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弯了弯腰，就几乎要晕过去。
公衍急忙一把扶住，道：“乐儿免礼。”
随即问道：“乐儿妹妹可是……有什么不舒服？”
乐儿惨淡的笑了笑，道：“我没事……大哥放心。”
公衍还待要问，公子明偷偷给他打了一个眼色。只好将问题咽进了肚子里。
出来一个中年美妇，将乐儿小心的搀了回去。一脸的悲苦。
公衍看着乐儿的背影，有些出神。
乐儿年纪虽小，但，眼神之中，已经有些万念俱灰的那种味道。
那是一种彻底的死心绝望，黯然**。
公衍心中不由得隐隐的一痛。
公子明叹了口气，道：“乐儿这丫头，命也忒苦，本事多么招人喜爱的小丫头，却得了这种怪病。”
“怪病？”公衍问道。
“是啊。少家主，你不知道！”公子明道：“在三婶怀着乐儿的时候，路遇截杀，曾经与人动手，伤了胎气，当时大家也没觉得怎样，但乐儿在前一段时间之后，就是高烧不退，整夜的哭，到后来请人一看，才知道还是受了影响。”
“先天不足。”沉默了一会，才说出了这几个字。
“可是若是单纯的先天不足，根本不会这么严重的。”公衍自然一听就听了出来，说的话之中还有隐瞒。
“先天不足……是的，不知怎么回事。天天头痛，痛起来浑身抽搐，疼得打滚。有时候，也会突然间就陷入长时间的晕厥，平常也很嗜睡……好好的小姑娘，被这怪病折腾的，哎……”
公子明长叹一口气。
“那么多的‘神医’，就没有办法么？”公衍皱了皱眉头。
“束手无策！”公子明有些恼怒的道：“那帮庸医，连病因也没查出来，只能看着孩子疼痛，却没有半点办法，竟然连替孩子减轻痛苦的办法也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孩子痛苦下去。哎，四叔为了这孩子的病，常年在外面寻找灵药，找到了才会回家一次。……看起来，已经比我大得多了……”
“她就算是病情没有发作的时候，也是头痛的。发作的时候，只是加剧数十倍而已。也就是说……乐儿她……今年十一岁，从发病开始几乎就是无时无刻的不身处痛苦之中。”
“原来如此。”公衍哦了一声，皱起眉头。
难怪乐儿会有那种表情，原来她无时无刻的都在承受这种痛苦。生命有多长，她就已经承受了多长时间！
公衍心中深深的叹息。这种苦痛，岂是一个花朵一般的小姑娘能够承受的？可是乐儿不但承受了，而且已经承受了两年之久！
这两年的时间，公衍都无法想象她怎么熬过来的？
…………………………………………………………………………………………………………………
（本章完）
第524章 压制（）
“
……………………，……………………………………一般的药不管用。”
公子明低头说道：“这种病，乃是先天造成。经络先天不通，而且是先天性的扭曲经络，头脑之中，还有细微到了极点的那种破损。一般药，根本无用。”
“一般药无用？”公衍沉思道：“那就是还有办法？”
“不错，四叔找了大半年的各种医学典籍也倒找到一个方法，不过这办法，也挺难的。需要九九齐聚，才能治疗。”公子明道。
“九九齐聚？”公衍问道。
“九九齐聚，就是，九绝藤，九色莲，九叶一枝花，九瓣玉灵芝，九命穿山甲，九死无生水，九天玉灵液，九地阴魂参，炼制三颗丹，每隔一个月服用一颗，才能彻底根治！”
公子明的这一番话，让公衍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八味药材，且不说好找不好找，只说其中的药力，就足够令人触目惊心：除了九瓣玉灵芝与九天玉灵液之外，其他的全是剧毒！而且全是天下一等一的剧毒！
毒性最烈的十大剧毒，这里面居然占据了其六！
这六种剧毒混合起来，恐怕连仙人也能毒得死，如今，居然要用来给一个花朵一般的小女孩儿治病？
“九为数之极；九九为生，九九也主死，生死之间，才能起死回生！你这个妹妹，生机已经濒临绝灭。又是先天之病，更加难治，所以才需要九九齐聚！”公子明道：“两年之内，若是不能治疗，……”
“两年……”公衍目光闪烁。
这些药，有的应该可以买到的……“有没有办法，暂时的减轻她的痛苦？不要让她头痛？”公衍问道。
公子明脸色难堪道：“暂时……应该没有，除非……为她强行压制，不过，这需要体内灵气极为纯粹，而达到这个地步的最少都已经是出窍期，这对我们来说根本是不可能接触到的人物。而且压一次也只能压制三个月。三个月之后，就需要重新压制！”
公衍道：“精纯的灵气吗，那样最好不过！倒是给她压制一下。”
