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寒涛冷冷道:“如若论武功,在下非你们双方之敌。”
沈木风接道:“但宇文兄却自恃精通机关、建筑,控制了禁宫出入之门,迫使咱们就范,听候宇文兄之命。”
宇文寒涛道:“在下决无此心,也不似你沈大庄主刀附贪心,三足鼎立,各取所得,必求公平。”
沈木风道:“如若这禁宫之中,确有异物,但也未必佬价值相等,一重一轻,又是如何一个公平之法?”
萧翎口虽不言,心中却是很赞同那沈木风的说法,暗道:这话倒是不错,物品价值既不相同,如何能公平分取呢?
宇文寒涛似是已然猜到萧翎心中所思,目光转动,缓缓由沈木风脸上转到了萧翎脸上,说道:“此刻阁下心中所思,只怕与那沈大庄主一般模样了,禁宫存物各不相同,如何使三人所得相等?”
萧翎点点头,却未多言。
沈木风道:“宇文兄如无高见,在下倒有一个办法。”
宇文寒涛道:“好!那就请沈大庄主先说。”
沈木风道:“咱们把取得之物,放置一处,宇文兄既与咱们分居三个组织,那就不妨各自派出一个人,在同一距离,同一号令之下,各自动手去抢,何人抢得,那物品就归何人所有。”
宇文寒涛仰天打个哈哈,道:“你沈大庄主的武功,强过在下,这位不肯暴露真正身份的兄台,武功也比咱们高强,何况,沈大庄主加上唐老太太、金花夫人,共有三人,这位兄台也是两位合伙,区区吗?只有一人,势不均,力不敌,众寡不同,动手去抢,岂能算得公平吗?”
沈木风冷笑一声,道,“不用兄弟之策,倒得请教宇文兄有何高见了?”
宇文寒涛道:“在下之意,是不斗智力,焰们各凭运气,取其所得。”
萧翎心中虽然想不通宇文寒涛心中所思,但却一直隐忍不言。
沈木风冷冷接口道:“宇文兄最好能说明白些,也好让在下一长见闻。”
宇文寒涛道:“和沈大庄主之见,大同小异,沈大庄主只是要收集禁宫中一切存物,在下却要先收集三件存物,然后,兄弟由袋中摸取制钱,多则三枚,少则一枚,两位轮番先猜,余下一数,算在下猜得之数,猜中之人,可以先由三件收集物品中选取一件……”
沈木风道:“还有两件,又应该哪个先取呢?”
宇文寒涛道:“余下两人,猜拳分胜负,胜者先取。”
萧翎心中暗道:如是其中无弊,倒不失一个公平办法。
沈木风摇摇头,道:“这办法不好。”
宇文寒涛道:“哪里不好了?”
沈木风道:“武林中斗智斗力,各逞豪勇,哪有凭运气分取物品之理。”
宇文寒涛道:“有一件事在下必得再说明一遍,此刻,咱们的处境,是一个生死与共的局面,不论哪一位暗算哪一位,所有之人,都再难出这禁宫之门了,饿毙于斯,纵然得到禁宫之物,那又有何用呢!”
沈木风冷笑一声道:“如若你这法子不够公平,就是我沈某不杀你,别人也不会饶你。”
宇文寒涛道:“此刻,咱们三足鼎立之势,不但在下最为孤单,武功也最弱,不论你们哪一方面出手,都可以置在下于死地,不过,除了在下之外,诸位却都无开启禁宫之能,这就是在下唯一的保障,除非诸位都想留下禁宫陪葬,那就另当别论了。”
金花夫人怒道:“宇文寒涛,我们不会笨得一下把你杀死。死亡虽不可怕,但活罪却是难受得很,我不信你是铁打金刚,铜铸罗汉。”
萧翎心中虽然很急,但却怕沈木风从声音之中听出自己的身份,只好默然不言。
沈木风望了萧翎和百里冰一眼,心中暗道:这两人不知是何许人物,好大忍性,竟然连一句话也不肯说。
心中念转,口中却说道:“好!沈某姑且答允。”
目光凝注在萧翎脸上,心中暗道:这一下,你总该说话了吧?
