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小神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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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小神探-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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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必克心中一惨,急道:“前辈尚有何种未了心愿?”
  “三元道圣”挣扎着喘气道:“代……代我复仇,凡以……血洒我者……我必以血还之……郭……贤侄,你知道蓝子奇那叛……叛徒,何以只削我足,挖我……我目,他……
  他留下我的双手,可以……利用来传授招式,还之以血……火……化……吾……身……”
  当微弱的语尾尚在沉寂的空间中摇曳时,他已软弱地斜倒于地,蒙蒙的珠光映下来,他终于长眠了……
  然而,在血迹斑斑的唇边,尚挂着一丝欣慰的笑容,也许他为心愿托传有人而微笑吧!
  郭必克黯然长叹一声,一颗晶莹的同情之泪,终于悄悄溜出目眶……
  同时,一种从未产生过的沉重感觉,忽然涌上心头,他自知未来的使命是艰巨万分的,是“任重道远”啊!藏滇川之交的交界附近,绵连若崇山峻岭,那便是天下知名的崆峒山脉。
  此刻,骄阳高悬天中,六月里的阳光以不快不慢的速度前进着。
  俊秀的面庞上,微微透露着苍白之色,目光冷漠,唇边挂着一丝冷酷的笑意,他,正是身负绝世奇学,任重道远的少年一郭必克。
  离开唐古拉山的荆棘暗涧之前,他遵照。“三元道圣”的遗愿——火化。
  在那间暗室之内,他整整停留子六天,为的是参悟那套“二心交融”神功,然而,他失望了。
  绢册上的其他武功,差不多在六天之内,已全盘有了成就,但对于“二心交融”真气,绢册上只画了一个不着衣物的打坐人像,还有几句类似的谜语的练法。
  那人像打坐的样子非常奇特,并不像昔通打坐时的那样合掌盘腿合目,却是双足前伸,双手虚玮叠抱,嘴巴微张。
  在人像胸口中央,划了一颗血红色的心印,心印中央划印,又淡淡勾出一圈较小的心形虚影。
  人像的周围仿佛是透明体,由心印尖端分出两股红线,一左一右,各向周身七经八脉穿行,最后合于“丹田”要穴。
  至于那几句谜语,更是莫明其妙。
  双心一神,旋合旋分,阴凝于阳,天人交争双心,也许指的是那一实一虚的心印,一神,又作何解释呢?旋合旋分,也许是指的两条红线先合后分又合,但如何旋合旋分,如何运行真气?那两条红线所经血脉,与一般运行内功的门径大不相同,说得更明白点,简直有点逆天行事,如果照线所经的穴脉而行功,必然自有“走火入魔”
  的危机。
  郭必克也曾试过,但运行才只一半,便惊觉情形不妙而停止,因此不敢再轻易尝试。
  第三句话,阴凝于阳,按照古老相传,极阴之中,必伏真阳,极阳之中,必伏真阴,阴阳相凝,必战。
  这或许说明体内阴阳二气的运用,不可使其冲突,但为何最后又说“天人交争”呢?他在室中苦思六日六夜,却始终想不通其中道理。
  于是,他只得暂时撇开这件大事,赶向崆峒山脉,准备进行另一件大事——搏杀“神行僵尸”蓝子奇!荒凉的山径之间,只有他孤寂的影子在渐渐移动,显得那样廖落……
  蓦然——一声响亮的马嘶,随着密如天鼓的蹄音,急速地由远方传来。
  郭必克心中砰然一动,尚未转念,远远群山之间,已出现一点红影,星飞电驰而至。
  郭必克大喝一声,拦住红马去路。
  急急一声长嘶,红马前蹄一扬,人立而起。
  马上人猝不及防,娇呼一声,人己离鞍飞身而下,口中情急地骂道:“不要脸的狗贼们,以多为胜……”
  喝声之中,玉掌翻飞,攻出十一掌,掌影连串似的一气呵成,立将郭必克身形罩住。
  郭必克冷笑一声,宛如一缕失去重量的淡烟,袅袅穿出对方掌风圈外。
  剑眉一扬,星目含威,方待发作,忽然看清对方容颜,不禁为之大大一怔。
  郭必克当真被这巧遇给惊得怔住了,他脑海是波澜起伏似的翻腾着,玉面上泛起奇异的兴奋色彩来。
  一男一女,互相以目光凝视着对方,两人都嗫嚅欲言,但怎么也吐不出一个字来,仿佛言语已被冻封在喉头内。
  在这无言的情况下,蓦然有一连数声厉啸遥遥传来,惊醒了二位的迷醉神智。
  郭必克凝神朝啸声望去,只见远方扬起漫天黄尘,灰雾中出现二三十骑,勒缰疾驰而来。
  他掉首望望她,恰巧看见一丝惊恐之色由她脸部闪过。
  于是,他立即明白一切,冷笑着向她说道:“公主,这些强徒都是跟踪你的吗?他们可曾无礼得罪过你?”
