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玷玉龙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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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玷玉龙续-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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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小翎也要追去。傅夫一把抓住他:“缉捕朝廷钦犯,不是你事。”

傅小翎道:“娘,可是无垢……”

傅夫人道:“郭燕侠也不知道无垢哪儿去了,追他有什么用,你爹已经作了承诺,他一定会找到无垢交给你的。”

傅小翎没再说话。

傅夫人转望纪刚:“纪贝勒,我们娘儿俩走了。”

纪刚座椅上欠身:“纪刚恭送夫人。”

傅小翎还不放心,道:“纪刚,真不是你?”

纪刚道:“翎贝子,真不是我。”

傅夫人道:“我也相信不是纪贝勒,走吧!”她拉着傅小翎,飞身而起。

望着傅夫跟傅小翎双双不见,纪刚转眼望身左:“往‘天津卫’去,沿途查访,究竟是怎么回事,随时报我。”身左那名“血滴子”恭应一声,转身掠去。谁都没有发觉,连纪刚也包括在内,这名“血滴子”的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两条轻捷的人影。等这名“血滴子”一路打听了几处,毫无所获时,这两条人影现了身,是傅夫人跟贝子爷傅小翎。

傅夫人道:“怎么样,你现在放心了吧!”

贝子爷傅小翎有点紧张,一脸的焦急色:“我宁愿是纪刚,既然不是他,那又是谁呢?”

傅夫人道:“娘也不敢说,那是慢慢查访。”

傅小翎道:“娘……”

傅夫人道:“那已经不是咱们的事了,咱们回家去等。”

傅小翎还待再说傅夫人道:“难道你不信不过你爹,你自信能比你爹强?!”

傅小翎道:“我是不敢比爹,可是我知道,您绝对比爹强!”

傅夫人皱了眉道:“小翎……”

傅小翎道:“娘,我不敢,也不愿勉强您,您要是还为郭家那个燕侠,就让我自己去找,我不瞒您,今生今世,我不能没有无垢!”

傅夫人脸色一变,凝目望爱子:“小翎,你才见过无垢几面,真对她用情这么深?”

傅小翎道:“娘不会不知道,我也对娘说过,无论男女,钟情一个人,不在见面次数的多寡。”这,傅夫人绝对知道。可是,她更知道……

她道:“可是,孩子,情之一事,不能勉强,也得两厢情愿。”

傅小翎脸色为之一白:“娘,我不是不知道,可是我就是没办法,我就是不能自拔!”

傅夫凝望爱子,她为之一阵痛苦,也为之一阵不忍,爱怜的握了握爱子的手,她点了头:

“好吧,娘帮你找!”傅小翎抬眼望母亲,没有说话,可是一双凤目之中却涌现了泪光。这,使得傅夫人又一阵痛苦。她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她能怎么办?

…………………………………………………………………………………………

第二十一章

燕侠一口气奔出了几十里去。

回头望望,身后有人影,他停了下来。

眼前是一片树林,树林之旁,是一条小溪,落叶飘落小溪,随清澈溪水远去,景色宁静而美。

就是宁静而美的景色,使得燕侠在小溪旁坐了下来。

就这宁静而美的景色,使得燕侠刹时间俗念全消,心境立即平静,静得微波不兴。

心境一旦平静,想起事来自然比心境激动、紊乱的时候容易有所得。

但是,他仍然想不出无垢为什么突然失踪了。

无垢失踪得太离奇。

无垢的失踪,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自己走了。

一种是遭了劫持。

前者,他很容易就把它推翻了。

无垢没朋任何理由自己走,否则她就不会跟他来。

那么,是后者。

而,最可能劫持无垢的,是纪剧,但事实上去不是他!

那么会是谁呢,谁会劫持无垢?除了纪刚,还有谁有这个可能?

他想不出来,想不出来不免会急,一急之下,心境也就又乱了。

就在他心境刚乱的当儿,一个发现看得他一怔。

也就因为这一怔,这个发现吸引了他,所以要乱的心境没乱起来!

