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以此同时,屋大维的舰队提前两天封锁了马赛出城的港口。乌鸦战舰上装备了远程投石器,一旦有船只试图离港,那么,后果将是很严重的……
……
看到守城的官员拉古里斯毫无退却之意,屋大维意大利军团的总指挥奎拉斯当即决定攻城。这座城市没有什么好商量的,临行前,屋大维给自己的命令便是如果拉古里斯不投降,便速战速决,马赛是一定要拿下的城市。这座城市联通了意大利与高卢,甚至拿下马赛港,舰队便可以在西地中海横行,所有从意大利出发的船只可以在马赛港进行补给,这对于西班牙的支援也是具有极其重要的作用。
晨雾中,守城的士兵们看到了那一辆辆高大的投石车正在被架起,这种笨重的重装武器是守城者的噩梦。高空坠下的石块可以击碎任何的屏障与塔楼。让守城的士兵瞬间粉身碎骨,面目全非。
翌日凌晨,屋大维的三个罗马军团排成整齐的攻城方阵,排列在了马赛的城墙外。三个军团分为九个大方阵一线展开。投石器在罗马士兵的身后挪动着庞大的身躯,机械手操作着这些巨大的武器,发出吱吱格格的绞动声。
随后,在守城人惊恐的目光中,城外的投石器,向马赛的城墙抛掷出了带着燃烧烈焰的火石,犹如末日场景般,数十发熊熊燃烧的火石从天而降。
带着恐怖的撞击力,将城楼上数座高塔横腰截断,碎石落在城墙的过道上,倒霉的守城士兵被砸得头破血流,浑身血迹,或者直接被跌落的石料砸死在城楼上方。而以此同时,城里的大型投石器,也开始反击,在两军对垒的空地上,一发发巨石撞击着大地,撞击着塔楼和城墙,将整片战场焚烧,犹如人间炼狱。
半个罗马时后,屋大维的三个罗马军团分批次开始前进。各种传统攻城工具被派上用场,羊头锤,攻城塔,云梯,被推上了前线。两座大型攻城塔上甚至安装了小型的蝎砲和防护栏,让罗马工程兵和弓箭手上去,对城墙上的守军进行压制射击。
“稳住战线,不想成为奴隶,就给我狠狠的射杀面前的敌人!”
站在城楼上的资深百夫长呐喊着,无奈他的手下都是一些临时征召的新兵,那些凯尔特人甚至不听命令便开始对攻城塔上的士兵展开射击。
“该死的!一群蛮子!”
无奈之下,胖大的百夫长大骂了一声。却看到躲在城墙垛孔下方瑟瑟发抖的城市新兵。没有作战经验的新兵在这样恐怖的攻城场景下俨然已经失去了斗志,像懦夫一般不敢战斗。手里紧紧攥着武器却不知道挥砍。
“懦弱的新兵,如果你不战斗,就等着像肥虫一般被人踩死在这城墙上吧!”
百夫长大吼了一声,随即拾起地上的一把标枪,将矛头指向火炬点燃,而后向缓缓驶来的攻城塔掷去。单薄的长矛飞向巨大的攻城塔,带着烈焰的矛头钉在上面,却无法引燃其木制的箱体。
更多的守城弓箭手向高大的罗马攻城塔射来的带着火焰的箭矢,试图点燃这座庞然大物。然而,两座大型攻城塔却无视一切火箭长矛打击,继续缓缓驶向城墙。同时,攻城塔上的罗马工兵开始熟练的操作小型蝎弩炮。大箭被装进凹槽,在绞盘将弹力蓄满之后,粗大的罗马弩箭破空而出,呼啸着射向城楼上的马赛守军。
一名正在拉弓的高卢猎人顿时被巨大的长矛射穿了身躯,整个人闷声不吭的摔下城墙,在城墙上留下一潭浓浓的血迹。
而以此同时,屋大维帕提亚军团的先头部队开始持羊头锤撞击马赛城的城门。市政官拉古里斯亲自上阵,城楼上,数十名罗马士兵用尽全力不停的朝城楼下方抛掷石块和猎矛。但是,在密不透风的龟甲阵保护下,攻城部队的伤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除了那些石块砸落下去会击倒几名倒霉的军团士兵,更多屋大维的罗马士兵还在站在城墙下,高呼着,等待胜利的到来……
132。马赛危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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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把沥青和焦油倒下去!不要让他们撞开城门!”
