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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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才女-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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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也不受控制。

    正凝神答下一题,屋子里传来一声哭嚎。

    “这太难了呜呜呜!”

    想来是因为考卷太难,这学子失去信心而崩溃了。

    又立马传来不大却威严的声音:“考场之内禁止喧哗!扔出去!”

    那大哭的学子哭嚷着:“往年的考卷没这么难啊!我不说话了,求监考大人不要把我赶出去”

    “你已破坏规矩,乡试是严肃严格的,难容得下你胡闹影响他人?我看你学艺不精,也不必再继续答了,滚出去!”

    梅雪嫣心中一凝,这声音正是冯秋墨院君的,果然是严苛,那人哭着求饶也没用,他已经派人轰出学堂了,声音渐小。

    被这么一闹,原本就被难题弄得头昏脑涨的人,更加紧绷了一些。

    陈君生在林氏学堂时,夫子提醒过,千万记得统筹全局,他也将卷子浏览了一遍,当看到最后一题时,吁了一口气,背后冒出冷汗。

    如果他要是直接下笔答题,评价等级降一等,恐怕是童生无望了。

    “也不知嫣娘那边怎么样了。”陈君生被那人闹得心神不宁,“以她的学识,应该不成问题,就怕中了这考卷陷阱,呀”

    走神之下,陈君生竟没注意到毛笔滴落了一点墨水,正好滴在卷子的边缘,他顿时大慌,纵然不影响答卷,也会留下马虎的印象,对评等不利,只盼监考官能放宽松一些。

    有了失误,陈君生再不敢失神,而是全神贯注答题。

    冯秋墨处置了几个破坏规矩的,回到休憩小室,另外两个监考官正拿着卷子评价。

    “今年的题目的确很难,恐怕评分等级会惨不忍睹啊!”中年监考叹道,“尤其是那些寒门学子,他们的字和学识储备毕竟不如贵族子弟。”

    胡子老者淡淡地说道:“都是答同样的题,文院可不会更偏袒谁。”

    中年监考摇头笑道:“只怕届时评卷太差,寒了人心,咱们要不要放松下要求?”

    “不可能!”冯秋墨肃然说道,“不管是监考还是评卷,不能有半点懈怠!吴县令,你可要早早断了这心思!”

    中年监考乃临安县县令,同样是一个举人,当然最有资格做监考官。而另一位老者,是文院派来的监察,督促各地方,不许出现舞弊徇私等情况。

    吴县令被冯秋墨顶撞,也不恼怒,反而敬佩地看着他。

    “冯院君还是跟以前一样,牛鼻子脾气,不知变通!孙监察,在咱们临安县你大可放心,有冯老在,那些逾矩之事,都被他掐得死死的。”

    吴县令笑骂,可一点责备都没有。

    “冯老的脾性我自然是信得过。”孙监察拱手说道,“不过我方才巡视,怎么会有一女子进入?这可不像冯老你严格的作风!”

    “我就算严苛,却不迂腐,她堂堂正正报名乡试,如何不能进来?”

    孙监察不喜,板着脸说道:“自科举以来,从未听说有女子参加,不合大统!”

    “孙监察,文院可有明文规定不许女子科考?”

    冯秋墨可不怕得罪任何人,把梅雪嫣说过的话复述一遍。

    孙监察被噎住,也是文院没有这规定,所以他才没直接把她赶出去。

    “此乃文院的疏漏,我回去便禀报文院!”孙监察冷声道,“她要是老老实实还好,若是把乡试当儿戏,我定不会轻饶她!”

    见气氛僵持,一个老头倔强,一个老头迂腐,吴县令作为后辈只能和起了稀泥。

    “不过是个女子而已,反正也不可能考上童生,无伤大雅,对此次乡试不影响,二位都是大人物,别为了区区女子争得伤了和气”

    沈子文学了这么多年,底子打得很扎实,有沈氏提携,他从来不缺纸墨,所以字还算能入眼,且乡试重学识,他有的是钱买各类书籍。

    “今年的乡试可真是难如登天啊!”