若是两年之后，药材还未找齐的话，她就撑不下去了。若是那时候为她压制，就能为她再压两年，也就是说，凭空延长两年寿命！而现在为她压制的话，时限最长，也只能压制两年，两年之后，药未齐，那就是神仙来了也救不活她了！
因为她的阳寿！所以只能压两年！现在不压制，也要留下神魂之力，留待两年后生机绝灭的时候，生生延伸，压制！也就是说，自见到她之后，就只有两年时间！
公衍矛盾起来。他当然不在乎什么神魂之力，在乎的是……万一两年找不齐药材……那怎么办？
…………
急匆匆地往外冲。
正在从外面院子走来的公战，却见一道身影一阵风一般的冲了出去。
走的甚快，几乎将撞个跟头。
不由一头雾水。眼看着天都快黑了，这货又发什么神经？
“他怎么了？”公战走进去就问公衍。
“哦，是这么回事，我们说起来乐儿的病情，我说以前学过一些医术，子明就冲出去找四婶了……”
“你也是！就凭你那半吊子医术，能治得好什么人？没来由的又要让你四嫂空欢喜一场。”公战嗔怪的道。
却皱起眉头，想起来，或者会治好乐儿的病也未可知呢？
“小子，你有没有把握？”公战一句问话，让她恍然大悟。
“不过不多了。”公衍道：“不过……那些药只是治伤，调理身体，增加修为，对于先天性的这种病症，是没有治疗效果的。”
“哦……原来如此。”
公战长舒了一口气。
公衍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爹，可千万要保密。跟任何人也不要说是我给的啊。”
公战瞪了瞪眼：“我比你知道轻重。”
父子二人都知道，若是一团祥和，知道了也就知道了，没什么事，但现在在，却是不能不让人小心翼翼。
万一被卖了最低层次也是永无宁日。甚至，动辄会有性命之忧。
哪里敢冒这样的险？
门外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随即，公子明怀中抱着孱弱的乐儿，一阵风一般奔进来。奔行太急，风灌进乐儿口中，引起她一阵咳嗽。
后面又是一道白影在暮色中抢进来。
正是乐儿的母亲，公衍的四婶，段淑仪。此刻正一脸着急，隐隐带着一丝期望和忐忑。
公衍急忙站了起来：“四婶。”
却是一个箭步过来，一把抓住公衍得手：“衍儿，你能治乐儿的病？”
公衍谨慎的道：“我曾经受过异人指导医术，算是有些造诣，不过，究竟能不能治，还要看过之后才能知道。”
“那……”四婶着急地道：“你给乐儿看看……”她眼圈一红，道：“乐儿这病，就连药谷的神医们……也都说没办法……我……我和你四叔，也真是已经心力交瘁了……”
公衍微笑着看着缩在四嫂怀中的乐儿，道：“来，乐儿妹妹，哥哥给你看看。”
乐儿转过头，看了看公衍，竟然沉静的笑了笑，细声细气、慢条斯理的道：“麻烦哥哥了。”
便从四嫂怀中挣扎下来，安静的走了过来。神色之间，竟然是很平静。甚至是，有些木然。小小年纪，竟然是一副看透了生死，看透了世情的样子。
公衍知道，她的病，现在依然在继续，也就是说，现在她依然在头痛。但这个坚强的小姑娘，神色间却没有丝毫痛苦。
她已经习惯了承受！
她现在来到这里，为的，也只是让她自己的母亲不要为她伤心，不要为她揪心。
她才十一岁！
公衍更知道，她其实对自己已经完全放弃，之所以来到这里，也只不过是给母亲一个希望。仅此而已——她并不认为自己能够治好她！
实际上，她不认为公衍能够治好，但现在，实在是已经到了病急乱投医的地步：搜遍大陆都绝望的病，医疗实力出神的都束手无策的病，还有什么人能治？
（本章完）
第525章 希望（）
公衍更知道，她其实对自己已经完全放弃，之所以来到这里，也只不过是给母亲一个希望。仅此而已——她并不认为自己能够治好她！
实际上，连乐儿的母亲也不认为公衍能够治好，但现在，实在是已经到了病急乱投医的地步：搜遍天下都绝望的病，神医都束手无策的病，还有什么人能治？
之所以又带着女儿返回来到这里，或者也不是为了给女儿治病，而是要告诉女儿：妈妈没放弃你！
你自己也不能放弃！
看着乐儿宁静的容颜，公衍只觉得自己心中隐隐跳动，一股极端怜爱的情绪涌上来。这……就是自己家族的妹妹了。
她没有任何修为，也没有傲世容颜，但这一份心性的坚强和孝顺，却是让任何人，都要为她动容。
“坐下吧。”公衍和煦的道。
乐儿安静的坐下，伸出了手，手心向上，平放桌上。这一套动作，她做起来娴熟之极。
公衍看了看，忍不住心中又是一抽。乐儿的手，或者也就只有一般这种岁数的小姑娘的手臂一半粗细。瘦骨嶙峋，皮包着骨头。
这么小的年纪，竟然已经是皮肤皱巴巴的。
楚阳深吸了一口气，伸出手指，搭上楚乐儿的腕脉。
剑灵在九劫空间之中，一缕神魂意念，就随着楚阳的手指，进入了楚乐儿的身体经脉之中。
