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的,除了吃饭如厕,我听阿辰说您就压根没动过,只处理那些文件了!”
“我哪里没动了!”晏九九肩上是又酸又痛,她忙皱着脸反驳着,不知是肩上的酸痛还是心中急辩,“除了用餐和如厕我还去各个楼层视察了呀!还有建成不久的新式电梯,刚刚运行不久,我总得去看看,顾客们是否都适应这种新类型的扶手电梯吧?而且我也要关心关心这安全问题吧?万一出现了事故怎么办?”
“小姐!您啊!”初晴一边像揉面团似得按着晏九九的肩膀,一边凑到晏九九耳边,十分乖张道:“您管的事情可真多呢!”
“你这个丫头!”晏九九伸手去捉耳边那只叽叽喳喳的‘麻雀’,却不料扑腾了个空,脸上露出咬牙切齿的表情来。
这会儿僵硬的背部被初晴一双巧手揉开来,晏九九渐渐感觉到背部有一股暖流融进血肉里,整个背部的血液都活络起来,她感到尤为的舒心惬意。
“小姐!”初晴瘪了瘪嘴,手上的活计却是还没有停住,天真烂漫道:“您说表少爷平日里生龙活虎的,那般魁梧健壮的身子怎么说倒就倒?要是您病了还好,表少爷一人是应付的过来的,可如今您精神好了,去了病气,他老人家却病了,真是巧呢。。。。。你们这病气不会是相互传来传去的吧?”
“是啊!”晏九九微笑,朱唇贝齿微现,“可不是传来传去吗?我之前病了就是你千年念着好万念着好的表少爷传染的,所以啊,你看看你崇拜的表少爷也没那么好对不对?初晴啊!”她转头眯了眯眼睛,一脸鬼主意道:“如今你家小姐我的病好了全凭我个人的造化,要不是我福大命大指不定现在已经苟延残喘了。。。。昨日里去景府瞧见表少爷没?”
晏九九朝初晴扬了扬下巴,初晴手中的动作慢了下来,竟认真的思忖了一番,使劲的摇了摇头,“瞧见了啊!”
“那有什么不同?”她挑了挑眉毛问道。
初晴蹙眉认真思索道:“好像也没什么不同啊。。。。只是脸色比从前要苍白了些,这几日晚风寒凉入骨,我听大珍小珍二姊妹说表少爷总有夜晚在书房看书的习惯,正好他桌子旁有一扇窗户他常开着,许是染了风寒,我听着声音都比以往沙哑些。。。。。不过。。。。”初晴想着脸上现出绯红的月晕,不自觉笑道:“虽是病了,我倒觉得表少爷这沙哑的声音比往常更为迷人。。。。。”
“。。。。。。。”晏九九心中生出一股恶寒,她环臂搓了搓自己的手肘,一脸嫌弃道:“我倒没觉得有什么迷人不迷人的,不管他是生病还是不生病都如平常一般讨人厌!”
“小姐!表少爷都病了!”初晴跺脚为景施琅鸣不平。
“哦!你倒是心疼你的表少爷!你家小姐病了都不曾见你这般关心过!”晏九九扭着身子有一边去用手挥着初晴放在她肩上的手。
“我可不是心疼表少爷!我这是在心疼我家未来的姑爷!”初晴手顿了一下,对着晏九九的后脑勺说完,便把气性全放在按摩肩周的一双手上,只见她撅着嘴,一双手是又快又有力。
晏九九有些吃不消,一边想要逃脱,一边问道:“什么你家未来姑爷?合着你还背着我伺候了别家的小姐不成?”
初晴见晏九九这般说话压根就不想理她,朝着她的后脑勺哼了一声,别过了脑袋高高扬起。
晏九九不回头都想得到她是怎样的排揎自家的小姐,却省得初晴古灵精怪的性子,因而笑着摇了摇头,闭上眼睛决定享受片刻的宁静,每每这丫头与她喋喋不休吵得她耳朵都要炸了,这时候初晴自己生着闷气,她自然落得清闲片刻。
可闭上眼睛她内心的喧闹才刚刚开始,不免想到了昨日里在凉亭的时候。。。。
她的确看见景施琅对妍姡妹蒙肀叩拇笱诀呒蛴裱霞涌轿剩鞘闭驹诙疵挪嗝媲谱攀植镆欤麏|的大丫头打小在她身边长大,和那些十几岁时聘来的长工绝对是不同的,简玉又是姨母亲自挑选的,景氏兄妹二人又是从小玩到大,这简玉和他们自然也是从小就相伴的,景施琅怎么可能对她不是知根知底的呢?