  那颜容如仙的少女不是别人,正是为了一念痴情,不惜离开故乡,万里追踪郭必克的藏族公主——阿尔丽姑娘。
  她听了郭必克的冷淡称呼,玉容微变,幽幽答道:“不错,这些强人都是崆峒派下来的恶贼,我离开布达拉,穿过唐古拉山,进入藏滇川交境处之后,便一直被这些恶徒紧盯,起初并不知道是崆峒派的门下,所以出来惩治了他们,仍然取道巴蜀,方才在前途被他们聚众拦截,其中颇有数名高手,由崆峒掌门率领行凶,我见情形不妙,仗着座骑脚程奇快,冲出重围,不想却遇上了你……”
  她婉转的叙述自己的遭遇,虽然十分简洁,但以她贵如千金之体,从未经历过世间的苦厄,而现在却跋山跋水,为的又是什么?她虽未将心意道出,但聪明如郭必克,又怎么会听不出那言外之意?那些为数约在三十匹左右的骏马,挟着大股黄云灰尘雾驰至。
  “唰唰唰喇……”
  只听一阵衣袂飘风之声,一大批玄衣劲装汉子已纷纷下马,包抄合围而上。
  郭必克微一移步,卓然护在阿尔丽身边,星目含威,冷冷一扫四周,只见这批玄衣大汉个个神情凶狞,神光气足,显然都有一身不弱武功。
  他本是存心来找崆峒派的碴子,又加上赵贞姬所受屈辱,不由火上添油,杀机大盛。
  当下冷酷地嘿嘿一笑,喝道:“都给我站住!”
  喝声内含绝强劲力,只震得那些跃跃欲试的大汉心跳耳鸣,不约而同地止住合围之势。
  蓦然,五条人影自来骑中掠出,悄然立在郭必克面前不远。
  郭必克冷眼一看,来人是五个身材相当的老者,为首一人,身着玄袍,五官丑恶,形如山精鬼怪,死人似的一张惨白嘴脸,数根花白山羊须,看上去鬼气森森,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计味道。
  他左右有三名玄袍老者,均是年约五旬以上,尊容也都不太顺眼,但目中神采逼人,肩露剑把,显然都在剑学上浸淫多年。
  郭必克心知中间那羊髭老人可能就是方才崆峒掌门——“千佛掌”蓝佛诲,其余四人不问可知,必是崆峒五大高手中的四个。
  “霹雳剑”盖青山已死,崆峒派精荚可说已倾巢出动了。
  他想不到崆峒派为了一位阿尔丽竟出动大人马,于是冷冷笑道:“蓝老鬼,崆峒派的弟子徒孙都到齐了吗?还·有什么遗言交代?等下没有机会了……”
  这种毫不容情的当面侮辱,就是泥人听了也会激发土性,何况堂堂的一派掌门?“千佛掌”蓝佛海方自怒吼一声,崆峒四大高手己亮剑并排上前,四人剑尖向天,由左自右,一人接着一人念道:“‘迫风剑’展鸣!”
  “‘夺命剑’师青义!”
  “‘碎玉剑’卓尔群!”
  “‘幻影剑’彭立!”
  郭必克等他们一一念罢,忽然冷冷笑道:“原来是崆峒‘五剑’先来送死,哈哈,这样也好,免得‘霹雳剑’—人孤单,且让你们早些回归地府,去叙一叙数十年兄弟交情!”
  崆峒四剑闻言神色大变,厉声同喝道:“原来五师弟是丧在你这小子的手中?”
