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家,问郭清河,小姑娘说今天中午郑家外婆突然在家里晕倒,哥哥和萍嘉姐姐送外婆去医院看病,到现在还没回来。
“电话也不接!”龙绯红打了几通电话,郭倾云没接手机,铃声一直响到自动挂断。
“今天吃什麽?火锅!好香!”龙海舟帮著把厨房里准备好的年夜饭端到餐厅里,今天的年夜饭吃涮火锅,海鲜、禽肉、蔬菜,往底汤一涮就能吃,又暖和又热闹。
铃铃铃铃铃──电话铃响。
“清河我晚上不回来吃饭了,萍嘉外婆情况不太好,我们刚从ICU转加护。还有天气预报说晚上有寒潮,你不要跑出去看人家放鞭炮,明天睡晚一天起来──绯红?”
电话一接通,郭倾云一堆嘱咐,嘱咐半天发现电话那头一声不吭,“绯红,你到了?我送郑家外婆去医院,没能来接你,对不起……”
“晚上有寒潮,你衣服穿够不够暖?你在哪个医院,我来找你……”龙绯红夹了子机去楼上。
“吃呀!肉都涮老了!”龙海舟敲敲小脑袋,小姑娘坐在这儿心都飞到楼上去了。
“哦,啊!”郭清河一转头都惊叫,她碗里目鱼虾子蟹棒还有鸡牛羊肉,龙海舟手下飞快,涮东西的速度简直比吃得还快!
“吃呀!吃多一点我可以考虑考虑带你去撞锺!”龙海舟捏捏女孩气鼓鼓的小脸。
女孩灵机一动,捧著碗坐他身边去。
“海舟哥哥,电视里说今天晚上郊区会下雪耶,我长这麽大还没看过雪,要不我们撞完锺直接去郊区看雪景吧……海舟哥哥,我哥说守岁夜要一家人一起过,我哥不在,我们一起守岁吧!你放心我不烦你哦,只要你出门时别把我一个人留在家里嘛,海舟哥哥,我们一起嘛,一起嘛……”
龙海舟喝著酒涮著肉,不表态地由著女孩撒娇。“吃只虾子。”他塞一筷子。“目鱼片要不要?”又一筷子。“蟹棒纸要剥掉呀!”他敲碟子。象喂只小白兔,一口一筷地把女孩喂得饱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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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节要喝团圆酒。”他用筷子蘸了杯里的葡萄酒送到女孩嘴里。
“辣!”郭清河从没喝过酒,微酸劲稠的CHIANTI她直觉是辣。
“那加点甜的。”龙海舟拿了只空酒杯,倒了点CHIANTI又倒了点摩德纳果酒,两种酒混合起来,酒色如樱桃般鲜豔欲滴。
“清河乖,喝一口。”他搂著女孩,喂她喝了口樱桃红的酒液。
“还是辣的。”女孩实在喝不来酒,小脸苦苦的。
“乖,再喝一口。”龙海舟喂她共喝了两口酒,女孩就醉了。
“亲我一下,我带你去撞锺。”他捧起她脸,如往常一样索要亲吻。
女孩垂著眼睫,撅了撅嘴。
“清河。”他轻轻,碰了碰软软的小嘴,她睡了。
火锅里汤水一直在沸腾,空调温度也调在二十八摄氏度,龙绯红从微冷的楼上下来觉得一屋暖洋得厉害,连玻璃窗子上也笼罩了层水汽。
“医院七点门禁,倾云说晚上不回来了,我明天一早去找他……清河怎麽了!”她吃了一惊,清河软绵地隈在龙海舟怀里,原本粉嫩的脸蛋和颈子染得通红。
“海舟──”
龙海舟抱著人侧身从她身边走过,龙绯红一眼发现女孩身上穿的绒衣和毛裤已被脱下,裙底下的腿儿搁著龙海舟的臂弯里,纤细白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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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海舟抱著清河进了她的房间,反手把门关上。
“砰──乓──”不知哪家在这时放了守岁的第一响。
