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成大步行了过来,道:“萧大侠此刻可以相信了吧!”
萧翎道:“三位杀了百花山庄的随行高手,日后见了那沈木风,如何交代?”
刊成道:“咱们未和萧大侠相交之前,为那沈木风所用,和萧大侠作对,此刻既和你交了朋友,自然是不再为百花山庄效命。”
萧翎心中暗道:就算你杀死了沈木风,我也无法救你们两位兄弟的疯癫之症,但此事实不宜拖延下去,正想开口说明自己不通医道,孙不邪又先行接口说道:“三位请在古刹之外,稍候片刻,老叫化得先和萧大侠商议一番。”
孙成道:“为敌为友,全在萧大侠一念之间,两位请便。”
孙不邪转身直向古刹中行去,一面叫道:“萧兄弟,跟老叫化子来吧!”
萧翎随在孙不邪的身后,行入古刹,说道:“老前辈答应他门疗伤的事,是何用心?”
孙不邪道:“南海五凶全力相助百花山庄,沈木风无异是如虎添翼,必得把他们分开才是。”
萧翎道:“但晚辈不解医道,如何能够替人治疗疯癫病症?”
孙不邪道:“这方面老叫化也是和你一般,因此,咱们得向那无为道长请教一番。”
说着话,却加快了脚步,直奔向大殿。
这时,无为道长和中州二贾。司马乾等,因久等不见动静,亦觉奇怪,无为道长正想行出古刹来瞧瞧,却见萧翎和孙不邪,已然急奔而至。
孙不邪当先奔入大殿,身子还未站好,就急急他说道:“怪事年年有,没有今年多,奇怪呀!奇怪呀!”
无力道长道:“什么下如此奇怪?”
孙不邪哈哈一笑,道:“江湖上尽传萧翎之能,大慨是无所不能了。”
无为道长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孙不邪道:“南海五凶之中来了三个兄弟,指明要萧翎治疗他们兄弟的疯癫之症。”
无为道长道:“有这等事?”
萧翎大步行了进来,道:“可是兄弟对于疗病的事,一窍不通,如何能力南海五凶治疗那疯癫之症呢?”
无为道长道:“奇怪的是,他们为何会找到你的头上呢?”
萧翎道:“也许是别人有心嫁祸,要南海五凶找我为他们两个兄弟疗病,如是治疗不了,岂不是和南海五凶结下了仇恨。”
无为道长道:“不错,有此可能。”
萧翎道:“兄弟虽然再三推辞,但他们执意不肯相信。”
无为道长道:“萧大侠之意呢?”
萧翎道:“他们带了一封信,来信上指说在下会治疗疯癫之症,故而南海五凶苦苦相求于我。”
无为道长道:“你答应了?”
萧翎道:“形势迫人,不答应亦是不行。”
无为道长道:“那信是何人所写。萧大侠可曾看到?”
萧翎道:“可恶的是信尾之下,并未署名。”
无为道长道:“萧大侠可认识那笔迹吗”
萧翎道:“不认识。”
无为道长略一沉吟,道:“萧大侠既然是答应了,只好去瞧瞧了。”
萧翎道:“可是在下……”
无为道长道:“贫道和你同去,到时见机行事。”
萧翎略一沉吟,道:“眼下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孙不邪道:“老叫化和你门一起大吧!万一动起手来,咱们三人,对付他们,正好是一场一对一的拼搏。”
无为道长道:“此地也己不能停留,我要他们一起走吧。”
回头望了云阳子一眼,接道:“你传令下去,要他门准备,带上几位重伤之人,立刻动身。”
云阳子道:“何处会见?”
无为道长略一沉吟,道:“你们先到望阳谷去。”
云阳子应了一声,道:“小弟遵命。”
无为道长低声对萧翎说道:“咱们去见南海五凶。”
三人行出古刹,摄魂掌孙成等,正自等的焦急,快步迎了上来,对萧翎抱拳一礼,道:“萧大侠可愿一行?”
