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木剑,刚刚那一下,这个老兵的腹部已经被刺穿了。
“阿庇斯!”
突然发生的一幕让场边的观众顿时情绪高涨了起来,塞克拉斯带头欢呼到。现场,大多数都开始喊着阿庇斯的名字。这种场景就像当年的角斗竞技场再现。阿庇斯突然很享受这种感觉。一个人如果当过角斗士,或许他的人生便以此结缘。格雷乌斯当年如是说到,阿庇斯当时并不相信,但是现在看来,那个已故的罗马贵族说的话,倒是有几番哲理,即便不角斗了,阿庇斯也知道,自己将来,必将卷入另一处竞技场,那是罗马政坛的竞技场,沾满了无数罗马贵族与元老院元老的鲜血竞技场。
“现在,你还要角斗吗?士兵。”
解决了两个,现在,阿庇斯可以放松下来,好好虐打下这个带头闹事的军团老兵了。
“来吧,孩子。你永远只是个孩子。”
普威尔的回答很嘲讽,但是阿庇斯不受他这一套。角斗需要专心,即便再弱小的对手,也有致命一击的时候,这是阿庇斯的教练马库斯教诲的。
普威尔再次贴近了阿庇斯,两个人的距离如此之近,一个假动作,都让两人本能的做出防御反应。
木剑在两个人手中来来回回,又磕磕碰碰。阿庇斯一个侧身晃动,普威尔也跟着紧张的晃动到。
“揍他,百夫长,揍他。”
起哄声一波接着一波,显然,阿庇斯在这个大队里,声望还是很高的,至少“众神之子”这个称号并不是自封的,而是有事实为证,凯撒亲自提名的。即便阿庇斯的年纪实在有些稚嫩。
“你不去制止他吗?丹尼斯,这场角斗结束后,他在大队里的声望可是超过了你的存在。”
尽管场边大多数希望阿庇斯赢,这个受众神庇护的罗马人,似乎不单单是他们的百夫长那么简单,这涉及到他们的信仰。然而,也有少数骑兵是站在丹尼斯这一边的,拉比埃努斯临走前将整个大队的指挥权交给阿庇斯和丹尼斯,但是总有人在关键时刻是真正做决定的人。而这场角斗之后,阿庇斯的声望毋庸置疑,将碾压丹尼斯。到时候,丹尼斯便只是一个空头指挥官。
“那你能叫我怎么做?叫停比赛?。”
丹尼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闷闷不乐的回应到……
场上传来一阵木头击打在骨肉上发出的闷响,毫无意外的,普威尔在和阿庇斯角斗中,被阿庇斯彻底击败了。百夫长的木剑甚至抵住了普威尔的喉咙,让这个军团老兵一战毁誉。
“阿庇斯,阿庇斯,阿庇斯……”
而此刻,塞格拉斯带领着场边的围观士兵们再次呐喊出了他们百夫长的名字。
91。维钦托利()
“联合起来反抗罗马?你疯了?年轻人。”
实时进入盛夏,当凯撒的大军在不列颠远征的时候,一场高卢各部族的大会也在高卢中部,一个叫阿维尔尼人部族的地盘上,秘密展开。领导主持这场会议是一个部落的年轻人——维钦托利。然而,他的话一开始却得到其他高卢部族的反对。
埃杜依人的族长奥斯克首先提出了异议。
但是这个阿维尔尼部族的年轻人敢于召开这场部族大会,便已经是做好了准备。
“不,我没有疯,是你们还未觉醒。埃杜依族长奥斯克,还有其他部落的族长,长老们,我维钦托利今天敢站在这里,联合你们,对抗罗马,是因为我相信,我们所有的部族,都不会甘愿这样臣服于罗马。你们心里有着复仇的熊熊怒火,但是却不敢释放,为什么?因为你们担心反抗罗马会遭来更加血腥残暴的镇压,所以你们担心,你们畏惧,你们害怕。但是罗马并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恐怖,他们人数稀少,据点分散,他们傲慢自大,有自己软弱的地方。”
面对埃杜依族长的质问,维钦托利并没有正面回答,他一开始的回复很平静,在看到在场的其他族长并没有反对自己前言的情况下,才继续说到——
“我曾经在凯撒的手下担任过骑兵队长,负责指挥一个部落的骑兵队,罗马的战术战法我很熟悉,我们之前所有的战斗,之所以打不过他们,第一,是因为我们不懂得如何跟罗马人作战,他们的方阵如此强大,任何正面的进攻都会被它瓦解。我们不熟悉他们的战术。是的,这是一个原因。第二,我们并不团结。我看到,当有些部落在和罗马人对抗的时候,其他部落甚至还对罗马人提供帮助,给他们运送粮草和提供骑兵。我们在帮助一头野兽撕咬自己的同伴,为什么?”
