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是了,难怪家中只有阴气没有鬼形,难怪它会入我梦来。”王富贵恍然大悟的样子,又有些不确定地向道风求证道:“小道,这阴童可是修炼要入梦吸人精气的那种鬼怪?”
道风点了点头,又好奇地问道:“王叔是如何知道阴童之事的?”
得了道风的肯定,王富贵似是颇为懊恼,捶胸顿足地道:“当年师父曾反复叮嘱不可动了养小鬼的念头,若是万不得已,定要小心,莫养了阴童还不自知!如今当真是一语成谶啊!师父!弟子错了!”
王富贵言罢,跪地痛哭。道风却被王富贵话中所说吸引,暗自思量到:“王叔的师父,那不就是举心的爹吗?能提前知晓阴童之事,看来举心这位祭祀老爹也不简单啊。”
待到王富贵情绪稍稍稳定,三人又闲聊一会儿,夕阳西下之时,众人便前往王富贵的住所准备解决阴童。
道风入了王富贵的住处,顺势开启天眼,屋中似乎与之前道风前来之时没两样,依旧是阴气沉沉,寒冷刺骨,只是道风却敏感地感觉到屋中的阴气流动地比之前迅速的不少,就像是人的心情一般,显得有些急躁,有些恼怒。
道风嘴角不自觉地翘起:“急了好啊,就怕你不急呢。”
将屋子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确定没什么问题之后,道风借口要置办些东西,将两人带出门外。
到了门外,道风才对两人说道:“王叔,方才在屋内不方便说,我先前给了你一张万邪规避符,让阴童近不了你身,如今这阴童几天吸不到精气,已是急了。今晚还要委屈王叔,去了那符,充当诱饵,诱其现形,还请王叔相信我,我定保您”
道风还待下些保证,王富贵打断道:“小道不必多言,我自是相信你的!你只管吩咐便是!”
见王富贵如此通情达理,道风也是一阵欣慰,一旁认真听着道风说话的举心这会儿急了,眨这眼睛问道:“我呢我呢?道风哥,我该干什么呀?”
“自是不会忘了你,现在就是用上你的时候啦!去帮我买捆红绳来,记着要正红色的,我有大用,快去!”道风笑着道。
“得令!”举心一听,毫不耽搁,风风火火地跑腿去了。
待到举心扛着一捆大红的粗麻绳出现在二人面前时,天已全然擦黑。道风看着眼前一拳粗的麻绳,当真是哭笑不得,用手指轻轻一弹举心的脑瓜道:“叫你去买红绳,你去买麻绳?也真是亏得你找得到正红的麻绳!人家月老要是用麻绳捆人就不是点鸳鸯了!那叫sm!”
举心轻揉着前额,嘟着小嘴嘀咕道:“你又没说清楚,人家怎么知道啊!”
道风也不理睬小姑娘的碎碎念,搬了把椅子过来,对举心道:“坐下!”
“哦”小女孩委委屈屈地坐下来,低着头等着惩罚。道风才不管举心想什么呢,自顾自将红绳绕着椅子围了一圈,又绕着整间屋子的墙根放了一圈,也不知怎么的,待到红绳首尾相连,竟是一点不多一点不少,好像用尺量过一般。
红绳到位,道风口中轻念一声法决,王富贵倒是没什么,举心反倒是“啊”地惊叫了一声。
王富贵连忙紧张地问道:“小举,你怎么了?”
“王叔我没事,就是,就是感觉那些红绳忽然间变得好烫,这会儿好像又好了。”举心挠着头,似乎自己也不太明白怎么回事。
唯有道风暗叹一声,举心果然是灵媒,红绳乃是正阳之物,可阻阴灵步伐,相当于在红绳所在之处竖起一道只有鬼可见的墙,再配上道风的法决,可让红绳有困鬼伤鬼之用,举心应是灵媒,才会觉得红绳发烫。
“行了,你在圈里坐好,我不说能出来,不许踏出来半步!”道风一脸严肃地对举心说道,有转头对王叔道:“王叔,麻烦您取下道符,像往常一样进卧室休息吧,一觉醒来就没事了。”
王富贵没有多话,毫不犹豫地摘了道符,道了声晚安,就施施然进卧室休息了,瞧着没有一点紧张,比道风还要镇定。
大厅中只剩下举心与道风二人,一时间显得有些安静,举心受不了安静,小嘴闲不住,先开口道:“道风哥,现在我们要干嘛?”
