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系列蝙蝠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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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系列蝙蝠侠-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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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丁枫冷冷道:“勾兄只怕是少见多怪。”
  勾子长道:“少见多怪?”
  丁枫道:“若有人想嫁祸于我,偷了我的衣服穿上,再去杀人,这种事本就常见得很,
有何奇怪?何况……”他冷笑着接道:“那人若是和我同屋住的,要偷我的衣服,正如探囊
取物,更一点也不奇怪了。”
  勾子长怒道:“你自己做的事,反来含血喷人?”
  丁枫冷笑道:“含血喷人的只怕不是丁某,而是阁下。”
  勾子长霍然长身而起,目中似已喷出火来。
  了枫却是声色不动,冷冷道:“阁下莫非想将丁某的血也染上这件衣服么?”
  公孙劫余突然笑道:“了公子这是多虑了,勾兄站起来,只不过是想敬丁鲍子一杯而
已!”
  他眼睛瞪着勾子长,淡淡道:“是么?”
  勾子长眼睛也在瞪着他,脸色阵青阵白,忽然大笑了两声,道:“不错,在下正有此
意,想不到公孙先生竟是我的知己。”他竟真的向丁枫举起酒杯,道:“请。”
  丁枫目交闪动,瞧了瞧公孙劫余,又瞧了瞧勾子长,终于也举杯一饮而尽,微笑道:
“其实,这件衣服上的血,也未必就是向天飞的,说不定是猪血狗血也未可知,大家又何苦
因而伤了和气。”
  说到这里,他身子忽然一震,一张脸也跟着扭曲了起来。
  楚留香耸然道:“什么事?”
  丁枫全身颤抖,嘎声道:“酒中有……”
  “毒”字还未出口,他的人已仰面倒了下去。
  就在这刹那间,他脸已由惨白变为铁青,由铁青变为乌黑,嘴角已沁出血来,连血都是
死乌黑色的。
  只见他目中充满了怨毒之意,狠狠的瞪着勾子长,厉声道:“你……你……你好狠!”
  勾于长似已吓呆了,连话都说不出来。
  楚留香出手如凤,点了了枫心脏四周六处要穴,沉声说道:“丁兄先沉住气,只要毒不
攻心,就有救药。”
  丁枫了摇了摇头,凄然一笑,道:“太迟了……太迟了……我虽已知道此事迟早会发
生,想不到还是难免遭了毒手。”
  他语声已含糊不清,喘息了半晌,接着道:“香帅高义,天下皆知,我只想求楚兄一件
事。”
  楚留香道:“丁兄只管放心,凶手既在这条船上,我就绝不会让他逍遥法外。”
  丁枫黯然道:“这倒没什么?一个人若已快死了,对什么事都会看得淡了,只不过……
老母在堂,我已不能尽孝,只求楚兄能将我的骸骨带归……”
  说到这里,他喉头似已堵塞,再也说不下去。
  楚留香亦不禁为之黯然,道:“你的意思,我已明自,你托我的事,我必定做到。”
  丁枫缓缓点了点头,似乎想笑一笑,但笑容尚未露出,眼帘已闺起,他那亲切动人的微
笑,竞是永远不能重见了。
  楚留香默然半晌,目光缓缓转到勾子长身上。
  每个人的眼睛都在瞪着勾子长。
  勾子长面如死灰,汗如雨下,忽然嘶声大呼道:“不是我!下毒的不是我!”
  公孙劫余冷冷道:“谁也没有说下毒的是你。”
  勾于长道:“我也没有想向他敬酒,是你要我敬他这杯酒的!”
  公孙劫余冷笑道:“他已喝过几杯酒,酒中都无毒,我的手就算再长,也无法在这杯酒
中下毒的。”
  他坐得的确离丁枫很远。
  勾子长嘎声道:“难道我有法子在这杯酒中下毒么?这么多双眼晴都在瞧着,他自己也
不是瞎子。”
  楚留香手里拿着酒杯,忽然叹了口气,道:“两位都没有在这杯酒中下毒,只因为无论
谁都不可能在这杯酒中下毒。”
  张三皱眉道:“但壶中的酒并没有毒,否则我们岂非也要被毒死?”
