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开棺验尸()
一年之间,五具尸体,而且都中了同一种蛊毒,这难道真的是一种巧合?消失了一年多的蛊毒,为何又会突然出现?
夕媛望着龙玄凌,道:“大人,现在已经查清楚了,这三人的真正死因,其实是中了蛊毒,并不是所谓的金针失误导致死亡。”
龙玄凌点头,望着堂上之人,道:“众位,王姑娘的话你们都听到了,他们三人乃是中蛊毒而亡,与梦草堂的大夫并无任何关系。因此本官宣判,梦草堂的大夫虽有过错,但并无大罪,所以无罪释放。”
孙家母亲哭着道:“我不管,她若不下针,我女儿也不会死,难道她就一点责任都没有吗?她必须还我女儿的性命。”
凌宇见状,知道她是无理取闹,这潭浠城的大夫,名声实在太差,太遭人厌恶了。
其余两家的家属也纷纷嚷嚷,誓不罢休,绝不放过梦草堂。
凌宇给龙辰逸使了一个眼色,龙辰逸来到龙玄凌身边,取出玉玺给龙玄凌看了一下,龙玄凌大惊,正要下跪行礼,被龙辰逸阻止了。
龙辰逸在其耳边轻声道:“龙大人,切莫泄露我等身份,这位欧阳先生乃我的朋友,对断案之事有些了解,这次来这儿,便是为了此事而来。”
龙玄凌点头,来到凌宇身边,面带微笑,恭敬道:“欧阳先生,这事还要劳烦先生帮帮下官。”
凌宇点头,转身望着三位死者的家属,略微有些生气,道:“几位,你们现在的心情我了解,我知道你们心中的丧子之痛,可你们不能因为自己的痛就去恨别人,就要让别人为此负责任。现在病因已经查清楚了,你们的女儿是因为中了蛊毒才死的,梦草堂的大夫是有过错,可他们并没有要害你们女儿的性命,他们只是运气不佳,碰上了这事。医者,是以救死扶伤为己任,而做这个的前提,是要保护自己的生命安全,只有自身安全了,才去做这些,如果自己都有性命危险,又为何还要冒险救人呢?在这潭浠城中,你们大家扪心自问,你们真的尊重过这些大夫吗?你们真正把他们当作医者了吗?他们名义上是大夫,其实他们不过是你们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不过是你们用来推脱责任的人。有需要的时候,你们就去找他们,没有需要的时候呢,他们就是罪人,就是你们的仇人,你们恨不得将他们弄死。”
“在潭浠城,几乎所有人都是这样认为,他们既然无法改变这一切,既然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他们害怕,他们不想再摊上责任,所以不看病,可是还是没有逃脱。你们如今又说他们见死不救,要治他们的罪,你们到底想怎样?难道真要弄死他们,你们才会开心,才会罢手吗?他们也是人,也是有尊严的人,和你们大家没有任何区别,凭什么要遭受如此的虐待?”
“你们大家好好想想,你们做的就真的是对的吗?你们的做法,是一个所谓的人做的吗?人心都是肉长的,何苦如此为难他们?我请你们好好想想,如果你们是大夫,也处在他们的位置,也遭人如此为难,你们又是何感受?你们又会怎样做?我也是一个大夫,我也遇到过很多的事,这种事并不是某一个的错,你们都有错。如果你们都尊重医者,都敬重他们,他们还会拒绝救治病人吗?他们还会如此不负责任吗?”
堂上所有人都不再说话,死者家属无言以对,只是默默哭泣。
凌宇道:“你们放心,我会查清楚事情的真相,给你们一个说法。”
凌宇走近龙玄凌,轻声问道:“龙大人,刚刚孙姑娘的母亲说她的另一个女儿也是无缘无故死的,这又是怎么回事?”
