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做什么!”
埃及战车的指挥官一脸惊愕,他们就像一头下山掠食的灰熊,迎面扑向对手,却吃了一脸黄土。
整支车队,迎面撞上了漫天飞舞的黄沙,而当他们冲出沙尘的时候,却发现罗马人的骑兵已经赫然出现在了他们的正后方。
原来,这是阿庇斯战前制定的战术,让马克西姆斯带领的骑兵不要正面与埃及人的战车硬碰硬,那样伤亡会很大。而是利用骑兵的机动性,绕到敌人战车的后方,再发起突袭。骑兵容易调头,而战车不容易调头,骑兵从战车后方发起突袭,这些埃及战车便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任何骑手不可能有办法应对来自后方的进攻。
绕开克里奥帕特拉的战场部队以后,马克西姆斯带领着日耳曼骑兵、高卢骑兵,从埃及战车的后方,发起了总攻。追逐着这些奔腾在砂砾平地上的埃及战车。
“不!调头!调头!”
埃及战车的指挥官大喊了起来,但是,他们的战车调头缓慢,毕竟是两匹马共同拉动一辆战车,而且,两匹马转弯后,后面的车厢可能才刚刚要开始转身。
但是,阿庇斯的日耳曼军团骑兵没有给对手这样的时间。
“为了罗马!”
马克西姆斯大喊着一马当先,带头冲锋。三千军团铁骑掠过砂砾之地,而后,长矛和骑枪纷纷从这些埃及骑手的后方刺来。
战车最恐怖最致命的轴刀,此刻变成了无用的装饰物,甚至在骑手坠落之后,被自己战车上的轴刀割成了两截密集的身影从这些埃及战车的身旁穿过,罗马军团骑兵的长矛利剑刺穿了驾驭马车的骑手,有些战车骑手甚至被反复刺杀,直到身上插满了日耳曼骑兵的长矛。血流不止。
但是整片战场太大,女王和她手下的大将军都不知道侧翼战场发生的事,埃及骑兵还在另一侧,试图冲击边翼的罗马军团方阵。但是却遭到阿庇斯另一支骑兵力量的阻击。陷入苦战。
“进攻,兄弟们,将这些爬虫踩在脚下!”
正面战场,克莱恩怒吼着带领高卢军团突击,首先撕开了埃及军队的防线。尼罗河重斧兵和剑盾步兵挡不住罗马士兵野蛮而残酷的厮杀,在鲜血的盛宴中败下阵来。
高卢军团则像一把插进埃及军队中的利剑,逼近埃及军队的心脏位置,老克莱恩用大盾撞倒一名埃及士兵,当那名埃及士兵准备起身的时候,短剑已经插进他的心脏,血水溅了克莱恩一脸。另一名埃及剑盾兵冲过来的时候,下蹲的克莱恩正好趁势掀翻他,而后,反握短剑,扎进这名剑盾民兵的脸庞。血肉模糊中,锋利的罗马短剑上,已经沾满了敌人的斑斑血迹,还有破碎的皮肉。
“兄弟们,跟着我冲锋!今天,我们的所为,将永垂青史!”
