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道士清心。
从小道士手中滑落的十六听见了小道士临死之前发出的,可怖之至的惨叫声。
老爷竟活生生地把他撕成了两片!
十六的心沈了下去。
就算小道士再怎么可恶,老爷也不可能用这种残酷手法去杀死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十六不想去想,老爷……疯了?
真武老道眼睁睁地看徒弟在他眼前惨死,突然怪叫一声竟然转身就跑。
如果老道立刻和其它几人连手,也许他们还有生还的机会。
可是错就错在他们被路晴天突然暴露出的残忍给吓怕了,每个人都在找机会往崖下溜。
血腥覆盖了这座悬崖。
听到惨叫,觉察出不对的人开始往悬崖上跑。
尤其是四方楼主金元宝跑得最快,他的宝贝独子还在上面。
落雨堂堂主也不慢,他家堂兄也在上面。
一夫当关万夫莫敌!
地势险峻,只靠一条狭窄的羊肠小道才能通上崖顶。
金楼主和落雨堂堂主再怎么急,也得顺着这条道往上爬。
而崖顶,他们的噩梦正在等着他们。
十六一直躺在悬崖顶上。
他不知道这个悬崖有没有名字,也不想知道。
他想,以后他再也不要来这个鬼地方。
冻死他了!
老爷,我知道您杀上瘾了,也知道您现在有点不正常,不过说真的,您能不能先扔件衣服给我?
十六不是不想动,而是完全不能动。
且不说他被抓住时已经脱力外加内外伤一堆,被抓住后还被人玩刑求的把戏,又都是些整死人不留痕迹的!再加上几近赤身裸体的冻到现在,他还能活着就已经是他命大!
到处都是惨叫声。
老爷从崖顶杀到崖下,杀得那些人落荒而逃。
其实那些人没有那么弱,他们只不过怕了。
十六也怕。
就在十六以为自己就要这样冻死的时候,一双脚出现在他面前。
略往上看,他看到一双熟悉的与众不同的手。那双手竟然是红黑色的。
要杀多少人,双手才会染上擦都擦不掉的血垢?
十六努力把眼睛往上看。
一双血红的眼眸。那双眼眸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十六想对眼眸的主人笑笑,却没笑出来。
他的脸已经被冻僵了。他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失去知觉。
他看到老爷解开了长衫。呼,还好,您老总算想起来要给我件遮寒的衣服。
仅剩的,围裹住他下半身的单薄床单被扯开。然后,男人打开了他的双脚,把自己滚烫的粗硬的家伙捅进了他的身体内!
十六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叫出口就昏了过去。
男人一边发出野兽般的吼叫,一边用劲耸动腰身在十六身上冲刺。
哈!
呼!
冰凉的身体,火热的内在。狭窄的肉|穴紧紧包裹着他。不管他怎么冲刺,不管他怎么搅动,总是不离不弃。
只有他才知道破旧的床单下包裹的是怎样的身躯。
只有他才知道这个男子最隐私的部位,可以给他带来什么样的快乐。
这些都是属于他的。
没有人可以染指。
没有人可以夺取。
他的,完完全全属于他的!
高昂着头,低吼着,把属于自己的证明深深地撒进他的深处。伏在他身上,喘息着。他喜欢这样,很舒服,也很满足。
脑中的人影飘远,不知是谁的呼唤也终于停下。心,获得了平静。渐渐地,意识也开始清明。清明到他发现他身子底下的十六似乎只剩下一口气。
他橕起身体,露出一个自嘲、似又不知如何是好的讥讽笑容。
走火入魔,这是每一个路家传人最恐惧的事情。
上一个走火入魔的祖宗最后怎样了?
被迫闭关十二年,最后还是自己受不了脑海中幻境带来的痛苦,一头撞死。
上上一个呢?
据说是被毒死的。因为怕其祸乱人间。
有没有没死没疯的?
起身从散落的衣服中找到百宝囊,翻出一瓶培元固本治内伤的药,倒出两粒塞进十六口中。
怕他无法吞咽,捏开他的嘴一直送进喉咙深处。看他有了自然的吞咽反应,这才松开手。
穿上衣裤,抱起他这个尽职到有点犯傻的影卫,不客气地从某胖公子身上扒下他的狐裘,又从某堂主身上得到一件天鹅绒披风,把怀里的人裹了个严实。
像没看到四周血腥遍地一般,转身向远处的森林走去。
不久,雪花落下,温柔地掩盖了一切。
第十四章
十六是被饿醒的。一醒来就闻到一股烤肉香味,馋得他肚子里一阵咕噜噜响。
睁开眼睛,适应了半天才从头昏眼花的状态下恢复到正常。
这是……什么见鬼的地方?