  言下之意大有不相信之意。
  郭必克冷森森地道:“不相信么?往阎罗殿报了到,然后自找‘霹雳剑’一问不就就知道了。”
  “追风剑”怒声喝道:“小狗报了名来,崆峒四剑下不斩无名小辈!”
  郭必克冷然笑道:“小爷若是说出姓名来,只怕吓破你们的狗胆,因此在没有问清问题之前,还是不说……”话音突然一顿,大喝一声,右手五指齐弹,五股洞石穿金的指风锐然弹出。
  只听数下闷哼传来;五名作势转身奔逃的玄衣大汉,齐都保持奔逃的态势,被点穴道制在原地不动。
  这一手,登时震住所有崆峒高手。
  “干佛掌”蓝佛海心头一寒,念头急转,忽然想起近日江湖盛传一件大事,不禁心胆俱寒,暗道一声:“罢了!”面上闪过一抹杀机。
  他慌忙越众面前,向崆峒四剑使一眼色,厉声喝道:“无名小辈,有话快问,再迟就没有机会了……”
  说罢,双手自袍中探起,露出长达尺许的乌青指甲,一望即知,他在这鬼爪上练有极为霸道的外门毒功。
  同一时间,四周兵刃之声大起,崆峒派各各凶煞毕露,虎视眈眈,只待一声令下,立即涌上来一次群打围殴。
  郭必克冷酷如冰的目光,利箭也似的扫过崆峒每一个人的脸部,然后毫无感情般地冷冰地道:“假如蓝大掌门能够权衡利害,乖乖地回答在下几个问题,也许小爷一高兴,崆峒派尚不至于全军覆没,否则……嘿嘿——”
  他以一声冷笑拖长了语音,目光定在“千佛掌”蓝佛海的面上,继续说道:“崆峒派精英全部在此,但比之,阴曹主魔王’又该如何?”
  “千佛掌”蓝佛海那死板扳的面孔,泛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惊讶,侧首向惊惶失措的崆峒“崆峒四剑”一施眼色,然后平静地说道:“原来阁下就是近日江湖上盛传的郭小侠,久仰之至,但崆峒派与阁下向日无怨仇,阁下气势汹汹,上门欺人,且还我一个公道。”
  郸必克闻言之下,纵声狂笑说道:“想不到蓝大掌门如此避重就轻,不错,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为而来的。杀人不过头点地,我本只想问明几件事情,无意欺人,也无意乱开杀戒。蓝大掌门居然敢提公道二字,我就还你一个‘公道’如何?”
  话至此,他一指阿尔丽说道:“崆蛔派既是江湖大派之一,何以聚众行凶,欺凌一弱女子?”
  “千佛掌”蓝佛海一怔,尴尬地说不出话来。
  他身后的崆峒派崆峒四剑中的“碎玉剑”却沉不住气。厉声叱道:“郭朋友,崆峒派的事自有崆峒派作主,此女是我们崆峒派未来掌门看中的,阁下管得着么?”
  阿尔丽娇躯一颤,这时才明白崆峒派为何苦苦跟踪自己的缘故了。
  郭必克心中冒起一股莫明其妙的怒意,冷笑一声,指着“碎玉剑”说道:“就凭你这一句话,我就教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千佛掌”蓝佛梅怒视“碎主剑”一眼,阴森森地叱道:    “少侠不可逼人太甚,崆峒派也不是省油的灯……”
  话犹说完,郭必克已厉声叱道:“废话,郭某人是来者不惧,方今武林正义颓丧之风,大概就是你们这种不知羞耻的恶徒造成,郭某人再声明一句,你若据实回答,少爷也许稍加惩治,遗留下一线改过生机,否则我将使崆峒派从此除名武林!”
  他不顾崆峒派的反应,继续叱道:“‘神行僵尸’蓝子奇是否掌门人之孽子?”
  “千佛掌”冷然答道:“不错,你问此话何意?”
  郭必克冷笑一声,紧紧追问道:“那么,他必定是未来的崆峒派掌门罗?”
  “不是,孽子作恶多端,已被本掌门人驱出崆蛔派门墙之外!”
  郭必克嘿嘿—笑道:“这种掩耳掩盗铃的作法,休想瞒得过小爷,蓝佛海,有道是养子不教父之过,你养出的狗种闯了大祸,难道你就置身事外?”
  “千佛掌”蓝佛海喝道:“小狗欺人太甚,今日休想走出崆峒地盘!”