    沈子文已经满头大汗,这一题比一题难,到后头早已不是四书五经的题目,错综复杂实乃罕见,沈子文研读过往年的题目,哪有这么难的?

    “其他人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沈子文仍怀着自信,毕竟自己只一题答不出,还有一处写错字,涂画了而已,其它题目他很满意。

    “什么?第一题无需作答?!”

    当看到最后一题时,沈子文差点眼球掉出来,学堂先生提醒过,切勿冒失,可他急功近利,又怕时间紧迫,哪还注意那么多?

    “这简直是荒谬!岂不是耍我们?”沈子文心里破口大骂,“冷静冷静,其他人想来也必是如此,着了它的道!无妨,今年的题很难,我其它题答得完美,没什么纰漏,只是降一评等,我还是案首!”

    沈子文懊恼地安慰自己,只是心绪已经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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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弃考?() 
不知已近晌午时分,有十几个人被冯院君逐出考场。

    有的因为喧哗,有的是作弊,而后考场安静了下来,这舞弊如同走悬崖边,一个不慎便是臭名远扬,而且再也没有参加科举的资格了,情节严重的,还会影响其家族近亲。

    梅雪嫣刚刚答完倒数第二题,她的字顺溜了许多。

    “默写楚辞九章怀沙,这几乎超越了童生能应付的范畴。”

    楚辞的辞藻之冗杂生僻,让大部分童生都望而怯之,读都读不通,更别说背诵了。梅雪嫣也是凝神贯注地一笔一划写完,生怕写了错别字。

    “只剩诗词了。”

    梅雪嫣估摸了一下时辰,自己不慌不忙地答完题,还没到中午,她是背着沈氏潜出林府的,半日还好,沈氏忙着招呼林二郎,不会注意到小院这边,可整整一日不见人,恐怕连丫鬟都会发现。

    所以她须在晌午间回去。

    今年的诗词不是写春夏秋冬,也不是赏花吟月,一般童生的诗词水平也仅仅是如此了,这次乡试却别出心裁,以格言或者座右铭为中心,内容倒不限制,可以抒发心胸,可以写凌云壮志,也可以写自律等等,诗词不限。

    “看似拓宽了思路,其实更加局限了,如果是四季景物,好歹有个形状颜色可以描绘,对仗音律都简单很多。”

    梅雪嫣只沉思了一会儿,便开始下笔了。

    她被沈子文指责,方才那个老监考,对她也眼色不善。这首诗作,算是她有感而发。

    写之前,梅雪嫣默念一句:“多谢先贤续我性命,予我诗书才能,梅雪嫣定不再糊涂度日,浑浑噩噩,景国史书上,必添诸圣之墨宝遗珠,不辜负先贤瑰宝!”

    吾家洗砚池边树,朵朵梅开淡墨痕。

    不要人夸好颜色,只留清气满乾坤。

    此诗明志,符合乡试的主题,梅雪嫣写完将所有考卷整理好,然后把自己的砚台墨笔洗干净擦干,用粗布包了仔细地放进小布袋中。

    恰好学堂送来饭菜,正好是中午了,梅雪嫣本想赶紧回府,却被香气扑鼻的饭食吸引了,她在府里粗茶淡饭,比下人吃得还差,看见可口饭菜不由得食指大动。

    “用完膳食再回去不晚,还能给陈妈妈省一顿吃的。”

    梅雪嫣拿起筷子吃起来,香辣藕片,蒜薹炒肉,还有一份例汤,是酸菜蛋汤,这饭菜只能算是普通人家的规格,缺衣少食的梅雪嫣却吃得喷香,连冯秋墨走到面前都未曾发觉。

    等抬头看到冯院君正盯着自己时,梅雪嫣顿时窘迫,方才狼吞虎咽失态的模样肯定是被他一览无遗。

    只好抬头对冯院君浅浅一笑,继续吃自己的,当然扒拉饭菜的速度放缓了一些。

    冯院君站那哭笑不得,吹了一下胡子走了。

    “冯院君,可是又有哪个不开眼的惹了你?”