“等。”道风故意不多话,逗逗举心。
“道风哥,你为什么要用绳子绕我一圈呀?”
“怕你逃。”
“道风哥,你这样好像西游记哦!”
“嗯。”
“道风哥”如此来回几句,举心终于受不了了,娇嗔道:“道风哥!你故意的是不是!”女孩生气的样子显得格外可爱,逗得道风哈哈大乐。
“我要是不用红绳围着你,直接让你回去,你肯定不肯,与其到时候你自说自话地搅局,不如我看着你,这样起码能保证你的安全。”
“哼!我才不会搅局呢!我很乖的!”女孩不服气地反驳道。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觉已是夜深。子时将至,房间内的阴气忽然急速流动起来,似乎正在向卧室快速聚集。
原本闭目养神的道风猛然睁开眼睛,再看举心,也已经清醒,低声道:“道风哥,好像”举心没有说完,道风点了点头,轻声道:“坐那儿,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许出圈。”
举心十分懂事地点了点头,道风这才起身,施施然打开了卧室的房门。
卧室内,王富贵也已醒来,正端坐在床上,见道风进来,点了点头,轻声道:“来了?”
“来了。”
道风话音刚落,王富贵床前忽然黑气丛生,一道道黑色的阴气不断聚集盘旋,看着就像是个黑色的蚕茧一般。
二人都没有出声,静静看着眼前的蚕茧,蚕茧越来越大,先是如同一颗红豆大小,这会儿已有半人高了。
房间内原本浓厚的阴气,渐渐稀薄,坐在大厅中的举心已经感觉不到那种阴寒的感觉。当最后一丝阴气沁入,蚕茧忽然破碎,露出其中的阴童。
阴童全身阴气所成,暗青色的半透明身躯下,一道道乌黑的经络如同小蛇一般蠕动着,脸上一对血红的眼睛泛着火光,小嘴上两颗犬牙尖长,额前有两个小包,看来是一对未成形的角。
客观地评价来说,阴童长得还挺有型的。可惜有型不代表着善良,阴童刚成形,便迫不及待地扑向王富贵,看来几天没**气,他是真饿急了。
“大胆!小爷在此,哪轮得到你造次!”被无视的道风觉得受到了轻视,顿时不忍了,一道灵气冲体而出,狠狠击在阴童身上。
阴童发出一声如同猫叫一般的渗人婴啼,身子瞬间化作无形的阴气,飘散后退,再次聚集之时,又出现在原先的位置之上。
只是这回,阴童的眼睛以不再注视王富贵,而是死死盯着道风,眼中的怨恨似是将要流淌而出一般。
“啊!”一声满是愤怒的尖叫,阴童化作一道阴气,如同一支阴气所成的利剑一般,狠狠刺向道风。
道风自是不惧小小阴童,也不掐诀出印,只是随手一挥,那阴气便一头撞在了道风的灵力结界之上。
阴气一顿,道风一见,是个好机会,从鬼市所得的困阴草脱手而出,困阴草一遇阴气如同得了养分一般,顺势疯长。
一道道藤蔓如同捕食的巨蟒一般,紧紧围困住团团阴气,阴童被困阴草逼得现出原形,这才发现,困阴草已将阴童的双手双脚死死捆住,这会儿正缓缓缠绕着他身体。
阴童不知何为困阴草,只是本能地觉得危险,随即一道阴气从眉间印堂处激射而出,迅速向远处逃去。
困阴草哪能放任阴气逃离,一道藤蔓跟着那丝阴气迅速生长,眼看就要追上,谁知那困阴草困住的阴童身躯忽然一把抱住那道追击的藤蔓,藤蔓被阻,缓了一缓,随即似是发怒一般生生穿过了阴童的身体,继续追击。
可就这一缓,却让那丝阴气逃出了卧室。原本大厅中的举心,听着卧室中的动静,已是坐立不安,忽然见到一道黑气破门而出,顿时“啊”地一声惊叫,本能地就要跨出红圈去追。
幸好道风及时跟了出来,一见举心的动作,也不管什么阴童了,连忙一个箭步一把将举心按回椅子上。
举心见到道风,连忙手舞足蹈地道:“道风哥!快追快追!跑了跑了!”
