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在手指上绕了一圈,以东方不败的视线能清晰地看到那通红的舌尖,也能清晰地听到那两个字。
一瞬间全身的热气都往脸上涌去,刚刚消退的激情仿佛让他骨头都酸软了,东方不败不顾羞耻,下意识地绞紧了双腿,又在对方玩味的视线中察觉到,松开腿的一瞬间恼怒地瞪向那个恶劣的,只会逗弄他的情人。
苏灼言见好就收,东方不败可不是性子软萌的人,要是真的惹恼了他,可是分外的不划算。苏灼言还没想过要尝试被情人拒之门外的后果,这样是情趣,但再过,就不是苏灼言想要见到的了。
遂再次认真的净了手,又给塌上等着人服侍的教主大人擦干净了身上的黏腻,苏灼言坐在东方不败的身边,再次一个甜腻腻的吻过后,苏灼言严肃了眼神,拿出了谈正事的气势,却在看到东方不败皱眉后,立刻找来了软垫,东方不败靠在苏灼言拿出来的靠垫上,一边感受着苏灼言力道适中的按摩一边道,“江玉燕不是不能留,就看她的决心了。”
苏灼言闻言道,“你摆了她一道,她能归心才怪。”苏灼言从来不问东方不败为何必须留下江玉燕不可,既然是他的愿望,自己努力下满足就是了。遂想了想开口道,“如果真的想要她留下,那不防让她‘不得不’留下。”
“人总是有弱点的,而江玉燕也摆脱不了她的弱点。”
东方不败斜眼看了下又要往外冒黑气的自家大夫,心情一下子变得开心许多,让他忍不住笑道,“什么弱点?”
“嗯,”苏灼言沐浴在东方不败含笑的眼神下,装模作样地考虑了一下,笑道,“权利。”
东方不败沉吟了一下,没有对这个词表示什么,反而感兴趣地问道,“那你的弱点是什么?”
对上那双闪着光亮的双眸,苏灼言没有说些没有弱点什么的一听就是假话的话,反而深情地看了他许久,就在东方不败以为触及了苏灼言什么忌讳,想要略过这句话时,就听苏灼言轻声却郑重地开口道,“目之所及。”说罢,微微俯身,在他的耳蜗处落下一吻,仿佛绒毛落下,轻轻柔柔。
东方不败一愣,反应过来的时候,苏灼言就这么直接地看到东方不败的脸颊从薄红泛上深红,就连看着他的眼睛也变得略微的闪躲,苏灼言可没想到他的一句话威力这么大。
却也不妨碍苏灼言心生喜爱,什么江玉燕,什么对策,什么正经事,都没有东方不败脸颊上的那一抹红来的诱人,苏灼言感叹了一声君王从此不上朝的美好,然后就半点没有反抗地沉迷在名为东方不败的精致牢笼里,不想有半点挣扎。
一个深吻,又开始在两人接触的唇间,不过这次两人的情绪都有些激动,动作间也多了份男人间的热烈。
至于教众送上来的情报,则又一次被两人抛在脑后,什么都比不上和心爱之人在一起时快乐,抱着东方不败软绵却柔韧的,手感极好的身躯,苏灼言这么想到。
教众们:说好的去讨伐江别鹤呢?!我们的教主大人啊,您倒是出来呀!
江玉燕:科科,日月神教顶着魔教的名头,就这个德行。
61。林平之()
一间昏暗的屋子,完全看不见光亮。om
外面日头的光全都被遮挡在吸光的类似窗帘外,屋子里昏暗一片。
而就是这样看人都困难的一间屋子里,竟然是坐着一个人,这人看不清脸色,不过却安静地坐在梳妆台旁边,借着微弱的光,细致而慢条斯理的梳着长长的头发,那头对于他本身来说长的诡异的头发,半边脸都隐藏在阴影里,仔细看看,光是梳妆台上,就有各种女子所用的妆粉,如果坐在这里的是一个女子,那所有的都不为过,而不是这么诡异的情况。
这情况岂不是似曾相识?
