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就是他,这两个小孩据说就是他的亲属,一个是他的养子,一个是他姐姐的孩子。”
一名比较鬼精的军团老兵说到。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其他士兵则好奇的追问着。
“我和十三军团的士兵打过招呼,聊过了,他们亲口告诉我的。”
老兵回答到。
“阿庇斯派他们来做什么?来训练他们吗?这换做是我,直接杀了他们,更不会让他们的孩子来军队中历练!”
一名胖大的士兵不满的说到。言语中带着对阿庇斯的不理解,甚至带着一丝嘲笑。
“这就是我们和阿庇斯的差距。试想,所有人都明白的道理,作为罗马军团的统帅,阿庇斯难道不明白吗?他故意不杀屋大维的遗孀,是为了体现自己宽容博爱的思想,展示自己的形象。留着一对孤儿寡母,并且善待厚待,阿庇斯的名声这几年在罗马飙升,人们对他有很好的赞誉,不得不说,跟他的种种做法有关系。”
刀疤老兵卧着,胸有成竹的说到。好像他知道的事情很多一样
几天后,这支庞大的军团便抵达了叛变所生的地点。然而,叛乱的日耳曼军队早已躲进森林,马克西姆斯因此召开军事会议。就像之前那些大兵所议论的那样,特雷图斯和提比略,就算阿庇斯再怎么给他们安排在低阶士兵的队伍里,但是他们毕竟不是普通士兵,他们拥有的身份和背景使得士兵们总会对他们另眼相看,而马克西姆斯的军事会议上,更是让两个男孩直接到场旁听。
“我们现在面临的困境是暴乱的日耳曼人不愿意跟我决战,他们躲进森林,依靠熟悉的地形与我们周旋。这样时间一长,必然会加剧后勤补给的难度。这几乎已经成为了日耳曼人击败罗马军团的一个传统。在座的诸位,今天我召集你们来,就是来商议这个问题的。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如何在短时间内将叛变的日耳曼人消灭?”
马克西姆斯在会议上坐着正中央的位置,模仿当初阿庇斯行军打仗时的样式,开起了军事会议。这位经验丰富的罗马将军原本只是想听取一番众人的意见,结合众人的智慧。然而,等会议一开下去,完全不是那样。所有人各抒己见,现场议论纷纷,就像闹市区商贩和地痞在议价一般,完全没了秩序。
马克西姆斯本人坐在椅子上,也失去了耐心。他大吼着命令众将士安静,保持会议现场的有序进行。
“收买贿赂他们。分裂他们,让我们的使者与他们的领取得接触,而后用金钱分裂他们的联盟。”
安静之后,特雷图斯蹿了出来,他原本应当坐在角落里安静听的,现在,看到会议上无人可以拿出主意,便跳出来,表了自己的意见。虽然只有十六岁,但是从小在那样的家庭中长大,耳闻目染父辈们的勾心斗角,视野和见识也比普通的百夫长要来得宽广一些。
特雷图斯话音刚落,许多百夫长便用赞许的目光盯着这位样貌出众的少年。连马克西姆斯本人也点头表示默许。
“那么,你有什么看法吗?提比略?”
提比略和特雷图斯要一视同仁,这是马克西姆出征前阿庇斯给他的交待。现在,特雷图斯初露锋芒,而提比略却在一旁默不吭声,马克西姆斯不得不例行公事的问起了这个看起来更加斯文的少年。
“唔,我的想法是,我们应该焚烧日耳曼人的村庄,让他们无处可走,没有粮食,难民将涌入森林,我们焚烧更多的村庄,他们便越无法忍受,最终会走出森林与我们决战。只要到了平原,军团将碾压那些毫无组织纪律的蛮族。行贿的办法虽然可行,但是不能根治,会让日耳曼人养成一个习惯,今后,军团再次出征,他们便会继续闹事,待在森林中,等到我们的使者将金钱送到他们的口袋里,不能让这些野蛮人有这样的思想,养成这样的习惯。”
一直默默无闻的提比略语出惊人。小小年纪便如此残忍,不由得令许多军官有些无法接受。这样的话,如果是一个成年人说出来,恐怕大家不会觉得什么,但是由一个未满十六岁的孩子说出来,便有些难以接受了。并且,马克西姆斯本人也不接受这样的建议,它的确太过残忍,尺度把握不好,还有可能引起日耳曼部落更大范围的暴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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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3。卡匹托尔山闲谈()
“不,不,不!”