  楚留香道:“不错,只有他最后喝的这杯酒中才有毒,但毒却不在酒里。”
  张三道:“不在酒里在哪里?”
  楚留香道:“在酒杯上。”
  他缓缓放下酒杯,接着道:“有人已先在这酒杯里涂上了极强烈的毒汁,丁枫先喝了儿
杯酒都未中毒,只因那时毒汁已干,酒都是冷的,还未将毒溶化。”
  勾子长这才透了口气,喃喃道:“幸亏有楚香帅在这里,能和楚留香在一起,的确是运
气。”
  公孙劫余道:“但无论如何,毕竟总有个人下毒的,这人是谁?”
  楚留香道:“人人都知道酒杯在厨房里,谁也不会对空着的酒杯注意,所以无论谁要在
酒杯里涂上毒汁,都很容易。”
  勾子长道:“可是……那凶手又怎知有毒的酒杯必定会送到丁枫手上呢?”
  楚留香道:“他不知道,他也不在乎……无论这酒杯在谁手上,他都不在乎。”
  勾子长想了想,苦笑道:“不错,在他眼中看来,我们这些人反正迟早都要死的,谁先
死,谁后死,在他来说都一样。”
  张三捡起了那件血衣,盖在丁枫脸上,喃喃道:“十人上这条船,现在已死三个,下一
个该轮到谁了呢?”
  突听“噗通”一声,胡铁花连人带椅子都摔倒在地上。
 标题 
古龙《楚留香系列·蝙蝠侠》
第十章 第八个人
  最有可能练过“朱砂掌”的人是丁枫。
  左右双手都同样灵活的人是丁枫。
  最有机会下手杀人的是丁枫。
  血衣也是丁枫的。
  凶手简直非是丁枫不可。
  但现在丁枫却死了。
  胡铁花躺在床上,就像死猪。
  他唯一和猪不同的地方,就是死猪不会打鼾,他的鼾声却好像打雷一样,远在十里外的
人都可能听到。
  张三揉着耳朵,摇着头笑道:“这人方才倒下去的时候,我真以为下一个轮到的就是
他,我真忍不住吓了一跳。”
  楚留香也笑了,道:“我却早就知道他死不了,‘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句话
你难道没有听说过?”
  张三笑道:“我虽然没想到他会死,却也没想到他会醉得这么快,更想不到那位金姑娘
喝起酒来倒真有两下子。”
  楚留香道:“你以为她自己就没有醉?连丁枫死了她都不知道,还直着眼睛到处找他来
作裁判。”
  张三叹道:“这两人醉的可真不是时候。”
  楚留香苦笑道:“这你就不懂了,他选这时候喝醉,简直选得再好也没有了。”
  张三道:“为什么?”
  楚留香道:“他现在一醉,就什么事都再也用不着操心,凶手也绝不会找到他头上,因
为他们知道我们一定会在旁边守着的。”
  张三失笑道:“一点也不错,我还以为他是个呆子,其实他真比谁都聪明。”
  楚留香道:“奇怪的是,该死的人没有死,不该死的人却偏偏死了。”
  张三道:“你是说丁枫本不该死的?”
  楚留香道:“我算未算去,不但只有他的嫌疑最大,而且也只有他才有杀人的动机。”
  张三道:“动机?”
  楚留香道:“没有动讥,就没有理由杀人。”
  张三道:“丁枫的动机是什么?”
  楚留香道:“他不愿我们找到海上销金窟去。”
  张三道:“他若不愿意,为什么又要请这些人上船呢?”
  楚留香道:“固为知道这些人自己也有可能找得去的,所以将所有的人都集中到一个地
方,再一个个杀死。”
  张三道:“但现在他自己却先死了。”
  楚留香叹了口气,苦笑道:“所以我说的这些话全都等于放屁。”
  张三沉默了半晌,道:“除了丁枫之外,难道别人全没有杀人的动机?”