  于是,在他的暗示之下, “崆峒四剑”同声暴喝,四道寒光迎着烈阳,蓄势指定郭必克。
  四面八方,崆峒派的精选高手也手中各执兵刃,一步步包围上来了。
  情形呈现紧张,阿尔丽芳心一凛,自腰间解下随身的独门兵刃,那是一条雪白的罗带,长约七尺,带端悬有一方黑玉。
  郭必克冷静地注视着场中的每一个人,蓦然狂笑一声,惨厉的仰天长呼:“苍天啊,鲜血又将污染大地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郭必克仰天长呼的当儿,四道寒光经天而起,剑光闪幻,白练盘空,每一道寒虹都带着嘶嘶的尖音,也都排蔼出裂肤穿骨的劲气,毫不容情地齐向郭必克要害攻来!  然而还有比这更快不止一倍的,那是蓝佛海所发出的“碎心幽凤”!十股奇具无比的阴森腥风,仿佛无数余张牙舞爪的魔影子,纵横交错着,交织一层紧密的罗网,这面罗网的目的,自然也是郭必克。
  而几乎也在同一瞬间,崆蛔派的二十余名精选好汉,刀棒齐上,所有的敌手只有一个焦点——郭必克!那位藏疆第一美人阿尔丽姑娘,虽然身具上乘武功,但她自有生以来就因家世尊贵,身份崇高,而象一株盆栽的娇艳翠兰,被女神般的供奉着,极少有与外界接触的机会。
  因而目前的恶劣情形,是她从未经过过的,而这些也深深震慑住她的神经。
  危急之间,她出手本能地娇叱一声,手中罗带施出一招“八面雪花”,八道雪白的带影,分向侧面进袭的崆蛔高手迎去。
  可是,她的神带反应显然太慢了,因为,当她还未与人的攻势接触之前,她的心上郎君——郭必克已清啸一声,双掌宛如闪电奔雷,在不可觉察的一瞬间,源源不绝拍出十六掌。
  掌力如大江东流,洪涛滚滚,那浑厚雄猛的风罡,似乎可以冲破一切阻碍。  于是,正当其锋的敌手,其身受之压力,是闭目可见的。
  “千佛掌”蓝佛海急吼一声,瘦削的身形东摇西摆,像醉汉似的踉踉跄跄,连退八九步之远。
  而飞身偷袭的崆峒派四剑,更仿佛遭受千斤巨锤一样,纷纷惨嗥半声,各自拖曳着一溜寒光,分向四个方位抛球般的掷飞。
  这时,阿尔丽的柔带展开威力,呼呼一轮疾扫,才将左右两侧的敌人击退。
  只听郭必克嘿然一笑,缓步走向“千佛掌”蓝佛海。
  崆峒四剑同声暴喝,不约而同地护卫在他们掌门人的身边。  这四个崆峒振用剑高手,方才已受了不轻的教训,因此脸上都显得毫无血色。
  而他们的掌门人,却比他们更窝囊了,只见这位“千佛掌”蓝佛海神态狰狞,身形微微颤抖,也不知是因受伤太重,还是内心过于恐惧。
  总之,他那样子落在任何人的眼中,都象是一头垂头丧气,待人宰割的山羊。
  崆峒派下高手,不禁簇拥而上,围在“千佛掌”蓝佛海四周,结成一层坚韧的防卫圃。
  郭必克视若无睹的继续往前缓步而行,—步……两步……六步……
  “追风剑”猛然厉声喝道:“站住,再上前就要你好看!”
  脚步微微一顿,郭必克杀气腾腾地望着崆峒群凶,一言不发,双掌却徐徐抬起。
  毫无疑问,这位性格独特的少年杀心大起,准备血屠崆峒。
  原来是崆峒掌门的独子,残酷的惨杀了与他相依为命的亲人,而“血债血还”是他一向抱定的宗旨。
  就在这当儿,阿尔丽蓦然跃落身边,花容失色地惶声叫道:“郭必克,算了……算了……”
  她显然已经觉察到郭必克的心意,而她自然以为郭必克克所以如此作法,完全是为了她的被辱。
  郭必克惨然一笑,冷冷地道:“走开,崆峒派与我仇深似海,换了是你,你能绕过杀人凶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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