一样的昏暗,一样的堪称比郎满目的妆粉。
就连坐在梳妆台前的人,也是一样的“诡异”。
没错,坐在这儿的竟是一个男人,一个形容诡异的男人。说是男人,他偏喜欢淡色服饰,还有那些瓶瓶罐罐们,但说他是女人,又没有女子的容貌,分明是个男人的样子。
这岂不是十分诡异?
不过看着人的面容,就知道,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样子,而进来的女子也是习惯了他这个样子。
“阿爹。”敲门而入的女子有一张明媚的容貌,光是看着,就让人知道她的风度和气度是多么的卓越,一颦一笑不施粉黛却迷倒众人,只不过看得见这份风情的人,却不见得喜欢就是了。
任盈盈看着那个她叫做父亲的人,充耳不闻地梳着自己的长发,脸上被涂着堪称惊悚效果的妆粉,哪怕在昏暗的房间内都泛着惨白的光,这哪里是她那个潇洒狂妄的父亲?!任盈盈的目光复杂地落在他的身上,静静地看着他就这么慢慢的,如女子般给自己上妆。
“阿爹,江别鹤那人阴险狠毒,现被那人抓住把柄,怕是不会放过了。”任盈盈沉默半晌,随即脸色一怔,一本正经地说出了现在整个江湖都在疯传的消息。
半晌无语。
里间坐着的,自己的女儿进来到现在,昔日的日月神教的教主任我行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变化极大,既尖又细,还有些往日的嘶哑,听着就好像用指甲在光滑的石头上划过,刺耳且令人烦躁。不过他自己却无所觉一般继续操着那口嗓音说着话,或者说,任我行察觉到了,却毫无顾忌地不以为意。
而任盈盈在这段时间堪称扭曲的相处,而略微懂了一二,所以听到这样的嗓音也面不改色。
“可查清了?”
任盈盈点头,“的确如此,且还听说过些日子,就是江湖人士集体讨伐他的时候。”说到江别鹤,任盈盈的眼中也闪过一丝厌恶,他们魔教中人,最讨厌的就是那种装腔作势,沽名钓誉,并且还自诩正义的人,不巧的是,江别鹤将这几点都占了个全,也就难怪任盈盈讨厌了。
应该说,现在没有人不厌恶江别鹤,连带着他做下的那些事,也被传播开来。
任我行的表情隐在阴暗中,让人看不清脸色,只听他语气不明地说道,“这也是那人的主意?”
任盈盈迟疑了一下,对上任我行的眼睛,不知为何浑身打了个抖,这才点头称是。
而被任我行和任盈盈称为“那人”的人,则是没有半点说不出名字的神秘,抱着东方不败吃着属下上供上来的,据说是西番送上来的瓜果,一边吃着人家的豆腐,一边看教众们整理上来的情报。简直不能更舒坦。
而任我行,则躲在昏暗的小屋,眼里瞧着依稀的光亮,沉默不语。他的性情变了很多,他为了至高的武功,在那个夜晚给了自己一刀,以为留给自己的,是生机,是更胜一筹,却不想直接堕落深渊,他不傻,所以很快就想明白了是谁的计策,但彼时的任我行已经不是那个狂妄的看不清自己的教主了,他知道,苏灼言,那个看似无害的男人有着怎样的谋略和计策,他十分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算计不过他,也打不过他。
所以他选择忍耐。
哪怕性情大变,任我行始终铭记着他如今的一切都是谁造成的。苏灼言,那个给他挖了个超级大深坑的人,而他却愚蠢地相信,毫不犹豫地迈了进去。
自己的女儿不喜他这样,他明白,却抵挡不住缺了那个物件所带来的巨大影响,想起还在那时肆无忌惮地嘲笑东方不败,任我行就有种被人当众扇了几巴掌的羞耻感,从此更加躲避阳光,任盈盈察觉到了,也委婉的劝过了,不过阻挡不了任我行的一意孤行,也就慢慢放弃了。
