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数十个罗马百人队分成上百个小队,沿着白天规定好的路线和目标前进,阿庇斯在战前给每个百夫长安排了任务,要求他们必须在规定时间内夺下各自的目标,目标分配,所有百夫长又将具体一个个小任务安排到各个十夫长手里,于是,在经过一整天的推演安排和任务布置以后,当夜里的战斗打响以后,所有人的心里都有着十分清晰而明确的目标,有些罗马小队甚至不去理会路上叛军的打击,直接抬着树枝杂木铺平了敌人阵前的壕沟。
随后,第十军团的精兵们沿着被弩炮攻陷的墙体,冲进了营地,对毫无准备的叛军开始了屠杀。或者说不是毫无准备,只是阿庇斯的突袭太过迅速,两军营地间的距离十分近,以至于法尔纳西斯虽然想到了被困的罗马军团会选择突围,但是没想到罗马人突袭的速度会这么快。由于战前提前安排了详细的战术,当法尔纳西斯的精锐卫队冲上营寨准备防守反击时,却发现营地四周,都浮动无数像火蛇般的罗马军团小队,他们从四面八方涌来,却不知道哪一路,才是阿庇斯进攻的主力。(。)
130。突击,夜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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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战神马尔斯之名!以塞克拉斯*乌芮提斯之名!以特提斯之名……”
夜色里,塞克拉斯身先士卒,带领着十军团的精锐百人队冲进了法尔纳西斯叛军的营地,嘴里大喊着各路神明的名字,随即,一名愣头愣脑的东方步兵被推到了百夫长面前,被狂暴的塞克拉斯一剑刺穿了喉咙,鲜血立即喷涌了出来。
阿庇斯跟在塞克拉斯身后,指挥着冲进营地的各个小队抢占高塔,将克里克弓箭手派上去。紧随阿庇斯身后是克莱恩带领的神隐突击团,在夜色的掩护下,这些双持武器的战场刺客们,冲杀了上去。
阿庇斯用短剑格挡开一名叛军步兵的短矛突刺,随即用重盾狠狠的撞击对方,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阿庇斯的短剑已经卸下了对方的手臂,而后,那名东方民兵痛苦呻*吟的时候,阿庇斯的脚已经将他踢倒在地,然后旋转着短剑,以反握着姿势,刺进了那名可怜东方伯伯的胸口。血水瞬间喷射出来,染红了阿庇斯的脸庞。
敌人的箭雨开始扫射,几名罗马老兵立即条件反射般的靠拢起来,举起盾牌,形成一个小范围的盾墙屏障,保护着阿庇斯不受敌方箭雨的袭击,随即,在箭矢扫过之后,阿庇斯举起盾牌,命令身边的老兵们发起短距离冲锋。
几名围上来的部落蛮族步兵再次与阿庇斯的军团老兵展开混战,夜色里,罗马军团士兵用手腕架着盾牌,手掌握着火把,挥动短剑作战,夜色里,不断有铁剑打击发出的火花闪烁,空气里,很快弥漫着鲜血的味道,几名部落战士很快被第十军团的老兵屠杀,站在阿庇斯面前的蛮族士兵看起来一脸凶恶,但是搏斗技巧实在拙劣,他的动作太过明显,幅度也很大,以至于在挥出斧子之前便被阿庇斯看出了他的进攻意图,尽管力量巨大,在斧头砍来的前一刻,阿庇斯已经俯身以更快的速度,更小幅度的刺杀,结果他的性命。狂暴的蛮族步兵斧头还在半空中时,阿庇斯的短剑已经刺进他的腹部,随后,在狂野的叫喊中,阿庇斯热血四溅的翻开了野蛮人,将他整个人腾空摔落在地,而后,结实的罗马军团大盾无情的砸下,砸烂了野蛮人的面部。
脑浆和血水流了出来,但是阿庇斯无暇怜悯,更多更残酷的战斗还在等着第十军团,叛军之首法尔纳西斯正在集结兵力,或者正在逃亡。
阿庇斯不知道,因为自己根本没有见过他,这场剿灭叛军的战役在历史上原本是由凯撒亲自终结的,但是此刻,凯撒却将这个任务交给自己。阿庇斯感到了肩上的重担沉甸甸,难以放下。
老兵们一边冲杀着叛军的营地,新兵们则抓紧时间,在两座中间,挖掘饮水渠,并同时建造防御木墙。
阿庇斯的想法是将叛军的营地占领以后,将两座营地通过防御墙联结起来,这样,当赶出这些挤在河道旁的叛军以后,整座罗马军团营地的防御便更加坚固无比。只是阿庇斯不知道,法尔纳西斯此刻也在这个营地中,并且,在看到军营混乱不堪以后,已经骑着自己的宝马,趁着夜色,离开了营地。
“不愿投降者,全部杀死,这不是内战,这是对背叛者的征服!”
