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
铁剑被从地上捡起的一刻,马库斯便像一头真正的猛兽般发起了进攻!
迅疾如风的刺杀,劈砍,仅仅几下,张策便感到无力招架,那是速度和力量的完美结合,没有哪个人能够在这样风暴般的打击下还能完好的站在原地。
“起来,把我当做你的敌人来刺杀,把我当做一个要至你于死地的角斗士来刺杀,杀死我,你不用负责任,这是主人的命令。”
马库斯怒吼着,像一个野蛮人一般,没等张策反应过来,教练的攻击再次扑头盖脸的袭来。
速度之快,张策几乎看不清剑影袭来的方向,阵阵寒光闪过,直到胸口传来一阵剧烈的伤痛,张策才知道自己受伤了……
那刀伤虽然不致命,却在胸膛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剑痕,皮开肉绽,鲜血缓缓渗出。
老练的角斗士们早已习惯这样的场面,但是新手们则惊讶的看着场上的一幕,此刻的训练项目他们以后也要面对,而张策却提前上演了这一幕。
短剑沾上了鲜血,忍着伤痛,张策后退了几步,这下,不打也不行了,再这样被他劈砍下去,不死也残废啊。还好是冬天,要是夏天,这么深的伤口难免会发炎,奶奶的,这些古代人根本没有常识。
不能就这样躺下。
深深的伤口驱使着张策不得不把对面的教官当做敌人了。
下一刻,两个角斗士再次朝对方奋勇冲杀了起来,这一次,马库斯直接扔掉手中的短剑,一个快速的冲刺,在冲向张策的瞬间,以碾压型的速度优势,直接一把握住了张策手中的短剑,然后左手一个猛烈的拳击。
感受着腹部传来的无比阵痛,张策感到自己的五脏六腑几乎都要吐出来了一般,仿佛肠子被挤压,一阵惨痛中,大学宅男张策倒在了地上,双手捂着腹部被袭击的地方,痛苦的惨叫了起来。
然而,教官的训练还没有结束,这个严酷的角斗士教官走上来,直接一脚踩住了张策的脑袋。
啊!我的头,要裂了。
疼啊,这感觉就像在没有打麻药的情况下做手术,张策感到了穿越以来最痛苦的折磨。
但是,这就是角斗士成长必经的过程,不远处的贵族别墅上,那个高大的人影渐渐走进房间,这只不过是这间豪宅的主人训练这个年轻角斗士的第一堂课程……
6。奴隶的悲哀()
“吼。”
再一次,张策将一名角斗士掀翻在了地上,同样是奴隶,那名角斗士颤抖着求饶,张策甚至可以看到那张稚嫩的脸庞,此刻充满了恐惧与祈求,祈求着自己不要对他下手,祈求着众神来帮他。
然而观众席上,罗马的平民和贵族们似乎并不想让这个角斗士活下去。因为刚刚他的表演实在太差了,被张策三下五除二就打翻在地,这样毫不精彩的比赛是观众最不愿意看到的,也是最不能容忍的,所以,音浪一波盖过一波,几乎所有的观众都要张策立刻,马上,要这个战败的角斗士刺死……
“对不起了,兄弟。”
面前,战败的角斗士已经跪在地上,张策强忍着,即便有一千个不情愿,但是他还是要对这个男孩下手了。
格斗短剑对准了男孩的喉咙,然后猛地刺下。
下一秒,鲜血犹如喷泉般从破碎的动脉涌出,溅洒了张策一脸。这已经不是张策第一次杀死角斗士了,但是作为一个穿越者来说,这样的画面还是太残忍。
希望?
