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封一品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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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封一品丫鬟-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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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她……我明明已经忍了五年,她却还是如此,甚至比以前还要更好,难道我就应该如此窝囊、憋屈呢?”

“奴婢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您不由她又能如何?这几年,从没见您真正赢她一次,倒把自己折腾得声名狼藉,这又是为什么?就像老太太说的,只不过是平白耽误了你自己罢了!”玉蟾叹了一口气,原本她也不会想这么多,只是月华说什么她就做什么罢了。现在已经决定月华一娶妻自己就赎身出府,心里却比以往担心得更多,她说道:“其实老太太她未必像您说的那样什么都知道,下午,我跑过去报信的时候只是把我听到的、看到的告诉老太太而已,但她什么都没有问就来了,留下了赵妈妈,还跟老爷、大太太说了那样的话,就是因为相信您呢!而且……”她说到一半又停了下来。

月华抬起双眼看她,说道:“而且什么?”

“而且,老太太当着大太太的面说了那些话,大太太那种人哪有不记恨于心的?老太太虽然长辈,可这个家毕竟还是大太太在管,上上下下的人也都是她的,大太太碍于孝道不敢明着不敬老太太,可随便哪里怠慢一下,老太太的日子也未必好过得了。就像对您这样,表面上谁不说她对您好?可暗地里让您吃了多少苦头?”玉蟾说了一大串之后又扔了摇头,说道,“老太太说了那些话不是让大太太把矛头转向她了么?我有些疑心老太太今天是故意那么说的,可又觉得,有老爷在,大太太必不敢如此吧?”

月华沉默了半晌,忽然想起那年他的舅父教训他时所说的话,他居然又犯了过去的错误,一味的怨恨,甚至埋怨老太太只会让他隐忍而忽略了老太太的一片苦心。还好,他身边还有玉蟾在,他伸手扯住她的衣角,要是她也离开了,他该怎么办?

“怎么了?”玉蟾有惯扭捏地问道,“我是不是哪里说错了?”

“扶我起来!”月华闷闷地伸出一只手。

玉蟾的脸色就沉了下来,说道:“大少爷,你自己起不来吗?”

“没力气。”月华说道。

虽然他才刚刚吐过,但也不至于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吧?玉蟾十分怀疑,但谁让他是主子呢?她上前拽住他的胳膊往起拉,月华却浑然不动,等她泄气地停下来时候,他却忽然用力,玉蟾一个不防备便惊呼着跌在了他的身上。

“怎么回事?”守在外头的绿萍、菊香问道。

玉蟾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向走进来看情形的绿萍说道:“没事没事,不小心跌了一下。”

“这么毛手毛脚的!”月华配合地低斥,绿萍出去以后,他却轻而易举地从榻上坐起来,俯在玉蟾耳边说道,“叫你不好好扶!”说完,便到一旁的衣橱那里去翻衣裳。

他又欺负她!玉蟾又气又羞,但心里却不知怎么有些高兴起来,他的脸色终于不那么阴郁了。

“走,跟我去后院瞧瞧。”月华找了一件外衣披在身上,向玉蟾吩咐道。

玉蟾便知道他是要去茵儿那里,连忙收敛了神色跟过去。

而另一边的蓉华院正堂里,丫鬟、仆妇一个也不见,只有月望脸色阴沉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徐管事,半天没有说出话来。方才,徐管事告诉他,茵儿手中那春|药根本不是普通的春|药,满京城里只有恒安坊那边一家不起眼的药铺在卖,平时专门供给青楼伎馆之类的地方。马全家的两口子根本没有门路,反倒是月华多次来往于附近,徐管事遣人去问过之后,那药铺也还记得有月家的人去买过药,却是月华身边的佳兴去买的。

月旃氏端了一碗参茶从外头走了进来,见月望没有说话,便轻声地把徐管事遣了出去,然后上前问道:“老爷,可是查出什么来了?”

月望接过了参茶,叹了一口气,将徐管事的话重复了一遍,说道:“若药是佳兴去买的,那又为何会从茵儿手里搜出来,莫非,他们之间还有些什么关联不成?”