侧翼,日耳曼骑兵已经彻底斩杀了埃及人的战车部队,此刻,在马克西姆斯的带领下,三千军团铁骑正踏着密集的步伐,犹如一道黑色潮水,扑向了埃及大军的侧翼。
埃及步兵们的惊恐和尖叫,无法阻止日耳曼骑兵对他们的践踏,杀红眼的日耳曼骑兵将战马的眼睛蒙上,而后,战马和骑手野蛮的撞进了人堆。这不是一次普通的冲锋,日耳曼骑兵的冲撞和践踏引发了埃及军队内部的混乱,许多埃及士兵开始疯狂的乱跑,逃离战场,但是,他们越是这样慌不择路的逃命,越是逃不出去。
恐慌引发了溃败,而溃败又引发了践踏混乱中,许多埃及步兵不是被日耳曼骑兵砍死的,也不是被战马撞倒致死,而是被自己的同伴推倒,遭到人群践踏致死
战车部队战败的消息传到克里奥帕特拉那里时,已经是一个罗马时以后的事了,这时候,阿庇斯的日耳曼骑兵队,已经对埃及军队的侧翼,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大践踏。
战马喘着粗气,嘶鸣不断,逃跑的人群混乱不堪,眼前,被踩死的埃及步兵堆积了整整一层。许多人都已血肉模糊。还有一些人,倒在地上惨叫着,但是没人救起他们,他们的身躯活生生的被不断践踏,直到被踩得面目全非,痛苦的死去。
最后,克莱恩带领着两千名军团精锐老兵,从埃及方阵的斜后方切入,罗马短剑和大盾的合击下,长矛方阵宣告瓦解。
投降的士兵占了整个方阵的一半以上,在死亡面前,人人都会恐惧。
当庞大的军阵崩溃瓦解的时候,克里奥帕特拉站在军团后方,望着眼前一幕,心如凉水。她最后的牌出完了,在这场博弈中,彻底败给了阿庇斯。此时,克里奥帕特拉突然回想起马克安东尼起来,这个男人,或许不够聪明,不够大度,心胸不够宽广,眼光不够长远,但是他是真心爱着自己,即便这份爱夹杂着政治上的利用,但是也比凯撒,比阿庇斯纯净多了。和安东尼一样,克里奥帕特拉在他的最后时光里,回想起了他和安东尼在一起的岁月,幸福美满,在亚历山大的皇宫里,养育着两个孩子,阳光透过明窗淡淡的洒了进来,他们欢笑着,亲密无间
7。征服者()
战役结束后,一身戎装的阿庇斯在卫兵们的护卫下,大步迈进了亚历山大皇宫。里面,埃及的官员、女王的宦官,还有女王本人,已经在里面恭候多时了。看着华丽的宫殿大门,阿庇斯回想起两年前,自己以一个普通商人的身份登上亚历山大的码头,在克里奥帕特拉与安东尼的隔阂间周旋。为埃及处理大瘟疫之事,那时,亚历山大的市民感激自己,感激那个远道而来的罗马商人,替他们铲除了疫情。而今天,那个被他们推崇的罗马商人,却带着征服而来,带着军团,带着刀剑而来,以一个征服者的姿态走进他们神圣的皇宫。而这一切,仅仅过了两年想到这里,阿庇斯感慨万千。
“你终于还是胜利了,带着征服者的骄傲,进入了这座皇宫。带着对财富的渴望,走进了这座宫殿。我的命运将随着这场战争的结束而落幕,一个王朝结束了,阿庇斯,埃及成为了你的私产。”
皇宫内,克里奥帕特拉身着简朴的衣裳,从王座上走了下来,神情憔悴,却不失高贵。今天,她知道,那个象征着埃及最高权力的王座将是属于眼前这个罗马人的。
“你只说对了一半,克里奥帕特拉,我是胜利了,但是埃及不是我的私产,它是属于全埃及人的。”
看着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埃及艳后臣服在自己脚下,阿庇斯此刻心里,思绪万千。自己终究还是改变了点什么。克里奥帕特拉的容颜还是如此姣好而高贵,她像一个末代国王般守护着她的王国,可是最终还是被人夺去了,一同被夺去的,还有她的野心与骄傲。从此,她将在亚历山大的皇宫中,望着凄冷的月亮,回望自己辉煌而传奇的前半生。
“你要怎么说都可以,阿庇斯,你是征服者,历史由你书写。”
看着阿庇斯英俊的脸庞,克里奥帕特拉的眼神闪过一丝痛恨,阿庇斯看得出来,这个全埃及最美丽的女人,对自己有多痛恨,就如同当年屋大维对自己的痛恨那般。
但是随即,她的眼神又暗淡了下去,像一颗陨落的流星,保持着她最后的尊严,在坠落前燃尽自己身上全部的光和热。
“我祖父留下的王国最终还是被夺去了,我本可以选择,可是我却选择了自己走向灭亡。”
克里奥帕特拉悲凉的说到。