良久……“与上次我的目测，基本一样！”剑灵给出了指示。
公衍心中一沉，松开了手指。
“如何？”公战也顾不得刚见到儿子的喜悦紧张的问道。乐儿的母亲两手紧绞着站在一边，竟然不敢问。
公衍深吸了一口气，并没有说话，脸色深沉。
众人脸色顿时悲戚了起来。几乎每一次，每一位‘神医’诊断过后，都是这样的一副表情。
难道……乐儿静静地坐在原处，脸色木然，似乎周遭一切事情，跟自己毫无关系，公衍即将要说的，也是一个不相干的人的病情一般，轻声道：“哥哥尽管说不妨，有些话，我都已经听过数百次了……你放心，我在听一遍，也没什么的。”
有些话，听了数百次了……公衍心中又是一痛。
他深吸一口气，复述不得已的话，道：“乐儿妹妹这病，乃是先天受损，母胎受伤。这种病症，非常罕见。一般得了这种病，若不是胎死腹中，便是生下来之后，活不过三年样子……
但乐儿妹妹今年已经十一岁，前两年才发病已是邀天之幸，而且能坚持这两年，足见四叔费了多大的心力……”
“你竟然看得出来？”四嫂张大了嘴巴，看着公衍，眼中首次露出希望之色。
公衍道：“这种，乃是极细微的头脑受损，具体表现为……无时无刻不在头痛，嗜睡，头脑混乱，间或浑身痉挛，或者长时间昏迷……最痛苦时，从头脑到肩膀，顺着脊柱到脚心一起抽筋，翻搅……甚至，能够将整个身体蜷曲成一团，这种滋味，便较之普天之下最残酷的凌迟酷刑，还要不堪忍受。”
乐儿眼睛定定的看着公衍，眼中慢慢滑下泪水，滴答滴答的落下来。
四嫂捂住脸，泪水汹涌。这是痛苦的泪，也是希望的泪。
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个在搭上脉之后就说得清清楚楚。起码，‘最严重时从头脑到肩膀顺着脊柱到脚心全身一起抽筋，翻搅’这句话，在此之前，再无第二人说过！
而她对此却是最了解的，每一次，女儿病发，都是她搂着自己女儿，紧紧搂在自己怀里，徒劳的感受着女儿身上的抽动，眼睛甚至能看到，女儿的筋慢慢的鼓出来，肉眼可见的那样蠕动，扭曲，然后生生把一个身子完全变形……而自己的一颗心，也在那一刻抽痛，碎裂……
“衍儿，能治么？”公战焦急问道。
“治……”公衍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很难治……”
“很难治！”
在场的众人同时大叫起来！
连已经是心灰意冷的乐儿，也是忘情地抬起了头，眼中发出了璀璨的神光，看着楚阳，没有血色的干枯嘴唇，也轻轻颤抖起来。
很难治……代表什么？
很难治，那就是说……还能治！
虽然难，但还有希望！
以往，所有的大夫，包括那些神医，莫不都是干净利落的一句话：不能治！或者，无法可想……最多，也就只有药谷的大供奉，给出了一个续命的偏方，需要大量的天地灵药。指出，只要有这药方上任何几味灵药，就能够续命。
但也同时指出：最多续命到十三岁，要想根治，绝对毫无希望！就算将这药方全找齐了，也是没有丝毫作用！
人世间，绝对没有能够治疗这病症的人！
夫妇两人为了女儿，几乎荒废了一切，拼命的在外面打探消息，拼命地赚取灵石，拼命地专门去一些人迹罕至、或者一些强者都不敢去的地方采药……甚至家族，为了乐儿的病，也几乎掏空了所有库存的灵药！
但面对那张天价的药方上的灵药，依然是杯水车薪！
因为那张药方……根本就是一张令人绝望的药方！
除了数十种天地灵宝之外，大陆奇药，赫然全部在上面！
这样的一张药方，不要说是公家，就是世上最强大的家族……也会倾家荡产！更何况……只能续命，而不能根治！
所以到后来，四叔拒绝了家族的援助，只身出走，为女儿寻药。直至如今，那上百药名的药方中，也只找到了不到十味灵药而已。
虽然夫妇二人已经打定了主意：哪怕搜集了灵药只能让女儿多活一天，但两人依然要作出全部的努力！哪怕只能多活一个时辰，也要留住女儿一个时辰！
但若是连累的整个家族没落，却是夫妻二人不可担负的责任！
如今，公衍说：很难治！
难治就是能治！
喜极而泣。
桌上的油灯跳动了一下，爆出一盏簇动的灯花。
公衍缓步走过去，关上门。转过身，走到桌案前坐下，低声道：“此地也没有外人，我就直说了，乐儿妹妹这病，非常麻烦。目前，我手里没有药，此其一……”
“其二……乐儿妹妹这个病，最多就只能还能再拖两年！”
这句话说出来，大家同时震惊到了极限！
禁不住相信公衍真有治愈乐儿的能力。
因为这病只能续命到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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