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问题才间到一半,原顷身上单薄的长衫已经被越铮一把撕开了。
「封凌,你看清楚……」
白皙的胸膛上,青色的,红色的,紫色的,淫靡混乱的痕迹,顺着窄窄的腰线,越来越明显的往下蔓延着。
「你不是一个字都不要相信吗?那我就给你看点东西让你相信……原顷他和我之间的关系,想必你不是第一天知道了吧,这些东西,是我昨天在他身上留下的,下面的地方,更精彩,你要不要继续看?」
越铮的手已经滑到了原顷的腰间,原顷的眼睛微微阖了起来,不出一声。
「够了!你放开他!」封凌愤怒又痛苦的声音。
「你都看到了,现在你相信了?」
「混蛋,你怎么敢这样对他?我杀了你!!!!」
「封凌,你在逃避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要承认?」越铮冷冷的一哂,封凌即将冲向前的身体瞬间怔在了那里。
「你以前不是一心想要灭了他,现在不过是看到他在一个男人身下而已就那么激动,你居然想救一个你的敌人?你的那些使命和责任都不顾了吗?」
还是没有丝毫波澜的口气,却让封凌无法再上前半步。
逃不开的事实,他心中那个纯洁的少年,就是他一心想要铲除的原顷!
满身的青紫,Xing爱的痕迹……男女不忌,他向来如此,可自己那么激动干什么?
这样的淫乱不是自己最为唾弃和厌恶的吗?
可那连心都要跳出来的感觉到底又是什么?
越铮微微一哼,有力的左手已经直接从原顷的腰间探了进夫。
「封凌你竟然这么有兴致,就站在那里慢慢看着好了,看着你的心目中的原效青是怎么在我的手下被满足的。」
「啊……」短促又尖锐的一声尖叫,原顷身子一软,又是痛楚又是快意的把头仰了起来。
「还是要这样才能满足你吗?」脆弱的地方被越铮的手指猛的刺穿,原顷的嘴唇狠狠的咬了起来。
「这样不好吗?干嘛不叫出声来?还是封凌在旁边看着,你放不开?以前你不是最喜欢有人在旁边看着吗,如果你愿意,我也不介意让他一起过来。」
「越铮,」夹杂在喘息中的声音终于挣扎而出了:「其实,你还是不信我,是不是?」
「原顷,不是我不信你,只是你苏醒以后,很多反应实在是已经太不像你……」越铮一边回答着,手上的动作丝毫未减,原顷的身体已经抖得不成形状。
「啊……啊……」
被一直被挑起的欲望已经逼得原顷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只能在越铮的手下将身体极力的弓起,索要更多。
毫无遮拦的性虐,赤裸裸地上演着,封凌的呼吸已经不由粗重起来。
虽然并不是未经人事,可这样直白又匪夷所思的淫乱,是他根本无从想像过的。
进退两难的境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该上前还是离开。
正如越铮所说,站在敌方的立场,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可是眼前的原顷……那张交杂着欲望和痛楚的表情,那道又深又长的伤疤,那一直躲避着不曾看向自己的脸,那细微的却一直不曾停止过的颤抖……
封凌觉得那些所谓的立场和坚持在这一瞬间都不重要了。
「你放开他!」坚决的声音,让越铮手上的动作暂时停了下来。
「封凌,你输了,你对你的敌人动了感情,你就不可能再战胜他!」
「那不重要,眼下最重要的是,如果你再不放开他,我们两个人最终只有一个能活着从这扇门走出去!」
重新对在一起的双眼,除了敌意之外,又多出了很多别的东西。
越铮的身体一点点的站了起来,仅剩的左手摆出了进攻的姿势。
「越铮,你先回去,我累了,我要休息!」一触即发的空气中,原顷半跪着隔在了两入之间。
越铮的眼睛斜斜的瞥了过去。
「难道你想要违背我的意思吗?」
「哼……」