夜色下血色弥漫,阿庇斯大声命令到,身后,是上千名浑身是血的罗马军团士兵,像野兽一般掠夺着军营里的一切财产。克莱恩已经占领了哨塔,正抡起地上的双手斧,朝已经倒在地上的叛军步兵,残忍的一斧子下去,让那名已经奄奄一息的部落弓箭手彻底断气。
屠杀进行了一整晚,天亮的时候,整个营地里,躺着叛军横七竖八的尸体,大多是东方步兵的尸体,浓浓的血水甚至已经凝固,他们身上的衣物大多已经被扒光,罗马士兵没有放过对一件战利品的剥夺,包括佩戴在他们身上奇奇怪怪的装饰品。
“还是没有找到法尔纳西斯的尸体。”
克莱恩带着沮丧的表情来见阿庇斯,从黎明到现在的搜索,都没有见到那个叛军头目的尸体,这也就意味着这场战役意义不大,只是屠杀了一些叛军的喽喽们,只要法尔纳西斯没死,他很快就会逃到自己的老巢,组织起一支更大的兵团。因为阿庇斯也知道,在凯撒还没进行行省改革之前,很多被罗马征服的部族和城邦,实际上对罗马统治是恨之入骨的。
“或许那只老鼠根本就不在这座军营内?”
克莱恩皱着眉头说到,他的猜测是组织这次围困的,只是法尔纳西斯的部将。
“有这个可能,清理完这些尸体以后,不要扔进河里,就地挖个坑掩埋。另外,派出骑兵,到附近的村庄和市镇上征粮,至少保证接下来一周的粮食补给。”
为了防止污染水源和保障粮草补给,阿庇斯如是下令到。
……
两天后,在得到了充足的粮草补给和水源补给以后,大部队再次启程,浩浩荡荡沿着底比斯大道,前往法尔纳西斯反叛后占据的两座大型城镇前进。而这时,传来了奴隶军叛变的消息……之前在军营被困之时,阿庇斯解放了军团中的奴隶,是为了让他们迷惑叛军,让叛军去围攻他们,而当法尔纳西斯的叛军被击败以后,这些奴隶便等于获得了自由选择的机会,因为他们再也不用担心法尔纳西斯的叛军袭击他们,将他们掠去,重新做奴隶或者用做活人祭祀,而没有经历战斗便活着回军营,军团长肯定不会免去他们的奴隶身份,捆绑他们的只是十几名军团的百夫长,而奴隶们自己全副武装,反叛罗马军易如反掌,终于,在几名色雷斯人的鼓动下,这支三千人的奴隶军便这样在回营的路上叛变了。他们杀死了罗马军团的百夫长,将他们的头颅插在长矛上,逃到了山区中。(。)
131。克莱恩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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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
卡帕多西亚的山林地区,几名军团士兵神情凝重的为阿庇斯让开了一条道路,人群的尽头,是几名受到奴隶军围剿而死去的第九军团士兵,他们的身上被自己的短剑刺得遍体鳞伤,血水已经干涸,凝固在盔甲和衣物的表面,那裸*露的内脏器官预示着刚才他们所经历的战斗有多么凶残与血腥。
“那些奴隶中间肯定有人曾经做过角斗士。”
阿庇斯看完,神情凝重的对着身边的克莱恩说到。
“和我们一样……”
角斗士这个名词对于其他罗马士兵来说或许并没有太深的印象,但是对于阿庇斯和克莱恩来说,那简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职业。他们曾经是在死亡竞技场里存活过来的人,算是命运之神的宠儿。而对于那些在竞技场里每日与野兽搏杀的角斗士,阿庇斯和克莱恩都十分清楚他们的手段和凶残,虽然阿庇斯对这群奴隶是有着同情的成分,但是现在自己的职位已经是凯撒的副手,罗马军团的将军,怜悯敌人只会遭致自己的灭亡。