拉古里斯站在城墙上方,焦急的命令到。此刻,屋大维的重装步兵们正挤在城门处,用包裹着铁皮的羊头锤猛烈撞击着马赛城池那摇摇欲坠的城门。粉尘和木屑不断从城门上方抖落下来,城门内,数百名守城巡逻队的士兵们紧急用木条加固着城门,用石块和杂物堆砌在城门后方,而后,所有人整装待命,排成密集的长矛方阵,等待着城破时与城外的罗马大军决一死战。
“倒下去,倒下去,快!”
随即,在拉古里斯的战地命令下,十几名治安队的士兵向正在攻城的屋大维重步兵投掷出了装满焦油和沥青的瓦罐,陶瓶。
以此同时,城楼上的凯尔特弓箭手和罗马士兵将点燃的箭矢,长矛朝密集的人群里掷去。瞬间,火光冲天,惨叫四起。
沥青和各种油脂,燃料被燥热的点燃,城楼下顿时一片火海,火舌犹如恶魔的触须蔓延伸展到战场的每个角落。将那些正在攻城的帕提亚军团重步兵烧成了骨架。连巨大的攻城车也被点燃,熊熊燃烧的烈焰让人几乎无法靠近。
城墙下方,传来了无数罗马士兵痛苦的惨叫,空气中飘荡着皮肉被烧焦的味道。
城楼上,传来了守城卫兵欢呼雀跃的声音。然而,帕提亚军团的攻势并没有因此消减。城门下方的攻势退却了,但是两座巨型攻城塔却已经接近了城楼的边缘,随即,高大的攻城塔贴紧了马赛城坚实的城墙。攻城塔上方的小型蝎砲不断朝城墙上的马赛守军抛射着大箭、石弹。
在猛烈的炮击中,城墙上拉古里斯的守城部队损伤惨重。高速飞行的石弹穿透木盾,砸烂了躲在盾牌后的罗马步兵,那些连盾牌都没配备的高卢步兵则被直接打烂了脑袋。拉古里斯亲眼看到一名凯尔特战士被攻城塔上方弩砲射出的砲石击飞了头颅,血雾四起。空气中里鲜血的腥味越来越浓重。
“坚守阵地!”
绝望中,拉古里斯大声喊到。他想起了当年在高卢,在日耳曼,与阿比斯并肩奋战的日子,如果没有阿比斯,自己不可能坐上今天这个位置。这个时候,只有用鲜血与荣耀来坚守承诺与忠诚。
数十名城市巡逻队的卫兵拔出短剑,或握紧长矛,紧盯着攻城塔天梯落下的方向。紧接着,从高大的攻城塔中,涌出了无数全副武装的罗马重步兵。第一个冲上城墙的军团重步兵随即被四五根长矛刺穿了身躯,矛头从背部穿出,带着破碎的内脏,鲜血淋漓。而紧接着,更多的军团重步兵从天梯上冲下,马赛城头,激战四起。
……
“马赛遭遇屋大维三个军团围攻,情况危急……”
马赛告急的密信传到西班牙时,阿比斯正在指挥着军团进攻卡尔曼。而且,围困卡尔曼的海军即将形成。但是突如其来的噩耗令阿比斯再无心思攻城。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屋大维不愧有雄才大略,这个年轻的继承人自从夺得军团那天起,便在酝酿着对另外两巨头的准备工作。他亲自指挥,布下天罗地网,等着自己往这个圈套里跳。阿比斯此刻终于明白,西塞罗当初送来的情报实际上也是假的,是屋大维派人伪造的。目的就是将自己留在西班牙,好让帕提亚军团快速攻克马赛。
而更令阿比斯心急的是,自己的妻子特尔提拉还在城内。按照拉古里斯的来信,特尔提拉并没有在屋大维的军团抵达之前离城,也就是说一旦城破,特尔提拉有可能遭遇不测。
没有特尔提拉,便自己的今天,何况女儿内维娅也在那座豪宅内。
“槽尼玛!”