结果她到了亭子里才省得刚才他苛责下人的一幕不过是演了一场戏!
她怎么不知道他这么会演戏?不过转念想想他若是不会演戏怎么会哄了她身边的娘亲、丫鬟婆子们对他赞不绝口?
那时她正准备借题发挥,新帐旧账加在一起跟他算算,接过他嘴里喊着‘表妹你可算来看我之类的话’拉她到身边极其近的位置告诉她抄手游廊那边有人在暗中监视他们,而且绝非善类,她方才与他演足了一场戏骗过那隐藏在草丛中暗中观察的人,待他们兴高采烈的走开之后实则是躲在洞门之后,方才见那藏在暗处的人现身。。。。。。
原来是于娓娓。。。。
景施琅曾经告诉过她于娓娓的问题,他将于娓娓留在身边不过是为了引出她身后的始作俑者,可她那时也是将信将疑,还有丝丝缕缕的心思是想着他不过是为了抱得美人归而寻得幌子罢了。
可为什么要解释给她听呢?
当时回到金公馆之后她思定,那于娓娓与她神貌尤为相似,又恰恰是在她前往日不落帝国方才来到洛城,世上哪里有这般巧合的事情?
后来她又利用相约百乐门来算计她,之后她省得景施琅虽然识破她的诡计但为了不打草惊蛇故意配合她来百乐门带她去景府。。。。
她那时居然还伤心。。。。。真是不知道伤的哪门子心!
晏九九真是对自己恨铁不成钢,丹红的小嘴紧紧抿着,她情不自禁的拍了自己的大腿一巴掌。
“小姐,你可是腿也不舒服?我一会儿也给您按按!”
晏九九听初晴言辞恳切想是她三分钟的热度已经消散了,背对着初晴摆了摆手,闭目养神道:“只是有些痒罢了。。。。你且按着罢!”
初晴不明所得的眨了眨眼睛,又低头按着专心揉着晏九九的脊椎。
刚才想到了哪里?晏九九在心中自问道。
于娓娓!
她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那景施琅此刻不是很危险?若是于娓娓在他身子最弱的时候动手?
转念她心中卯足的劲像是拧紧的绳子骤然松开一般,她长长舒了一口气。
景施琅并未病重,只是这段时间她不在商贸里又碰上业务高峰他一人扛鼎想是缺乏休息,并未感染风寒之类的病症。
昨日晚餐过后她单独随景施琅去了书院他方才说明实情,他说最近于娓娓盯得紧实,前几天又背着他去见了沈敏瑜,他一直省得沈敏瑜和于娓娓二人一直是不对付的,沈敏瑜破天荒的上门去寻她,许是会有所行动。
而沈敏瑜和顾心慈在张弘宪夫妻二人圆房第二日便恰了起来,顾心慈不仅拿了西府里沈敏瑜埋下的眼线做跳板好好地隔空赏了沈敏瑜一个大嘴巴子,沈敏瑜自那样的心气哪里容得自己颜面扫地,当时派了婆子借送礼之名过去奚落了顾心慈一顿,可后来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那眼线也不知所踪。
这些晏九九自然是没有心力和人力去掌握内宅的动向,当景施琅在秉烛夜谈告诉她这一切她也甚为吃惊,但是经历过法租界那一次命悬一线的危机之后,她更能快速稳下心神。
昨夜为了不令于娓娓起疑心,他和景施琅有一遭没一遭的聊着商贸的事情,可眼神交流却是看着手下相互递着的笔纸,要说的话尽是写在纸上,那听墙角的人自然想不到他们会用此计来打障眼法。
于娓娓背后之人尚未浮出水面,顾家蠢蠢欲动,最近不知又会出什么事。。。。
景施琅连夜起草的文书将商贸的大权交给她全权代理他,而自己却在家中称病,为的就是让那些在暗处的人放下戒心全力正面攻击,而景施琅就做好后方准备给他们来个釜底抽薪!
