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是病中胡言。。。阿愫,我想。。。我想要娶妻生子延续血脉。娘已经为我相了几位大家闺秀。。。〃
〃陶文清,你给我闭嘴!!〃
他坚持挑明立场,令徐愫忍无可忍。陶文清三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刻意压抑住的声音低沉得可怕。
〃你若执意迎娶妻妾,仔细她连你陶家的门都进不了。〃
〃你威胁我?!〃
说到最后,话语内里已满是杀意。陶文清也清楚他言出必行。不由紧张起来。连声调都不自觉地提高。却没有料到这一句质问会狠狠地伤了徐愫的心。把那颗从来都只有他一人存在的心刺得鲜血淋漓。
〃对,我在威胁你!你是我的人,我们拜过天地立过誓约!难道你都忘记了吗?!〃
〃你我的约定,我时刻谨记于心。我亦无意与你断绝关系。只要你让我娶妻,我仍会暗地里继续与你来往。做一对逆天鸳鸯。〃
陶文清握紧拳头,大声说道:
〃这并非难事,为何你不能退让一步?〃
〃不是难事?你竟说不是难事?!〃
徐愫双眼通红,斜刺里一拳砸在床沿上。将雕花硬木硬生生砸出个大洞。失控的表现将陶文清吓得往内缩了缩,再睁开眼时人已经不见了。唯见一行鲜血沿着床铺蜿蜒而下,衬着水青色的地砖显得分外刺眼。
床用的是上好的紫檀木,材质非常坚硬。能一拳砸出这么一个大洞,想也知道徐愫受伤不轻。陶文清眼睛盯着血迹不放,脑里心内乱成一团。想追上去察看又不甘心就此示了低威,况且身体也实在吃不消。只好木然地盘着腿倚坐在床上,不断喊徐愫的名字要他折回房来。结果喊到最后,等来的却是一把门锁。不容他有所反应便哐地把房门反向锁死。
〃阿愫,你要干什么!放我出去!〃
陶文清万没想到徐愫竟会使出囚禁一招,顿时慌了手脚。扑到门前扬手擂打。而他激烈的反抗落在徐愫眼里,无疑是往烈火上添油。转身便对着跪了满地的丫鬟小厮发狠话。
〃好好看着内院!要是走了风声就自己提头来见。〃
他虽然地位尊崇,但受陶文清的影响,对待下人态度都很是温和。这次既动了真火,下面跪着的人都不敢怠慢。纷纷磕头应是。徐愫又恶狠狠地叮嘱他们要好好侍候陶文清,最后往房内望了一眼,拂袖而去。
徐愫这一走就是十天。毫无音讯。府内事务改由几个大丫鬟主持。没有人敢讨论为何陶文清会被突然囚禁,更不敢答应他的哀求对外送信。通知陶府他被徐愫软禁在王爷府内。他们小心地侍候着这位病中的贵客,侍候得比从前更加用心。又怕他心情郁闷不利康复,纷纷变着戏法讨他开心。只可惜这马屁全都拍到了马腿上。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陶文清急着要自己好起来,对端上来的汤药并不排斥。精神亦日益爽朗。
〃怕是要变天了。〃
傍晚时分陶文清用过晚膳,照例到灯下安静看书。两个丫鬟收拾好房内餐具。看看天色不好,忙卷起垂帘掩好窗户。陶文清冷笑一声,说:
〃窗户都钉着木板,你们何必操心?〃
原来徐愫怕他从窗户逃脱,又担心封死后闷着他。派人在房间里面疏疏地钉了排木条,上面系着警报用的铃铛。一触即响。丫鬟们听到这句讽刺不由大窘,立刻脸红耳赤地退了出去。
等了一阵,那风声越发的厉害。豆大雨滴随风噼里啪啦地砸在窗户上,激起阵阵清脆铃声。而这些声音落在被软禁的陶文清耳中,无疑是乱上添烦。
他烦躁地丢开手里的书卷,捂着耳朵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修长的手指盲目地敲打着并未修复的破裂床板,借此分散铃声对他的干扰与影响。试图忽略掉那正反复强调自己是被囚之身的信号。
〃陶公子,王爷回来了。〃