情急之下,阿比斯用标准的大*中*华语言怒骂了屋大维。而在场的军团军官们则一脸蒙逼的看着自己的指挥官。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自己的指挥官很少如此勃然大怒过,这一次,一定是遇到了重大的事件。
“阿比斯?”
马克西姆斯着急的问到。
“马赛被围困了,三个军团,包括凯撒之前留下准备东征帕提亚的那支军团。现在,都在马赛。我们必须回去了,回高卢,去打退屋大维的军队。”
阿比斯咬着牙痛苦的回答到。
“马赛根本没有多少守军。还有你的妻子特尔提拉……”
马克西姆斯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知道眼下,自己的指挥官心里无疑是剧痛的。这次失败不仅是军事上的失败,还有政局上的完全失力,从此,阿比斯在罗马,在意大利,再无眼线。再也自己的人。屋大维精心布下的大网到了撒网的时候。
“特尔提拉,我会回去救她的!”
阿比斯痛苦的说到。最黑暗的时刻,阿比斯甚至不敢去想象如果失去特尔提拉,自己会怎么样……多少个日日夜夜,这个女人陪伴在自己身边,那些感情,不断沉淀,不断积累,仿佛特尔提拉不仅是自己的妻子,更是自己的亲人。那些枕边温柔的嘀喃,此刻成为最痛心的回忆。
“那么,我们今天就撤军吗?”
马克西姆同样焦虑的问到。
“是的,但是不能让敌人发觉我们要撤退,否则,阿格里帕趁机追杀出来,军团的士气必然崩溃。让第七军团留下一队人马,日夜到卡尔曼城下列阵。做出一副整装待命,随时都会攻城的样子。另外,投石车时不时向城里投掷一些砲石,以掩饰我们大部队撤退的真相。”
痛苦的思念过后,阿比斯努力使自己从悲伤和挫折中晃过神来。对马克西姆斯继续说到。安排着大军逐步撤离的事。
“那海军呢?也跟着我们撤离?”
马克西姆保持着清醒的头脑问到。
“是的,趁阿格里帕还不知道我们建造了舰队,让舰队跟着大部队撤离,以最快速度前往马赛,解除屋大维海军对马赛的海上封锁。”
阿比斯脸色沉重。
133。黄金囚车()
城墙的过道上,挤满了帕提亚军团的罗马重步兵,城外,密密麻麻的军团步兵也试图通过这两座巨型攻城塔爬上城墙,还有无数的云梯架在马赛的城墙之上。显然,一旦让攻城的重步兵攀上城池,这场守城战役获胜的希望也就寥寥无几了。
守军联军且战且退,鲜血洒满了城墙上方狭长的过道,不断有士兵被挤下城楼,跌落到地上,血花四溅。
两支军队挤在城楼上方,短剑互相来回刺杀,士兵们一个接一个的倒下,被划开的皮肤,裸露的内脏遍地都是。而城里,已是一片混乱。火光冲天。
拉古里斯被十几名罗马重步兵团团围住,市政官身边躺满了守城卫队士兵们的尸体。或者被大箭射穿了身躯,或者被军团重步兵的利剑刺穿了皮肤。鲜血满地。
而后,十几名屋大维的军团重步兵一声不吭的逼近拉古里斯。他们眼里,只有财富,也不管眼前这个罗马官员是哪个职位,事实上,这些低阶步兵也根本不认识拉古里斯……
在齐刷刷的扑杀中,守城指挥官拉古里斯被十几把短剑,刺穿了身体。就像一团肉泥一般,鲜血从破碎的躯体里喷涌而出,痛苦的惨叫徘徊在马赛城的城楼上方。最终,屋大维的士兵拉起了城市的城门,大量军团步兵犹如一群饥饿的强盗般涌入了城市。开始了掠夺。
而负责攻城战役总指挥的军团统帅奎拉斯,则带着一支贴身卫队,前往了城市里诺拉丁山丘上那座奢华的罗马别墅。
“尊贵的特尔提拉女士。很抱歉,我们的攻城战役让暴民充斥在这座城市的每个角落,我听说您把别墅的护卫都派到前线了,那么,能在这场暴乱里毫发无损,真是幸运。”
阿庇斯的私人豪宅面前,奎拉斯一脸坏笑的站在豪宅女主人特尔提拉的面前。虽说礼数尽到,但却充满嘲讽之味。只是特尔提拉此刻也没有反抗的权力。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任何的高贵身份与口齿之争都是枉然。但是特尔提拉还是竭力的保持着自己本应有的身份和地位。
“暴徒不会冲入我的庭院内,因为他们知道阿庇斯平日里是如何对待他们这些贫民的。还有,你来这里做什么?是屋大维的特殊命令?让我以一个失败者的身份回到罗马?成为让他取笑的玩偶吗?”
