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萧凌服下“天伤珠”要休息至少半个时辰,才能恢复本身功力十分八九。
照萧凌的神态,此刻极似跃跃欲试,一显身手,因此,他说话之间,只是指明两丑要走固无可能,有萧凌站在数丈外,两丑要走是逃不远的,不过大可再拖一段时间,正合萧凌显显英雄颜色。
吴小隆这时摇头道:“对了,七招太多,照我看魏兄如果使出本身功夫,两招便可把姓云的打倒,刚才葛兄错在自恃“棍元气劲”而已,对不对?”
吴小隆这一番话,实在让魏子平送死。
不过魏子平若肯倾全力以赴,两招之内,他想到一个机会,大可逃出生天,却因吴小隆见云梦襄望望萧凌之际,萧凌正在调匀呼吸,这种神态自然受到内伤未复原所应有疗伤的一个阶段。
吴小隆打算突然冲向萧凌身前,若果一冲过去,萧凌稍为移身让开,他是可以溜走了。
云梦襄对两丑心意,那有不明之理。
但萧凌这时突然猛吸一口气,却朗声道:“你两个都不愿先死,去接云兄賸下的七招好吧!就让在下两招之内,送你们跟着“阔咀媚猪”归西去吧!”
萧凌话声一落,一跃而起,已是落身在魏子平与吴小隆两丑身前。
萧凌一跃之势,纵是迅速如影,但在云梦襄眼内,萧凌的功力到了这刻,只是恢复七成未到。
虽然,“天伤珠”确可以疗伤,但在此时,药力看来还未到尽量发挥出来的时候。
但在“塌鼻淫猿”魏子平与“独目臭驴”吴小隆,见到萧凌飘然落下,不知是他功力未复,两丑却同时大吃一惊,各自倒退两步。
魏子平一退两步,摇手强笑道:“萧朋友,好俊的功夫,只是君子不食言,我等答应了云大侠过招,确不能有改变之处,这还是等我们招架賸下的七招好了。”
吴小隆也立即道:“对,我们不是不和云朋友对招,但是商量妥善,即将实践诺言!”
萧凌这刻巴不得先下手格杀两丑,替方芍药八位死去的姊妹报仇,好在方芍药面前显显“玉潘安”的功夫。
“玉潘安”萧凌双眉一挑,冷笑道:“别要再拖延时间,在下对边荒五丑,本就没有需要尊重之处,你们不动,让我先发招好了,不过,在下却声明在先,第一招不会杀掉你们两人,这不是在下功力有所不能,而是表示发招在先之故!”
魏子平首先发觉,要说甚么话这时已无用,一按剑柄,目视远远站着的“放诞夫人”方芍药,呵呵笑道,“吴兄,你瞧那个婆娘皱起眉来,担心心上人会中了你的气功啊!”
萧凌果然转头,向“放诞夫人”望去。
别的一声风响,魏子平和剑如同电闪似的,一招“猿公剑法”中的“三峡倒流”向萧凌扫了过去。
第四十四章
魏子平出剑极快,但萧凌的身法也迅速绝伦,头未转回,凌空跃起,就在“塌鼻淫猿”剑锋接近只有两寸,已一掠闪避过了魏子平“猿公剑法”中,最恶毒的“三峡倒流”一招。
萧凌人在半空,猛地又吸了一口气,这才飘落地下笑道:“在下早已说过了,对你这种无耻小人半句说话也不要相信,对了吧?”
魏子平面色大变,手中的剑正想再次挥动,只是在旁的吴小隆已走上来,笑道:“真是好俊的功夫,萧朋友,刚才魏兄不该先发招,那是魏兄不对之处,但萧朋友,可否也容任下先发一招,试试在下的气功如何?”
萧凌冷笑道:“随你臭驴放屁好了!”
吴小隆真是无耻之尤,答道:“在下正是放屁!”
说毕扭转身躯,双手向腰一捞,把宽大的袍子撩起,稍一弯腰,用屁股向着萧凌。
这一举动,不但使萧凌为之愕然,接着云梦襄冷哼一声,说了两句:“无耻臭驴!”