有人顶着暴风雨赶过来,欣喜地打开紧锁的门板。陶文清浑身猛地一颤,手忙脚乱地爬坐起来。原来满怀愤恨的心砰砰乱跳不停,倒不知是愤怒还是紧张。
〃王爷,小的这就去准备热水。〃
徐愫没披雨具,整个人湿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眉目间满是疲累神色。他身上的衣衫还是离去那日的穿戴。衣料已皱得不成样子。幸好有雨水冲刷,否则那味道想必也够吓人的了。
〃不必了,都退出去吧。〃
他伸手抹了把水,自个到桌边坐下倒了杯热茶喝下才出声说话。嗓音又涩又哑。管家忙殷勤地表示要送些清咽利喉的药过来,也被徐愫阻止。一叠声地要他退下。另带其他闲杂人员也一并离开院子,不得靠近。
〃怎么?又想出什么方法整治我?〃
陶文清愣了一愣,唇边浮现出抹冷笑。徐愫定定地凝视着他,似乎在看一个陌生人。眼神内是道不尽的痛苦。他弯腰捂嘴咳嗽几声,答:
〃我去求见紫扬真人,可是他不肯见我。。。单叫人传话说这是我种下的因,必须由我承担这果。呵呵。〃
陶文清万万没想到徐愫会去找紫扬。一想到自己可能会被再度施法封住心窍,他再也忍不住心中压抑已久的愤怒情绪。
〃什么?!你去找紫扬?你。。。你好毒的心肠!!〃
他赤足从床上跃下,直勾勾地奔到徐愫面前呸他。双眼赤红赤红。
〃想要我再变回从前那个随你摆弄的白痴儿,便是死也不从!〃
〃文清,你。。。。。。〃
〃给我闭嘴!你口口声声说你爱我敬我,却一味糟蹋我欺辱我!只要我想起曾经在你身下如女子般承欢。。。我,我就恨不得去死!〃
徐愫的解释完全敌不过陶文清的愤怒呐喊,被虚弱地彻底淹没。陶文清又想起自己在销金窑所看见的男男交欢,心头怒火顿时烧得更烈。几乎完全失去了冷静与自制。
徐愫面上白了又红红了又白。他从开窍以来便对陶文清没休止地索取,却忽略了他的感受。别说屈身在下,就连情事间的主动权都从不曾放手半分。只要他想要,陶文清就不能不给。算起来的确有些过于霸道。
〃两厢情愿的事情,怎能说是糟蹋欺辱?〃
他想了想,暗地打定主意。手上轻巧地摘下发冠饰物,敞开胸口湿衣朝陶文清步步走近。然后挨了床沿坐下,眯起眼睛对他撒娇似地微笑徐愫本来就长得极其俊美,面目姣好宛如女子。举止中又另有股风流气息,不知揉碎了城中多少芳心。就是早已看惯了的陶文清也忍不住紧盯着不放,一时竟忘了挣扎。那痴迷的表情落在徐愫眼中,让他情绪又冷静了一些。
〃就是这样,好好看着我。〃
他拨了拨披散在肩头的黑发,俯下身来在陶文清耳边柔声轻言。手掌爱怜地顺着情人额头往下抚摸,最后停在那略厚的唇瓣之上来回揉按。力度渐渐加重,带了些挑逗的意味,勾住他滑腻腻的舌尖玩弄。
〃放轻松,什么都别想。〃
陶文清睁着眼睛任他调戏,脑子里象被灌了浆糊般混沌。别说挣扎,就连口舌上的反抗都没有。逗得徐愫嗤嗤地笑起来,继续贴在他耳边说话。另一只手掌趁机撩起衣袍下摆握住情人那尚未有动静的性器,小心地寻找敏感点进行刺激。
〃别。。。别!!〃
直接刺激带来的过强快感惊得陶文清几乎要从床上弹起,本能地弓起腰背夹紧双腿。昂着头颈无助地低声呻吟。徐愫着迷地看着他动情时的种种反应,边加快捋动的频率边凑过去亲吻他微微张开的嘴唇。又将己身同样火热的下体贴在陶文清大腿根部碰触摩擦。两人都不断喘气双颊潮红,双双低哼一声,泄出体液。
徐愫闭眼深吁口气,伸手解开裤带褪下衣裤。而后张开沾满了陶文清体液的五指,仔细地替自己臀间后|穴润滑扩张。指头划过紧窒温热的内壁,刺痛的感觉让他浑身绷紧。但他没有停止动作,咬着嘴唇又往内伸进个指头。模仿着平日的节奏,就着液体不断进出。
第三十三章
尽管已经刻意放缓动作,但等两人真正合为一体的时候徐愫仍然感觉到疼痛。他停了一下,再继续压低臀部。被撑到极致的内壁感受着情人火热勃起上的有力脉动,是另一种别样的愉悦享受。
