动弹的北冥后方，就在那人准备拿下北冥时。馨瑶迅速用手比划出几道绿色的图案，看上去企图打断韩珏澈的行动。

可谁料韩珏澈一转身居然来到馨瑶的正对面，双掌飘逸地击向馨瑶。

她猝不及防，瘦弱的身体像球般被韩珏澈的双掌丢出很远，血随着馨瑶的后退在上空散开。

“馨瑶！”北冥强迫自己握好剑，灵力一动，全身布满狂躁的雷电，用闪电般的速度袭去。

韩珏澈只是轻巧的一挥手，一阵夹雪的狂风如野兽抵住北冥化作的闪电。其再度出现在北冥的面前时，用散发蓝光的手掌重拍在他的胸膛。

一股温热的气息开始剧烈地激荡在北冥的胸口，“唔”的一声，一口热血喷出。

“好了，老夫现在没有时间再陪你们玩了，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韩珏澈毫不留情地俯视北冥说道。

北冥被刚才的一掌伤的胸口如炸开般难受，自己的魂力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在体内窜动。而这仅仅只是一掌而已。

“不行，自己不能。。。”北冥喘着粗气，目光落在昏迷在一旁的馨瑶身上，如果自己在这里被擒，她会怎么样？还有守在外面的南宫和千儿，不行，自己一定要。。。

这样的想法使北冥忍着身体的剧痛支撑起来，他缓缓用手拭掉嘴角的鲜血。紫色的双眼透露出誓死一拼的神色。

“看来你。。。”韩珏澈突然停下言语，他发觉北冥身上的气流开始变得阴沉，一股令他无法看透的力量在眼前的少年身体中扩散。

“这股气息。。。”韩珏澈顿时注意到北冥血红的眼睛，“魔魂之殷！”

韩珏澈发觉结界的气流开始脱离自己的掌控，变得紊乱。要说刚才“六魄月痕斩”也仅是造成结界的一部分魂力气流阻塞，并未影响整体。但是这一次居然连魂力气流都不受自己的控制。

一个紫色火焰包围的人影在北冥的身后升起，一双恶魔之翼如获新生般急速伸展开，那个透着紫气的人形事物的体积也急剧膨胀，相形之下，连这个结界也显得渺小。

一双双闪着邪恶光芒的魔眼像一连串灯火般睁开。紫色的冥火开始占据整个结界的上空，如末日般。

瞬间，这些火焰化为天火般，膨胀着坠入地面，将结界的一切点燃。

伴随着地面剧烈的摇晃，北冥的视线变得有些模糊。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做到的。紫火覆盖了韩珏澈周围的一切，疯狂的旋动自己多变的身躯，似乎在很开心撕咬事物。

“馨瑶。。。”北冥无暇顾忌韩珏澈到底是不是被火焰吞噬，他只是拖着无力的双腿，每走一步如用尽全力般朝着他此刻最在乎的那个人前进。

终于，他来到了脸白如纸的馨瑶身旁，他尽量轻轻将馨瑶扶起，静静将她娇小的身体环抱在自己宽阔的胸前，用体内残余的火系灵力帮她减轻体内的伤势。

无声中，北冥感到一道温水打湿了染血的黑衣。

“为什么？馨瑶，你明明是在乎我的。。。”但他没有说出口，只是稍稍加重了臂膀的力道，把馨瑶搂的更紧。

但，这样的平静的场景却被那股冰冷的魂力扰乱，北冥有些疲惫地转回头，那个身影隐约在火场中显现。

（翼神神殿——内厅）

“国王您的意思是将他们。。。”十几名穿着高级内卫服的男人跪在慕容宇辰面前，心里思量着慕容宇辰的命令。

“就按我说的去做，尽量掩人耳目。”慕容宇辰一脸平静，让人无法看透他的想法。

“遵命。”十几个人就似风般消失。

“泺源，你在一旁看着，千万别暴露行踪。”慕容宇辰像是在对背后说后。

只闻本空寂沉重的空间中回荡出一个声音：“是。”

（帝都东南郊外——幻雷森林）

北冥还是有些不敢相信韩珏澈居然能够毫发无伤地站在他的面前，只是他也显得有些狼狈。再看周围，那个虚无的空间已经消失，北冥发现他们身处在一个小木屋中。

“看来老夫还有些低估你了，只是在面对这“螺旋之阵”。。。能力不够！”说罢，韩珏澈朝着他们走来，一脸阴冷。

“为什么？”北冥突然问道。

“？”韩珏澈略显疑惑地停下来。

“你，和你的那个组织，为什么要来找我？”