道风一边按住举心,一边淡然地道:“放心吧,跑不了!”同时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深怕出意外,提前设了道保险,没想到真用上了,同时也感叹这阴童攻击力不强,逃命的本事倒是一流。
那道阴气跑到大门边,不禁又加快几分,眼看就要逃出生天,却异变突生,门前突然红光一闪,那丝阴气一时停不住,一脑袋撞在红光之上,倒退数步,还不等阴气弄清楚是什么阻了脚步,身后困阴草已是一把勒住阴气,死死不放。
那阴气奋力挣扎,发出渗人的婴啼让举心听着都觉得心寒,就如同垂死之人的呼救一般扎心。
可惜在困阴草年轻再怎么挣扎都是徒劳,卧室床前,阴童被困阴草团团包裹,动惮不得,道风不愿再节外生枝,一道往生咒让其化作点点星光,回归了极乐。
千里外,一处密室之中,一黑袍人忽然口喷一道血箭,大呼一声:“何人毁我宝贝阴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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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珠戏游龙()
三天后,子夜。
“当当当”青龙敲响了密室的大门。“进来!”一个沙哑而略显虚弱的声音从内传来,青龙小心翼翼地推门进入,低头跪在地上,整个人战战兢兢,不敢有丝毫的不敬。
“查到了吗?”
“查到了,鬼童大人。”青龙低声道。“帮王富贵除去阴童的人叫做道风,而且此人还是我堂最近接的刺杀目标,可此人本领不凡,连朱雀都不是他的对手。”
“哦?”鬼童轻咦了一声,“将他的资料取来我看。”
“是。”青龙连忙将手中的文件夹递给鬼童。鬼童慢条斯理地打开文件夹,映入眼帘的一张照片让他一下站了起来,惊叫道:“他是道风?”
青龙听出了鬼童语气中既惊喜又愤恨的复杂情绪,却不知到底为什么,鬼童喜怒无常,青龙也不敢多问,只能低声答道:“是,此人正是道风,现在海市大学就读。”
“呵呵呵”鬼童阴沉沉地冷笑几声,“好!好的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毁我阴童,伤了冥帅,当真是好的很啊!。”
鬼童恶狠狠地自言自语几句,语气中的阴毒让刀口舔血地青龙直打冷战,鬼童似是思考了一会儿,随后开口对青龙道:“让你的人都撤回来吧,此人便是在冥帅手下都不曾吃亏,连我都不敢轻举妄动,你们这些虾米就是给人送菜去的!此事要从长计议,你且盯着他,找个机会将他彻底铲除。”
青龙听着鬼童的话,只觉得脑子都不够用了,一个普普通通的海市大学生竟然是能与冥帅相匹敌的存在!这会儿青龙不由得一阵后怕,幸亏当时他没有亲自上阵,否则只怕是已成枯骨了。
“傻啦!说话啊!”鬼童见青龙一脸呆滞的模样,顿时不耐烦地道。
“啊!是!谨遵大人法令!只是只是此事牵扯到徐东风徐大少爷,不知该”青龙回了神连忙回道。
“嗯?怎么牵扯到徐家去了罢了,此事我会与他商议的,你退下吧!”