明亮的火光下,一名日耳曼战士的斧头就要落在特雷图斯头上,年轻的特雷图斯惊慌失措,他曾经无数次的预想过战争的残酷与血腥,但是,当真正的战斗降临到自己头上时,那种惊慌失措,绝望与无助还是涌上心头。慌乱之下,特雷图斯抓起身边一个死去罗马士兵的大盾,死死的护住自己头部。
下一刻,野蛮人的战斧重重的落下,斧刃甚至微微的刺穿了盾牌,而那强悍的威力令特雷图斯感到五脏六腑都要被挤压出来了一般。
盾牌已经不再安全,但是蛮族战士的进攻还未停歇,他走上来,踢开特雷图斯的盾牌,将特雷图斯抓到半空中,就像老鹰抓小鸡一般,年轻的特雷图斯无助的挣扎着,双脚不断乱蹬,却踩不到地面,野蛮人一手握着斧头,便要再次砸来。
这时候,罗马军团骑兵从日耳曼战士的身后袭过,锋利的骑士剑飞快的斩过,只听见一阵铁器撕裂骨肉的声音,空中腾起一层淡淡的血雾,蛮族战士惨叫着应声倒地,而特雷图斯也被扔了下来。
他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眼前的日耳曼人几乎已经气绝,长剑划开了皮肤,刺破了里面的内脏,他奄奄一息,很快,嘴里再也吐不出任何温暖的气息。
……
“男孩,看到什么才是真正的战争了吧?你的母亲不让你来是正确的,你本应该在别墅里谈论政治,谈论生意与财富,而不是到这种肮脏血腥的地方来。唉,我真不明白阿庇斯要你们来这里做什么,但是算了,既然来了,就好好感受下这里的血腥与野蛮吧,如果你将来想通过军功从政的话。”
大战结束后,马克西姆斯骑在战马上,一身血渍的来到特雷图斯面前,看着惊恐未定的男孩,带着劝慰的口吻说到。
但是年轻气盛的特雷图斯显然不满马克西姆斯这样看不起他。
“我会一直战斗下去的。我会坚持到这场叛乱结束。”
特雷图斯起身说到,他的盔甲上沾着丝丝血迹,那是刚才与蛮族士兵搏斗时留下的,虽然事实上他一个人也没杀死,只是他的同伴,那些普通军团步兵杀死敌人,血花溅到他身上而已。
日耳曼这场叛乱两天后便被瓦解了,阿庇斯一边在国内实施“仁政”,将之前那些忠心耿耿追随自己的日耳曼酋长带进了罗马,带进了元老院,并给了他们许多好处,包括与罗马人贸易无需交税,拥有进出罗马的自由,赐予他们足够的土地和牛羊,还有罗马丰富的物质产品。一边,增加了在日耳曼地区的驻军人数。软硬兼施之下,部落的反抗声音渐渐平息。
而后,马克西姆斯和罗马大军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踏进了罗马城的大门。让阿庇斯重新接管这支军团。
“告诉我这段时间内发生的事吧,马克西姆斯。”
军团安置完以后,阿庇斯和马克西姆斯在卡匹托尔山上的庞培别墅里聊起了这场北方战事。
“我们在寒冷与霜冻中前行,路上不断听到各种声音,这些日耳曼人变聪明了,他们甚至会制造假象,来迷惑我们,增加我们无谓的行军路程,比如他们会故意留下密集的脚印和废弃的火堆,来吸引我们追击他们,然而,真正的主力部队却在森林的另一侧。让一小撮人带着我们团团转,以让我们疲惫和烦躁。野蛮人或许不应该再称之为野蛮人,我想,他们的有些战术,甚至比文明国度更加可怕。”
坐在长满青草的庭院中,脱去铠甲的马克西姆斯如此侃侃而谈。仆人都被驱开,远远的站着,阿庇斯不让任何人听到这场谈话的内容。
“但是你最终还是战胜了他们,我想知道,在这场战斗里,那两个被我默许,派去军营里随军出征的少年表现怎么样?他们是否像大兵们传说的那样,被野蛮人的斧头吓破了胆。”