    吴县令见冯秋墨神态不对劲,说怒不是怒,谁笑也笑不出的模样。

    “没。”冯秋墨端了端手说道,“我方才巡视一圈,所有考生都冥思苦想,哪吃得下东西?饭菜几乎被搁置在一旁,有的也就吃了两三口就唉声叹气,那个叫梅雪嫣的丫头却狼吞虎咽的,真是”

    冯秋墨不知作何表示,这饭食本来就是给他们吃的,可也没见过这么饿虎扑食的,看见自个儿谁不是吓得正襟危坐,这臭丫头居然还对自己盈盈一笑,不拿自己的存在当回事,吃得还挺香。

    “哼,学子们都是严谨认真,她根本没在意这乡试,当然吃得畅快!”孙监察听了之后冷哼一声道,“我早说过,不要放任闲杂人等进来捣乱!”

    冯秋墨稀松的老眉一抖,眼看就要动怒了。

    “孙监察,这丫头胸有成竹,所以才不畏手畏脚,这份心性百中无一。”

    冯秋墨始终坚信,早上把那沈子文说得哑口无言的丫头不会只是来玩笑的。沈子文的名字他也略有耳闻,说是对案首志在必得,届时会进入县学堂,将是他的学生,算得上一个可塑之才吧。

    当时冯秋墨看似闭目养神,实则将众人一言一行尽收眼底,他最看重的还不是人的才华,而是心性。

    跟那丫头相比,沈子文却是不堪一提,所以冯秋墨没有阻她入内,反而处处相护。

    “别人都巴不得一个时辰作两个时辰用,匆忙吃几口果腹,哪有像她这般闲情雅致的?岂不是把乡试当儿戏玩闹?怕只怕,有些人根本不是来乡试,而是来蹭一顿免费饭食的!”

    “你”

    孙监察对女子参加科举存有芥蒂,更是看梅雪嫣不顺眼。

    见两个老头又要吵得不可开交,吴县令只能帮着打圆场。

    “孙老,冯老,是好是歹咱们都言之过早,此时争辩也无济于事,反正等到了时辰收卷,咱们评分评等,一切就见分晓了。”

    孙监察点头冷笑道:“冯院君可莫要再吹捧了,届时被砸了脚就不好了。”

    冯秋墨不甘示弱地说道:“考卷里见真章!”

    “几位监考大人,现在可以走了吗?”

    梅雪嫣远远见监考在争执,不知道该不该打搅,可自己时间紧迫,实在不能再耽搁了。

    三位监考同时转过头来,见梅雪嫣亭亭站立,左手提着布袋,右手拿着考卷,显然已经收拾好了。

    冯秋墨见她这副模样,竟是眼前一花,踉跄一下才站稳,他年轻时便出了名的脾气急躁,老了修养脾性好了一些,可仍然憎恶分明,容易犯急。

    “你!我还以为你能开创先河,与一般女子不同,没想到”冯秋墨指着梅雪嫣发怒说道,“你太让我失望了!”

    梅雪嫣见他愤怒至极,连话都说不完整,好似她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一般,心中慑然,又很疑惑,她没招惹这老头啊!

    倒是旁边的孙监察哈哈大笑起来,不屑地瞅了梅雪嫣一眼。

    “我就说,乡试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参加的,一日时间,她连半日都没撑过,想必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已经弃考了,白白浪费学堂的一顿餐食!”

    孙监察看向自己,好像自己是来骗吃骗喝的,梅雪嫣更是迷惑不解了。

    冯秋墨一把拉住自己,严厉地责问道:“丫头,我问你,你明明有几分才气,还在那沈子文之上,你为何为何要弃考?!”

    梅雪嫣眨了眨眼睛,被这个失态的老头吓唬住了。

    “你家境贫寒,考取童生的机会多难得?按照传统,本不应该许女子资格,报名之时,老夫力排众议,才护住了你这个名额,你却弃考对得起老夫的一番良苦用心,对得起自己吗?”