迟疑的目光在封凌和原顷身上来回打量了好久,越铮一点点的收回了身上的杀气:「那好,我先回去,有什么事情你知道该怎么通知我。」
随着「砰」的重重关门声,房间里一下只剩下原顷一下又一下的急促喘息声。
「封凌,你过来!」
半晌才从喘息中迸出的句子,原顷的声音已经沙哑得不成样子。
「你,怎么样?要不要先到床上去休息?」封凌的话才出口,感觉手已经被原顷紧紧把住了。
「你,抱我……」断断续续的呻吟,每一个字都说得很困难的样子。
「你……你说什么?」感觉到自己的手被带到了他双腿间已经扬起的欲望上,封凌猛的一颤。
「我让你抱我,你听不懂吗?还是你想让我把越铮重新招回来替我解决?我可不想忍受这种折磨到天亮……那种经历我受过一次就够了!」
「效青……不,原顷……」
「怎么那么多废话,你要是不行就直说!你不是一直很想抱我吗?难道我现在脸上多了条疤变难看了,让你没胃口了吗?」
「不,一点都不难看!」
这是真话,那条伤痕盘踞在他脸上,只能让人更加怜惜而已。
「那你还婆婆妈妈干什么?……」
满含情欲的句子说到这里已经被充满诱惑的呻吟代替,原顷柔软的身体已经仰面躺下,双腿曲起,主动摆出了求欢的姿势,膝盖在封凌的身体一下一下蹭着。
所有的理智都在这样的诱惑下灰飞烟灭。
封凌的唇终于一点点印上了原顷光裸的胸膛。
晶莹的,微热的,如婴儿般细嫩的质感……碰在手里都怕碎的感觉,为什么会有人舍得那么粗鲁的伤害它?
「等一等……」已经吻向他颈间的唇被轻轻的阻隔了一下,原顷喘息着带着轻笑的声音:「封凌你这样可不行,你当我们是情侣之间在Zuo爱吗?做这么多前戏干什么?」
不是情侣间的Zuo爱……那是什么?
「你只是帮忙我解决一下而已,不用那么小心翼翼的样子。」
互相满足?
心底有什么东西重重的颤了一下,连吻也变得苦涩起来。
「看这个样子,你一个人是不行了……早知道就不应该那么早把越铮赶走!」又是那种轻笑着的放荡声音,封凌讨厌那里面的无谓。
「来吧,抱我起来,或许我们应该再去见一个人……不过你要快点,我,我可忍不了太久……」
细碎的齿印咬住封凌的下颌催促着,疼痛的甜蜜。
「不许,你哪里也不许去!」加重了深吻的力度,已经探进裤腰的手在那圆润挺俏的臀上重重揉着。
「你没有抱过男人吧,封凌?我这样的身体,不是你一个人就能满足的了的,我可不想你自己舒服了,我还要再找人来解决,所以……听我的,先抱我起来去见一个人。何况,你难道不想见见你手下最得力的副将,现在是怎么一副模样吗?」
你最得力的副将,现在是什么样子?
连澈?
含笑的声音却犹如一盆冷水猛的浇落,封凌那如暴风雨般落在原顷胸前的吻骤然停了下来。
「他在你手里?」紧紧相对的双眸,近得可以捕捉到原顷眼底掠过的每一点情绪,短短五个字的问句,把本来想刻意淡去的敌意瞬间又拉出了距离。
「是啊!」叹息般回答:「我可是特意有交代过越铮,千万别让他死得太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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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凌的心猛的一抽,看着眼前的原顷一点点重新笑了出来:「他对我做过的每一件事我可都记得,光他抽我的那几鞭子,我就不舍得让他就这么死去。」
「他……他怎么会那样样对你?」
眼看封凌颤声吐出着几个字,原顷的手指缓缓的抚上了他的淡红的唇。
「他那样对我,是因为他早已经知道我是谁,至于他为什么一直瞒着你,不让你知道我就是你最大的敌人……」
轻笑着的声音更加娇柔起来,婆娑着封凌嘴唇的手指绕向颈后,将他的身体拉低,主动在耳边印上一吻:「我想,他大概是和你一样,爱上我了。」
那温柔如小动物般的吻就在脸颊上一点点落下,封凌心里涌上的却是百般难言的滋味。
连澈,理智如他,清醒如他,居然也爱上眼前这个人了吗?