“是!”青龙听罢,如同得了生路一般,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密室。
“叮铃铃”海市大学的下课铃准时响起,端坐了几个小时的大学生们终于得空能伸伸腿,活动活动了。而咱们陈大小姐与举心的课堂茶谈会也终于告一段落。
“啊!终于上完了!累死我了!”两位大小姐一边伸着懒腰,一边逃也似的离开教室。
“辛儿,道风哥,今天我们去苗家菜馆吃吧!王叔反复嘱咐我说今天一定要请到你们去好好吃一顿来谢谢道风哥。”举心对二人道。
“谢这家伙?谢什么呀?”陈大小姐轻蔑地撇了一眼道风,好奇地问道。
“谢我给王叔治病呀!”道风生怕举心说出捉鬼之类的,被陈辛儿知道了一定又是一通耍赖胡闹。
“你还能治病那!我怎么不知道啊?”陈辛儿一脸狐疑地看着道风。
道风嘴角一挑道:“我的能耐你不知道的多了!我还会按摩隆胸呢!要不要试试啊”
“去死啊!”道风话还未说完,陈大小姐就举起粉拳作势要打,道风自是不从,快步向前跑去,三人打打闹闹地向苗家菜馆走去。
从苗家菜馆出来以是华灯初上,没了小鬼相助,菜馆不再如以前那般红火,王富贵却也乐得清闲。
如今没了阴童纠缠,王富贵的身体也恢复如初,只是经历了那么多,他似乎打算过些时日将菜馆盘出去,回湘西老家休养休养,这让举心多少有些伤感。
别家的事道风管不了,三人酒足饭饱,各自回家。
到了陈氏别墅,陈观砚今日竟然在家,这让陈辛儿一阵惊喜,父女二人腻味一阵之后,陈观砚示意陈辛儿回避。
陈辛儿也是聪明人,看了一眼身后的道风,便乖乖上楼休息去了。待陈辛儿走后,道风才道:“师兄,特意将我留下可是为了龙珠一事?”
陈观砚点了点头道:“是,小道。那钉龙锥之事怕是拖不得了,先前从鬼市淘来的法器如今摆上还不到十日,已是裂痕满布,不是明日便是后日,定是不保。幸好那日在鬼市上买的不少,可满打满算至多也只有一个月能耗了,到时这龙灵怨气可不是吃素的啊!所以我这才着急着来问问小道你有没有什么法子。”
道风听罢,知道此事怕真是拖不得了,微微理了一下思路,这才开口对陈观砚道:“师兄,我的确是有个计划,只是这计划的风险极大!”
陈观砚点了点头道:“这钉龙局本就是个死局,死中求活哪有这般容易的,小道你且将你的计划说来听听。”
道风这才开口:“先前在没得到龙珠之前,我也没办法,只是在看到了这龙珠之后才有了这个想法。龙珠本就是龙脉精华所成,这颗龙珠虽是离了龙脉,可对于其他龙脉中的龙灵来说却是大有裨益,若是有龙灵能吸收这颗龙珠中的灵力,定能成一方主龙,假以时日便是再成一条昆仑祖龙也不是不可能。所以我想以这颗龙珠为筹码,与沪江龙灵做笔交易,希望能保海市一方平安。”
陈观砚听罢,微微点头道:“这方法与我所想也无甚不同,只是只是这沪江龙灵虽只是龙脉龙灵,却也是龙族一员,龙族何等高傲,如今我们伤了她的幼龙,想用龙珠平息此事怕是不易。唯有找一个修为极高之人,能让龙灵承认他的身份与能力,这样我们才有谈判的机会。”
道风听着陈观砚说完,接口道:“此事我也有考虑,有两种解决方案,其一是请师父他们老人家出山,这样此事当万无一失。”
道风话刚出口,陈观砚便苦笑着摇头道:“那日得到龙珠之时我就给师父们打电话了,师父师父他们的原话是:‘屁大点事,别来烦我们老人家。’”
道风一听,得,这一听就是老道这老不休的语气。
“那得了,师父他老人家都发话了,这条路就别想了。现在只有第二种方案了”道风话到这里,顿了顿,忽然问道:“师兄,你可听说过珠戏游龙?”
“小道可说的是,大禹一颗定海珠,戏龙三万里之事?”陈观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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