那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从竞技场获得自由与荣耀,那是骗人的把戏,几百年间,能在竞技场获得荣耀与自由的人,寥寥无几,除了那个斯巴达克斯。但是张策想想,自己毕竟不是传奇人物,那样的梦,太过遥远。
“表现得不错,孩子。”
从竞技场下来的时候,浑身是血的张策再次受到了同伴热情的拥抱。角斗士的世界没有怜悯与同情,只要你杀死了敌人,获得了荣耀,这便是你活下来的资本和骄傲。鲜血混合着汗水,这里,是角斗士的亡者之地,也是贵族和平民们获得愉悦的娱乐之所。
波蒂利亚是格雷乌斯的老婆,嗯,说妻子比较合适。罗马人其实还是比较重视妻子的,虽然情人可以很多,但是正妻只有一个,而且拥有一定的权力。
而波蒂利亚是跟所有的罗马贵妇一样,对金钱已经麻木,无所谓。而对男人,尤其是在竞技场热血杀敌的勇士,有着非同一般的迷恋。
“阿杜内乌斯,你今天的表现很英勇。”
回到主人的角斗士学院,女主人波蒂利亚便拦住了正被守卫押往牢笼的阿杜内乌斯,也就是张策。
有一刻,张策感到这样的气氛不太对劲,从过往几日里,这个豪宅的女主人对自己的眼光来看,这里面潜藏着不止是欣赏,而是另一层可怕的东西。至于是什么,张策现在还看不出来,毕竟贵族的心思永远比平民难猜。他们的城府永远比奴隶深很多,当然斯巴达克斯是一个例外。
“谢谢,女主人。”
张策很自然的回应到,穿越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两个月的时间,对很多事情也应该习惯了。尤其是这最基本的礼仪。
“你们退下吧。”
波蒂利亚看着张策,然后轻描淡写的命令看守的卫兵先退下,但是守卫显然一脸懵逼……
“但是,女主人?”
负责押送张策的卫兵吭声了,格雷乌斯给自己的命令是看守好这个顽皮的奴隶,如果阿杜内乌斯等下做出什么对女主人不利的事,那么守卫是吃不了兜着走的。为了自己的脑袋和口粮,卫兵队长并不愿意离开张策。
“我的话你们听不到吗?”
波蒂利亚气势汹汹的吼到。这时,两名城市卫兵才战战兢兢的退了下来,退下来的同时一边还不忘盯着眼前的角斗士和这个神经兮兮的女主人。
“阿杜内乌斯,你今年应该也十八岁了吧?”
波蒂利亚捋了捋自己的长发,那犹如瀑布般的黑色秀发散发着一阵浓浓的香味,张策第一时间几乎有些窒息,但是没办法,对方是奴隶主,自己是奴隶,再怎么不能忍,也要忍。香味难忍总比皮鞭加身来得好受些。
“女主人,应该是十九。”
张策站在这个罗马贵族女人面前,很恭敬的回到。而波蒂利亚则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香料,丝布,这在古罗马社会里是何等奢侈的存在,要知道,这些东西都是要从遥远的印度和中国传来过的,在那个交通不发达,而且海盗土匪众多的年代,十吨的奢侈品到达罗马的港口可能就剩一吨了,所以,这些东西的价格有时胜过黄金,而这个女主人却浑身上下披着这样的东西,可见这所角斗士学院的男主人是多么富裕。
而人一旦富裕,就会想去找乐子。罗马女人很开放,这点张策很清楚,那么眼前的这个罗马贵妇,不是想找自己?
一个可怕的念头油然而生,张策甚至有些脚软,如果说在竞技场浴血奋战,那是男人间的较量,让张策从一个废品宅男变成一个有血性的男人,那么眼前这个罗马贵妇,将成为张策的噩梦……
“十九?不小了。”
波蒂利亚说着,走着靠近了张策。这时,刚刚守在角斗士身边的两名卫兵已经走远,这里,庭院里,除了波蒂利亚和张策,没有其他人。
这个距离,张策甚至碰到了这个罗马贵妇柔软的肌肤。但是相比于大学时牵着妹子的手,现在,这个感觉太遭了,因为眼前这个罗马女人至少有四十岁了,几乎都可以做他妈了,再加上古代的女人再怎么保养也不如现代,所以,即将被一个年龄可以当妈的贵族妇女调戏,这感觉简直糟透了。
“尊敬的女主人,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回监牢了。”
忍着扑鼻的香水味,张策倒退了一步,拉开了和波蒂利亚的距离,这个距离,刚好可以正面说话,又不至于挨得太近,难受。
“回来!”