“因为你的‘魂术’。”

“哼。”北冥冷冷地轻笑道，“又是魂术，我真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有什么值得你们所有人煞费苦心地想要得到它。”

“多说不宜，你以后会明白的。现在，你必须跟我走。”韩珏澈不带任何情感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北冥的胸前忽然觉得一空——馨瑶不见了！

他突然间清醒过来，自己的“魂觉”感到，馨瑶正在韩珏澈的后面，难道她想。。。

韩珏澈猛地向后一甩袖，一股急速的冰环扩散开，一声划破北冥心底的叫声也同时响起。

“不！”北冥眼睁睁地看着馨瑶被冰环打倒在地，本来就已经是重伤的她现在再受上这样的攻击。。。他不敢继续想下去，但是血从昏迷的馨瑶的嘴角不断流下，那精美的脸庞现在看着是多么憔悴，多么令人心痛。

但自己不能保护她，什么都不能做！

“不自量力！”韩珏澈轻蔑地说到道，可这句话像燎原的星星之火般，令北冥完全陷入一种莫名的狂怒中。只觉得自己体内有一种疯狂涌动的力量激荡在自己的体内，开始像火山喷发般，毫无拘束地释放，而自己的理性也被灼蚀般，渐渐被一股黑暗吞噬。

韩珏澈见此情形居然毫无阻止，像是欣赏美景，嘴角隐约地上扬。

此时，馨瑶虚弱的睁着眼睛，当她看着北冥被紫火团团包围，一束纯白的的十字架的渐渐从他的背后扩张，如再看仔细些，那个十字架上居然还似乎绑着个人。

看到这里，馨瑶神色凝重地合上双眼。

“对不起，星辰。”

而在小屋之外，南宫和千儿发觉前方的异状，下意识地后退。

“咻”的一声，一道由紫火构成耀眼的巨大十字架陡然出现在两人的面前，这十字架不断的扩张，直至南宫和千儿看不清它的顶端。而炫目的光亮让原本黑暗的天际映成紫红色。但是，两人都看到，一个巨大的人形物体正在十字架上挣扎着，似乎在冲破束缚般。而在他的背后，有一团漩涡般的东西在运动着。

韩珏澈怀着崇敬的目光看着眼前的一幕，之后他变为一道光，消失地无影无踪。

就在他消失的刹那，天空雷霆大作，数万道惊雷同时击中十字架。光芒与声响令所有人不得不保护住自己的所有感官。

南宫觉得自己的身体震的快被炸开，体内的各种气息某名地变得混乱。大脑一懵，失去知觉晕倒在地。

不知过了多久，南宫的才苏醒过来，但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空旷的，被烧焦的大地。到处是一片狼藉。

而在原先结界的地方，一个人影正抱着另一个人向他走来。。。。。。

第十四章　命运螺旋（3）

3．

“明箫，外面的怪物好像——”影枫的话还未说完，东南处的一道突然升起的怪异的十字架型的火焰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瞬时，他微微感到体内的气息变得浑浊，但不久便恢复常态。可接下来是数不清的巨雷击打到那一处十字架上。震动之大连他的心都快跳出来般。

“这是什么？”影枫痴痴地注视着远方的一切，全然没有察觉周围的变化。他只记得听到“呯”的一声后，转身就看到一下子冒出来十几个冻在冰晶里的穿着高级内卫服的人。

“他们这是。。。”影枫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一旁的明箫只是脸上挂出冷冷的笑容，看的人心里不禁发毛。

“你，”明箫指向一个冻在身边的内卫，那人的头一下子便解脱掉冰块的束缚，“来跟我说说这是上演哪一出戏？”

可是那人始终不语，看上去根本没有把明箫放在眼里。明箫脸上也没有怒色，只是随意一挥手。“砰”包裹着刚才那内卫的冰晶刹那变为粉末，一个球状的东西“啪”的掉在地上。

影枫见到此景感到一阵恶寒，虽说他所见的场面也不少，但这般狠毒的手段实在令他无法接受。而他在转眼把目光头像明箫，竟像个没事人般，居然敢直勾勾看着地上的那个东西。而那脸上极度惊恐的表情看着令人心里十分压抑。