龙玄凌道:“那是一年前的事了,当时孙大小姐也是突然心口疼痛,便去找梦草堂的梅大夫看病,梅大夫去后也是查不出病因,只好用金针过穴之术为其缓减痛苦,可一下针后,孙大小姐就死了。孙家状告梅大夫,当时下官也是无奈,轻判了梅大夫。”
凌宇回想了一会儿,又走到梅梦影的身边,道:“梅大夫,一年前你去给孙家大小姐施针,可遇到兰大夫今日所遇到的事?”
梅梦影点头,道:“是的,我当初遇到的事,和她今日所遇到的一模一样。”
凌宇捋捋青丝,望着三位死者家属,道:“几位,你们女儿的症状可否都是心口疼痛?”
三位母亲纷纷点头应允。
凌宇望着孙家母亲,道:“孙夫人,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你两个女儿的死因应该是相同的,都是中了蛊毒,要想知道一切,找到真凶,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开棺验尸。”
“不可以,我女儿已经死了一年多了,她已经够惨了,不能让她死后也不得安宁。”孙家母亲忙阻止。
凌宇道:“孙夫人,我并无对死者不敬之心,她已经冤死了一年,难道你想要她一直冤死,永远无法转世投胎吗?她无缘无故死了,难道你们就不想找到真正的凶手,为她申冤?你想想你的两个女儿,如果不查出真凶,你真的能安心吗?”
孙家母亲涕泗横流,想来想去,只好勉强答应。
凌宇捋捋青丝,望着夕媛等人道:“大家立即准备,咱们前往坟地,开棺验尸。”
第七章 白衣公子()
众衙差准备好工具,便赶往孙家坟地,准备开棺验尸。来到坟墓前,夕媛烧纸洒酒,之后让众人开始刨坟。
大约半个时辰后,衙差们已将坟刨开,棺材已露在外面。
夕媛和凌宇穿上白衣,戴上厚厚的手套,嘴里含上一片薄薄的姜片,手蘸了一下陈醋,从鼻子前划过,然后跨过火盆,来到棺材边上。
夕媛在棺材周围先洒上陈醋,之后又洒上上好的白酒,于是命令众人开棺。
一声令下,衙差将棺材盖掀开,瞬间一阵臭味飘出来,那气味,奇臭无比,众人忙往后退了几步。
夕媛走到棺材旁,开始检查尸体,凌宇也过来帮忙。
棺材中已是黑黑的一片,尸体已基本上腐烂完了,只剩下一堆骨头,骨头已全是黑色。
夕媛开始一段一段检查尸骨,从头到脚,依次检查,其间用酒精擦拭,以便更好地观看尸骨。
大约忙活了半个时辰,二人方将尸骨检查完毕。夕媛作好笔录,然后命衙差封棺下葬。
龙玄凌走过来,问道:“夕媛姑娘真不愧是验尸官啊,此等胆量实在让人佩服,本官的自叹不如啊,这种东西,想起来都害怕,更别说用手去亲自碰了。现在尸骨已验完,可有什么发现?”
夕媛道:“尸骨上没有任何的裂痕,显然没有受过重伤。从尸骨上看,是中毒而亡,这种毒应该与今日发现的那三具尸体所中之毒一样。由此可知,一年前的案子与今日的是一样的,要想查清楚今日的案子,就必须弄清楚一年前的那桩命案。”
龙玄凌微微点头,道:“但是现在没有任何一点线索,要想查清楚这案子,并不容易啊。”
凌宇捋捋青丝,道:“我看这样吧,龙大人带领所有衙差先去问清楚一年前同时间死的那些人的症状,看看是否都一样,再看看他们生前都接触过什么人,去过什么地方,吃过什么。我们对这儿并不熟悉,今日这三位死者的情况,还要劳烦夕媛去调查了。”
几人纷纷点头应允,龙玄凌便开始分配任务。
凌宇来到孙夫人面前,道:“孙夫人请节哀,现在事情已经清楚了,你的两个女儿都是中毒才导致死亡,与梦草堂的大夫没有任何关系。←百度搜索→我会尽力查清案情,找出真凶,还死者一个公道,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孙家下人们搀着孙夫人,慢慢回去了。凌宇等收拾好东西,也准备回去了。
兰凝香和凌宇一并走着,脸上带有微微笑容,道:“今日多谢公子帮我们解围,若不是公子,我们还不知要受什么惩罚。今日之事,我是百口莫辩,纵使我没有杀人,也无法找到证据证明自己,公子大恩,我一定会报答的。”
凌宇捋捋青丝,笑着道:“你不必这样说,也不必报答,我做的都是应该做的。我本人曾经也是大夫,也受过你们所受的罪,所以我清楚你们的感受。如果你真要报答,就答应我放下以前的恩怨,好好给百姓看病,这便是对我最大的报答了。”
梅梦影冷笑两声,道:“你觉得现在这个样子,他们还会相信我们大夫?他们会尊重我们大夫吗?我们放下恩怨,他们又会放下吗?”