奎拉斯的卫队围满了山上这座豪宅四周,连一头苍蝇也飞不出去。而特尔提拉依旧保持着镇定,不卑不亢的质问眼前这位罗马军官。
“您可真是聪明。少凯撒他本人的确想请您回到罗马,但并不是取笑您,特尔提拉。少凯撒的意思希望你做他的客人。您的母亲和他的母亲还是旧友,就当叙旧吧。还有,您本人恐怕也很久没有回到罗马,去看望您的母亲塞维利亚了吧?她现在可是思念你至极,据说她后悔将你赶出家门。后悔听信了布鲁图斯的话。”
“那是我和我母亲的事。”
面对奎拉斯不怀好意的搭话,特尔提拉显示出了镇定自若的神态。但是同时她也做好了离开马赛,前往罗马的准备。今天这些来到这里敲门的罗马大兵不是来看望自己的,而是来绑架自己的。是的,这跟绑架毫无区别。而身后的扈从、奴隶们则安静的站在庭院内,等待着这些罗马军官的处置决定。今天,眼前这位胖大的指挥官一句话,可能决定了她们今后一生的命运。
“噢噢噢,对的,我差点忘了,这的确是你家族的私事。我不好多说与过问。只是罗马的人民也许会有议论。”
……
特尔提拉沉默不语,冷眼看着眼前这位飞扬跋扈的罗马军团军官。曾几何时,连屋大维都要对自己毕恭毕敬,而现在,一个小小的军团长便可以如此讽刺威胁自己。但是无奈现实便是如此。
“好了,我们闲话不再多说。今天我来到这里的目的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尊贵的特尔提拉,你必须和我们回去,少凯撒在罗马等着你,你的母亲在罗马等着你。还有你的姐姐朱妮拉,嗯,她也在等着你回去。家,总有一天是要回去的。”
奎拉斯用骄傲的语气暗示到。
……
“等等,我还有最后一个要求。”
奎拉斯说完,几名罗马大兵就要闯进来,被特尔提拉制止。
“说吧,您还有什么要求,只要我可以做到的,必然尽力满足。”
奎拉斯继续“恭敬”的回到。
“我要这些奴隶跟着我回到罗马,不受你们的凌虐与欺辱。”
特尔提拉义正言辞的说到。
“这件事就有点难办了,尊贵的特尔提拉,你应该知道,屋大维的要求是你一个人返回罗马,而不是携带如此众多的仆从。等你回到罗马,自然会有新的奴隶和仆从会替你打理家事。但是不是这些人。”
奎拉斯回答到。
而特尔提拉知道,屋大维实际上是要安排眼线在自己身边。回到罗马的日子必然就像囚禁,做每一件事必然都会受到监视,连说的每一句话,那些仆人可能都会向屋大维报告。那将是一个镶嵌着黄金珠宝的囚室而已。
“那你如何保证在我离开这里后,我的仆人们不会受到你这些大兵侮辱。”
特尔提拉知道想带这些人回去,已是不可能,只能尽自己一点力量保护这些跟随自己多年的人。
“这点我可以向你保证,在您离开这座别墅后,我的士兵绝不会碰你原来这些仆从。事实上也没必要。城里的战利品已经足够多了。”
奎拉斯说着,嘴角露出了狡诈****的微笑。这点让特尔提拉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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