“你也不必悲伤,不必感叹,克里奥帕特拉,或许这就是上天派给我的使命。命运,你我都无法左右自己的命运。历史的车轮已经开始转动,任何人都无法阻挡,即便我不征服埃及,也有其他的罗马将军征服埃及,罗马这辆战车,已经开始启动,没有人可以阻挡它,这是历史的必然。”
看着克里奥帕特拉憔悴的模样,阿庇斯“安慰”的回到。随即,便走向了那个闪烁着黄金与珠宝光辉的宝座。
现在,大殿上所有的埃及官员都成为了自己的臣民
没有欢呼,没有称赞,只有一直跟随在阿庇斯左右的禁卫军以庄严的姿态走到了王座的两侧。宣示着座位上的男人对这个国家的绝对主权。
“克里奥帕特拉,你还有什么要求,说吧,能够满足你的,你都满足你。”
之后,阿庇斯和克里奥帕特拉返回了内堂,这里,是之前安东尼和克里奥帕特拉商议政事的地方,也是阿庇斯和克里奥帕特拉曾经**的地方。现在,冷酷无情的阿庇斯就站在这里,克里奥帕特拉却发现自己几乎是第一次认识这个男人。
“是的,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在我死后,把我和安东尼葬在一起。如果你还没给他举办葬礼的话。”
克里奥帕特拉说完,心便柔软了下来。生平第一次,埃及女王以一个纯粹的女人的身份提出要求,说话。这一幕让阿庇斯看了突然有些动容,再坚毅的强者也有柔软的一面,只不过,平日里,常人难以发觉。克里奥帕特拉临终前,终于还是想到了安东尼。
“我答应你的请求。”
“地点就在亚历山大。”
克里奥帕特拉补充到。她心里觉得亚历山大才是她的故乡,即便死后,也不愿意再回到罗马。回到罗马,她还是一个战利品,而不是一个完整的人。
“可以”
阿庇斯冷冰冰的回到。
三天后,克里奥帕特拉自杀的消息传遍埃及的每座城镇,尼罗河的花蛇,这个罗马人最痛恨的女人,终于消亡了。希腊人最后的寄托,消亡了。延续了近三百年的托勒密王朝,消亡了。罗马,将埃及并入了自己的版图。
但是,征服埃及之后,阿庇斯并没有破坏埃及的任何秩序,亚历山大的朝阳还是照常升起,所有埃及的宗教信仰,所有埃及的神庙建筑,阿庇斯都没有加以破坏。亚历山大的市集每日依旧人山人海,喧嚣,繁荣甚至,整个亚历山大的官员体系,阿庇斯也没有加以破坏,只是添添减减,将原来的官员从位置上退下,加进去自己的手下,一些即忠诚,又有能力的人,算是对他们一直以来忠诚于自己的奖励。但是数量也不多,因为一下子改变太多,会促发整个社会的不安定因素。新晋的官员需要熟悉这里的事务,前任官员卸任需要交接手续,这些都需要时间。
处理完这一切,还有一个隐患留在阿庇斯的心头。那就是克里奥帕特拉的两个孩子小安东尼和凯撒里昂。他们的父亲都是罗马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不铲除这两个孩子,对今后埃及的稳定,将是一个隐患。
只是,克里奥帕特拉临死前也不愿说出这两个孩子的去向,在这个没有身份证的年代,两个孩童的失踪就像两颗小石子投入茫茫大海,根本无处寻找。望着蜿蜒漫长的尼罗河,阿庇斯心绪难平,当年,伟大的罗马城便是由两个顺着河水漂流上岸的男孩建造的。
8。鲁莽的小克拉苏()
“这件事是不是要先跟阿庇斯商量后再做决定?”
金秋十月,就在阿庇斯出征埃及,旗开得胜的时候,在叙利亚驻军的小克拉苏也耐不住了,他没有和任何人商议,便带着手下全部的军团,开往帕提亚边境——哈德巴地区。小克拉苏的副官赫里斯善意的提醒着这位骄傲而大胆的将军,但是小克拉苏对此嗤之以鼻
“难道什么事都要与阿庇斯商议之后才能做吗?他在埃及取得了如此辉煌的成就,我却在这里虚度光阴。我的父亲曾经战死在这片沙漠里,现在,敌人就在眼前,我却坐在舒适的官邸内无所事事,这不是我马库斯。克拉苏的性格。”
小克拉苏对身边副官的反应很不满,但是考虑到出征在即,临时换人,并不是明智的选择,于是沉稳下来,保留赫里斯的军职,带领大军继续前进。
三天后,小克拉苏带领的罗马军团攻下了第一座帕提亚的边境小城。并让士兵们洗劫了那座城镇。罗马方面公然主动发起战争,而且没有理由和借口,这让帕提亚国王有些惊讶。数天之后,帕提亚人的使者便带着和平之信来找到了小克拉苏,要求这个罗马大将军停止东进。但是小克拉苏既然来了,便不打算走。
“和平?那是阿庇斯与你们立下的条约,我并没有答应。想要所谓的和平,把苏莱纳的人头还有一万名被你们俘虏的罗马士兵交出来!”