“好吧,即便你说的没错,你熟悉罗马人的战法,但是你又怎么能保证我们能够在你的指挥下打败罗马人?他们是如何对待反抗他们的人,你不是不知道。”
维钦托利话到一半,森农内斯人的首领——布里克便打断了他的话,并简单的提出了自己的顾虑。
“联合起来。联合起来我们便能打败他们。这就是今天我叫你们来这里的目的。只要我们联合起来,所有的部族将自己的军队联合在一起,那将是一支庞大的军队,我们的人数将是罗马军队的十倍,甚至二十倍,三十倍。那时候,你们还担心自己会打不过他们?还担心自己会受到那个暴发户血淋淋的威胁?”
……
会议的进程被维钦托利紧紧的把握着,作为部族的继承人,维钦托利在召开这场各部族的大会之前,已经提前说服了自己部族周围的一些小的部族,支持他,在会上替自己说话。这个高卢男人有着和其他高卢人不一样的特质,他睿智,勇敢,坚强。凯撒当初非常器重这个年轻人,把他召在身边,做高卢骑兵的指挥官,但是现在,这个男人却选择回到自己的部落,召集他的同胞,反抗罗马。
维钦托利的演讲很有效果,会议在一间高卢酒馆内秘密举行,这是第一次部族大会,来参加的人并不多,只有十几个,是各个部族的族长,首领。维钦托利并不需要大声喊话,房间里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楚。虽然此时,论辈分,维钦托利在他们中间并不算长者,但是这个年轻人的话在像一把锐利的匕首,刺在了每个人的心头,引起了在场其他部落族长的共鸣。
是的,回想起凯撒征服高卢的这几年,高卢各个部落基本上都是各自为战,唯一一次联合起来作战是去年发生在比利时人地盘上的那场大战,厄勃隆尼斯人的首领皮尔诺联合了六个部族的力量去对抗罗马。而仅仅只是六个部族,便将罗马军团打得气喘吁吁,凯撒甚至因此损失了两个军团。
但是几个族长依旧有顾虑……
卡尔努德斯人的族长法瑞尔站了起来——
“但是即便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支持你,部落的势力还是太小。如果罗马人发现了我们在聚集大军,并朝我们这里扑过来,我们又该怎么办?”
“这点你们不必担心,族长。我的眼线告诉我,罗马的军队现在在不列颠,那个海外大陆上,而且被当地的部落缠住了。暂时回不来。我们要抓紧现在的宝贵时间,尽可能多的去联合其他部族,在罗马人的大军杀回来之前,我们必须争取到至少二十个部族以上的支持,将他们的军队聚在一起。才有希望打败罗马军团的第一波攻势。我已经做好准备了,在你们来这里之前,我的亲信已经前往南部的阿圭塔尼亚人的地盘,去争取那里部落的支持。”
卡尔努德斯人的首领法瑞尔的问题很快得到了解答,维钦托利为这场会议,做了充分的准备,他是一个高卢勇夫,却不像其他高卢勇夫那般只会用斧头和长剑,在与罗马决裂之前,这个睿智的部落男人已经想好了一切可能遇到的情况。并且抓住罗马军团统帅不在部落的这段时间内,大肆鼓动周边的部族,和自己一起反抗罗马。这次会议,只不过是这场高卢大暴动的一个前奏而已。
他要掀起一场滔天巨浪,而今天,这个秘密的高卢部族会议,只不过是这场风暴的前夕。
两天后,更多的高卢部族汇聚到了阿维尔尼人的地盘,但是这一次,阿维尔尼人没有阻挡他们的进入,而是热情的招待了他们,这些部族的首领,带着自己的军队,手下,带着粮食和牲口,来到了维钦托利的大营,这个史上最庞大的高卢部落联盟,正在悄然组成。
“兄弟们,姐妹们,所有正在遭受罗马残暴统治的人们,你们今天汇聚在这里,不是为了参加一场酒肉聚会,而是要参加一场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反抗战争,我们要在这里,聚起数十万大军,要在这里,打败罗马的军队,摆脱罗马的统治。团结起来吧,我的兄弟姐们,我们必将战胜罗马。那个暴发户,我们将用自己的斧头和刀剑告诉他,部落永不为奴!”