阿庇斯笑着问到。从他的脸上,马克西姆斯找不到任何流露的情绪,也不知道在阿庇斯心里,对两位年轻人到底是肯定还是否定。
“应该说相比于同龄人,他们的表现已经很出色了。特雷图斯确实在一场战斗里差点被野蛮人杀死,也的确被吓得不轻,倒在地上瑟瑟发抖。但是考虑到他的年龄才十六岁,已经算是很勇敢了。而且,击败日耳曼人的方法也是他想出来的,确切的说,是他模仿你的办法,而后提出来的。”
“那么提比略呢?我听说他在整个出征过程中都默默无闻?”
阿庇斯接着发问到。春天的阳光有些温暖,马克西姆斯拾起桌上的酒杯,小饮一口,回答到——
“提比略,相比于特雷图斯,他的确有些暗淡了,整场战役里,他并没有勇气冲到战场最前线,总是躲在大兵身后,没有什么亮点。思想也跟别人格格不入,比如在那次军事会议上,特雷图斯提出用金钱贿赂日耳曼首领,分裂他们。而提比略,却提出完全相反的看法。你知道他的建议是什么吗?”
“是什么?”
阿庇斯追问着。
“他竟然跟我说,要想铲除叛乱的日耳曼人,要烧光他们的村子,劫杀他们的孩子和女儿,让日耳曼人因为愤怒而走出森林,与我们决战。诸神在上,一个年纪轻轻的孩子便如此心狠手辣,今后他的道路可是很危险,我怀疑这些有可能是他的母亲莉莉娅教他的,否则,一个十五岁的孩子,怎么可能有如此思想?”
马克西姆斯回答到,言语中带着对提比略的不满和对莉莉娅的鄙夷。他将提比略的早熟归咎于他的母亲,这点倒是提醒了阿庇斯。但是提比略的这番话却让阿庇斯从心里感到了一丝欣慰,当所有人都在说提比略的坏话时,阿庇斯却从这件事上看到了这个男孩与众不同的一面。他冷静、残忍、果断而大胆。虽然现在,他还是默默无闻,甚至这场战役过后,被特雷图斯的光芒所掩盖。
“他还说了什么?”
阿庇斯若有所思,接着问到。
“他还说了,靠行贿的手段无法彻底根治,无法彻底解决叛乱。而且会让野蛮人养成习惯,下次发生叛乱,他们的首领还会躲在森林中,等着我们派人向他们行贿。”
马克西姆斯回答到……
324。继承人()
一 “内薇娅。”
“噢,父亲……”
走过家中的庭院,阿庇斯叫住了正在观看奴隶表演的内薇娅。特尔提拉不知道去了哪里,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时间和自己的女儿好好谈谈心。
内薇娅看到父亲走过来之后很高兴的凑上来,她因为有一个“明理”的父亲而骄傲,阿庇斯没有给她任何的压力,包括学业和社交。喜欢打交道的人便去打交道,不喜欢打交道的人,便不必去理他。这让内薇娅一直以来都生活在快乐而无忧无虑的日子里,唯一的忧虑可能就是父亲外出作战时,要担心他的安危。
“我的女儿,看看,你现在已经长成一个小美人了,跟你母亲一样漂亮。”
看着内薇娅年轻貌美的样子,阿庇斯颇感欣慰,一直以来,自己都希望家人生活幸福而美满,不要走自己的老路。现在看来,特尔提拉除了早年和自己受了些苦,现在生活得也是够惬意的。而内薇娅,活得也比同龄人自由自在。
“内薇娅,一直以来,我都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和自己女儿坐在一起观看奴隶表演,阿庇斯有意无意的发问到。
“说吧,父亲。”
“父亲知道,一直以来,你和特雷图斯、提比略的关系一直很好,那么,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告诉父亲,特雷图斯和提比略之间,你更喜欢哪个?或者说,你和他们之间谁更聊得来?和谁在一起更开心?”