萧翎回头望了无为道长一眼,答道:“在下想请无为道长同往一行,道长医道精深,也好填补在下的不足。”
孙成一抱拳道:“咱们久闻道长的大名,欢迎同往一行。”
孙不邪道:“救人如救火,事不宜迟,既然咱们答应了,就该立即动身。”
无为道长低声吩咐了展叶青几句话,立刻动身。
孙成、柴威、田中元等南海三魔,当先带路,萧翎,孙不邪,无为道长等随后而行。
这六人都算是江湖上顶尖的一流高手,施展开轻功奔走,疾逾快马。
萧翎眼看南海三魔越走越快,似是有暗中较量脚力之心,登时一提气,加快了脚步。
六条人影,奔行在崎岖的山道上,有如流星赶月一般。
一阵紧走,足足有四十里路,孙成才陡然停下了脚步,回首说道:“到了。”
萧翎抬头看去,只见停身之处,竟是一道深谷尽处,两侧立壁如削,迎面一峰阻路,谷底中满生着杂草,矮树,看上去十分荒凉。
无为道长引颈四顾,不见可容停身之处,当下说道:“两位病人……”
孙肃接口说道:“停身在一处隐秘小洞之中,在下带路。”
缓步向前行去。
萧翎等紧随身后而行。
只见孙成行到拦路的山峰之下,高声说道:“护驾二童何在?”
但闻一个尖脆的声音应道:“弟子在此。”
紧靠山壁的一块大岩石之后,缓步走出两个背插长剑,身着青衣,年约十四五岁的童子。
萧翎目光一转,只见两个童子面色青中透黄,似是饿了很久的人,但双目之中,却是粘光外射,竟似有着很深内功。
两个童子四道眼神,扫掠了萧翎等一眼,欠身对孙成等一礼,道:“见过三位师叔。”
孙成一挥手,道:“不必多礼,你师父的病势如何?”
左面一个童子答道:“不见好转之征。”
孙成道:“好了,萧大侠已随我等到此,快扶出你师父,让萧大侠瞧瞧。”
两个童子应了一声,四道目光闪电一般又掠了三人一眼,缓步走回大岩之后。
无为道长心中暗道:这大岩石之后必然别有布设,是以,不肯让我等进去瞧看。
萧翎和孙不邪虽是亦有怀疑,但都忍了下去,谁也未曾说出口来。
孙成似是已瞧出了萧翎等怀疑之心,轻轻咳了一声,道:“在下大哥,四弟,病势甚剧,山洞中零乱不堪,不便诸位到洞中坐了。”
孙不邪心中暗道:只怕是言不由衷。
口中却哈哈一笑,道:“咱们来瞧令兄、令弟的病势,进不进山洞去,都不要紧。”
孙成淡淡一笑,不再答话。
大约一盏热茶工夫,只见那两个青衣佩剑的童子,抬着一个草藤编成的软榻,行了出来。
软榻上,躺着一个全身蓝衣、头戴方中的文士,目光下只见那人脸色也是一片青中透黄,和那两个童子的脸色,一般模样。
孙成一摆手,道:“放下来。”
两个青衣童子依言放下软榻,缓步退后五尺。
萧翎纵目望去,只见那蓝衫文士,亦然紧闭双目,似是睡的十分香甜,目光一顾孙成,问道:“这位……”
孙成道:“南海五圣之首,咱们兄弟的老大,九剑神环张子羽。”
萧翎道:“原来是五圣之首,兄弟失敬了。”
孙成黯然道:“在下这位大哥,不但才智高出我等甚多,而且武功亦非我等能及,九支短剑百步之内斩猛虎,一对神环,十丈之内射飞鸟,故而得丸剑神环之誉,想不到他一代英雄人物,竟然会困于病魔!”
萧翎对治病医伤的事,可算是全无经验,眼看那张子羽闭目沉睡不醒,简直是有无从下手之感。无为道长轻轻咳了一声,道:“萧大侠最好先问问这位张兄的病势。”
萧翎道:“当该如此……”
转注到孙成的脸上,道:“令兄一直在晕迷不醒之中吗?”