“老爷,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月旃氏轻轻地走到了月望身后,将手放在他肩上不轻不重地揉按着。

“咱们是夫妻,有什么话不能说的?”月望问道。

月旃氏便说道:“华哥儿、耀哥儿两个孩子虽然都在外院,可他们院里的事我也派人看着,就怕他们出了什么事我不知道的。而华哥儿的小厨房里的粗使婆子有五六个之多,其中四个都是华哥儿自己发月钱的,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听说华哥儿对她们比对几个贴身丫鬟还好,平日时多有赏赐。所以,妾身一看是那几个婆子搜出了药包,心里就有些怀疑。”

“你是说……”月望狐疑地看了月旃氏一眼。

“不然,他在院子里养那么几个婆子做什么?”月旃氏反问道,“妾身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但却自信有几分识人的眼光,我身边的人是断不会做出那种腌?事情的,再说,绿蕊曾救过我的命,在奴仆间身份已然不同,恐怕一般的通房姨娘也比不上她,何须去讨好一个不知道做不做得了通房的丫鬟?”

月望不觉陷入了沉思,如果那药并不是从茵儿身上搜出来的,那么一切都能解释了——月华从外头弄了药回来想逼迫茵儿,但茵儿宁愿跳水也不从命,月华怕事情闹出来便让身边的婆子撒谎……顺便还扯上他素日仇视的月旃氏。月华向来聪明,月望倒不怀疑他能想出这种伎俩,只是,他却还不愿相信月华的心性已经如此了。

月旃氏便叹了一口气,站到了月望身后,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不轻不重地揉按着,说着:“老爷,您也别想太多了,华哥儿这个年纪是比较容易冲动些,也怪妾身,老觉得孩子们都还小,不然早点把通房这事给安排了,华哥儿也不至于做出这种事情来。”

“这关系到华哥儿的品性问题,我如何能不想太多?”月望叹着气说道,又回头问她,“你早知道是这般,为何还说要处置茵儿那丫头?”

“老爷!”月旃氏微嗔地看了月望一眼,说道,“华哥儿到底是咱们月家的长子,将来是要掌家的,这个时候当然是以他的名声为先!当时,我就怕老爷您一着急再把这个真相嚷出来,以后外头人该怎么看待咱们华哥儿?如今,也只能委屈茵儿了,好在也只是一个丫鬟,以后发卖个好些的去处也就罢了!等事情过后,老爷您再私底下慢慢教就是了。”

月望想了半晌,伸手握住了月旃氏的手,说道:“还是你想的周到,这番苦心我记住了。”

“老爷,您说些什么呢?”月旃氏趴在月望的肩头上,说道,“咱们是夫妻,只有咱们一条心才能管好这个家!”

月望点了点头。

卷一花褪残红青杏小 第六十七章茵儿

后罩房那里丫鬟们来来往往的,每个都探头探脑地往茵儿屋子里瞧,赵妈妈怕人多口杂,便将茵儿移到了空着的南边厢房里去了。折腾了大半天,什么话也没有问出来,几个婆子也有些累了,便将茵儿捆了手脚、塞了嘴扔在一边,几个人支了一张小方桌正吃饭。见月华和玉蟾进去,忙放下了碗筷起身行礼。

“几位妈妈不用多礼,我只是来看看。”月华神色平静地说道,他又看向赵妈妈,说道,“赵妈妈,茵儿还是什么都不肯说吗?”

赵妈妈摇了摇头。

月华便说道:“我想亲自问她几句话,不知道是否方便?”

“大少爷吩咐,有什么不方便的?”赵妈妈笑了一声,将他们引到茵儿所在屋子里,低声说道,“大少爷,如今事情还没有弄清楚,您若单独见她恐怕又扯出事端,不如,就让奴婢在一旁看着吧,若是她攀扯什么,奴婢也给您做个证。”

月华知道赵妈妈是为了他好,便点了点头,转头看向茵儿。她的手脚被粗绳子捆着,嘴上也塞上了布团,就那样缩在墙角里,头发凌乱、衣裙也都折腾得皱皱巴巴的,整个人狼狈不堪,哪里还有半点平时的娇俏模样?在看见月华时,她的目光恐惧地瑟缩了一下,整个人都下意识地往墙角缩了缩。先前还恨她入骨的月华见了竟也生出几分怜悯,他向玉蟾使了个眼色,玉蟾便会意地走了过去,把茵儿嘴里的布团取了出来,只是还不敢解开她的手脚。

“茵儿,你到底想要什么?”月华看向茵儿,说道,“到底是有什么值得你连命都豁出去地陷害我?”