大帐内,小克拉苏趾高气昂,他拥有这样的资本。这次出征,小克拉苏带了三个重步兵军团,三个辅助军军团,六个军团,三万余人,而相应的,帕提亚在边境的守军只有区区几千人。带着对帕提亚人刻骨的仇恨,小克拉苏当面粗鲁的拒绝了使者提出的任何条件和请求。
几天后,军团浩浩荡荡,直接进入了美索布达里亚平原。
有人劝说小克拉苏谨慎行军,先取得亚美尼亚人支持,等到他们的同盟军抵达,再一起进军帕提亚首都泰西封。但是小克拉苏直接拒绝了——
“诸位知道我为什么夜以继日的行军,我们没有时间等到亚美尼亚的同盟军,现在已经是十月,你们在这片土地上行军,可以感受到昼夜温差在加大,夜里,这里的温度甚至比北方的日耳曼森林还要寒冷。我们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行军,在冬天到来之前,占领哈德巴。否则,等到同盟军抵达,这一年所有的计划都难以再执行。”
面对众多部下的疑惑和焦虑,小克拉苏如此解释到。更关键的一点,作为军团统帅,小克拉苏并没有说,他担心阿庇斯,担心阿庇斯知道后会来阻扰自己。他知道阿庇斯的性格,以谨慎著称。如果他知道罗马军团以没有同盟军的姿态直接进入平原,肯定会阻扰自己。但是小克拉苏已经等不及了,多少次,他与帕提亚人交错而过,就是缺少彻底击溃他们的机会。现在,阿庇斯在埃及取得了辉煌的成就,而自己将带着军团横穿美索布达里亚,给帕提亚人一个致命的打击,告诉罗马人,告诉罗马的公民,自己为克拉苏报了仇,为罗马争回了荣耀,为自己的家族,赢得了尊严。作为一个家财万贯,什么也不缺的男人来说,在战场上建立功勋,便是唯一的追求了。
然而,他最终还是遇到了帕提亚人顽强的阻击。
半个月后,帕提亚的联军便出现在了茫茫沙漠之上。他们人数众多,依旧是以弓骑兵为主力,沿着沙丘线一字型铺开,而小克拉苏也将自己的骑兵部队安置在高处,高卢骑兵手持长矛和凯尔特长剑,身上穿着精良的锁子甲,脚上踩着跨时代的马镫,单从装备上来看,罗马军团的骑兵比帕提亚人优秀得不是一星半点。但是,帕提亚人拥有更精湛的骑术和骑兵战术,更主要的是,他们几乎全部是骑兵,步兵只占了很少的一部分。
沙丘上的遭遇战,小克拉苏吸取了他父亲李锡尼。克拉苏的教训,将辎重和所有的弩砲机围在中间,外围让重步兵结成方阵保护,避免开战的时候,弩砲和辎重这些脆弱的部队被帕提亚的重装骑兵冲散。
而后,小克拉苏将弓箭手混编安插到重步兵中间,这样,当主力重步兵遭到敌人箭雨的打击时,弓箭手可以进行反击。骑兵则由小克拉苏亲自带领,随时支援。在这样看似固若金汤的战术安排下,罗马军团以高昂的士气迎战帕提亚军队。虽然再次是在荒漠上作战,但是有了小克拉苏的“精妙”安排,许多士兵似乎已不再恐惧,他们相信这一次,罗马军团必将挫败帕提亚人。
然而,帕提亚军队的统帅苏莱纳再次教罗马军团做人他们沿着罗马军团这个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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