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小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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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小钗- 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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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小钗微微一皱眉,沉吟了一阵,道:“看来姊妹是无法说服妹妹了。”

百里冰急急说道:“姊姊不要误会,小妹用心……”

岳小钗道:“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希望我和你们常在一起!”

百里冰道,“小妹正是此意。”

岳小钗道:“但姊姊满身是非,行踪所至。凶险随来,你知道不知道?”

百里冰道:“这个小妹就不知道了。”

岳小钗轻轻叹息一声,道:“你该好好地休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百里冰还待接言,岳小钗已起身而去。

一宵易过,次日天明之后,百里冰师过刚刚起床,室外已传来宇文寒涛的声音,道:“姑娘起床了吗?”

百里冰道:“起来了,是宇文先生吗?”

门帘启动,缓步走进来宇文寒涛。

宇文寒涛脸色一片严肃,手中执着两张封简,缓缓说道:“岳姑娘留给姑娘两封信!”

百里冰怔了一怔,道:“岳姊姊呢?”

宇文寒涛道:“走了多时。”

百里冰急道:“走的哪个方向,快些追她!”

宇文寒涛摇摇头,道:“迫不上了,岳姑娘已走了两个时辰。”

百里冰气得一跺脚,道:“怎么办呢?”

宇文寒涛缓缓说道:“姑娘可是告诉了她萧翎的消息?”

百里冰道:“我为情势所迫,不能不告诉她了。”

宇文寒涛道:“事已至此,姑娘也不用焦急,这两封信,都是岳姑娘留给姑娘的,一封要你转奉萧翎,一封却要姑娘自行拆阅,姑娘请先看看信上写的什么,咱们再作计议。”

百里冰接过两封书信,凝目望去,只见第一封信上写道“劳请冰妹转奉萧翎亲拆”。

信封上既是写的亲拆,百里冰自是不能拆看,随手藏入怀中。

再看第二封信时,只见上面写道:“百里姑娘亲拆”六个字。

百里冰手在拆信,口中却问道:“那位张公子呢?”

宇文寒涛道:“姑娘可是说那玉箫郎君?”

百里冰道:“不错,他走了没有?”

宇文寒涛点点头,道:“岳姑娘一共留下了三封信,其中一封信致奉玉箫郎君,在下先把玉箫郎君一封叫人送去,然后,才把这两封信,送交姑娘。”

百里冰道:“岳姊姊留给玉箫郎君信上写的什么?”

宇文寒涛道:“信上写的什么,在下没有看到,但那玉箫郎君看完留书,形同发狂一般疾奔而去。”

百里冰不再多问,展开信笺看去,只见上面写道:冰妹如握:愚姊正欲负荆师门,惊闻噩耗,不得不中止师门之行,昼夜兼程而来;原想尽我之能,和沈木风决一死战,身殉萧郎,但吉人天相,萧郎和冰妹虚惊无恙。此间人才济济,愚姊留此,亦难有多大助力,何况明午萧郎现身,张俊必将中途变节,反将为萧郎招来劲敌;几番思虑,只有留书出走一途。宇文先生智略过人,必有善策助萧郎,愚姊一身是非,满腔仇恨,实无法随侍萧郎身则,还望冰妹妹体念愚姊,善慰萧郎,如若愚姊能够不死,姊妹还有见面之日。纸短情长,写不尽万语干言,搁笔依依,望冰妹善自珍重。

下面署岳小钗寒夜奉书。

百里冰一口气看完了岳小钗的留书;忍不住内心酸楚,眨一下大眼睛,泪珠儿夺眶而出。

宇文寒涛轻轻咳了一声,道:“百里姑娘。”

百里冰举手拭去脸上泪痕,叹息一声,道:“岳姊姊信上所书,都是我们姊妹间的私情。”

宇文寒涛微微颔首道:“在下知道……”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姑娘不用悲苦了,还望圩好坐息一阵,养养精神,岳姑娘与玉箫郎君双双离去,情势已经大变,萧大侠英雄肝胆,只要他在场中,自然会挺身而出,也许难免生死恶斗,姑娘武功高强,届时要力任艰巨,还望保重。”

百里冰道:“你说的也有道理。”

宇文寒涛道:“好!姑娘好好休息,在下告辞了。”

一抱拳,回身行去。

百里冰低声叫道:“宇文先生。”

宇文寒涛停下脚步,道:“姑娘还有什么吩咐?”