凌宇道:“我相信他们会的,只要解决了这里的案子,就可以彻底洗清医者的冤屈,到时候就可以恢复医者的名声和尊严了。”
邵冰伊笑了,道:“好,如果公子能为所有医者洗清冤屈,还大家一个清白,我一定会改变梦草堂的规矩,一心一意为百姓看病,做一个有良知的医者。”
凌宇道:“好,咱们就一言为定。”
几人各自回去,忙碌了两天,方将所有要调查的事弄完。
这日,夕媛从衙门回来后,便来到凌宇房间找凌宇商量一些事。
夕媛见屋中只有凌宇一人,便开口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人?他们三个呢?”
凌宇给她倒了一杯茶,道:“无忧伤势还挺重,正卧床休息,小哥在屋里陪着他。龙辰逸闲来没事,便出去游玩了。怎么样,事情可都调查清楚了?”
夕媛点点头,道:“这两日,衙门里的衙差走访调查了一年前那些死者的家属,发现所有的死者呢都是一个症状,那就是心口疼痛。这些人在发病之前的几天,都去过守仁堂,所以这案子与守仁堂应该有一定的关系。经过我这两天的走访,前两天的那三名死者生前都去过守仁堂,而且都买了同一副草药,我检查过药方,都是些普通的药材,没什么异常。”
凌宇捋捋青丝,思索一下,道:“单凭这些线索没什么用处,不能断定此事就一定与守仁堂有关。那三位死者生前可接触过什么可疑人物?或者有过什么异常的举动?”
夕媛听他如此一说,不觉笑了,道:“在他们发病前一个月里,他们出去的次数相当频繁,而且都显得格外的开心。这种情况在一年前的那些死者中,也有出现,据一些下人介绍,这些人出去似乎是见一位公子,这位公子一袭白袍,风度翩翩。据孙家下人介绍,孙家的两位小姐都曾去一位公子,从描述上看,二人去见的应该是同一个人。只可惜没人见过这位公子的面貌,也不知道此人的身份。”
凌宇有些纳闷,道:“看起来要想破这桩案子并不容易啊,从目前的情况看,中此蛊毒的人不在少数,要想救治这些中毒的人,咱们必须找到这位白衣公子。要想找到这白衣公子,就要先查清楚这些人是如何中蛊的,找到蛊源,便可找到他。咱们先去守仁堂探查一番,看看这里究竟隐藏了些什么东西。”
第八章 深山怪楼()
凌宇和夕媛出门,慢慢逛街游玩,不多会儿便来到守仁堂门前。
望着守仁堂门前进进出出的人,凌宇道:“这守仁堂可真热闹啊,同样是开药馆的,梦草堂冷冷清清,简直没有人,而这守仁堂的人却是络绎不绝,这差别也太大了,看起来这守仁堂的老板挺会做生意啊。”
夕媛道:“这似乎有些不太正常,这儿的人怎么会这么多呢?莫不成这家的药搞促销?”
凌宇见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从店里走出来,便笑脸迎上去,道:“哟,这位小哥也来了,东西买到了吗?”
小伙子见凌宇如此客气,也笑着道:“买到了,来守仁堂,哪有买不到东西的。”
凌宇道:“你买的都是什么啊,能给我看看吗?”