远远的“放诞夫人”方芍药,连忙双手掩目不敢看去。
因为吴小隆这刻不但袍子内没有穿上裤子,弯下身躯,不文之物也垂了下来。
萧凌一愕之下,心中有气,便想发招在先,就要跨上一步,举脚郏ァ
吴小隆门户大开,自是无法可以阻止萧凌一脚踢出之势。
但正欲如此,云梦襄立刻道:“萧兄,当心这独目臭驴诡计!”
一语说毕,萧凌立即领悟。
这一看吴小隆没有遮拦,实在存有阴毒的把式在内,萧凌当时倒不敢先行发招,看看这个光光的屁股了。
吴小隆见到萧凌不理不睬,便知云梦襄已识破玄机,只好一计未售,再使出本门的独特的武功来。
呼的一声奇响,那是独唱臭驴放一个屁。
这个屁不但声响异於寻常,并且全身的积毒,就在这刻宣泄出来。
云梦襄见到吴小隆露出屁股,他早年听到边荒五丑都练成一种邪门武功,不料今日才见这“独目臭驴”诡异的演出本身绝学,既是心中好笑,但此刻怎样也不敢笑了出来。
他防萧凌伤后身体未及十足痊癒,立即闭上呼吸,剑眉一挑,一掌推了出去。
“沧海巫山”云梦襄的功力,自是不凡,这一掌推出,却是全无声响。
但是吴小隆露出的屁股,却刹时感到如用刀割一般,白白的臀便变成了殷红两片,吴小隆大骇之下,匆匆的向前仆在地下。
“独目臭驴”不但跌倒,他同时感到一股劲力奇强之风,在他身后卷了过去。
云梦襄这时才哈哈地大笑起来。
萧凌因为自己未有动,陆小隆猝然仆跌,便如是云梦襄从旁出手助攻,便道:“怎样?你这样的打一个屁倒也奇怪之极,力道可真不小,不过一经放了,却会前冲,不是向后弹吗?”
“独目臭驴”吴小隆受到的皮肉之伤,他一经仆跌落地,迅速爬了起来,仍旧使出先前的姿势,正准备放第二个屁。
云梦襄瞧见了,忙道:“第二个屁又要打了,萧兄,这“臭驴屁”功,一屁比一屁强,要不是先发制人,只怕方姑娘要在六诏山用泉水洗漱眼口了。”
萧凌听到云梦襄一语,他猛地一跃而前,便即举脚上挑。
这一脚去如闪电,只听“波”一声,吴小隆屁股中了一脚,他的第二个屁未及打响,人已被郏桨肟杖チ恕
“塌鼻淫猿”魏子平这时,跨前一步,双手频挥道:“不对!我看得清清楚楚,云大侠,你已用过一招了,是不是?”
魏子平的说话未了,在半空的吴小隆却忍着了痛苦,在半空使出一招“驴子打滚”便把身子扭转过来,心中暗念:“这样的凌空放屁,倒是本门最擅长的功夫,看!你都死在毒屁之下。”
当下猛吸了一口气,运到丹田,便要凌空打出第二个“臭驴屁”来。
可是正在这刹耶之间,奇事却出现。
两条人影,冉然从天际掠过。
一道影子黑白色,一道影子是红色。
当云梦襄正点了点头,自承先使过一招道:“不错,在下这一招总得算账,但还有一招,你们得准备受死!”
云梦襄一面说,吴小隆突然身躯一歪,却是飘出十丈之外,接着隆的一声大响,头下脚上,撞在山中一块石山之上。
在这一瞬间,连远远站着的“放诞夫人”也看到,白色的影子正是公孙化,另外一个红色衣裤的却是方芍药也曾见过一面的欧阳姑娘。
公孙化一着地,对着魏子平厉声喝道:“原来你这淫猿走到里!”
魏子平面色大变,一转身躯,立即急不择路的夺路飞奔。
只是公孙化已放开了欧阳珊的玉手,身形急掠,后发而先至,已拦在“塌鼻淫猿”魏子平的身前,左手疾伸,一把握着魏子平胸口的袍子,轻轻的提了起来,一转身再又掠过萧凌与云梦襄的身前,又把魏子平轻轻的放下,冷笑道:“不要走了,要是再走教你死得更辛苦!”