那知萧翎点点头,仍未言语。
宇文寒涛道:“好!既然诸位都答应了,那就各凭运气和胸罗的知识,各取所得了。”举步向一座半掩的铁门行去。
沈木风身子一侧,紧随在宇文寒涛的身后。
萧翎不甘示弱,急急举步,向前跨去。
沈木风暗动内力,膝盖一抬,疾向萧翎左腿风市穴上撞去。
他一直不闻萧翎开口,心中动疑,希望逼他讲话。
萧翎左手一沉,一缕指风点向沈木风右腿的血海穴,左腿踏出之势,依然不变。
沈木风如若不避伤害,固可一下撞中萧翎的风市穴,但萧翎这一指点中他血海穴,可能将使他右腿残废。
权衡利害之下,只有疾转右腿,避开一击。
萧翎行险求胜,迫得沈木风收腿相让,反而被萧翎点了先机,左腿先行落地,紧随在宇文寒涛的身后。
但那沈木风动作亦快,侧避过萧翎一指,立即又向前抢去,两人也就不过是一肩之差,同时紧随在宇文寒涛的身后。
宇文寒涛行近那半掩半闭的铁门前面,突然停了下来,道:“现在,咱们要选一人拉开铁门,进去瞧瞧。”
沈木风道:“宇文兄为何不肯出手?”
宇文寒涛哈哈一笑,道:“在下乃拥有禁宫存宝三分之一的人,万一门上有毒,使在下中毒而死,岂不是要便宜诸位吗?”
沈木风道:“宇文兄之意呢?”
宇文寒涛道:“由你们两方中,派出一人,拉开铁门。”
沈木风道:“阁下看是哪一方派?”
宇文寒涛道:“沈大庄主人数最多,自然应该由沈大庄主先派了!”
沈木风回顾唐老太太一眼,道:“有劳老太太拉开那半掩的铁门。”
唐老太太应了一声,缓步行到那铁门旁边,仔细瞧了一阵,突然探手入怀,取出一个皮手套,套在右手之上,拉开铁门。
沈木风低声问道:“门上有毒吗?”
唐老大太道:“小心没大错,不论它是否有毒,老身带上防毒手套就是。”
宇文寒涛左手执着火烛,向里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锦袍,背插短剑的人,伏在一张石榻之上。
沈木风突然一侧身子,疾快的冲入石室,伸手一摸,那锦袍立时纷纷落下,露出一具白骨。那短剑深入骨架之中,火烛映射之下,可见那闪烁不定的寒光。
宇文寒涛道:“这人定是十大高手之一,被人由背后刺中一剑,逃入石室之中,伤势过重,伏向石榻而逝,那短剑历数十年不锈,定非寻常之物了。”
沈木风手握剑柄,拔下短剑,那一具人形的骨架,立时应手而散。
宇文寒涛重重咳了一声,道:“沈大庄主,这短剑也算咱们取得禁宫存物之一。”
沈木风冷冷说道:“可要交给你保管吗?”
宇文寒涛道:“沈大庄主先拿着也是一样……”
语声微微一顿,高声接道:“咱们虽不知道此人是谁,但他是进入禁宫的十大高手之一,那是毫无疑问的了,见此一人,可知全豹,进入禁宫的十大高手,全都死在这禁宫之中了。”
沈木风举手挥动短剑,刺向铁门,寒芒过处,有如摧枯拉朽一般,直没及柄。
萧翎心中暗暗赞道:好剑啊!好剑,削铁如泥,断玉切金。
只听沈木风纵声大笑,道:“宇文兄,那禁宫之门,是铁打的还是钢铸,想它坚牢,。也不过和这铁门一般,区区有此利器在手,那就不能再受字文兄难出禁宫的威胁了。”
萧翎仔细看那短剑,大约一尺六寸,心中暗道:此剑不知是何名剑?埋入禁宫四十余年……
但闻宇文寒涛冷冷说道:“如若这一把利剑能够破开那禁宫之门,十大杰出高手,也不会困死于此了。”
唐老太太突然接口道:“据老身所知,当年十大高手,进入禁宫之时,共带有两把名剑,除了这把短剑之外,还有一把利剑。”
萧翎心中暗道:一个剑术精绝之人,如若再有一把削铁如泥的名剑相助,那真是如虎添翼了。
沈木风流目四顾了一眼,不见那短剑的剑鞘何在,纵声一阵大笑,道:“宇文兄如若你不逼我沈某过甚,沈木风还不愿冒险。”脸色突变森冷,缓缓接道:“如若宇文兄逼迫在下过甚,说不得,沈木风只好仗凭这支利剑,以试劈开禁宫之门了。”
言下之意,似是此剑已为他所有,刚才的约言,已若过耳边风。
宇文寒涛目光转注到萧翎脸上,道:“适才咱们相约之言”。阁下是否准备遵守?”