“砰──乓──砰──乓──砰──乓──砰──乓──”“啾──啾──啾──啾──啾──”“霹啪劈啪霹啪劈啪霹啪劈啪霹啪劈啪霹啪劈啪”紧接著高炮、千响百响、烟花,巨响闪光划破夜空。
屋外嘈杂的鞭炮声响丝毫没惊醒醉梦中的女孩,龙海舟把她抱上柔软的床里,拉埋窗帘,再调高室温。
立在床边一会儿,他开亮床头灯,跨坐上床,把柔若无骨的女孩半抱起来,搁在自己腿间。
他把她双手拉高,把粉色的毛衣从腰里拉起推到颈上,反著脱下。
毛衣脱下後,里面还有件高领衫。
真是个怕冷的孩子,他折起她绻起的手,抬起了身子,再把手和发从衫里退出来。
女孩身上只剩反扣的小内衣,她觉得冷些,蜷起身子,蜷起裸露的腿。腿弯刚好就落到他的手掌里,他托起她小小的臀,解下呢裙子背後的搭扣,从腿弯撸下。
“清河……”龙海舟捧起她脸,他真希望她是醒著的,这样,他就能对她说,“清河,我等了你十年了!”
他把头埋进她的颈里,深深呼吸。
噢──
女孩颈子里淡淡的梨蕊香气瞬间击中他最柔软的地方!
很好,他就要确定一件事:他的欲望,只为她失控!
()
强行克制的欲龙一下跳脱出来,粗长凶猛。
“清河乖……握住它……”龙海舟牵起她的双手握住自己的欲龙,那活儿比平时粗涨三倍都不止,女孩手小指细,根本无法包拢。
“抓牢──抓牢──噢──啊──”他咬紧牙在女孩手心抽插,那滋味如何能熬,简直大蛇用尾巴去勾蛋壳里的|乳黄香儿,嘴尝不到心却痒得要死!
突地欲龙从女孩十指中滑出来,他最後紧锁的理智也崩溃!
心里面无数次告诫自己,“她还小!她还小!她还小!”,但此时无从自控,龙海舟剥下女孩的内衣,一只手就包拢她一双鸽|乳。
“嗯──”她软软叫了声,仿佛是被压著了难受。
乖……龙海舟一手把她双手定到头顶,另一只手托起她臀剥下粉粉的底裤,然後展开她赤裸晶莹的身子。
很漂亮,很美。
她已经有少女的模样。
龙海舟吻遍她,舌头画圈挑著粉嫩的|乳尖和雪白的腋窝儿。
“嗯──”她又叫了声,身子弓起紧绷。
“这里难受?”龙海舟手下移到她腿心,女孩的阴沪无一根细毛,白玉般精致。
用手把女孩的双腿分开,他低头舔遍女孩的阴沪,然後从上衣口袋里摸出只小罐,旋开罐盖,用中指挑了大块的白脂。
“清河,我是我的。”他用唇剥开女孩下体的细缝,摸索著把中指探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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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舟!海舟!”
“海舟!倾云回来了!海舟!”
郭倾云和龙绯红叫喊同时响起,龙海舟猛地从床上跳起,定了定神,拉上裤档拉链,他飞快走到门边开门出来。
“海舟!郑萍嘉外婆没了!她两个大伯在弄堂口大闹要分房子,你跟我走!”郭倾云拉著龙海舟飞奔出去。龙绯红捂著胸口扭开房门,只见房里淡淡灯光,灯下郭清河赤裸绻睡,如晶莹纯净的睡娃娃。
Chapter 16
大年夜晚上郑家外婆突然过世,一切的身後事都留给了郑萍嘉。
郭倾云直到郑萍嘉的两个伯父闹到庆春里才知道她父母的事,郑萍嘉是知青子女,妈妈插队到江西农村,生下她不过半年就得病死了。外婆坐了三天三夜的汽车赶到村里,把半岁大的小萍嘉抱回上海,她从小没有爸爸,那个原本该把失去母亲的孩子养大的爸爸留在了江西,娶了省厅负责知青返乡复学和工作分配的副部长女儿。
庆春里的一室半老房子挂了四个人的户口,外婆和郑萍嘉、还有外婆的两个儿子。
世界上就是有这种样的儿子,母亲活著时从不来问候一句,母亲一死,两对儿子儿媳第一时间赶来分家产。
那个在一年中最热闹最喜庆的日子里失去了唯一的外祖母的女孩一边痛哭,一边跪下来恳求冷漠的伯父伯母们,“求求你们,我把外婆送走再搬出去……”
那四个年纪加起来要两百岁的长辈,卑鄙地想把孤苦女孩子赶出去,郭倾云怒不可歇!