  楚留香道:“杀人的动机只有几种,大多数是为情、为财、为了嫉恨,也有的为要灭口
——丁枫的动机就是最后一种。”
  他接着又道:“现在丁枫既已死了,这理由就不能成立,因为这些人彼此并不相识,谁
也不会知道别人的秘密,可见那凶手绝不是为了灭口而杀人的。”
  张三道:“那么他是为了什么呢?为了情?不可能,这些人谁也没有抢过别人的老婆,
为了财?也不可能,除了公孙劫余,别人都是穷光蛋?”
  他想了想,接着又道:“金灵芝和海阔天虽是财主,却井没有将钱带在身上,那凶手杀
了他们,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楚留香叹道:“不错,我算来算去,除了丁枫外,简直没有一个人有杀人的理由,所以
我本来已认定了丁枫是凶手”
  张三道:“公孙劫余呢?我总觉得这人来路很有问题。”
  楚留香道:“这十个人中,也许有一两个和他有旧仇,但他却绝没有理由要将这些人全
部杀死。”
  张三道:“但事实摆在这里,凶手不是他就是勾子长,他的嫌疑总比勾子长大些。”
  刚说到这里,已有人在敲门。
  敲门的人正是公孙劫余。
  船舱中已燃起了灯。
  公孙劫余的目中仿佛带着种很奇特笑意,望着楚留香,缓缓道:“有件事香帅一定很奇
怪。”
  楚留香道:“哦?”
  公孙劫余道:“在下这次到江南来,除了要找那海上销金窟外,还要找一个人。”
  楚留香道:“哦?”
  还没有明白对方说话的目的时,楚留香绝不会多说一个字。
  公孙劫余接道:“在下查访这人已很久了,一直都得不到消息,直到昨天,才知道他原
来就在这条船上!”
  楚留香沉吟着,道:“你说的莫非是勾子长?”
  公孙劫余道:“正是他。”
  张三抢着问道:“他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人?是不是和你有旧仇?”
  公孙劫余道:“在下以前也从未见过此人,又怎会有什么仇恨?”
  张三道:“那么,你苦苦找他是为了什么?”
  公孙劫余笑了笑,神情似乎很得意道:“香帅直到现在还未认出在下是谁么?”
  勾子长就站在楼梯口,满面都是惊恐之色,左臂鲜血淋漓,还有把短刀插在肩上。
  楚留香眉道:“勾兄怎会受了伤?”
  勾子长右手还紧紧的抓着那黑箱子,喘息着道:“我刚走下来,这柄刀就从旁边飞来
了,出手不但奇快,而且奇准,若非躲得快,这一刀只怕早已刺穿了我的咽喉。”
  楚留香道:“下手的人是谁?勾兄没有瞧见?”
  勾子长道:“我骤出不意,大吃了一惊,只瞧见人影一闪,再追也来不及了。”
  留香道:“那人是从什么方向逃走的?”
  勾子长眼角瞟着公孙劫余,没有说话。
  其实他根本就用不着说。
  船上的人除了楚留香和胡铁花外,能刺伤他的就只有白蜡烛。
  公孙劫余冷笑道:“你莫非瞧见那人逃到我屋子去了?”
  勾子长道:“好……好像是的,但……我也没有看清楚。”
  公孙劫余再也不说第二句话,转身走向自己的屋子,拉开了门。
  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
  勾子长似乎怔住了。
  公孙劫余冷冷道:“白蜡烛是个傻小子,脾气又古怪,本来一定会留在这屋子里的,那
么他的冤枉就很难洗得清了。”
  张三忍不住问道:“现在他人呢?”
  公孙劫余道:“金姑娘醉了后,他就一直在旁边守护着,但孤男寡女在一个屋子里,总
得避避嫌疑,所以我又找了个人陪着他们。”
  他淡淡一笑,接着道:“这就叫傻人有傻福。”
  他说的话果然一个字也不假。
  白蜡烛的确一直在守护着金灵芝,陪着他们的水手已证实,他根本就没有走开过一步。
  张三皱眉道:“金姑娘和小胡都已醉得不省人事,公孙先生又和我们在一起,出手暗算
勾兄的人,会是谁呢?”