这是一个山洞,洞不大,却很干净而且温暖。
温暖的原因除了裹在他身上的狐裘、垫在他身下的天鹅绒披风外,在他身边不远处还有一堆火。
火堆边,依靠着洞壁坐了一个人。
长长的青丝随意在头顶扎了个结,剩余的长发就这样披散在肩头,垂落在地面上。
温暖的火光照耀出男人的侧脸。
那是一张轮廓分明偏于削瘦的脸。斜飞入鬓的剑眉,微微合上的双眼,如扇的睫毛在眼睑下生出阴影。眼眶下有着明显的暗青色,表示此人显然没有得到良好的休息。
挺直的鼻,上薄下厚的唇。
熟悉的脸面,不熟悉的神情。
淡淡的憔悴,无损他的俊美,反而给他增添了一种说不出来的魅力。
一种让他想要把他抱在怀里温柔疼爱的……
火堆上被烤得金黄流油的肉块随风飘出一股催人食欲的香味。
「咕噜噜!」
「……醒了?」路晴天睁眼转头看向他。
十六讪笑。没有注意到男人眼中一闪而没的血红。
「过来。」男人抬起手臂。
十六尝试了一下,发现自己虽然有点无力,但并不妨碍行动。身上的内外伤似乎已经被处理过,该包扎的地方都包扎上了,就连……那地方好像也上了药。
唉,要他怎么去怪老爷在那种时候突然发情?那时候的老爷大概不太正常吧。
十六用地上的披风裹住自己,摇晃着站起来向洞口走去。
「老爷。」十六想要跪下请安,被男人一拉,结果改跪为坐。
「那是给你准备的。」说完这句话,路晴天再次合上双眸。
十六的目光移到火堆上的肉块和地上放的水囊上,现在,他确实非常需要这两样。
就在十六低头吃喝的时候,路晴天突然从地上站起,很快就从洞口消失。走时没留一句话,也没看十六一眼。
十六呆了呆,抬起头望向空荡荡的洞口。
洞外,雪花漫天飞舞。
吃饱喝足,略微休息后,恢复了一点体力的十六起身向洞口走去。
幸亏只是探头看了看,没有一脚踏出去。否则他现在已经掉到下面那堆乱石上!
这个山洞竟然在一峭壁的半腰处。
峭壁不高,顶多三丈多一点,掩藏在深密的深山老林里一点也不显眼,却有效防止了野兽骚扰。
在峭壁不远处,似乎有一个不大的瀑布。水势缓慢,有很多地方已经结冰,只有最中间的一点地方还有水流在淌。
峭壁下面是大片大片的林海,一眼望不到尽头。
白和青灰,这两种颜色几乎占满了整个世界。
你说不出这是美,还是不美。
静静的,除了山风和凝神细听才能听到的些微流水声,没有任何活物的声音。
雪在飘,风在吹,山林依旧沉默。
空旷而寂静。就好像全天下就只剩下他一个活人。
十六凝望着眼前景色,深深吸了一口气。
顿时,冰冷的空气充塞了整个胸膛,头脑一下清醒了很多。
远处有类似大型猛兽的狂吼声传来。劈里啪啦,随着吼声,似有大片树木在一瞬间一起倒塌。
老爷?
十六顾不得伤势有无恢复,连忙裹紧披风,跳下山洞,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
路晴天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双眸血红,发丝零乱,嘴中不时发出可怕低沉的吼叫声。配上他脸上四个青色的刺字,扭曲的面孔,这时的他,身上哪还有一丝贵公子的风流儒雅。
只见他一会儿抱着头狂吼,一会儿挥掌毫无目标的到处攻击,掌风所到之处,树断枝折。有时甚至还拿头去撞树。
这两天,他一直在努力尝试把逆行的精气重新归回任督二脉。
可每当他就要冲破最后一关时,脑中魔影就纷沓而来,伴随重重影像的还有那声声呼唤。
一遍又一遍,一声又一声,撕扯着他,纠缠着他,让他恨不得打开自己的脑袋,把那个声音还有影像全部掏出来碾成碎末。
人影渐渐变得清晰,却怎么都看不清那人的脸。
那人在张口对他说着什么。
是什么?
「……啊啊啊!」
路晴天抱着脑袋疯狂大叫。
刺耳的,像是两柄发锈的铁剑在不断互相摩擦。其中还夹杂着大铁锤一下又一下敲击岩石的重击声。
「停下来!停下来!不要再说了─」
拼命地压制,用尽全身力量去阻止这个声音在脑海中继续。
鲜红的血液从口中一丝丝溢出。
赤红的双眼似乎随时都会流出血来。
一条人影出现在视界内。
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儿,静静地看着他。
是谁?为什么要用这种眼光看着我?为什么?
哈哈哈!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天之骄子的路晴天吗?
你是个魔鬼!一个走火入魔的疯子!
没有人想要死,也没有人想要和一个入魔的疯子在一起生活!
这就是你的结局,路晴天!你越是想什么都抓住,就越是什么都抓不住!
你是谁?你又是谁?