    说实在,冯秋墨早就一身严厉威严,动起怒来更是让人心生畏惧。

    面对冯秋墨的怒容和质问,梅雪嫣自然是有些胆怯,可看他更像是恨铁不成钢,反倒让自己莫名觉得这老头有些慈祥。原来自己以女子之名报考,起初就遭到非议,是冯秋墨在其中大费周章才留住名额的。

    “我”梅雪嫣瞪着眸子奇怪地说道,“我没有弃考啊!”

    吴县令也肃然地说道:“既然不是弃考,你为何要离开考室,还不快快坐回去!”

    吴县令有心帮她一把,就当她是不懂规矩吧,可却被孙监察拦住了。

    “无故离开考室,已然犯了条例,按照规矩,应该逐出考场,成绩作废!冯老,想必你不会包庇任何人吧?”孙监察声调变高说道。

    这些老头一个个神经质的,她话还没说两句,就要把自己成绩作废,梅雪嫣不由得也有些生气了。

    “我没有弃考,我是来交卷的!”

    冯秋墨拉住她的手一松,脸色变幻无穷,最后由怒变喜,咧嘴露出几颗黄牙。

    “你是说你已经答完题了?”

    大怒大喜之下,冯秋墨脑子还有点懵。

    梅雪嫣揉了揉自己被他捏疼的手腕,微微点了点头。

    孙监察不可置信,抢过梅雪嫣手中的考卷,却是已经写得满满当当,他还不曾细看,可人家的的确确是已经答完了题。

    吴县令和冯秋墨也挤过来,按条例来说,他们要把考卷封盖姓名,不能提前阅卷的,但是没按捺不住。

    梅雪嫣福礼说道:“三位监考,学生答完考卷,反正考卷无法修改,与其干坐着浪费时间,还不如提前交卷,学生回家还来得及读几本书。”

    “既然考完交卷,那你可以走了!”

    孙监察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立马用米胶封住名字,用书本压住。

    有的监考受贿,在评等时作出舞弊之事,文院为杜绝这个现象,派监察来亲自督促,一般来说监察都不是本县人物,所以较为公正。

    孙监察却是反应迅速,不能让冯秋墨他们认得梅雪嫣的考卷,到时候私心给她评分提高,现在只有他一人看清了考卷,到时候评等时,定要打压一番。

    “呵呵呵呵”冯秋墨突然傻笑几声说道,“是的,走吧走吧!”

    只要答完,冯秋墨对梅雪嫣就抱有信心。

    冯秋墨挥手跟赶苍蝇似的,梅雪嫣不满地嘟囔一句就告辞离开了县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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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看笑话() 
梅雪嫣没有受考场之事烦扰,回府时觉得心情畅快。

    常年窝在林府小院里,她心绪憋得慌,在外头走动一番才知天朗气清,让她对自由之身更加向往,期待有朝一日,她不受局限,也不必偷偷摸摸才能出入这府墙内外。

    周遭都没有人,梅雪嫣放心而入,悄悄地关上后门。

    “嫣娘,你可总算回来了!”陈婆子站在小院门口张望,欣喜说道,“你去哪儿了?”

    梅雪嫣见她焦急不已,微笑示意她安心。

    “府里头可出了什么事吗?”

    陈婆子摇头道:“没,今天林二郎回府了,沈氏忙着招呼他夫君呢,没来寻什么麻烦,就是她身边的红芷姑娘过来,说让你去清扫庭院,我怕他们知道你不在,先去清扫了枯叶和积雪,又四处寻你,你跑去哪儿了?”

    陈婆子担忧她安危,又怕她做出什么糊涂事。

    “我只是去了县学堂一趟,陈妈妈放心,我不会私自逃跑的,卖身契在林家手里,我又能逃到哪里去?”

    梅雪嫣语气平淡,好似在说无关痛痒的事,陈婆子反倒神色黯然。

    梅雪嫣是被卖入林府作童养媳,当初被签下的婚约,其实跟卖身契无二,所以跟那些仆役丫鬟一般,逃跑无济于事,一旦被官府抓住了,恐怕会沦为娼妓奴隶,比做下人还凄惨百倍。

    “嫣娘,你明白就好,咱们日子过得难些都无妨,好歹身家性命还在,不到万不得已你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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