一夜的守岁鞭炮放的满地火红,早起打扫弄堂卫生的人们小声谈论昨晚发生的事。
“你们晓得伐,那个郭家是香港黑社会的,昨天晚上来了一弄堂穿黑西装的保镖把郑家四个赶出去,後来公安也来了,公安不敢管呢!”
“伊拉(他们)是香港人,这里是上海,黑社会也不好乱来的。郑家大儿子说要请律师,这套房子上头有他们两个的名字,法院怎麽判都判得赢的!”
“不是我多嘴,郑家阿婆两个儿子媳妇真是不要脸,你听他们骂得多少难听,到底是亲外甥女,弄得象仇人一样,人家小姑娘还没工作,赶人家出去人家怎麽过日子!”
“就是就是,郑家阿婆人那麽好,生了两个儿子都是畜牲!老娘没了一滴眼泪也没,分家产倒跑得快,畜牲!畜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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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堂里老邻居们七嘴八舌,谈了会儿各自回家。
“我们凑点钱送送郑家阿婆吧?”
“是呀,要麽我们出点钱,请个律师帮帮萍嘉?”
“我们开个居民委员会,大家先商量一下。”
人们又谈了会儿才散开,“萍嘉还没回来?”有人看了眼郑家的门。“郭家好象也没人?”人们又说。
郭倾云直到年初三深夜才回家,他到医院开了各种证明、去派出所注销了外婆的户口、办妥殡仪火化所有事宜,年初三,他和郑萍嘉把外婆的骨灰盒葬入青浦松鹤墓园,那里宁静祥和,外婆长眠於此。
入夜,他带郑萍嘉到西南市区的一座高层公寓里,两人乘电梯到十楼,他掏出钥匙打开1001室。
房门打开,里面一间连朝南露台的卧室、一间浴室、还有一间带敞开式厨房的小客厅,是套面积不大的单元。
卧室里布艺床原木衣柜崭新,小客厅兼厨房里电器、橱柜、炊具也齐全,靠窗的写字桌上还有一台台式电脑。
“这里是……箱子……我的书……衣服……这里是……是你……你帮我……”郑萍嘉站在装著她书本和衣服的箱子中间笨拙地说著,一边说,一边哭。
“这间房子是我让海舟租下的,家具布置也是海舟弄的,还有你的书和衣服也是海舟搬过来的。你先住下来,好好休息,过几天有空了,你把念过的会计和英文书再看看。你的新老板叫Anthony Sam,他说等你恢复心情愿意接受新工作挑战的时候,请去对面八层财务部报到。”
郭倾云指一指窗户外,十楼的公寓对面矗立著一幢蓝白相间的广场式建筑,建筑物的顶上一块彻夜明亮的Logo ───IKEA!