年长的贵妇看到自己的角斗士敢如此嚣张的避开自己,顿时火冒三丈,抬起她那双已经长斑的右手,一把拉过面前的阿杜内乌斯。在四下无人的时候,直接用她那涂得火红的嘴唇盖上了小鲜肉张策的嘴唇。
呸呸呸!
这一下,张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恶心。
但是奴隶终究是奴隶,根本没办法反抗,推开这个老女人,自己指不定今后的日子还要受到怎样的折磨,但是不推开,这实在太恶心了,被一个年纪可以当自己妈的女人夺走初吻,这感觉简直……
7。抗拒()
她穿着紫色的长裙,黑色的眼睛犹如黑珍珠般令人心醉,深深的锁骨是这个年龄的女性所羡慕的身材,高贵的气质和华丽的外表,迷倒了多少罗马的勇士和贵族青年。
一名戏剧演员正站在波蒂利亚的房间内,替这个“年轻”的贵妇提写着传记,这感觉是多么恶心,但是更让人受不了的是,格雷乌斯被叫到元老院开会,而波蒂利亚便趁机将张策叫到了自己房间,整日叫这些恶心的马屁诗人为自己写赞歌,而且命令张策必须在身边。
为了防止张策反抗,还特意叫了两名守卫也站在门口,一有动静,就冲进来制服这个年幼的角斗士。
张策无可奈何,只能每天在这装饰着金银绸缎的囚牢内,听着这些荒诞无聊的赞歌和诗集。
“听着,角斗士,如果你再不诚心诚意和我。我就把你扔到地下竞技场,让你去喂那些野兽。”
地下竞技场,毫无疑问,就是在地下的非法竞技场,有点像民间私开的会所一样,在那里,搏斗会更加血腥,更加残忍,如果说在大竞技场,那里还有一些表演的成分在里面,那么,在地下竞技场,简直就是为了活命而屠杀。
在那里,没有一点有效的规则,一切就以杀死对方为唯一目标,不管你用任何手段,任何武器,只要将对方杀死在场地内,就算你赢。而观众大多是一些流浪汉和赌徒。他们没有一丝文明与开化,他们在地下竞技场,只想找到那种血肉横飞的快感,还有一夜暴富的美梦。
所以,很多时候,场上角斗士的失败也会伴随着观众的争吵和互殴,因为激进的赌徒赌输了,他们要面对的要么是破产,要么是被人断手断脚。所以,血腥和暴力是地下竞技场的常态,而在那里,角斗士也会变得更加残忍,但是同时,能够从那里活着出来的角斗士,生存技巧也非常人可比。
张策是知道这些的,但是当眼前,这个罗马贵妇提出这样恶心的交易条件时,张策还是毅然选择了后者。
士可杀,不可辱。男子汉大丈夫,另可战死沙场,也不能屈服在一个女人的yin威之下。
“女主人,如果一定要我选择的话,我宁愿战死在属于自己的战场上。”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张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连自己都感到一阵难以置信,也许是在血与汗水的竞技场征战久了,骨子里莫名的会有一丝角斗士的骨气。
“你真的要将自己的命运交给那群凶狠嗜血的野兽?”
波蒂利亚那双厚实而肥大的嘴唇又开始抖动了,华丽的衣裳并没有让张策觉得她的气质提高了多少,反倒增添了一丝恶心。然而,在波蒂利亚眼里,他并不相信眼前的阿杜内乌斯会做出那么愚蠢的选择。这位雍容的罗马贵妇曾经见证过那个叫阿杜内乌斯的毛头小子初来角斗士学院的样子,就像一头惊慌的小猫,任何人对他的欺辱都不敢吭声,这样的废物波蒂利亚是绝不相信他会在短短的两个月里改变。
然而,波蒂利亚再次错了,阿杜内乌斯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胆小落魄的罗马贵族青年,而是换成了另一个宅男大叔,虽然张策一开始也很畏惧这个野蛮血腥的世界,但是两个月的训练足以改变很多,关键的一点,张策根本无法忍受这个罗马贵妇这般恶心的要求。
“是的,请你允许,我的女主人。”
张策站在一旁,继续恭敬的回答到。而下一秒,他看到了波蒂利亚那张气急败坏的脸庞和扭曲的表情。
“将他拉下去喂猪!”