作为任我行的亲女儿,自己的爹变成这个样子,哪怕任我行想要隐瞒,哪里能瞒得住冰雪聪明的任盈盈呢?更何况任盈盈还有一颗细致的心,不久后就察觉到了任我行的异常,而这份异常又是那么的熟悉,思来想去发现了那份熟悉感源自哪里后,任盈盈委实一惊,哪怕她再怎么聪明,当发现自己的父亲为了追求更高的武功而自宫时,都是慌张的。
各种方法都尝试过了,且没有阻止任我行的那份荒诞,任盈盈转头就恨上了此事的罪魁祸首,不过她想恨也不知道恨谁,自己呕的不行。om
废话,黑历史自己一个人知道就好了,怎么可能还有其他人知道,任我行把事情的缘由瞒了个严严实实,半点没有透露给自己的女儿,说辞都是一番废话,至少是任盈盈不信的废话。但那又如何呢?任我行不想让她这个心不在他这里的女儿知道,任盈盈就一定不知道。
哪怕使尽了手段去查,也没个由头。
不过也因为此,任我行反而看到了女儿真心向他的心,也稍微表露出了些许对日月神教的重视,任盈盈想着爹爹和日月神教的深厚关联,不疑有他,专心给他传递消息,这才有了前面那一幕。
令狐冲自从被抓回华山,任盈盈就开始关心江湖上的大小事件,她自己不能独自上了华山,所以就想着在这些消息中窥得情郎的一二消息,也算是辛苦非常了。
任我行非常怨恨坑他至此的苏灼言,但又真的怕了他的手段,在他的伤还没好的时候,果断的决定不去招惹对方,以至于得到对方的消息都意味不明的以“那人”来称呼,索性任盈盈也察觉到了这份不同,尽量避免苏灼言名字的出现,久而久之,父女两个就真的习惯了用“那人”来称呼苏灼言。
这次也不例外,有了苏灼言的日月神教,简直让任我行对其恨之入骨,却有不敢轻易触其锋芒,所以只能这样隐晦地得到对方的消息,而东方不败也在其中,可以说,这两人所在的日月神教,就是任我行日夜惦记着的了。
任盈盈也不去再劝自己的爹爹多晒阳光,也不去说些什么去掉黑布遮挡的话了,将近些日来的日月神教的动态细细说来,接着,她就告退了。
任我行也不去挽留,只是怔怔地坐在那,不知在想些什么,就像那些隐藏在黑暗中,见不得光的存在,静静地潜伏在那里,光和影的交错,一张神色莫辨的脸,好似沉浸在黑暗中,插在头侧的发簪反射着微弱的光,给所有的一切蒙上了一层阴影。
而那双承载着太多情绪的眼睛,就那么被掩盖在厚厚的粉底里,再也看不见分毫。
渐渐的夜深了,没有多少人声。天上挂着的月越发黯淡,随着戚戚的风发出簌簌的声响,这是一处僻静的小镇,镇上和官道的衔接处有几个灯笼高高挂起,散发着微弱的光,堪堪可以用来照明,这已经很好了,因为这是一个偏僻的小镇,而这个时间甚少有人会经过,有灯笼,已经足够了。
而就是这么一个僻静的小镇,突然传来细微的声响,步伐急促的,呼吸粗重的,跑过来一名男子,而离着他的不远处,还有乱七八糟的,马蹄的声音。索性,这是一个安静的地方,而这个时间点,人们也已经睡了。
所以这么大的动静才没有引来别人的注意。
前面的男子将要力竭,但他知道,他不能在这里倒下,他胡乱擦了擦脸上混杂着汗和泪水的液体,咬了咬牙,紧了紧自己的衣怀,步履阑珊地向前跑去。
就这么沿着官道,错过了一个寂静的小镇。
后面追杀他的人一看人又跑了,眼里闪过阴狠,一甩鞭子,随着马匹的一声嘶鸣,更加迫切地追了上去。
月光洒在前面这个男子的脸上,竟让人赫然发现,他看起来年纪不大,或者只是个少年,他眉清目秀甚是俊美,却因为急速的跑动而狼狈不堪,不过哪怕是落得这个地步,也没有要投降的意思,夜色更加深沉了,那个少年模样的人转身就跑进了一处树林,茂密的树林很好的遮挡住他的身形,让后面的人纵马也钻不进林子里来。