孙成摇摇头,道:“他突得疯癫之症,连自己兄弟,也不相识,因此迫的在下只好点了他的穴道了。”
萧翎随口说道,“要想知他病情,必得先行解开他的穴道。”
孙成犹豫了一阵,道:“此刻他神志仍在迷乱之中,如若解开了他的穴道,只怕他出手伤人。”
萧翎微微一怔,道:“不要紧,咱们小心一些就是。”
孙成望了柴威和田中元一眼,道,“两位贤弟,多多小心了。”
伸手一掌,拍在张子羽的身上。
只见张子羽双目睁动,望了几人一眼,似是想挺身而起。
孙成轻轻咳了一声,道:“兄弟已经拍活了他的晕穴。”
萧翎随口应道:“最好解开他上身的穴道,兄弟亦好查查他的脉象。”
孙成两道目光,投注在萧翎的脸上瞧了一阵,道:“解开他双臂的穴道吗?”
萧翎根本不知臂上穴道被点之后,是否还可以把脉,但话既说出了口,只好硬着头皮,说道:“不错,必得解开臂上的穴道。”
孙成道:“萧大侠小心了。”
双手齐出,拍活张子羽臂上的穴道,退开三步。
萧翎暗中运气,双目注视着张子羽的反应。
只见张子羽双臂伸动一下,挺身坐了起来。
萧翎镇静了一下心神,缓缓说道:“阁下病情如何?”
张子羽两道眼神冷电一般,逼注在萧翎的脸上,缓缓说道:“你是什么人?”
萧翎道:“在下萧翎。”
张子羽冷笑一声,道:“你叫萧翎,久仰了。”
萧翎心中暗道:他神志很清楚啊,哪里像有病的样子?
心念转动之间,突然左腕一紧,巴被那张子羽扣住了左腕脉穴。
萧翎一面运气,护住脉门,一面笑道:“你的神志很清醒啊!”
只见张子羽右手一起,疾向萧翎前胸击来,掌势挟着轻微的啸风之声,力道竟是很强。
萧翎右手一扬,挡开了张子羽的掌势,说道:“在下受阁下令弟之邀,来此查看张兄的伤势。”
张子羽几次想站起身子,都因胯间和双腿上的穴道被点,难以如愿,但他右手的攻势,却是凌厉异常,招招都击向萧翎胸前要害。
他左手扣住了萧翎的左腕,双手相距,不过是尺余左右,萧翎又不便还手回击,只有挥掌封架那张子羽凌厉的掌势,虽然他尽可应付,但看去却是惊险百出。
转瞬之间,萧翎已拆解了张子羽十几招猛攻。
孙不邪双目圆睁,瞧着两人搏斗情形,只觉那张子羽攻击掌势,愈来愈见奇幻恶毒,不禁引起了怀疑,暗道:如是那沈木风订下的诡计,要此人假装有病,诱萧翎和我等来此,布下埋伏,准备一网打尽我等,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必得小心一些才是。当下高声说道:“萧兄弟,小心了,快点了他的穴道再说。”
萧翎和那人折了十几招后,亦觉着不对,只感到左腕上被人扣制的腕脉,越来越紧,似难再支持,如是穴脉被他控制,难再有拒敌之能,只怕是立刻要伤在张子羽的手中,再听得孙不邪呼叫之言,不再留情,展开反击,一指点在那张子羽的肩头之上。
第三回 飞箭传书示警
这一击,落手甚重,张子羽顿感全身一麻,再也无力击出掌势,松开了萧翎左腕,向后倒去。
孙成道:“萧大侠,没有受伤吗?”
萧翎道:“令兄攻势虽然快速,但还难伤我萧翎。”
孙成抬头一瞧张子羽道:“萧大侠可是又点了他的穴道?”
萧翎道:“不错。”
孙成道:“咳!那是说,仍然是无法替他把脉了?”
萧翎道:“情势如此,在下自当想个别的法子。”
伸出手去,暗中又点了张子羽双臂的穴道,右手却把住张子羽的左腕。
只见他脉搏跳动甚慢,想是因臂上穴道受制有关,除此之外,萧翎再也瞧不出有何可疑之处。
只听无为道长道:“萧大侠,此人脉搏跳动的情势如何?”