阿庇斯带着微笑问到。
“为什么这样问?父亲?”
被阿庇斯那么突然,那么直接的发问,内薇娅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很快又放开自己的心房,回答到——
“如果说非要选择的话,我选择提比略。相比于特雷图斯,我更喜欢提比略。”
内薇娅说着,脸上露出了少女绯红的脸颊。
“为什么?”
阿庇斯继续微笑着问到。
“我也说不上为什么,总之,就是和他在一起更开心,更有心思聊天,游玩。”
内薇娅天真的答到。十四岁,正是一个女孩青春期的时候,她热情洋溢,天真烂漫,对男孩有着特殊的好奇与好感。初恋也就是十五六岁的年纪,看到自己女儿这幅表现,阿庇斯知道,内薇娅十有八九,是喜欢提比略了。只是提比略也是这样想的?还是受他母亲指使?这点阿庇斯就不知道了。
“好吧,那你总可以告诉我,你和特雷图斯,和提比略在一起时的感受吧?他们谁更亲切,一起玩闹时,谁带的头?谁闹的事?”
阿庇斯接着试探着自己的女儿。
“在一起的感受……提比略会更加亲切一点,他处理事情更加细心,也更随和。特雷图斯则更像我们三个人中间的老大,他总是喜欢当领导者,带领我们去这里,去哪里,干这个,干那个。有时候提比略不喜欢做,他们便打架,但是特雷图斯身体更强壮,也更年长一点,所以提比略总是打不过他,总是妥协,每次我就很气……”
内薇娅一边吃着葡萄,一边天真无邪的说到。而阿庇斯则坐在一旁“傻笑”着听着女儿讲述他们的童年乃至青少年时光。
……
“我打算认提比略作为养子,你觉得怎么样?”
傍晚的时候,特尔提拉从街上回来了,此时,阿庇斯已经在大厅中等候多时了。这个决定,他不得不和自己的妻子商量。尽管自己做决定也是可以的,但是为了尊重特尔提拉。因为这件事还涉及到内薇娅。他们的女儿。
“提比略?噢!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要认这个男孩作为养子?之前他的母亲莉莉娅曾经向我们提过亲,但是你拒绝了。”
特尔提拉对阿庇斯这个提议显然十分吃惊。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自己的丈夫为什么会突然这样想?难道跟这次日耳曼战役有关?但是听到的都是特雷图斯如何表现的事,压根没有提比略什么事。
“亲爱的,你看,我们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罗马刚刚重建,今后无论是对内,还是对外,压力都会很大,战事还会延续。斗争还会继续。我马上就要四十了,今后不可能永远坐在罗马统治者这个位置上,当我们老去的时候,这个国家需要有人维护,我们的女儿需要有人保护,看看内薇娅现在的样子,她几乎是在一个纯净的环境中成长的,没有经历见识过人心险恶,将来,如何面对错综复杂的斗争?所以,从大方面来说,我需要一个继承人,从小的方面来说,我们也需要一个人,来维护我们的家族,并在今后漫长的时光中保护我们的女儿。”
阿庇斯走过来,坐在特尔提拉身边,温柔的说到。自己这个决定的确出人意料,阿庇斯猜想,恐怕连提比略本人,也未曾想到自己会受到关注与赏识,在剿灭日耳曼人的战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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