而等那些追杀者决定弃马而入时,那男子,也就是林平之,早就找到了一处树洞之类的地方,慌乱地躲藏在其中,不敢多发出一丝声响来,生怕引起身后那些人注意。
林平之只是福威镖局的大少爷,一个可以仗着家世而肆意妄为的纨绔子弟,而所有的一切,都在那一日他从酒肆中回来后改变了。
他只是帮着隔壁卖猪肉的阿娘杀了一只鸡,就有人随后上门道,“此子犯下滔天罪恶,杀害了青城派掌门余沧海的爱鸡,必须付出代价。”林平之一头雾水,而他爹更是惊怒非常,这样一份欲加之罪,谁会承认,自然百般解释。
不过没用。
之后的几天,也不知是怎么演变,那青城派竟连番向福威镖局施压,半点不顾他父母的面子,让他倍感耻辱的却是当众辱骂他爹娘,却不想他一个反抗,竟是引来了杀身之祸,而那一日的地狱一般的场景,永远都记在他的心中。
全家十几百口人,在青城派一次又一次的威胁恐吓与血腥袭击中被尽数屠尽。
刚开始的时候他并没有察觉,而他爹察觉了却没有告诉他,什么手段也抵不过那些武功高强的人,最后一天终于来了,林平之那天从酒肆中返家,开门就迎来了异常紧张的母亲,她叫他快走,林平之敏锐地感觉到了不对,所以他拒绝了。
而这时的父亲,他那个威严的父亲也出现了,言辞激烈地叫他走。而就在林平之被推搡着,刚刚站在别人视觉的死角时,近些日子都会一脸凶神恶煞的青城派又一次上门,林平之刚要松一口气,走出来,就见那青城派的人进了门,关上门,一言不发地就拔刀,杀害了自己的父亲和母亲。
鲜血流了一地,惨叫声短促而惊心,那些鲜血染红了地面,也染红了林平之的眼睛,流进了他的心。林平之就这么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些人冠冕堂皇地上门,然后丢下父母亲的尸体。
“我记得这家还有一个少年,他人去哪了?”
“八成去了酒肆赌坊之类的地方吧,那林平之就是个纨绔,不足为惧。”
“说好的一个不留,可不能留下差错。”
“那是当然。”
青城派的人几句好似戏言的话,随着那些血刻在了他的心里,那一刻,他的心里只有恨!只有想让自己变强的想法,哪怕泪流满面,也死命地咬着自己,不许自己发出声响,挨过了青城派的人敷衍式的搜索,也正是如此,林平之才难得留下了性命。
不过,也正是如此,他过上了被人追杀的日子。
林平之躲在树洞中抱住自己,咬紧唇瓣控制着自己不发出任何声响,而身后的那些黑衣人,则是在失去林平之的身影后,立刻分为几人一起,跟着掠进了树林里,他们跟着追林平之已经有几日了,主子就算还没不满意,他们自己也不会满足于现状,说到底林平之只是一个武功低微的存在,而且还是个少年人,不管怎样,也不能让他再逃脱下去,这不仅是主子的要求,也是自己的操守问题,所以那黑衣人的领头人打了个手势,也不管付出什么代价,目标就是要杀了林中的林平之。
脚步踩在干枯树叶上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在这片寂静的林子里十分明显,不过却也给了林平之所方便,他或许武功不怎么好,但听力的确一绝,也就是凭着这项旁人所不知的本事,才能让他堪堪躲过那么多次性命攸关的追杀。
几十个黑衣人仿佛要融进夜里,伴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没有完成任务的黑衣人也渐渐急躁起来,夜色更加浓厚了,就连月亮也被厚重的云层遮挡,随着“飒飒”的风声,林子里也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