“还有,我代你做了个决定。你的老板会把你每月的薪水扣去三分之一,这笔钱会由我交给龙海舟先生,因为他预付了这里三年的房租,这个决定,你不会拒绝吧?”他说著,抱住扑进怀里泪流满面的女孩。
安顿好郑萍嘉,已是年初三深夜。郭倾云在路上接了龙海舟的电话,龙海舟说,“香港有事,红姐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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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到庆春里,冲澡上床,“铛!”客厅锺响了一记。
太疲倦,一阖眼就熟睡,一夜无梦。
正月十四,身为Warehouse Manager,上任还不到十天,郭倾云请了两次假。
Anthony中午到员工餐厅用餐,特地跑去跟副总经理兼HR Director杨慧敏小姐一张桌。
“慧敏啊,Dennis下午take leave,他妹妹体质差,今天又病了,嘿嘿。”Anthony同志是来做说客的。
“做母亲的没空陪女儿去医院吗?”杨小姐优雅地拭唇。
“他父母早都过世了呀?”Anthony一副“你这都不知道”的表情。
“Dennis爸爸是有名的爱国人士,九七香港回归前花一亿港币拍卖兽首捐赠给中国,不过好人没好报,他们一家回香港时碰到黑帮火拼,爸妈都被炸死了,兄妹俩万幸没事。救他妹妹的是末代港督的小儿子,那人也被炸弹炸到腰,残废了四年,Dennis就休学照顾他四年,还好现在那人能站起来了,不然他一辈子都跟著废了,”
“跟你打个商量,下午阿Ken开例会你帮Dennis美言两句,我敢保证,Dennis这个人认真起来绝对是工作狂,绝对的!”
“喔……”杨副总经理自执掌公司HR大权以来从来风行雷厉、不将人情通融,自然,搭理都不搭理Anthony同志的深情大义,Anthony目送副总嫋嫋而去,不仅心胸舒畅胃口大开。
下午瑞典老头阿Ken主持部门经理例会,果然对新任Warehouse Manager Dennis Kwon同志大为兴趣,开口“Your idea; Dennis?”闭口“Dennis; do you agree with me?”
“Ken,Dennis去保税港验货去了,我说过三遍了。”副总无声地瞪视老头。
“我就说嘛,Dennis是个好同志呐!”老头感慨,因为对比他坐在暖气间里喝热咖啡,Dennis Kwon正在刺骨寒风的保税港码头数集装箱。
Thank you Madam!Anthony用文件夹挡著对杨副总竖大麽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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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Ken主持例会主持得如火如涂时,郭倾云带著妹妹在医院从消化科查到内科,从内科又查到外科,最後经专家指点,转到妇科。
“看什麽妇科!清河还是孩子!”龙海舟早不耐烦。
“人家是专家,你哪根葱?”郭倾云把龙海舟晾门口,领妹妹进诊室。
诊室里一老一青两位女医生,老医生铭牌“主任医生”,带教徒弟。
“小姑娘,哪里不舒服呀?”老医生和蔼可亲地问诊。
郭清河的病叫做“说不清”,她总莫名地腹痛,不是吃坏肚子那种痛,以前郭倾云也带她去看过医生,医生给照X光验血查白细胞,结果什麽都没问题,过了一两天也就莫名地不痛了。今天早上郭倾云上班前女孩子又叫肚子疼,这次疼得连路都走不动,郭倾云急急忙忙请假再Call龙海舟回来,三个人在医院各科室查了个遍,最後外科医生建议带孩子看看妇科。
老医生听得仔细,问得也详尽。比如女孩几岁来的初潮,平时月经周期准不准,行经量怎样,腹痛是在月经前还是月经後。
“她发育比别人都晚,前年、十四岁生日过後四个多月才来初潮。平时麽,一个多月,有时两个月才来次月经,行经量……应该比较少,因为我买的卫生巾两三个月才用完。腹痛……好象月经前痛,不过行经时也叫痛,我一开始以为是痛经,给她吃止疼片也没什麽用。”
郭倾云揽著妹妹回答老医生问题,边上的年轻小医生写一会抬头看看,又低下头继续写。
“你这个做哥哥的不容易!”老医生拍拍郭倾云的肩,示意让女孩进检查室。
郭清河萎萎的,手抓著哥哥抓得倒紧。
“你也进来吧。”老医生体谅地让两人都进去。
年轻医生已经在检查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