恐惧就这样无声地扩散开。

“你。”明箫又指向另一边的一个人。那人解冻后便惊恐地睁大双眼，甚至不愿看着明箫的脸。

“怎么，不想给本爵一个解释吗？”说完，明箫有缓缓抬起手。

“等等！”那人急喊道，“。。。是，国王。”

影枫一听，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

“他要我们借此对你们采取行动。。。”那人的声音因为明箫变得阴沉的脸而停止。

“看来，他是没法如愿了。”说完，他双手一挥，在场的一切冰晶都变成了骨灰般的粉末。

“怎样？子爵，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他把视线转到一脸困惑的影枫上，“合作还是步上他们的后尘，可是由你来决定。”明箫拍了拍影枫僵硬的肩膀，凑到他的耳边提醒道，“你知道我能。”

一道寒颤打醒影枫，他第一次犹豫自己的选择，还有自己到底该何去何从。

明箫则把注意力转到附近幽暗之处，脸上露出一丝阴冷。

“漏网之鱼吗？不过我倒看这条鱼能带给我什么。”他用密音说完，随着他不明显地示意，一个黑影也“嗖”地离开这里。

而这不安的黑夜在不久后结束，第二日清晨，在帝都城东的明英道旁的晴怀苑里。

拂晓的晨光撩动丝质的窗帷，悄悄地停驻在了一件宽广的，类似于病房的房间里。雪白的空间里摆设着一些高级的魔法仪器，房间同时也被冷色的花朵装饰的十分淡雅、平静，看上去俨然是尊贵之人的修养之处。

而在房间中央的床榻上，馨瑶正静静地沉睡着，修长的睫毛随着轻闭的眼睛低下自己的头，平稳而有规律的呼吸声，将令人安心的音符带给呆坐在病床边的北冥。

他坐在一张椅子上，带有些血丝的双眼一直不愿离开馨瑶。从凌晨明箫将众人掩护到这里后，北冥就如石像般坐着，至今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不论别人对他说什么都没有丝毫反应。以至于连明箫他们先离开了都未曾感觉。

他空洞的眼神无言地述说着心里的担忧，他现在的世界就是眼前的少女。

“唔。。。”床上的人儿看上去痛苦地伸展了下僵硬的脖颈，北冥这才如大梦初醒般，但并没有激动地去喊什么人，只是疲惫地仰望着天花板上的一幅壁画。画中是一处雾中城市，一个拖着行李的少年迷茫的背影正穿梭在这里。

“现在，你终于愿意和我说话了吗？”他微眯起自己的双眼，言语里含着无奈问道。

躺在床榻上的馨瑶身体只是轻微地一颤，便睁开那双水灵的眼睛。双臂一撑，半坐在纯白的床单上，浅紫的被褥仍然藏起她修长的双腿。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醒了？”馨瑶抬起苍白的面孔，清冷地把目光瞥向一旁的花束。

“在明箫的表情变得怪异的一刻，我就知道你醒了。”北冥站起身，随手拿起呆在床柜上的一个银制水杯，朝房间的另一处走去。

馨瑶转回头，时而看着为自己倒水的北冥，时而低垂下那对精美的眸子。手，不自觉地握紧淡紫色的床单，但又随即放松，只是留下短时无法消失的折痕。

北冥虽然背对着馨瑶，但也一直关注她的一举一动。

两人的心在沉闷的空气中要窒息般，任何一个细小的动作都会令对方揣测万分。

在这尴尬中，北冥回到床边，把水递给馨瑶，动作温柔，但却使她心里一紧。

她对上那疲惫、关怀的眼神，又随即逃开。自己的金发阻碍了那道目光，可是她也真切地体会到他现在和自己一样，一样神伤。

“喝口水吧。”北冥根本想不出说什么，他的心里有着一种不好的预感，或者说，当他看见馨瑶这般的态度后就有所觉察了。

馨瑶点点头，发丝也随即如柳絮摇动。她接过那杯水，闭上眼睛一饮而尽，在水流过心间时也罢囤积在其中的泪一齐带入深渊中。

风摇晃起窗帘，窗外沙沙作响。晨曦的光辉则退出了这一片空间，只留下两人。房内的花儿悲伤地垂下头，淡淡的芬香里暗含的是失望。

“星辰。。。”

“你。。。还是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北冥转身离开，但在他走到门口的刹那。他最不想听见的话却偏偏响起。

“你觉得你这样有用吗？”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