百里冰道:“我岳姊姊在留书之上,赞你智略过人,必可助我萧大哥,抗拒部沈木风。”

宇文寒涛微微一笑,道:“那是岳姑娘给在下的捧场。”

百里冰长长叹息一声,道:“宇文先生,我岳姊姊和萧大哥,部对你赞不绝口,你定然真是有本领了。”

宇文寒涛道:“萧大侠赏识在下,在下自应当尽我之能,为他分劳了。”

百里冰道:“你胸罗武略,料敌断事,才能卓著,但在其他事物,是否也有能耐?”

宇文寒涛道:“姑娘有什么事?”

百里冰道:“我满腹忧苦,不知如何自处,想向先生请教。”

宇文寒涛略一沉吟,道:“也许在下无能为姑娘分忧,但姑娘如肯相信在下,不妨说来听听,只要在下知道,自当尽心为姑娘解说!”

百里冰道:“你通达相人之术吗?”

宇文寒涛道:“略知一二。”

百里冰道:“你说我萧大哥是不是夭寿之相尸

宇文寒涛笑道:“萧大侠乃人间祥磷,此番传出他被火烧死一事,在下心中就不相信,但因传证确凿,历历如绘,使在下也不能不信了,但我心中一直是将信将疑。”

百里冰道:“以后,他再不会有何凶险了吧?”

宇文寒涛道:“这个,在下未仔细看过萧大侠的相貌,不敢妄作断言,不过,萧大侠的成就太大太快了,道高魔高,日后恐仍难免几番波折,但在下可断言不会夭寿。”

百里冰道:“我知道了,那是说他还要经历很多凶险了?”

宇文寒涛道:“千秋英名,盖代勋业,岂是容易成就的吗?”

百里冰道:“还有我那岳姊姊,先生有何看法?”

宇文寒涛沉吟了良久,道:“对于岳姑娘,在下就无法评断了”

百里冰道:“为什么?”

宇文寒涛道:“岳姑娘为人严肃,不苟言笑,别人对她应该是心存敬畏,不敢接近,但是却有很多人,对她迷恋情深,甘为效死,大有得玉人回眸一笑,死亦无憾……”

百里冰道:“是啊!我也觉着很奇怪。”

宇文寒涛道:“千万人中,难得有此一人,不幸她又生为武林儿女,唉!如若她生在农家,也不过引起一村一地的骚动,如今却要引起无数武林高手为她火并。”

百里冰道:“那是岳姊姊生得太美了,是吗?”

宇文寒涛道:“她生就奇貌,相法上所谓内媚之相,就一眼看去,她未必很美,但男人不能和她接近,只要对她稍加留心,必将为她吸引,愈陷愈深,难以自拔。”

百里冰道:“原来这样?”

宇文寒涛道:“还算岳姑娘为人自重,冷若冰霜,如若她稍微放荡一些,必会引起更多的纷争……”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话到此地为止,在下希望咱们谈的话,不要传露出去。”

百里冰点点头,道:“我记下宇文先生的话。”

宇文寒涛道:“姑娘放开胸怀,好好休息,沈木风到来之时,在下自会遣人奉邀。”

不等百里冰答话,转身而去。

百里冰目睹宇文寒涛离去,依言盘坐调息,但觉心中事纷至沓来,竟是无法安下心来。

茫然中不知过了多少时间,突闻步履之声直入房中。

睁眼望去,只见一个女婢手中捧着一柄长剑,和一套黑色劲装行了进来,低声说道:“宇文先生要姑娘换上衣服,带上兵刃,到灵堂中去。”

百里冰应了一声,急急换过衣服,佩上宝剑,向外奔去。

只见宇文寒涛、无为道长、孙不邪等都在灵帏后面,低声交谈。

百里冰奔了过去,道:“沈木风来了吗?”