萧翎点点头,仍然未说话。
沈木风一皱眉头,道:“这位兄台,可是不会说话吗?”
萧翎瞪了沈木风一眼,仍不言语。
宇文寒涛道:“如若沈大庄主不肯遵守相约之言,那是逼迫在下倒向这位兄台,那就造成均势,成为三对三的局面了……”
目光一掠萧翎,接道:“只要这位兄台能够对付于你沈大庄主,动起手来,那就很难说鹿死谁手的了。”
萧翎心中暗道:此刻这沈木风十分狂妄,我如不设法震服他一下,只怕他心无所畏,当真要一意孤行了。
心中念转,耳际间却响起了沈木风的大笑之声,道:“这位兄台吗?也许真是我沈某之敌,但未见这位兄台的真才实学之前,实叫在下难以甘心相信。”
萧翎突然行前两步,一掌拍在那铁门之上。
但闻砰的一声大震,那铁门之上,立时泛现出五个深陷的指痕。
萧翎手中戴着千年蛟皮手套,不畏受伤,这一掌,用足了全身气功,虽然那铁门上指痕深陷,但萧翎右臂却被震得一阵麻木,脸红气喘,好在他戴上了人皮面具,别人却无法瞧得出来,暗中运气调息了一阵,缓缓向后退了两步。
他一直不说话,但那沈木风知他不是哑巴,心中对他的忍耐工夫佩服至极,更有着一种莫测高深的感觉。
沈木风大步行了过去,仔细瞧了那铁门指痕一眼,道:“这位兄台的掌力很雄浑。”
宇文寒涛紧随着走了过去,瞧了一阵,道:“不错,不知沈大庄主是否有此能耐?”
沈木风仰天打个哈哈,道:“这指力深陷的分寸,不过千斤之力,我沈某人,自信能够做到。”
字文寒涛道:“沈大庄主何不试试?”
沈木风摇摇头道:“这等气力,沈某人不愿无谓的消耗。”
宇文寒涛缓缓伸出手去,道:“大庄主,请把你取得短剑暂交在下保管,待收集三件宝物之后,咱们按约分配。”
沈木风沉吟了一阵,缓缓把手中宝剑递了过去,笑道:“先由宇文兄保管,也是一样。”
宇文寒涛接过短剑,道:“但愿沈大庄主能够遵守约言,使咱们能够平安退出禁宫。”
金花夫人望着那散去的骨架,道:“这人不知是何许人,看他身上的锦袍,生前一定是一位自负异常的人物。”
宇文寒涛道:“可惜,咱们无暇讨论这死者的来历身世。”右手执剑,左手掌烛,举步向另一处半掩的铁门行去。
群豪鱼贯随在他身后而行。
宇文寒涛行到那铁门之前停了下来,回顾萧翎一眼,道:“咱们机会均等,这一次由阁下开门,下一次就轮到区区在下了。”
萧翎心中暗道:纵然这座铁门上涂有剧毒,我也不畏惧。
大步行了过去,伸手拉开铁门。
在几人想象之中,第一座石室中既有尸体,这座石室之内,定有骷髅之类,哪知这门内的石室中竟然一无所有。
宇文寒涛伸手把烛火探人石室中,瞧了一阵,仍然不见有何异状,突然自言自语他说道:“是啦!是啦……”
沈木风道:“宇文兄自言自语在说些什么?”
宇文寒涛道:“除了咱们适才见到那身着锦袍的一具尸体之外,也许咱们以后不会单独见到一具尸体了。”
沈木风道:“为什么?”
宇文寒涛道:“如若在下想的不错,进入这禁宫的十大高手将死之时,必然是群集一起,研究出宫之策……”
沈木风道:“那身着锦袍的人呢?为何单独死在一处?”