那是一连不少片的落叶,从眼前随水飘过。

落叶不算什么,身边这片树林,风过处就有不少落叶飘人溪中,随水远去。

但是,这一连不少片的落叶,不是身边这片树林飘落的,而且从小溪的上游流下来的。

而且,身边这片树林落下来的是枯叶,从上游流下来的这一连串却是绿叶。

真说起来,绿叶落人溪中随水流下,也没有什么稀罕,有很多种情形,都可能使绿叶落水,顺流而下。

无如,这一连串的不少片绿叶却显然不同,不寻常。

每一片绿叶上,都有不少整齐的小孔,针孔大小的小孔,不是燕侠眼力敏锐过人,绝看不出来。

就这个发现使得他一怔,就这个发现吸引了他。

他伸手抓起身边一段枯枝,伸人溪中截住一片,捞了起来,拿在眼前细看。

这一细看,看得他何只又是一怔,简直心神震动,猛然站起。

那片翠绿的树叶上,的确有不少的整齐小孔,的确每一个小孔都是针刺的。

那不少整齐的针孔,赫然排成字迹,字迹两个排的是“救我!”

燕侠脱口一声:“无垢”,身躯掠起,脱弩之矢般,沿着小溪向上游电射而去。

边奔驰,边往前看,小溪蜿蜒,流过田野,流过荒原,穿过树林,穿过田庄,看不见头。

看不见头不要紧,他找的本不是源头。

那里是那片片绿叶投人处。

田野荒原不可能,二者空旷,远近尽收眼底,却没有看见一个人影。

树林、田庄最可疑,但是到了树林、田庄,还有绿叶随水而下,显然更在上游。

他自己也不知道逛了多久,逛了多远,一直到一座山脚下,一直到一座庄院旁。

庄院依山而建,峰顶一条飞瀑直泻庄院后,小溪从庄院墙下流出,片片绿叶不断。庄院里郁郁苍苍,一片树海。

他停住了,也该停任了。

飞瀑直泻,这就是小溪的源头,还能往哪儿找。

小溪从庄院墙下流出,片片绿叶不断,庄院里的森森树海,绿叶茂密,全是顺流而下的那一片片一模样,还要往哪儿找?

显然,求救的人就在这座庄院里。

庄院看上去残破,听来寂寂无声,四望几十里内没有烟,也确是个藏人的绝佳所在。

他顾不得绕到前头去,看看这座庄院究竟是什么庄院,谁的产业,提一口气拔起身躯,越墙掠进了庄院。

落身处正是庄院后院,大而且深,必是小溪源头。

小溪就在身旁,片片绿叶仍随水奔流。

水声哗哗,不绝于耳,水声传来处,必是小溪源头。

他顺着小溪找上去。

大而深的后院中,亭台楼谢一应俱全,都隐约于林木之中,但从荒芜的花圃,破碎的盆景,以及丛生的杂草看,这座庄院荒废已久,不过从眼前的这些看,也可以想见,当初的盛况,必然不亚于王候之家。

水溪穿过朱栏小桥,直通水榭,宽广的水塘中,矗立着一座巨大假山,假山上长满了青苔,俨然一座翠绿奇峰,山上泻下的飞瀑,就直落假山之后,假山挡住了飞珠喷玉的水花,所以水榭里一点也溅不到,设计之灵巧神奇,令人不能不叹服。

就在水榭里,燕侠看见了人,找到了片片绿叶的来处。

那是一个白衣人儿,面对假山,背着水榭。

她就坐在水谢廊上,一排雕花栏杆的缺口处,水塘里虽然不见小舟,但这处缺口显然是为了昔日方便登舟而特意留的。

她,有着无限美好的身材,乌油油的秀发,身旁一堆绿叶,一双白皙柔嫩的玉手,左边拿起一片,右边绣花针刺字,然后随手丢人水中。

不是无垢是谁?

无垢是无垢,却那么宁,那么悠闲。

燕侠没想到这些,也顾不得想这些,他脱口轻轻叫了一声。“无垢!”