或者,还是在比自己更早的时候?
这样一个秘密,他居然能在心里埋藏如此之久,连他也瞒着?
战局还未开始,自己这边就已经输得如此一败途的了吗?
耳垂上狠狠一疼,是原顷尖利的牙重重咬下来了。
「封凌你发什么呆?连澈他喜欢我,你不舒服吗?」
无法点头或者摇头,或者眼前这个恶魔般孩子比他自己更能看透自己的内心。
「没关系,我保证一会让你们都舒服……别发呆了,要见他或者要做别的什么都先抱我起来再说!」带着喘息声的催促,情人般的昵语吐露的却是不堪入耳的话。
怔怔的把那小小的身体抱了起来,如往昔一般的柔软和轻盈,却再也找不到那般熟悉的温暖。
现实里,记忆间……
什么时候遗失掉的?怎么才可以找回来?
「走吧。」埋在他怀里的身体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含糊不清的句子隐约还能寻到几个月前那脆弱的样子。
可接下来,他再也无法听到那个声音说:「封凌,在我睡着之前你都不要走好不好?我想这样一直看着你……」
模糊着的意识让脚步随着原顷的指点机械的迈动着,一直到大门开启的「咯吱」一声后,才猛然被唤醒,抬起眼时,很容易就可以看到胸口缠着厚厚的纱布,躺在床上正重重咳喘着的人。
「连澈!」虽然早有心里准备,真的看到眼前的场景,还是忍不住失声唤了出来。
「封,封凌……」床上的人勉力抬起了身体,本就惊异的脸在看清他怀中的人以后,更是换上了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封凌,你别上当!」胸腔上的伤口让他说不出完整的句子,话才说到一半,剧烈的咳喘就无可抑制的响了起来。
「连澈你别说话,我都知道了。」眼睛微微的闭上,避开了连澈此刻脸上的表情。内心深处,交杂着自责,怜惜,愧疚和犹豫的情绪让他一时也不知该更多的做些什么。
怀里一轻,原顷已经挣扎着跳出来了。
「你好像一时还死不了的样子。那么重的伤居然还能撑到现在,我都不得不佩服你了。」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原顷的脸上全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可是你干嘛一看到他就急不可待的要说出真相,你不怕他会杀了我吗?还是,你已经不爱我了?」
「哼!」连澈从喉间重重的长音。
「怎么样都无所谓了,爱不爱那种愚蠢的东西,我本来就从不计较,只是眼前,你既然还没死,有些事情总是要解决了才好……」
「啪!」重重的一声。还没有人来得及有所反应,原顷已经沉声开口了。
「这一巴掌,是还给你的!从现在开始,你以前给我的我会一个一个都还给你!」
很努力的摁住床沿,连撤才把身体稳住,大量的失血让他已经禁不起任何的重创,而原顷的这一巴掌竟是丝毫没有留情。
「你……」怒斥着声音才发到一半,却像是被刀砍了一般断在半空中。
「你欠我的以后有的是时间—点一点慢慢还,现在,我先把欠你的还给你……」
细碎的吻落在了他尖尖的喉结上,时重时轻的噬咬着。
「你干什么?走开!」
「把该还你的还给你,你替我挡了一剑,多少算是把我从越潜手下救了出来,我总要拿点东西补偿给你。」
散发着诱惑气息的句子随着吻落到了连澈的下颌,越来越热。
「所以今天,你和封凌想怎么抱我都可以,如果你们没有抱过男人,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们很多种的姿势!」
又是那种天真的笑声,听的人几乎要落下泪来。
「封凌,你也过来吧,这张床,好像很大的样子!」