公孙化语毕,这才和云梦襄,萧凌招呼。
欧阳珊已走近了云梦襄身前,美目流盼,注视心上人,但只是默默无声,似有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云梦襄面带微笑,是恰似此时不用多说。
“放诞天人”方芍药走了过来,说道,“可惜我们姊妹,十人中人八人遭逢大劫,只是叶十妹……她……她……”
欧阳珊不等方芍药说完,便道:“小妹所以回转头与公孙兄同行,其中是有原故的,叶姑娘之所以不能抽身,也因为她赶修葺欢喜桥别院,方姑娘可明白了吗?”
“放诞夫人”方芍药道,“十妹心意,难道要我们也回到欢喜别院?”
欧阳珊望了望萧凌,公孙化道:“倘若萧兄和襄哥不嫌打搅方大姐,叶姑娘,我们一起在欢喜桥别府畅叙,会比任何一处地方作居停方便得多。”
方芍药点头道:“可恨深仇未报,重回欢喜桥别院,何以慰各姊妹在九泉之下?”
公孙化双眉一掀,道:“小弟赶来正为向这两丑讨回血债!”
说毕,正色盯着魏子平道:“这刻有三个办法,悉随你两人方便,早点了结。”
魏子平给公孙化执着胸口,这时感到胸前一股力量,便有多少气力不能运行传达四肢。
“塌鼻淫猿”魏子平,明白来人又是名震江湖的风流三剑之一萧凌的师弟,却又不悉公孙化使出的功夫,知道此时绝不能讨好,勉强地笑道:“那边云大侠尚欠一招,这边萧大侠还有一招,此刻又多上公孙大侠,姑勿论办法有多少个,在下和吴兄不过两人,倒不若乾脆三位一齐动手,还有两位美丽的姑娘在旁作证,好教天下英雄得知,边荒两名汉子并不畏惧以寡敌众的啊!”
那边的“独目臭驴”吴小隆虽然受伤,但伤得不重,便悄悄地爬了起来,匆匆的走近一众站着之处,他也知道一个云梦襄还敌不过。
吴小隆又看看,萧凌功力虽似渐复,也不要紧,虽加上了个武功深不可测的公系化,但此时集中全身积聚的毒,作最后放了出来,那就不管魏子平,一齐也化为乌有了。
於是吴小隆悄悄的爬了起来,走到这公孙化的身前,道:“你给魏兄三个办法,为甚么不给我?”
公孙化哈哈大笑道:“好,独目臭驴,倒也胆子不小,你不要以为会放屁,就难倒了我们任何一人,我给你一个机会,放屁吧!”
吴小隆成败在此一举,当下似是十分滑稽,走开十步,转过身来,他把身中藏着的毒先运到肠里,之后猛一弯腰,然后竖起屁股,向着云梦襄等,再把气力运行。
吴小隆这一个屁,本是有个名堂的,乃是“日月无光”,不但有声有色,而且有如乌烟瘴气,但公孙化此行之来,早已有备,便即说道:“塌鼻淫猿,你不自择死道,现已无选择余地了……”
魏子平正要说话,不料公孙化已骤伸手,把他掀起,运起神功,把魏子平整个人提了起来,向着吴小隆翘起的屁股掷去。
公孙化劲道之猛,魏子平人到之处,恰好正是“独目臭驴”打出一响“日月无光”的大屁来,不过魏子平身体压着了吴小隆,因此虽然霹雳一声,天崩地裂般的大响,魏子平首当其冲,肚皮也炸了开来,正是这时候公孙化急道:“我们也要赶回去欢喜桥别府,免得叶姑娘罣念了!”
公孙化说罢,一面掏出用白丝细绢手帕包着的“万香解毒粉”来,左手一扬,抖开解毒粉末,接着右手运劲一堆,立见那细如尘埃的粉末,筑成一道屏障,刹时四方嗅到异香扑鼻,但云梦襄,萧凌,欧阳珊与方芍药离开六诏,回头一望,却见遍山满佈黑气,直沖霄汉。
公孙化道:“可惜六诏山的草木,经过“独目臭驴”的毒屁一薰,不知何年何日,才会长出野草闲花来?”