宇文寒涛道,“那人可能就是巧手神工包一天,他是群豪憎恨的对象,所以,单独死在一处。”
萧翎心中暗道:此人果然是聪明得很,如若能行入正道,不失为一代人杰。
只见沈木风微微点头,道:“宇文兄说得有理……”
仰天大笑三声,道:“我沈木风又发觉一个劲敌了。”
宇文寒涛道:“沈大庄主过奖了。”
沈木风轻轻咳了一声,道:“都是在下疏忽,忘了你宇文兄胸罗万有,博古通今……”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咱们可要再看看那一间半掩铁门的石室?”
宇文寒涛道:“沈大庄主尽管放心,兄弟出口之言,自然是铁案如山。”大步行向另一处半掩的铁门,伸出左脚一勾,铁门大开。
群豪凝目望去,石室果然是空无一物。
沈木风轻轻咳了一声,道:“现在,该设法打开那三处紧闭的铁门了。”
大步行到一处紧闭的铁门前面,举剑削去。
这短剑锋利无匹,一剑斩去,那门上铁锁立时应手而落。
沈木风道:“宇文兄小心了,万一室中有何埋伏,伤了你宇文兄,岂不是我们都要困死这禁宫之中吗?”
宇文寒涛冷笑一声道:“如若我当真是不幸伤在那巧手神工包一天的埋伏之下,诸位生离此地的机会实是不大。”
说着话,伸脚一勾,打开铁门。
定神看去,只见那石室中一张石榻上,放着一支禅杖和一个檀木盒子。
沈木风突然一侧身子,快如掠波海燕一般跃入石室,右手一探,去抓那檀木盒子。
萧翎早已有备,捡了两枚石子,扣在手中,沈木风右手伸出,萧翎扬腕打出了一颗石子。
虽然一块山石,但在萧翎强劲的内力之下,那石子去若流星,带着一片呼啸之声。
沈木风及时警觉,右手一缩,那飞石袭打在石榻之上,啪的一声,碎成石粉,四下分飞落了一地。
萧翎打出石块之后,人也随着跃入石室,跟在沈木风的身后。
沈木风脸色杀气涌现,冷笑一声,击出一掌。
萧翎闪身避开,呼的还击一拳,拳风呼呼,威势猛恶。
沈木风右掌斜斜切出一掌,横斩腕脉。
萧翎右手一收,左掌拍出,仍用抢攻手法。
宇文寒涛大声喝道:“住手!”
手执短剑,冲入室中。
他由室外奔人,萧翎已和沈木风对拆四招,双方势道,奇恶奇猛,变化快速诡异。字文寒涛短剑摇挥,萧翎和沈木风齐齐向后退开。
沈木风似是已为萧翎迅快、凌厉的拳掌招数所惊,双目凝注在萧翎的脸上,道:“阁下究竟是什么人?”
萧翎冷笑一声,却不肯答话。
沈木风冷冷说道:“阁下好深的涵养功夫,但我沈某人,总有迫你说话之时。”
宇文寒涛抱起那檀木盒子和禅杖说道:“咱们未出禁宫之前,最好是同舟共济。”当先退出石室,把手中的木盒、禅杖和短剑齐齐放在地上,道:“现在,咱们已经取得三件物品了。”
沈木风一皱眉头,道:“怎么?这禅杖也能算一件赌物吗?”
字文寒涛道:“这是各凭运气的事,谁要分得禅杖,那只能怪自己的运气坏了。”
沈木风道:“看宇文兄的神情,似是很有把握赌胜……”
宇文寒涛接道:“沈大庄主可是不信在下吗?”
沈木风道:“你如想暗中捣鬼,愉天换日,想来这位兄台也不会干涉我取你之命了。”
双目盯在萧翎脸上,似是等待萧翎的答复。
萧翎望了宇文寒涛一眼,缓缓点一下头。
这三方利害冲突,彼此忽敌忽友,彼时为敌,以命相搏,此时利害一致,却又站在一条阵线之上。
宇文寒涛哈哈一笑,从怀中取出三枚制钱,托在掌心,道:“两位如若不肯信任我宇文寒涛,随便哪一位动手握钱。”
沈木风望了萧翎一眼,缓缓接过三枚制钱,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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