陶文清紧闭双眼,偏过头,用牙齿咬住自己上臂内侧。以痛苦来压抑快感。他额角上淌下大滴大滴的汗珠。煞白的脸颊微微抽搐着,完全找不到半丝快乐的表情。在这场强迫发生的性事里,他所感受到的只有屈辱。哪怕看见徐愫为了取悦他不惜闹得|穴口破裂出血,也不会令这种厌恶情绪有丝毫减少。
〃文清,文清。。。嗯。。。。。。〃
徐愫缓缓地在文清身体上起伏,不时发出诱人鼻音。他用右手支撑平衡,空出左手抚慰那因为疼痛而萎缩的下体。尽量用前端的快感刺激分散了后方的不适,让情绪得到充分调动。可是那厢陶文清听见他呼唤自己名字,面色却越发难看。
〃放开我!〃
他终于忍受不住,愤怒地睁开眼睛朝压在身上的徐愫怒喝。两行泪水从眼眶内滑落,象一盆冷水,毫不留情地浇息了徐愫正灼热的情欲。他又慌乱又羞愧,匆匆地抬身想要站起来。但安静的环境反使彼此性器分离的暧昧声响被放大,羞得陶文清无地自容。
〃为什么?你不喜欢嘛?〃
徐愫完全弄不懂情人的心思,傻傻地凝视着他无声地哭泣,问道。
〃你是不是担心我?没事,伤口很小。〃
陶文清不理会他,哆嗦着撑起身体找被脱掉的衣服。徐愫抢在他前面从地上捡起件长袍为他披上,不死心地继续追问。
〃文清,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要怎么作才能让你快乐?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你。。。我想看你笑。。。。。。〃
〃滚!〃
徐愫紧张地跟在旁边反反复复念叨相同的几句话,惹来陶文清更大的反感。他擦了把泪水,胡乱地穿戴整齐。说。
〃离我远一点。不,这是你的王府。该离开的是我。〃
〃文清!〃
徐愫扑上去,抓住他肩膀。完全不顾撕裂的后|穴还在往外渗血。血丝染得被褥点点猩红,却勾不起陶文清半点怜悯。
陶文清执意要走,徐愫怕伤了他不敢用力阻止。只好在房内相互拉扯纠缠,想要陶文清知难而退。谁料他竟出奇坚持,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喊了要徐愫放手。泪水更是象断了线般劈里啪啦地掉个不停。哭得眼睛都肿起来了。喉咙里咯咯地喘不过气,眼看人就要昏过去。徐愫吃了一惊,顾不上生气,伸手往他腋下扶住那软绵绵地往地上倒的身体。
〃文清?文清?〃
他狠狠地掐了把人中,但过度激动的陶文清依旧陷于昏厥不见清醒。面色雪白,鼻端里的气息弱得吓人。徐愫不由得又怨自己逼他过紧。往自个脸上扇记耳光,随便披了件衣裳就往外跑。为了不惹来非议,他早早打发院中侍候的丫头离开。此刻突然生乱,院内连半个可使唤的人都没有。
〃怎么锁起来了?!〃
廊间的灯笼早就被风吹熄。徐愫好不容易才在一片漆黑中摸索到通往院外的圆拱门,却发现院门被把横锁牢牢锁死。使劲摇了几下,那锁纹丝不动。
〃混帐东西!还不快来开门!!〃
徐愫怒了,抬脚就往门板踹。踹得两扇门板砰砰乱响。可是任他怎么折腾,外面都没有回应。四周只听见风声雨声,安静得有点过分。而就是在这种异样的寂静当中,那扇紧闭的木门忽然吱地一下打开。门外是数不清的熊熊火把,被一身戎装的将士高高举起,映得黑夜如同白昼。
〃太后!太后您要为老臣作主啊!〃
不知从那个角落冒出来的陶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匍匐在地上高声呐喊。他呼唤的对象则端端正正坐在人群中央。凤冠礼袍,发髻梳理得一丝不乱。薄得像是刀子刻出来的嘴唇抿在一处,露出抹诡异的笑意。
〃五王爷,五王爷囚禁我儿。。。强迫他作出那等伤风败俗之事!实在是。。。我陶家世代清白,怎可受如此侮辱!望太后还老臣一个公道!〃