波蒂利亚终于爆发了,一阵恐怖的嘶喊中,张策听到了那里面的一切烦闷,愤恨与仇视。从来没有哪个奴隶敢抗拒主人提出的要求,张策是第一个,但是也是最后一个,波蒂利亚要将他送去地下竞技场,让那些野蛮人将他撕成碎片。
得不到的就将他毁掉。张策在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感到了女人的恐怖……虽然不是每个女人都这样,但是波蒂利亚好歹代表了一部分人。
“你不应该和那个女人争斗的。地下竞技场,你知道那是怎样一个地方吗?我从那里爬出来过,你不知道里面有多恐怖。”
克莱恩走过来,问候着即将被送到城市另一端的张策。两个月的同袍奋战已经让这个努米底亚壮汉对张策产生了浓厚的兄弟情,看着自己的伙伴被再次推进无底的深渊,显然,克莱恩的心里很是很不好受。
“一切会好起来的。”
张策本想再说点什么,但是守卫就在身边,有些话也不好再说。毕竟,奴隶在这个时代是毫无人权的,只要贵族想杀你,那是一根手指头的事。波蒂利亚之所以还留着张策的小命,其实就是认为这个小白脸会回心转意,当他看到地下竞技场那血肉横飞,残暴嗜血的竞技时,会想回到格雷蒂姆角斗士学院,继续充当她的地下小情人。
但是张策这次是铁了心不再回头,被一个年过四十的老女人侮辱至死,还不如在竞技场被一个野蛮人一锤打死。
“好吧,兄弟,如果想回来,我会向教官求情的,让他跟主人说。”
克莱恩最后很不舍的放开了张策的肩膀,这个奇怪的罗马人总给他惊奇与惊喜,他的进步太快,但是思想同时也是无法理喻的……
夕阳在天边留下最后一丝绯红的晚霞,格雷蒂姆角斗士学院,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张策和几个犯了重罪的角斗士被装进了囚车,前往罗马城另一个地方的地下角斗场。那里,几乎是另一个活着的地下世界。
8。地下竞技场()
“打啊,将他的骨头从腿上扯下来!”
鲜血像红色的葡萄酒洒满了竞技场内的沙地,狂暴的高卢人和粗壮的努米底亚人扭打在了一起。克莱恩说的没错,这里的恐怖超过了张策的想象。完全毫无人性的厮杀,而且观众看得还那般津津有味。
高卢人从背后抱着努米底亚人,努米底亚人一直在反抗,但是双方都没有了武器,也许是之前被互相打掉了,现在,两个同样野蛮的角斗士在场边边缘展开了肉搏。
在观众丧心病狂的呼喊声中,高卢人低头,一把将努米底亚角斗士的耳朵咬了下来!努米底亚角斗士顿时惨叫开来,那原本应该是长着黑色耳朵的地方瞬间变成了血肉模糊的肉碎。大量的鲜血正从伤口处涌出。
而那个“获胜”的高卢人则咬着对方的耳朵,含在嘴里,做出胜利的动作。场上立即就狂欢了起来。有些赌徒在赌赢了之后甚至兴奋的将金币扔给那个做出胜利动作的高卢人。
但是,角斗还没结束,只要对方还没死,这场角斗赛便要无限进行下去。这是地下竞技场的规定。
就在大家都以为高卢人已经胜券在握的时候,刚刚那个捂住耳朵惨叫的努米底亚人突然奋勇冲了上来,一把推到了正在场上举起胜利手势的高卢角斗士。
下一刻,粗壮的努米底亚角斗士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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