晏九九眼皮微微动着,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她不得不赞叹,心中澎湃之情难以言表,景施琅又令她略有改观,她暗自点头,缓缓睁开了眼睛。
“初晴,表少爷府上的那位于姑娘你可曾仔细瞧过?”她声音平稳的问着。
“于姑娘?”初晴凝神回忆道:“可是书院里伺候扫洒的那位?我省得的,总觉得她有些子面熟,因而记忆深刻些呢!”
“嗯。”晏九九轻轻答应道,又冷不丁斜眼问道:“你可觉得她的容貌与我十分相似?”
“与小姐您?”初晴仿佛被问住了一般,细细思索着,脸上的表情骤然惊道:“诶呀!我说怎的这般眼熟!小姐您若是不说只怕我还不会往这处想,现在想来不光与你容貌相似,就是神韵也是极为相似的!”
“是啊!我也未曾想到过。。。。。”晏九九瞧着桌上放着的绿意盆栽,仿若喃喃低语道。
“小姐。。。。。”初晴扶着她的肩,不免有些担忧。
咚!咚!咚!
初晴转头,正准备问是谁,却瞧见鬼一般,指着门口的人大喊道:“啊!是。。。。。”
“怎么了?”那女子笑音宛转,好奇道:“见着我怎么像是见着鬼一样?”
可不是见着鬼了吗?晏九九心里想道,她只听着这声音不用回头便知道来者是于娓娓,可景施琅如今在府里修养着,她不趁机在府里受着打探一番跑到她这里做什么?难道觉得她时刻软柿子好揉捏?
先不管了!
晏九九转身立马换做笑吟吟的笑脸:“于姑娘怎么今日有时间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并无什么要紧的事情。。。。”于娓娓步似淑仪,亦步亦趋着朝主仆二人走来,“只是想送些汤给金小姐来喝,平日里施琅在的时候我总送与他来安神,如今他病着,又要劳金小姐伤神了,所以我便做些子汤来给您安神调理一番。。。。。”
晏九九面不改色心不跳,这于娓娓真是绵里藏针,好心好意的送来汤水,还要把她往无用处说去。
她在心底暗自想道,“不知道这汤到底是大补汤还是孟婆汤!”
见晏九九不动声色,于娓娓笑意不明道:“这汤施琅尝尝爱喝着,听着我要给您送汤也是尤为支持的,说是您也好好尝尝。。。。。”
景施琅要于娓娓给她送她?真是越说越离谱!昨日景施琅才跟她说明于娓娓的问题,今日这主人公就端着汤药亲自都送上门来,她若是还学从前那般混沌无知只省得将这表面功夫看在眼里,她以后一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此刻她唯有会意初晴来引开话题,想着她便打趣道:“初晴,将于姑娘送来的汤盛一碗我尝尝,看看是不是又表哥说的那般好滋味!”
“不用。。。。。我来替小姐盛吧。。。。。”于娓娓见晏九九说话忙接了话茬,忙麻溜布置着碗筷。
“劳于姑娘好心!我们家小姐的饮食一向是由中医来调理着的,每日每餐菜品搭配,每道菜多少分量,都是严格按照医嘱的。。。。”
漂亮!晏九九心中连连叫好,她看于娓娓这时候哪里还强买强卖着要她喝。
果然于娓娓停下手中动作,略带歉意道:“金小姐,对不起。。。。。我不知道您身体这般羸弱,要听医生调理着。。。。。望小姐见谅!”
晏九九微微一笑,忙上前帮她一同收拾碗筷,“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劳烦你这大老远的跑了一趟,我心中才是过意不去。。。。”(。)
第一百一十二章 异常()
景施琅一边说着一边无奈的笑看了晏九九一眼,“我拿我们家这个九姑娘是从来没有办法的。我派去保护她的人灰溜溜的回来我自然不会给他们好脸色看,这么多人跟着一个人都能跟丢,你说说看是有多蠢?”