萧翎查不出张子羽的脉象变化,但形势迫人,只好应说道:“脉象不稳,果是有病之征。”
孙成望望天色,说道:“在下这位大哥,罹病已有一日夜的时光,追寻萧大侠,往返所耗,又去四五个时辰之久,如若那留函说的不错,此刻所余,只七八个时辰了。”
萧翎道:“在下尽力就是。”
冷手秀士田中元,望了孙成一眼,道:“看起来萧大侠似是还未想出一点头绪。”
孙不邪冷冷地道:“如是令兄罹得是普通之疾,贵兄弟也不会去邀请萧大侠了。”
孙成一抱拳,道:“不错,我这位兄弟少不更事,失言得罪,兄弟这里代为赔罪了。”
面对奇怪的病人,萧翎实有着不知所措的感觉,当下说道:“令兄的病情,确是大异寻常,在下要和无为道长研究一下,才能确定病情。”
孙成略一沉吟,道:“区区虽是不解医道,但就在下大哥而言,武功实已到寒暑不侵之境,陡然罹患此病,实出意外,因此,在下怀疑到可能为有人加害所致。”
萧翎道:“令兄的病情,确然使人怀疑。”
孙成道:“有劳两位费心了。”
带着柴威和田中元,退到一丈开外,盘坐调息。
萧翎目光一掠两个青衣童子,道。“你们退后一些,在下要和道长,研究令主人病情。”
两个青衣童子相互望了一眼,又退后五步。
萧翎转目望着无为道长轻声说道:“兄弟实是不解医道,瞧不出此人病情,还是劳请道长瞧一下如何?”
无为道长点点头,伸出手去,把了张子羽左腕的腕脉,也不禁一皱眉头道:“贫道查看他的脉象,不似有病之征。”
萧翎道:“难道其人是装病不成?”
无为道长沉吟了一阵,低声说道:“好像是受伤之征。”
两人谈话,声音十分低微小心,两个青衣童子,虽在暗中凝神倾听,也是无法听得。
萧翎道:“道长可有疗救之法吗?”
无为道长道:“只能照诊察所得,开具一个药方,但是否能予收效,那就难说了。”
萧翎道:“不知何人,开此大玩笑,留下书函,说我有疗病之能,奇怪的是南海五凶,竟然是十分相信。”
无为道长道:“如若那留书之人,有意相助你说服南海五凶,必在暗中相助。”
萧翎道:“迄今未见动静,也许是存心嫁祸了。”
无为道长道:“为今之计,只有贫道先拟具一个药方,告诉萧大侠,再候片刻,如是仍然不见有何动静,你就照我所拟,开出药方,虽然未必能治他的暗伤,至少不会有害。”
萧翎道:“就目下情势而言,那也是只好如此了。”
孙成、柴威等,虽然退到一丈开外,但他们却在暗中留意着萧翎的一举一动,看他和无为道长,低声交谈,好似在研商张子羽的病情,只好耐心的等了下去。
哪知过了半个时辰左右,仍然是不见萧翎有所举动,再也忍耐不住,大步行了过来,拱手说道:“南海五兄弟,早已表明了心迹,还望萧大侠大施妙手,早些疗好他的伤势。”
萧翎尽管七上八下的不是味道,但表面之上,却是不得不装出平静的神色,说道:“令兄脉象不似罹病。”
摄魂掌孙成吃了一惊,道,“不似罹病?那是怎么了?”
萧翎道:“似是受了内伤。”
孙成沉吟了一阵,道:“其中内情,在下并未瞧过,我回到此地之时,在下大哥疯癫之症已发,究竟他如何罹此怪病,或是受了内伤,在下亦是不知内情。”
萧翎心中暗道:先问问他罹病经过再说。
目光一转,望了两个青衣童子一眼,道:“令兄两个弟子,难道也不知经过之情吗?”
孙成举手一招,两个青衣童子应手走了过来。
萧翎默察两个青衣童子,年纪虽然幼小,但神情却一片冷漠,暗道:这两人不知习的什么武功,小小年纪,竟然练成了这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只听孙成说道:“萧大侠有话相问,尔等要据实回答,不得推托。”
两个童子应了一声,四道眼神,一齐投注在萧翎的身上,缓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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