宇文寒涛道:“快要到了,姑娘请躲在灵帏之后,听在下招呼,再行出手。”

百里冰点点头,就在灵帏之后,坐了下去。

宇文寒涛布置这座灵堂,甚费心机,灵帏之后,光线十分暗淡,纵然目光极好之人,也无法看到灵帏之后,但灵帏之后,却可清晰地看到灵堂前面的景物。

但闻宇文寒涛低声说道:“岳小钗和玉箫郎君,已然双双离去,目下只有孙老前辈向沈木风挑战一法了,如若那沈木风不肯答允……”

孙不邪道:“老叫化说过了,从此听你之命。”

宇文寒涛道:“如是那沈木风答允了你,老前辈也要小心施放神雷。”

孙不邪道:“这个嘛;老叫化也许有顾及不到之处,诸位也要从中帮忙,暗中要他们退远些去。”

宇文寒涛道:“好吧!”

目光转到无为道长脸上,接道:“还是道长出面和他应对,不过,不可和他相距过近,防他突然出手……”

谈话之间,突闻楚昆山的声音传了进来,道:“百花山庄沈大庄主驾到。”

无为道长一掀垂帘,缓步行了出去。

百里冰隔着灵帏,凝目望去,只见沈木风带着四个人缓步行了进来。

除了金花夫人和蓝玉棠外,一个身着红色袈裟的和尚,手中拿着一对铜钱。

另一个穿着青衫,面色惨白的少年,赤手空拳,未带兵刃。

无为道长一合掌,道,“沈大庄主,很守信用!”

沈木风道:“沈某人来的早了一点……”

目光转动,回顾了一眼,接道,“岳姑娘现在何处?”

无为道长淡淡一笑,道:“沈大庄主一定要和岳姑娘动手吗?”

沈木风微微一笑,道:“沈某人倒无意见,但在下几位朋友,都希望会会岳姑娘。”

无为道长望了那面色惨白的少年一眼,缓缓说道:“诸位一定要会岳姑娘,那只好再等等了!”

沈木风还未来及答话,蓝玉棠却抢先说道:“岳小钗在是不在?”

无为道长缓缓说道:“岳姑娘和诸位订约之时.贫道并未作保,诸位问贫道要人,未免有些强人所难了吧!”

孙不邪突然由灵帏后行了出来,冷冷接道,“沈木风,你认识老叫化吗?”

沈木风淡淡一笑,道,“丐帮长老,一代侠人,有谁不知?”

孙不邪道:“好说,好说,老叫化已是形将就木之年,活了这把年纪,实也活得不耐烦了,想在临死之前替我武林同道,做一件好事,也好留个英名!”

沈木风道:“孙兄准备如何?”

孙不邪道:“老叫化想先和你沈大庄主,一决生死,算是开场戏,但不知你沈木风是否敢答应老叫化的挑战?”

沈木风略一沉吟,道:“孙兄,想和在下动手?”

孙不邪道:“不错,咱们这次动手,不许别人相助,不死不休。”

沈木风双目神光闪动,扫掠了灵堂四周一眼,道:“在下很佩服孙兄的豪气。”

孙不邪道:“那你是答应了。”

沈木风摇摇头,道:“没有答应。”

孙不邪心中大急,道:“为什么?”

沈木风道:“因为你不是区区之敌。”

孙不邪怒道:“那你为何不敢应战?”

沈木风冷笑一声,道:“事出常情之外必有诡谋,孙兄如想动手,兄弟指派一人奉陪就是……”

不待孙不邪答话,低声对那红衣和尚说道:“有劳大师出手!”

那红衣和尚应了一声,大行两步,挡在沈木风的身前,道:“阁下想动手,贫僧奉陪。”

孙不邪心中暗道:宇文寒涛料事之能,果然常人难及,看来老叫化是输定了。

心中念转,口中说道:“沈木风,你如不应老叫化的挑战,必将流为江湖笑柄。”

沈木风道:“大丈夫争千秋大业,岂肯争一时之气。”

那红衣和尚一扬手中铜钱,冷冷接道,”你先胜了贫僧,再向沈大庄主挑战不迟。”

身子一侧,突然欺身而上,左手一挥,铜钱闪出一道金芒,横里划来,凌厉快速,无与伦比。

孙不邪吃了一惊,疾快地向后退了两步。

那和尚冷笑一声,疾向前冲行两步,双钹连挥,左右合击。

钹光撒出一片金芒,耀眼生花。

孙不邪疾拍两掌,两股强烈的暗劲,随掌涌出,一挡那和尚的攻势,人却疾快地向后退了两步,冷冷喝道:“住手。”