茵儿原本已经哭干了的眼睛里又溢出了眼泪,她低着头轻轻地摇了摇,一开始她是想做通房、姨娘,想要“半个主子”的身份,可现在她却只想活命而已。这时,玉蟾从外头搬来一个布墩,扶着茵儿起来坐在那布墩上头,她却仍旧一声不吭。

“事实究竟如何,至少我们两个人都心知肚明,赵妈妈和玉蟾她们也不会相信你这几滴眼泪,你又何必装腔作势?”月华神情冷淡地说道,“你是不是觉得,反正我也不会饶过你,索性听别人的发话死不承认,这样一来,别人都会以为是我强逼了你,而我为了颜面、名声就只能承认你为通房,甚至是抬你为妾?”

茵儿蓦地抬起头,目光惊异地看月华,当初马全家的那个“万无一失”办法就是这么说的,用颜面、名声逼着月华承认她,可现在月华这样说,难道是还有变化?

赵妈妈目光一闪,心想,看茵儿这表情,莫不是心思被月华猜中了?她便笑了一下,说道:“敢情茵儿姑娘打的是这种主意?不妨跟你直说,原先住在附近杨家你知道吗?杨老太(W//RS/HU)爷在世的时候也有几个通房,可杨老太太却是个烈性的,发了话不抬通房为妾,其中有一个通房便想了个主意怀了老太爷的孩子,结果被杨老太太赏了一碗药,安了个偷窃的罪名丢出去了事,有谁见别人说过杨老太太、杨老太爷什么话?都说那个通房下贱罢了!今天你闹出这种事情,要顾全大少爷颜面的方法多的是,何须留你这么个不安分的在大少爷身边?真是痴人说梦!”

“我素日认识了一些什么人,你们也不是不知道,真正强逼丫鬟、甚至良家女子的也不是没有,兀良家的三少爷、苟家的九公子,想必你也听说过,他们那里多的是善后的法子。”月华看了她一眼,说道,“我没有一开始就那样做,不光是念在你这几年殷勤服侍的份上,也是可怜你受人撺掇、被人利用罢了!”

“大少爷,你……”茵儿的嘴被塞得久了,这会儿一张口便有些吐字不清,她只说了这几个字就停了下来,眼泪却大颗大颗地往下滚。

“你跟在我身边三年,你是什么性子我还不知道吗?被人捧几句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月华冷笑了一声,说道,“我来是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只要你说出实话,我可以保你不会有事,不管别人许了你什么好处,我也翻成双倍地给你,如若不然,不需要我做什么,自然有人急着处置你!”

茵儿的身子便一颤,想起不久前马全家的带给她的话——月华是无论如何不肯饶过她了,她只能一门心思地投向月旃氏,咬死了什么都不说才可能有条生气。可现在月华又愿意饶她了,她又该如何选择?想到一点一点地将她诱到这种境地的人,她心里也恨,可再一想到月华的怒气,她也不知道能不能相信月华的话。

赵妈妈便也附和着说道:“茵儿姑娘,主子就是奴仆的天,你一个做奴婢的还能反了天不成?大少爷既然肯保你,你便趁这机会说了吧,也不是人人都有咱们大少爷这么宽宏大量的。”

玉蟾扶着茵儿,感觉她的身体发着抖,便也劝说了一句:“姐姐,我们都是永辉堂的丫鬟,这几年大少爷待我们几个一直不薄呀!要真论起来,姐姐一向都要排在我们前头,这回姐姐虽然做错了事,可大少爷还愿意给你机会,你就说了吧。”

“奴婢……奴婢对不起大少爷!”茵儿忽然哭着扑倒在月华脚边,说道,“奴婢被猪油蒙了心,奴婢该死……”