长长的沉默,没有人发出半点声音。
「怎么,你们都不要吗?」丰跪在连澈身边的身体轻轻扭了扭,原顷嘴角一挑,眼睛慢慢从两人身上掠过:「是封凌你不相信我的技术,还是连澈你已经伤到连Zuo爱都不行了?或者,你要我帮你?」
「你,你别再说这种话!」封凌不知道眼睛里会有酸涩的液体挣扎着想要涌出来,只能用哽咽的句子打断他那些自我作贱的话语。
「怎么了,我不过是……」
「你只不过是想要我抱你是吗?你过来……」夹杂着咳喘的声音,一个一个字在安静的空气中都很清楚。
「连澈,你终于决定还是不忍了?早这样不就好吗?」
半裹着的风衣随手抛了下来,布满吻痕的身体重新裸露了出来。
「怎么样,你想用怎么样的,我都不介意……」圆润的膝盖—下—下在连澈的双腿间挑逗着,半长的头发披散下来,有说不出的媚态。
连澈的身体勉力坐了起来,手顺着原顷光棵的胸膛一点点抚摩了上去。
让人难堪的场面,封凌双手紧握却说不出半个字。
「这样就很好,封凌你不要一起来吗?我们……」
「这样的确很好,所以你最好不要动!」
骤然的变化,原顷的本来满是笑意的脸已经变了颜色。
连澈本来抚摩着原顷胸膛的手,已经悄声无息的来到了他的喉间。
手里藏着的是丰截短短的刀刃。
「如果你动一下,我保证你立刻就会觉得喉咙很凉,我的身手你最好还是相信比较好。」
原顷的动作停了下来,保持着依偎在连澈怀里的姿势没有再动。
「封凌,他在我手里,你快走!」
「什么?」太快的变故,加上复杂的心情,让封凌一时还没有明白过来。
「你快走,现在只有这个机会而已!我现在的伤势,走不了太远,如果你现在不走,惊动了越潜兄弟,就再也走不了了。」
「可是……」
「没有可是,封凌!」急促的句子,让连澈抵在原顷喉间的手都似无力般的颤抖起来:「想想萧甚,想想平禾,想想他们死前我们都说过什么?」
萧甚……
平禾……
永远抹不去的名字,让封凌的心上重重一疼。
从小一起长大的夥伴,却在原顷的酷戾下惨死。
萧甚是被钉在木架上活活折磨了三天才在太阳的暴晒下死去的,而平禾,尸体被装在巨大的酒罐里被送了回来。酒罐的外面还贴了原顷亲自留下的几个字:封凌,用你最亲爱的朋友酿的酒,希望你喜欢。
那个时候,就剌破了手指对天而誓,要用敌人的血来祭奠他所有亲人和朋友的亡魂。
而现在……
「封凌!」已经有哀求的口气透露了出来:「你不要感情用事,少了一个连澈,你还有乔暮,可是如果少了一个封凌,天下还要等多少年?何况,我会想办法回去,你相信我!」
是!连澈说的没错!
自己不仅是在为自己活着而已,所以那些私情,冲动……效青也好,连澈也好,注定都要被抛开。
他要活下去,为了那些誓言,为了天下,他也要活下去。
封凌的眼睛紧闭了起来,再睁开时候,已经是如常的冷静和清明。
「好,我走!」语调平稳的回答:「回去以后,我会立刻发兵,连澈你必须撑到那个时候!」
「我会的!」他也努力用最镇定的口吻来回答,然后注视着封凌决绝的转身,离开。
一直勉强支撑着的身体再也无法坚持,大片的鲜血从连澈胸前的纱布里渗了出来。
而始终没有发出声音的原顷也慢慢开了口。
「你应该知道,我刚才可以很轻易的就可以把你推开;就像现在这样,你这个样子,连刀都握不稳,居然还敢威胁我?」
没有回答,只有一阵连一阵的咳喘。
「你也应该想到,即使封凌现在走出了这个门,只要我愿意,马上就可以通知越铮重新把他捉回来!」
连澈的眼睛抬了起来,手掌拼命摁在胸前。
「还有,我现在马上就可以让你死——死一千遍都行……这个你也不用怀疑!」
「那你还在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