白衣人儿的一双玉手倏然停住,霍地转过螓首,娇靥上几分惊喜,几分讶异。

燕侠猛为之一怔。

看背景,活脱脱的无垢,看面目,根本不是无垢。

虽不是无垢,却跟无垢一样的美,一样的不带人间的一丝烟火气。

燕侠这里怔神,白衣人儿那里围身跃起,”一双粉妆玉雕的五足带着水珠,敢情,她没穿鞋袜,光着脚伸在水塘里。

娇靥上仍然几分惊喜,几分讶异:“你是谁,怎么来的?”

燕侠定过了神,伸出了手,他手里有一片绿叶,正是他从小溪里捞起的那一片。

白衣人儿刹时添了一分惊喜,玉手轻拍道:“有用了,真有人来救我了,这下我可以出去了。”

庄院没设天罗地网,也没一个人看守。

燕侠不免讶异:“救你,可以出去了?”

白衣人儿嫣然一笑,如花朵怒放,看得燕侠不由为之一呆:“你不明白,我知道你不明白,不要紧,我会告诉你,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叫无垢?”

燕快不由又是一怔:“姑娘也叫无垢?”

白衣人儿笑意微凝:“也叫无垢,什么意思?”

燕侠定了定神,道:“我有一个红粉知道已走失了,我正在找她,她叫无垢。”

白衣人儿娇靥上又现了讶异:“真的?这么巧,可是你刚才怎么会把我当成她呢?难道我的背景也很像她?”

燕侠微一点头:“不错!”

白衣人儿惊喜道:一那更巧了,那她长得呢,是不是跟我也很相像?”

燕侠道:“那倒没有。”

白衣人儿忽然深深一眼,笑得有点狡黠:“你长得很俊,很少见,她既是你的红粉知已,一定也很不错吧?”

何止很不错。

燕侠眉儿梢儿微扬:“跟姑娘春花秋月,难分轩轻。”

白衣人儿瞪大了一双美目:“真的,她只是你的红粉知已,是不是也两情相悦,两心相许,订了终身没有?”

这是怎么问的,何止交浅言深,这位姑娘简直——

燕侠忍不住道:“姑娘——”

白衣人儿忽然整脸色:“我自知唐突,别怪我,我有理由,告诉我。”

有理由,什么理由?

燕侠沉默了一下:“不错,已经订了终身。”

白衣人儿娇靥上再现惊喜,又轻拍玉手:“太好了,我多了个天仙化人的美姐姐了。”

这话从何说起。

燕侠想问。

白衣人儿已然又道:“别急,我这就告诉你。咱们别在这儿站着,跟我来!”

她婷婷往水榭里行去,当她从燕侠身边走过的时候,一丝淡淡幽香钻进了燕侠的鼻子里,使得燕侠心头为之一跳,迟疑了一下,转身跟进了水榭。

水榭里简单的一付桌椅,虽然都很陈旧,但是木料,手工都是一流。

白衣人儿含笑回身,微抬皓腕:“坐!”

燕侠谢了一声,坐了下去。

白衣人儿隔几而坐,深深看了燕侠一眼道:“你一定有很好的家世,从你的言谈举止,看得出来!”

燕侠道:“姑娘夸奖!”

白衣人儿道:“上天对我不薄。”

燕侠微一怔:“姑娘这话——”

白衣人儿微微一笑:“别急,我这就告诉你……”

话锋微顿,她接着道:“我叫冷无垢,是我爹把我囚禁在这儿的——”

燕侠道:“囚禁?”

白衣人儿道:“可不是囚禁,不然我怎么会随水飘送树叶求救啊?”

燕侠道:“以我看,姑娘随时可以走出这个山庄去。”

白衣人几道:“这你就不懂了,有人看守,是对会逃跑的人的,不同人看守,是对不会逃跑的人的,这也关系我的家教跟我爹的禁令,我爹说把我囚禁在这儿,我就不会自己走出这座庄院去的……”

燕侠怔了征,由衷地道:“姑娘家教很好,也很听从命,可敬可佩。

白衣人儿道:“这是你夸奖我了。”

燕侠道:“只是不知道,令尊为什么把姑娘囚禁在这儿?”

白衣人儿冷无垢道:“因为我爱玩儿,爱到处跑,我爹认为我该是嫁人的姑娘了,所以把我囚禁在这儿,磨磨我的野性。”

原来如此!