月华、玉蟾和赵妈妈都松了一口气,赵妈妈说道:“你现在说实话还来得及。”

这个时候,微雨却从外头闯了进来,急匆匆地向月华说道:“大少爷!不好了!方才徐管事来把佳兴、佳趣两个,还有许妈妈、王妈妈几个唤到外书房那边去了。”

“为什么没人来知会我?”月华问道。

“徐管事说不必惊动大少爷,奴婢也是等他们走了以后才敢来禀报大少爷的。”微雨匆匆地说道。

月华便看了一眼茵儿,又向赵妈妈说道:“妈妈,这边就交给您了,我去那边看看。”

赵妈妈点头,一边寻思着这事也该跟老太太说说,一边把月华送出门去。而微雨却蹲在地上把茵儿扶了起来,在她耳边小声地说道:“姐姐说话可要小心着些,可别忘了,这个家是谁在做主了!”

茵儿瞪大了眼睛,想到微雨那一句接一句的吹捧、巴结,又想到她帮她打探的那些消息……她怎么会以为微雨只是为了做她的贴身丫鬟?

卷一花褪残红青杏小 第六十八章父子

月华带着玉蟾、绿萍几个还在外书房院外,便听见那边传来一片哭喊、求饶的声音,还有板子落在人身上的闷响。月华不自觉地想起了去世的汪妈妈,脸色白了一下,然后匆匆地跨进外书房的院子。院子中间置了三条春凳,佳兴和王、许两个婆子都被按在了春凳上,几个小厮扬着手臂粗的棍子狠狠地往下打,一见月华走进来,他们三们便连声叫着“救命”。

“住手!”月华大声地喝道,那几个打人的小厮连忙停住了。

坐在正前方观刑的月望皱起了眉头,说道:“谁让你来的?”

月华忍着气行了一个礼,说道:“孩儿若是不来,还不知道父亲竟要处置孩儿身边这些人呢!不知道他们犯了什么过错,父亲竟然要下这般狠手?”

“怎么,你身边的人父亲就处置不得了吗?”月望问道。

“父亲是一家之主,自然是谁都得听您的,您说要惩治,孩儿哪敢说半个不字?”月华冷笑了一声,说道,“只是,这王、许二位妈妈原不是月家人,乃是五年前舅父回京时送来服侍孩儿的,她们的身契也还在舅父手中,倘若日后舅父问起,孩儿该如何向舅父交待?”这两个婆子虽然有些小毛病,但对他却有一颗忠心,而佳兴却是月旃氏给的,同佳趣两个时常撺掇着他去斗鸡走狗,他早想处置他们了,现在这样却是正好。

佳兴见月华只提那两个婆子,半句也不提他,连忙高声喊道:“大少爷救命啊!小的是冤枉的……”

没等他喊完,旁边行刑的人早准备好布团塞进了他嘴里。

月望此时才想起当年李守敬的确是曾送过几个人过来,他略一思索,便说道:“不过是几个粗使婆子而已,若是你舅父问起再选好的还他便是了,我月家原也不缺这几个下人。”当时,也是李守敬非说要为月华尽一份心他才同意他送人来的,现在,这些人非但没有好好服侍月华,反而帮着他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只怕李守敬知道还应该向他赔礼道歉才是,现在没说出来只不过是依着月旃氏的话,顾及月华的名声罢了。

“那也该有个理由吧?”月华追问。

“那我问你,不过是几个粗使婆子,你平常给了她们多少月钱、赏赐?”月望问道。

这必定又是月旃氏告诉他的吧?月华笑了一声,说道:“她们是我舅父亲自送与孩儿的,孩儿念着舅父的情,多赏她们些难道有错吗?”

月望一时语塞,若真是为着这个倒也说得过去,但是……他抬手指向那两个婆子,说道:“那你们自己说说,你们是如何从茵儿手上搜出药包的?”

“回老爷的话,奴婢二人闯进茵儿的房间时,她正在藏那东西,奴婢就从她手里抢下来了。”王妈妈哭着说道,目光忽然发现了绿萍,便如同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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