三侠两美,回到欢喜桥别院,“放诞夫人”方芍药把事情经过,说给叶白知道。
叶白也在欣庆之余,也不觉感慨无限,既哀悼姊妹八人,长此不见,也为六诏污染毒气,惋惜不已呢。
浪浓的夜色里,虫声鸣鸣,冷风徐吹,斜挂在簷角上的风铃,叮咚的响着,这是一间香火不盛的寺院,冷清的庙宇里仅有丝丝黄昏的一点灯影,昏晕的洒落在大殿里,随着那散淡的风影,一个全身白影的青年静默的站着树影中,他站立了不少时候,彷彿是尊石像般,动亦不动,但一双目光有如冷电般的凝注在寺院的大殿……终於,大殿里有了微微的脚步声,一个身穿灰袍的僧人和一个妖艳妩媚的中年妇人,手牵手的向这里行来,那妖冶的妇人轻手蹑足的道:“死鬼,暖烘烘的被窝里不干,干嘛跑到这里………”
那中年僧人轻笑道:“你懂个屁,今夜我在这里守值,离不开殿前,咱们以草为蓆,以天为褥,来个野合,那多有情调……”
两人格格一笑,躲进草丛之中,只听那女的道:“你先别神气,待会儿可别弄得老娘兴起,你又阵前败北,丢人现眼,那时候,我可不饶你!”
那僧人哈哈两声道:“你没听过,红头大将军,率领无数毛毛军,攻打娘子关,娘子关以夹板城迎战,红头大将军不支,口吐白沫而退,我们男人原来就不是你们女人的对手……”
敢情这僧人是个花和尚,他也许是个见门投的软货,先自我解嘲,呸,愈说愈不像话了,草丛里传来阵阵不堪入耳的淫浪之声,一件件衣衫随着那邪荡的笑声被抛出来。
那白衫青年不屑的一笑,幽灵样的将地上散乱的衣衫用树枝一件件的挑过来,藏在草丛里,忽然那僧人道:“我的衣服!”
那女妇泣笑道:“你别想装熊,才进门就丢,呸,看我……”
她也觉得情形有点不对,霍地跳起来,一眼看见那白衫青年,这妇人一丝不挂,两个耸颤的乳峰一幌一颤,虽是月冷星稀,也看的眼花撩乱。
那僧人惊声道:“你……”
白衫青年冷冷地道:“别吼别叫,我问一句,你答一句!”
那妇人格格一笑道:“小白脸,你来的正好,漫漫长夜,老娘正不知道该怎么打发呢,你来了正好解解老娘的痒,喂小子,你可别看老娘已三十余岁,那事的经验可丰富的很!”
白衫青年啦地给了那妇人一巴掌,道:“给我规矩的站着,我上官明可没这个兴趣!”
这一巴掌打得又清脆又响,那骚妇哎呀一声大叫,一双勾魂般的眸子,刹时掠过一丝幽怨,她是个识趣的女人,唯有识趣的人最能温顺,果然不吭声了,乖乖的站在草丛里,再也不敢有非份之想……那僧人不甘心这样被摆平,眼珠子转动间,便欲偷袭,可是他发觉自己一身光溜溜的,那股子狠劲不禁又缩了回去。
上官明双目寒光如电,道:“这里可是云和公子柳长春的秘密行宫!”
那僧人凶恶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层惧意,他想起这个人就是玉面鬼谷上官明,那颗心几乎要跳出来,颤声道,“上官大侠,这……”
玉面鬼谷上官明道:“说,除非你的脑袋有这么硬!”
他轻轻的往身旁的那块巨石上用指头那么一点,刹时,那坚硬如铁的巨石出现一个大洞,这是指上功夭,那骚妇和僧人目瞪口呆的一句话却说不出来,楞楞的……那僧人长吸口气,道:“不错,这里是个秘密联络的地方,不过……”
玉面鬼谷上官明道:“说。”
那僧人道:“你晚来了,我们公子刚走……”
玉面鬼谷上官明哼了一声道:“告诉我,那两个女的关在那里……”
僧人一怔,道:“那两个女的?”
上官明道:“乔大化送给云和公子柳长春当礼物的那两个……”
那僧人神色微变:道:“我不知道!”
玉面鬼谷上官明冷冰冰的道:“你不说,我有办法让你说,我只要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