维钦托利在操场上,大声疾呼,高卢部落联军的士气被瞬间点燃。而更多的高卢部族,也正在这个部落男人亲信的游说下蠢蠢欲动,这将是一场大暴动,维钦托利坚信到……
92。营救小队()
“阿庇斯,征粮队回来了。”
一直守在不列颠的罗马军队终于迎来了他们自扎营以来最大的困难,阿庇斯派出去的征粮部队被原本归顺罗马的塞克拉尼部族扣押了。不仅如此,部落的人还将阿庇斯征粮队的士兵带到了营地外,准备用这些士兵的鲜血,向罗马军队挑衅……
丹尼斯走了进来,低沉的说到。透过这个老百夫长脸上的愁容,阿庇斯知道,这下有麻烦了。
快步走出军帐,来到木墙上的时候,不详的预感实现了。十几个罗马军团步兵被上千人的部落军队挟持着,推上阵前。
在罗马人愤怒的眼神里,这些野蛮人开始用血祭的方式,挑衅着营地内的罗马士兵。
“他们这是在诱逼我们出战,阿庇斯,你必须冷静!”
丹尼斯抓住了怒不可遏的阿庇斯,这个老百夫长虽然和阿庇斯有些过节,但是在军团的生死存亡面前,丹尼斯还是不会让个人情感影响军队的指挥。
“我很冷静,丹尼斯。人是我派出去的,我必须对他们的性命负责。让我出战,百夫长,我会将他们带回来的。”
城外,第一个罗马征粮队的队员已经被不列颠人行刑了,塞克拉尼部族族长残忍的割开了他的喉咙,然后像宰杀动物一样,将罗马士兵的鲜血用桶子接住,他们要用罗马人的鲜血祭奠他们的神明。
血腥野蛮的行为激起了守营罗马士兵的愤怒,但是也有恐惧,因为营地外的野蛮人不是几十人,几百人,而是上千人,虽然营地内也有一千多名的军团士兵,但是谁知道在那片森林后面,还有多少蛮族士兵?说不定这些上前挑衅的只是不列颠人的先锋部队?