  他脸色变了变,缓缓接着道:“难道这船上除了七个人外还有第八个人?难道这凶手竞
是个隐形的鬼魂?”
  船上其实不止七个人。
  除了楚留香、胡铁花、勾子长、金灵芝、公孙劫余、白蜡烛和张三外,还十几个水手,
杀人的凶手难道是这些水手之一?
  楚留香、勾子长、公孙劫余、张三,四个人还未走出金灵芝的屋子,就又听到一声大
呼。
  这次的呼声赫然竟是胡铁花发出来的。
  张三变色道:“不好,小胡已醉得人事不知,我们不该留下他一个人在屋子里的。”
  这句话还未说完,他已冲了回去。
  胡铁花正坐在床上,喘着气。他眼睛已张得很大,却还是布满了红丝,,手里紧紧抓着
个面具——纸板糊成的面具,已被他捏碎。
  看到胡铁花还好好的活着,张三的火气反而来了,怒道:“你鬼叫什么?还在发酒
疯?”
  胡铁花眼睛发直,瞪着对面的板壁,就好像那上面忽然长出几百朵花来似的,张三叫得
声音那么大,他居然没有听见。
  张三冷笑道:“总共只喝了那么点酒,就醉成这副样子,我看你以后最好还是少逞逞
能,少找别人拼酒的好。”
  胡铁花还像是没有听见他说话,又发了半天呆,忽然在床上翻了个跟着斗,拍手大笑
道:“凶手果然是这小子,我早知他总有一天要被我抓住小辫子的。”
  张三道:“你说凶手是谁?”
  胡铁花瞪着眼睛道:“丁枫,当然是丁枫,除了丁枫还有谁?”
  张三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瞧了他几眼,才叹了口气,道:“我早就知道这小子酒还没有
醒,否则又怎会见到鬼。”
  胡铁花跳了起来,道:“你才撞见鬼了,而且是个大头鬼。”
  楚留香目光闪动,沉吟着,忽然道:“你方才真的瞧见了丁枫?”
  胡铁花道:“当然。”
  楚留香道:“你在哪里,这屋子里。”
  张三道:“你方才明明已睡得跟死猪一样,还能看得见人?”
  胡铁花道:“也许我就困为醉得太深,难受得要命,睡得好好的,忽然想吐,就醒了,
虽然醒了,又没有力气爬起来。”
  喝到六七分醉时,一睡,就睡得很沉,但若喝到九分时,就可能没法子安安稳稳的睡
了。
  楚留香点了点头,因为他也有这种经验。
  胡铁花道:“就在我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时,忽然觉得有个人走到屋子,走我床前,仿
佛还轻轻唤了我一声。”
  楚留香道:“你张开眼睛没有?”
  胡铁花道:“我眼睛本来眯着的,只看到一张自苍苍的脸面,也没有看清他是谁,他叫
我,我也懒得答应,谁知他忽然来扼我的脖子了。”
  他手摸了摸咽喉,长长喘了口气,才接着道:“他的手很有力,我挣也挣不脱,喊也喊
不出,胡乱往前面一抓,抓着了他的脸。”
  楚留香望着他手里的面具,道:“他的脸是不是就被你抓了下来?”
  胡铁花道:“一点也不错,那时我才看清这人原来就是丁枫,他也似吓了一跳,我就乘
机一拳打在肚子上。”
  他笑了笑,接着道:“你总该知道,我这拳头是很少有人能挨得住的。”
  楚留香道:“那么,他的人呢?”
  胡铁花道:“他挨了我上拳,手就松了,一跤跌在对面的床上,但等我跳起了要抓他
时,他竟忽然不见了。”
  张三笑了笑,道:“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胡铁花道:“‘我实在也想不通,他的人怎会忽然不见了的。”
  张三道:“我告诉你好不好?”
  胡铁花道:“你知道?”
  张三淡淡道:“因为你这只不过是做了场恶梦而已,梦中的人,常常都是忽未忽
去……”
  他话未说完,胡铁花已跳了起来,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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