那红衣和尚停下双钹,冷冷说道:“贫僧久闻你老叫化子之名,想不到竟然是怯战之徒。”

孙不邪心中虽然激愤难耐,但他却强自忍了下去,冷冷说道:“老叫化套一句沈大庄主的话,你还不配和老叫化子动手。”

红衣和尚怒道:“你先胜了贫憎,再行夸口不迟。”

孙不邪身怀破山神雷,生恐那和尚手中铜钹,触及神雷,爆炸开来,未伤到沈木风,自己却先死在神雷之下。

他心有顾忌,不愿恋战,转身行入灵帏之后。

那红衣和尚左手一抬,飞钹陡然盘旋而出,化作一团金芒,直袭过去。

无为道长右手一抬,长剑出鞘,悬空一划,闪起一片剑芒。

只听一阵金铁交呜之声,那红衣和尚投出的飞钹受阻,陡然又转头飞了回去。

但见那红衣和尚左手一抬,又把飞钹抓住。

电光石火间,两人各自露了一手,只见灵堂中敌我双方,不少人暗暗称赞。

那红衣和尚接过铜钹,冷冷说道:“你是无为道长。”

无为道长仗剑而坐,缓缓说道,“不错,正是贫道,大师法号?”

红衣和尚冷冷说道:“贫僧居无定处,不通法号也罢。”

语声一顿:道:“目下武当派中,道长剑术成就最高,贫僧想领教一二。”

无为道长道:“大师飞钹之术,颇似少林绝技回旋飞钹……”

红衣和尚冷笑一声,接道:“除了少林之外,天下还有奇技,道长请出手吧!”

无为道长看他不承认是少林弟子,倒也无可奈何,只好一挥手中长剑,道:“大师既然不肯通名报姓,咱们只有在武功上一分胜负了。”

缓步向前行去。

这红衣和尚出手,声势不凡,无为道长心知遇上劲敌,是以毫无轻敌之心,步履凝重,缓缓向前行去,暗中却提聚真气,抱元守一,全神戒备。

双方相距三步左右时,停了下来。

那红衣和尚双钱交错而举,神态极是诡奇。

无为道长宝剑斜斜指出,正是太极慧剑中,如封似闭的起手招式。

双方心中明白,彼此都已运足了功力,如是一旦发出招术,必然是石破天惊的一击。

就在双方将要动手之时,突闻一声佛号,传了出来,道:“道长住手,请退后五步。”

无为道长长剑原式不变,缓缓向后退了五步。

转目望去,只见一个身披灰色袈裟,手执戒刀,年约六旬的老僧,缓步行了出来。

来的乃是少林高僧正光大师。

无为道长低声说道:“大师有何指教?”

正光大师道:“贫僧目睹那位大师飞钹,正如道长所说,颇似我少林绝技的回旋飞钹,因此,贫僧想掠人之美,会会那位大师。”

无为道长道:“既是如此,贫道奉让了。”

正光大师手中戒刀,平横胸前,缓步向前行去。

原来;宇文寒涛隐在灵帏之后,默查灵堂中的情势变化,暗作调遣,听那无为道长说出那红衣和尚飞钹招术,似是出自少林手法,立时遣出正光大师,换下无为道长。

这时,孙不邪已行入灵帏,走到宇文寒涛身前,摸出怀中的破山神雷,低声对宇文寒涛道:“先生果见人之不能见,老叫化十分敬服,从此之后,听凭先生调遣之命。”

说罢,恭恭敬敬递上破山神雷。

宇文寒涛微微一笑,接过破山神雷,低声说道:”大约今日之战,不需动用此物了,那萧大侠,已然进入了灵堂。”

孙不部低声说道:“在哪里?老叫化怎么没有瞧见呢?”

宇文寒涛道:“如在下推断的不错,那灵堂门口处,一个黄衫老者,就是萧大侠的化身。”

孙不邪凝目望去,果然灵堂门口之处,站着一个身着黄衫的六旬老者,手中还握着一根竹杖。

孙不邪心中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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