我是谁?哈哈哈!
嘲讽的笑声完全激起了他的怒火!
他要杀了她!
他要杀了这个女人!
望月!
不知什么时候冒出的遍地的死人,狞笑着、哭嚎着向他扑来,不让他接近那个女人!
滚开!不要挡住我的路!滚开!
杀!杀光你们这些挡路碍事的混蛋!
杀─
吼声变成狂笑。
看!杀人就跟斩萝卜一样!多么容易!
看看那些血液脑浆,听听那些哀嚎惨叫,哈哈哈!
「老爷……老爷……」
先是很远,渐渐地,变得清晰。
「老爷……老爷!」
谁?
路晴天猛然停住攻击的双手。
是他刚才看到的人。
不是幻影,而是真正的人。
俊朗苍白的容颜,漆黑的发。
关心的双眸,温柔的唇。
风刮起了披风的角落,露出了男人赤裸的双脚。弓起的脚背,通红的脚趾,在白雪映衬下竟是如此诱人。
他想起来了!
他想起这个人是谁了!
一步步向前走去。
每接近一步,路晴天的表情便狰狞一分。
十六心怀焦急地看着他,却一动不敢动。
刚才循声找来时,刚想靠近老爷就差点被一掌拍扁。弄得他只敢站在比较安全的外围一声声呼唤,直到老爷听到。
老爷现在的表情相当不妙,经验告诉十六,现在不逃等下肯定会死得很惨!
可是他却一本正经,用最恭谨的声音抱拳禀告道:「老爷,是我。」
我知道是你。路晴天在心中冷笑。
他曾不止一次脱光这个男人的衣服,不止一次用手抚摸遍他的全身。甚至不止一次进入他那隐私的、火热的、紧紧包裹住他的后|穴。
他有一具坚实却柔韧的身体,他有一张俊朗美丽的容颜,他听话,他顺从,他想让他做什么他就只能做什么。
呵!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一个只属于他,无论他对他做什么都可以的人!
脑中燃烧的怒火、杀意、说不出来的痛苦全部转换成了欲火。
干他!狠狠地干他!
把一切不能发泄的都对他发泄出来!
「滚!」
十六被那声从口中逼出的暴喝吓了一跳。
老爷叫他滚是什么意思?既然叫他滚,为什么又一步步向他逼近?
按倒他!剥光他!干死他!
这个婬荡的东西正在等着他!
看,他那双看似老实的眼睛正冒出湿润的水光,一副迫不及待被他操被他干的样子!
连衣服……他根本就没穿衣服!
他要好好教训这个该死的勾引他的影卫!
他要啃咬他的|乳头,把那毫不起眼的小东西吮成天下最不要脸的两颗肉粒!
他要扯开他的双腿,把他那窄小干涩的肛门操成天下最婬荡无耻的肉|穴!
他要奸到他流泪嘶喊,叫出连妓女都比不上的叫春声!
他要揍得他摇臀摆腰,撅着屁股一直满足他!
他要……
「……不想死就给我……滚!」
十六心脏狠狠一跳。
老爷他……
一只冰冷的手碰到了他的面颊。
十六心中摇摆不定。
走,还是留?
手滑到了他的领口。
只是裹在身上的披风轻而易举地被拉开,露出里面尚裹着绷带的赤裸身躯。
嘶,好冷!十六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鸡皮疙瘩一个个冒了出来。
路晴天血红的双眼似要冒出火来,紧紧盯着他柔韧的腰线。同时他脸上的肌肉也跳动了一下,脸庞立刻扭曲,像是在强行克制什么。
「呼!呼!」
男人不停喘着粗气,两边太阳|穴一鼓一鼓地跳动着。
手停在他的胸口,剧烈颤抖。
血丝还在溢出。
因为过于用力克制,男人的脖颈冒出了一根根青粗的血管,脸红的要冒血,眼睛瞪得几乎要瞪出眼眶。
没有人见到此时的路晴天会觉得他风雅迷人、英俊潇洒。
更没有人会对此时的他动心。
但十六却觉得自己的心脏从来没有跳这么快过。
甚至此时此刻,他觉得无论对这个人付出什么都值得了。
只是为了他的忍耐。
为他,一个小小的影卫,一个路家堡的奴仆,一个他原来从没有放在眼底的小人物,忍耐着走火入魔、精气暴走急于发泄的痛苦。
他是不是可以认为,也许他心里某个角落有了他的影子?
手,缓缓伸出。轻轻碰到了他的唇角,轻轻地,用大拇指为他把溢出的血丝擦去。
路晴天似乎在用全身的力量克制着什么,以至于没有躲避更没有攻击。
够了,你能为我如此,就算你在心里再怎么看我,我也认了。
我早就不奢求你会为我动心,更没有痴心妄想你会把我当作爱人。
我说过,我要的很少。
你给,我就拿。你不给,我也无奈何你。
「老爷,请让属下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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