小伙子把药方拿出来,凌宇接过看了一下,与自己手里的药方一模一样。
凌宇道:“对了,你的药方是什么人给你的?”
小伙子道:“哦哦,一个年轻的白衣公子,你的呢?”
凌宇捋了一下青丝,道:“咦,我的和你的不一样,我的是一个黑衣服的公子给我的。你可知道他住哪儿啊?改天我也去求他给我一副。”
小伙子笑了笑,道:“我也不知道他的具体住处,他行踪不定,很难找到。”
凌宇点头,道:“到这儿抓药的人,都是抓同一种药吗?”
小伙子摇头,道:“不是,不过大多数人的都是一样的。”小伙子说完便离去了。
凌宇二人走进守仁堂,凌宇仔细打量着里面的所有人。
一进入堂中,凌宇突然觉得里面的气味有些怪异,凌宇扫了一眼堂中所有的人,当看到一个小伙计时,凌宇停住了眼神,多望了两眼。
凌宇来到柜台,将药方递给那个伙计,伙计接过药方,抬眼望了一眼凌宇,然后给凌宇抓药。
凌宇用余光打量着堂中所有的人,发现来抓药的大多都是年轻人,年龄都在三十岁以下。这些人脸色红润,精神抖擞,一点病容都没有,看起来很是开心,这让凌宇疑惑不已。
凌宇接过药,便与夕媛离开了守仁堂,刚出守仁堂,就遇到了龙辰逸。
龙辰逸望着二人,道:“我还正找你们呢,刚刚我出去游玩,顺道问了问关于养蛊之事,很幸运,我打听到一件事情。离此不远的深山里,住着一对老夫妻,两人将近六十岁了,曾经养过蛊虫,因为性格比较孤僻,所以一直住在深山里。也许他们能告诉我们一些关于蛊毒的事。”
凌宇捋捋青丝,道:“这倒是挺凑巧的,既然现在咱们也没有什么线索,就不妨去看看。”
三人出城往东走了一个时辰,来到一深山之中,这儿树木茂盛,而且粗大笔直,没有被人破坏过。
在密林深处,有一座房子,房子很是怪异,和一般的建筑相差甚大。房子有两层楼,正中间是上楼的石阶,石阶旁立着两个用青瓦建成的圆形花盆,花盆中中着一株异草,草色青青,叶茎修长。石阶两旁是两个耳室,形状一模一样,都是一圆形拱门,没有任何遮挡,里面放一些平日用具。从石阶往上,二楼中间有一个用砖瓦砌成的建筑,形似人的口,舌头长长伸出,逼真之极,再上一点两侧各有一个圆形的小窗,形似人的眼睛,两边各有一个耳房,从远处观看,简直就像一个人头的样子,而且是凶恶的人头。望着这些布置,让人心中有些害怕,住在这样的地方,心里也太不踏实了。
凌宇询问了几声,却没有人回答,三人便往二楼的耳房中走去,一推开门,发现地上躺着两具尸体,这正是那对老夫妻。
两人倒在血泊之中,鲜血还在不停往外流,夕媛检查了一下尸体,道:“他们刚死了一会儿,尸体还是热的,两人都是颈部中剑,尸体上没有其他伤口,看起来是割断颈部血管致死。”
龙辰逸检查了一下伤口,又望了望四周的环境,道:“伤口很是整齐,深度均是一致,看起来只有一人行凶,而且都是一剑毙命。屋中物件摆放整齐,没有任何打斗痕迹,而且两具尸体均无其他伤口,看起来这个行凶之人武功不弱啊。”
凌宇捋捋青丝,眉头不展,仔细打量着周围的一切,道:“这二人穿着奇特,所穿服装很是怪异,像少数民族的服装,可又和少数民族的服装不大一样,感觉像是古代少数民族。”
凌宇发现其中一人的手臂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忙掀开袖子一看,其手臂上有一个刺青,刺的竟然是一个很奇怪的脸谱,脸谱龇牙咧嘴,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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