士兵在惊恐与愤怒间踌躇,直到阿庇斯开始清点随自己出营的军团士兵,大家才安静起来。毫无疑问,无论出战以否,想救回征粮队的同伴,都是困难重重。任何一个百人队出了军营大门,都要面对数倍于自己的蛮族部队的围攻。
“塞克拉斯,过来,和我一起。”
“阿苏斯,米诺克,库尔提拉斯,来,和我一起。”
天空下着毛毛细雨,阿庇斯一个一个的点名,所带的人数不会超过四十人,连一个百人队都不到,但是都是军团里的百战老兵。
面对数倍于自己的野蛮人时,士兵的数量不是关键,质量才是重点。否则,带再多的人,出营看到凶神恶煞的野蛮人如野狗般扑上来,也会崩溃。到时候,别说是营救,恐怕自身已成为野蛮人下一个血祭的对象……
营地外,野蛮人首领残忍的虐杀还在继续,被点中名字的军团老兵脸上充满了坚毅,如果说在这样的场景下,绝对的不恐惧,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老兵便是这样,什么样的绝境,什么样的场面都见识过了,对即将到来的一切,都有了心理准备,以至于他们在营地大门敞开的那一刻,不会因为畏惧即将到来的危险,而颤颤发抖。
“吼……”
野蛮人首领在部族战士的嘶吼下再一刀,割开了另一名罗马士兵的喉咙。这已经是第三个被血祭的军团步兵了。征粮队剩下的几名军团士兵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有些人的挡下甚至已经湿成一片。有些士兵则低头快速祷告着,向罗马众神祷告着,不要让他们死在野蛮人的手里。
“士兵,快速前进,跟着我。”
前方的同伴正在被屠杀,阿庇斯所有多余的时间去考虑怎么布置战术,便带领着这半个百人队,快速接近了蛮族的军队。丹尼斯已经在营地内又组建了一支敢死队,准备随时接应阿庇斯的部队回来。罗马百夫长们在关键时刻还是选择了团结,因为这关乎到上千名军团士兵的生死。
不列颠的毛毛细雨打在军团步兵的脸上,盔甲上。越接近野蛮人所在的位置,一种野兽般的威胁便压迫着每个出营的军团步兵心头。
直到塞克拉尼的首领一阵大声吼叫,所有部落的野蛮人才像一群野兽般疯狂的扑向正在进行中的罗马小队……
“听我命令,攻城队形!”
前方是疯狂冲锋的野蛮人,阿庇斯在这些蛮族士兵冲上来的前一刻,下达了组成“龟甲阵”的命令。
这只是一个简答的命令,却是这次行动所有的寄托与希望,蛮族战士的数量和力量都碾压了罗马士兵,只有靠阵型装备优势才能有希望打败这些野蛮人。这是阿庇斯出发前唯一的想法。
罗马大盾护在胸前,紧密的头盔遮蔽了些许视线,眼前再次出现了当初首次登陆不列颠时的场景,大量的野蛮人在他们首领的吼叫下无脑冲在了正在海滩上集结的罗马军团方阵。此刻的场景和两个月前那场登陆战是如此相似。
野蛮人扑上来的一瞬间,时间趋于凝固。这一刻,不单单是“龟甲阵”里军团老兵在望着这群野蛮人,营地木墙上的军团士兵也在望着这场几乎是自寻死路的战斗。
……
下一刻,数十个野蛮人撞上了罗马方阵的盾墙,他们无脑冲锋,高高跃起,粗糙的钝器在手中自上而下劈砍,阿庇斯看到了面前一道黑影袭来,一个野蛮人直接越向了方阵的上方。然而,一名军团老兵用短剑割断了那名野蛮人的脚踝。鲜血立即洒在了他的脸上。
数百人的蛮族部队围着一个只有四十人的军团方阵不断挤压,斧头,长剑,木棒,不断击打在盾墙上,发出阵阵闷响。但是罗马老兵们也从盾墙里伸出短剑,游刃有余的刺杀着靠上来的不列颠人。很快,鲜血再次染红了罗马军团步兵的盾牌,盔甲,脸庞和头盔。
在强大的压力下,军团方阵几乎没有动弹的空间,整个“龟甲阵”被密密麻麻的野蛮人包裹着,就像一群蜜蜂围绕着一头强壮的马蜂一般,发出嘈杂不堪的乱叫声。
脚下泥泞的土地流淌着大量蛮族士兵的鲜血,阿庇斯再次握紧盾牌,朝面前一个朝自己乱砍的野蛮人撞去……
93。围困()
在猛烈的盾牌撞击下,面前的野蛮人闷哼一声,门牙和鼻梁骨被撞断,痛苦的倒下,然而,阿庇斯没有给他再站起来的机会,锋利的罗马短剑无情的扎下,那名野蛮人的脸部顿时破碎开来,大量血液从破碎的脸部喷射开来,每一场战斗都是血腥残酷,身边的军团老兵全部血染盔甲了。
不时有野蛮人翻上“龟甲阵”上方,又被锋利的短剑割断了脚筋,痛苦惨叫的落下,成为军团步兵屠杀的对象。
然而,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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