景施琅这番话明嘲暗讽,他从来不介意贬损自己顺便暗伤他人。
言下之意就是他的人再笨再蠢,晏九九还是对洛城这一方土地恋恋不忘,至于忘不了的是人还是城,就由听这番话的人自己去推敲了。
语音刚落,他心中运筹恰如坐地日行八万里,只见他本就天生风情的眉目越发沉静。
“欧先生,多谢你,若是九儿没有在海外遇见你这样一位两肋插刀的朋友,只怕她所面临的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的解决。。。。。。”
“那倒是没有什么。。。。。”
欧亨利言辞谦和,他从见到启璇第一眼起早已暗中将真心托付,如此便要倾尽一切护她周全,可景施琅说的话像跟找不着的隐刺一般,时时刻刻刺着他的耳朵,他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朝那伤口涌去。
这时候那音声漫漫的男子话语又在他耳边刺着针。
“九儿若是没有你的襄助,是定然不会轻而易举的跳出夏氏姐妹的陷阱,更不会在日不落帝国的时尚圈占有一席之地。。。。。”
长桌两侧两名男子正在唇枪舌剑,夹在桌子中间尽头的晏九九看的好不痛快,见景施琅轻而易举的说出她在日不落国所遭遇的一切,令她惊讶之余没有想到的是在遥远的日不落帝国她的一举一动被景施琅毫无缝隙的掌握在手中,而如今竟然可以当着她的面儿毫不忌讳的说出来。
这个臭脸的男人难道当她是透明的不成?
公然偷窥她的行踪还理直气壮不成?
可欧亨利却不见得这么想,对于金启璇和景施琅之间的罅隙他并不知情,更别提晏九九当初‘逃’往海外的那一出戏码。
他以为景施琅时时刻刻掌控着启璇的动态是他深爱的女子自己所言,他的心不免七上八下起来。
景施琅刚才一番话他不是听不懂,左一句九儿又一句表妹的,无非是在表明他和启璇的关系有多亲密,而启璇从未告诉过他除了金启璇这个名字以外的称呼,不管这一声‘九儿’是景施琅和启璇之间约定俗成还是其他昵称,至少他在亲近这件事情上已经败了一层。
可启璇在日不落帝国所经历的一切没有景施琅的影子,这是对他来说最有利的筹码,亦是他和启璇最为珍贵的回忆。
景施琅从头到尾的感谢他就是为了以帮忙照顾之类的理由拉开他和启璇之间的距离,重点就是要加深他欧亨利只是启璇朋友的这个印象。
他差点上了这只狐狸的当!
“景先生,您过奖了,启璇对于我来说不仅仅是朋友这么简单,我帮助她是应该的”欧亨利彬彬有礼道,“不管是启璇在日不落帝国还是回到了洛城这一方家乡,她若是需要我的帮助,我不管跋山涉水还是远渡重洋,我都会全力支持她,就算倾尽所有也在所不辞。”
景施琅笑了笑,显然欧亨利一番话并没有吹起他心底任何一片尘埃落定的叶子。
“欧先生,谢谢你!”景施琅感激道,又转眼看晏九九眼睛睁得大大的瞪着他,“若是这样的话,欧先生您来的太是时候了!”
晏九九再了解景施琅不过,一席话下来她早已看透景施琅对亨利明显的敌意,他怎么可能会双手奉上什么好东西,指不定又要挖什么坑给亨利跳。
“我说表哥。。。。”她忍不住开口。
景施琅还盯着欧亨利不放,伸手拦阻了晏九九的话。
“欧先生,听说您是外籍华裔,从小在日不落帝国长大,没想到你的中文这么流利。”
他怎么又绕到别的事情上!?难道是他察觉到她发现了他的心思,所以要避开她?晏九九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她无奈的看了看窗外,又转目盯着两人。
“景先生过奖了,不过这都要感谢启璇,若不是她常来指正我,只怕我的中文水平就只是平平而论了。”欧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