陶父猛力磕头,脑袋撞在石板上咚咚作响。徐愫远远地看着,只觉这人的举止非常丑陋可笑。但嘴巴却笑不出来。
骗局。陷阱。阴谋。
他漠然地往前踏出几步走到陶父身旁,用赤足将人踢翻踩住不许他继续说话。这个放肆的举动无疑是一种极大的讽刺,逼得太后从椅中站起。怒道。
〃你知不知道自己犯了大错!〃
〃大错?什么大错?〃
徐愫笑得直弯腰。
〃你们既然埋伏在这里等着我犯错,想必知道我犯了什么罪名?对不对?〃
第三十四章
其实徐愫对即将到来的风暴心中有数,光是好男风一条就足够压得他无法翻身。身为皇室子弟,延续血脉是他们最重要的使命之一。即使再不情愿也不得违抗。而他则早已打定主意此生只爱陶文清一人。就算太后亲自施压,他亦不会让步。但是他并不知道自己完全错估了眼前的形势,单纯地以为眼前一直对他极为怜悯的太后是受陶父唆使为反对他与陶文清结合而来。只要熬过眼前最难过的时刻便会有转机。
太后丝毫不理会他,喝使左右随从上前扭住徐愫把陶父救出来。数人粗鲁地压制住徐愫的手臂肩膀。把他用力地按在地上,强迫摆出弯腰磕头的姿势。
〃大胆,居然敢在哀家面前耍这等威风。你违背本朝法规,私设牢狱!囚禁陶文清!这几条已经是大罪,更休论你侮辱国家栋梁本朝元老。〃
冰冷的雨水糊住了徐愫的双眼,但并没有蒙住他的耳朵。他惊讶地抬起头来,看着那个曾经搂着他哭抱住他笑的慈爱妇人露出最狰狞的面孔,对他所作的一切进行批判。她非常严厉地指责徐愫向来举止不敬,仗着先帝爱子和王爷的身份屡次冲撞九五之尊。任性妄为,毫无教养。此次闯下大祸,理应重罚为戒。
〃不对!〃
他涨红脸,挣扎着想站起来与她辩论。奈何背后几双铁钎般的大手紧紧地抓住他不让他动弹。只能尽量提高音量。
〃我和文清两情相悦,何来囚禁之说?!〃
〃太后,他含血喷人!我儿行为端正,断不会去弄那无耻下作之事!太后明鉴啊!!!〃
陶父望了他一眼,双膝跪下又开始叩头。冤枉两个字被喊得整天响。那高高在上的妇人似乎对他的表演很是满意,挥了挥手,示意随从们进院内去寻陶文清来作证。证明徐愫与他老父当中,哪个说的真话哪个撒了慌。
陶文清是在士兵们的搀扶下勉强走过来的。他身体一直没有大好,又经受了一番不小的折腾。两条腿哆哆嗦嗦的连站直了的气力都没有。那被徐愫解开的头发半束在脑后,整个人看起来很是狼狈。加上毫不起眼的五官,就连奉命来带他答话的侍卫长都不由笑了。说俊秀美丽如五王爷怎么会看上这样个给他提鞋都不配的平凡人。换了是他,怕那话儿连硬起来都不能。
他话语放肆,用词极其下流。鼓动旁边的几个士兵也大笑起来。不时侧眼瞥陶文清数下,眼神中多是不屑。陶文清匆匆低下头,为自己丑态被暴露在那么多陌生人面前感到羞耻。险些又气恼得晕厥过去。只昏昏沉沉地任他们带着走到院门附近,噗通一声双膝跪下。
〃陶文清,你起来答话。来人,赐座。〃
太后一心盼着陶文清前来对徐愫捅下那致命一刀,见他面色苍白异常虚弱似要昏倒,连忙差人送热帕软座好生侍候。陶文清吁了口浊气,强撑着身体答谢太后恩典,却在回身时与跪在地上的徐愫双目对了个正着。心头顿时一阵猛跳。
〃文清。。。。。。〃
徐愫定定地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谁料那人丝毫不理会他的呼唤,别过脸去向太后求情要她将赐给他的软座让给自己父亲。
〃文清吾儿,你的孝心为父清楚得很。只是此乃太后对你的恩典,你安心谢恩便是。〃
陶父闻言大喜,笑道。
〃想我陶家子孙,无一不忠孝两全。文清,你说对不对?〃
〃是。〃
〃好。你这就禀明太后,五王爷是否以武力威逼将你囚禁在此强迫你行那苟且之事?〃
陶文清哪里想到有这样一问,当下心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