燕侠道:“显然姑娘并不甘心被囚禁在这儿。”

冷无垢目光一凝:“你怎么知道?”

燕侠道:“要不然姑娘不会随水飘送树叶求救。”

冷无垢呆了一呆,道:“对呀,瞧我多糊涂,还问你。”

顿了顿道:“当然了,谁愿意被囚禁在这儿呢?”

燕侠道:“这就不对了,姑娘既然是这么听从父命,不会逃跑,甚至连个看守的人都没有,如今飘这树叶求救,那跟自己逃走又有什么两样?”

冷无垢带笑膘了燕侠一眼,带着几分俏皮:“当然不一样了,逃跑是自己逃出去,人家救我出去,不是我自已逃跑,怎么会一样呢?”

敢情是这么一套理。

燕侠听得为之呆了一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只听冷无垢道:“我还有后话呢,别以为我还是个不听管束的女儿……”

“不!”燕侠截口道:“姑娘不自己逃跑,已经是很难得了,飘树叶求救,那只是姑娘的慧黠,无伤姑娘的听从父命。”

冷无垢微一怔,凝目:“呃,真的,你真这么想?”

燕侠道:“当然是真的,姑娘也应该知道,这是实情实话。”

冷无垢深深看了他一眼:“我对你又多认识了一层,其实,这个当于等于是我爹教的。”

燕侠不由又为之一怔:“令尊教的!”

冷无垢望着他一微笑:“我爹临走的时候说,不会有人到这儿来,等闲的人了不敢到这儿来,可是要是有人到这儿来了,他要是敢救你,你尽管跟他出去……”

燕侠道:“等闲的人也不敢到这儿来?难道这儿有什么吓人的地方?”

冷无垢道:“难道你不是武林中人?”

燕侠道:“应该算是。”

冷无垢道:“那你怎么会没听说过‘天威山庄’?”

燕侠心头为之跳,“天威山庄”,他听说过,那是派驻在各地的弟兄们的禀报,说武林中崛起这么个称号,也可以说是这么个地方,威震天下,如此而已,其他则一无所知,不想如今竟让他误打误撞碰上了。

他道:“这儿就是‘天威山庄’?”

冷无垢道:“应该说是‘天威山庄’的旧址,难道你没看见门头上横额那四个字,你既是武林中人,就算没有看见门头上的横额,也应该知道啊!”

这叫燕侠怎么说,他暂时还不想明说自己的来历,他只有把话岔开这么说:“那么姑娘是……”

冷无垢道:“自然是‘天威山庄’的人啊,我爹就是‘无威山庄’的庄主。”

燕侠道:“原来姑娘是‘天威山庄’庄主的掌珠,失敬!”

冷无垢道:“我还有最要紧的话,还没告诉你呢。”

燕侠道:“什么话?”

冷无垢道:“我爹说,要是有人到这儿来了,他要是敢救你,你尽管跟他出去,那个人也就是你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你的夫婿……”

燕侠一怔,心头也为之一震。

冷无垢紧盯着他道:“我爹所以这么说,是有道理的,要是有人敢到这儿来,敢救我,他一定不是等闲的人,这种人托付终身还错得了么?

我不全这么想,我还想到缘份,所以我学古人“给叶传诗”的事,也想为武林留下一段佳话。

可是这儿没枫叶,只好用绿叶来代替了,没想到真有你这么个人看见了随水飘流的树叶,看见了我刺的‘救我’两个字,溯溪而上找到了这儿,还进了庄院找到了我。”

话说到了这儿,她一双美目不紧盯着燕侠,眨也不眨一下燕侠听得心头连震,让她这一双异样目光也看得很不自在,忙避开了那双目光,一时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只听冷无垢又道:“也没想到,跟我有缘分的,是你这么个人,所以我说上天对我不薄。”

燕侠不能不说话了,忙道:“姑娘,我只为了找我那位红粉知己,误以求救的是她……”

冷无垢道:“这就是缘份,你那位红粉知己叫无垢,我也叫无垢,一无垢离奇失踪,你却找到了另一个无垢,你能说这不是缘份?”

燕侠不由暗暗为之一呆,他也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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