“他们会攻占市镇的,不可能躲进山林,他们背离我们的时候身上没有携带过多的干粮,只够维持两天的伙食,山里没有食物维持这支奴隶叛军,他们只有攻占城镇,才能获得补给。”
思索了一阵子之后,阿庇斯给众人分析出了一条结论,而这个结论,也预示着军团将不会再跟着这支奴隶叛军绕进山林,因为,这很有可能是敌人的诱引策略,奴隶叛军的领袖很有可能便是让一些有战斗能力和行动能力的角斗士引诱着罗马军团进入山林,而后,他们再攻克附近的市镇,去掠夺一些食物和生活必需品。
“我们不用再进入山林,追踪他们,因为这根本就是陷阱,诡计。我们绕道,去克里法尼亚市镇,我猜测我们的敌人已经在那里集结,准备攻城……”
随后,在众人的沉默中,阿庇斯继续讲到。
傍晚的时候,第九,第十军团并没有追击那些反叛的奴隶进入山林,而是直接往克里法尼亚市镇前进,距离奴隶军叛变最近的地方只有这个市镇,阿庇斯猜测,此时赶往那里,那座市镇不是被奴隶叛军攻克了,便是正在被围困。
……
“你太过珍惜每一员士兵,所以才会造成今天这种局面,不是吗?当初,你如果多派一些士兵看着这些奴隶,今天便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阿庇斯,我们自己是从奴隶里出身的,知道毫无自由的人,会爆发出怎样的战斗力。你应该想到这点了,不是吗?”
夜里宿营的时候,克莱恩脱下铠甲,一身便装的走到了阿庇斯的篝火旁坐下,跟自己这位多年的好友聊起了眼下的境地还有这些天发生的事情。
“是啊,我是太过重视每一位士兵的生死了,所以才酿成今天这幅局面,我们打败了法尔纳西斯的叛军,却不得不调头先对付自己的人,就像你所说的,当初,如果我多派出一些士兵看着这群军奴,便不会出现今天这种情况。”
“那么,你为什么这样做?你真的那么重视每一名士兵的生死?阿庇斯,我们是多年的伙伴,兄弟了,以我对你的了解,你除了在私人情感上会感情用事,其他事情,你可是比任何人都来得理智。不用敷衍我了,我可能都猜到你在这件事情上的用意了。”
夜里静谧的罗马军团,克莱恩凑到了阿庇斯身边,带着好奇与异样的眼神盯着阿庇斯。
“好吧,好吧,我还是告诉你吧,兄弟。”
阿庇斯从克莱恩那狡黠的眼神里看到了他的疑虑和猜测,不告诉他,便显得自己不够哥们。
“等等,让我猜猜。”
克莱恩的玩性在此时显露无疑,他故意制止了阿庇斯继续说完。
“你是想告诉第十军团的士兵,你很重视他们每个人,对每位弟兄的生死伤病都十分的牵挂,所以,稍微危险一点的任务,便不会冒险让他们去执行,而可以获得荣耀的任务,大家便一起去执行获得。嗯,我想,你应该是这个意图,阿庇斯,你看这些天士兵们脸上的表情还有口中的话语,他们都在责怪自己,当初应该主动出营,看着那些军奴,你又一次成为了他们愧疚的对象。嗯,你在培养与士兵间的感情,让他们觉得自己亏欠你,觉得你在保护他们。所以,虽然奴隶们叛变了,但是士兵们反倒更忠心于你了。”
克莱恩的话让阿庇斯有些意外,这个粗犷,性格直爽的男人或许并没有看上去那般粗心,他实际上十分聪明,阿庇斯的确有这层意思,让十军团的士兵不出营冒险,就是为了保留他们每个人,奴隶军即便叛变,剿灭它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而通过这件事,第十军团的老兵们便会更加感激自己,甚至像克莱恩说的,他们还会有一点点的愧疚,对自己的愧疚。而自己为什么要一直要争取第十军团,阿庇斯还是没有完全告诉克莱恩。但是现在或许也不是时候告诉他太多,阿庇斯思考着……
“有一天,我们会需要他们,而现在,我们多为他们做点什么,这并不意外,不过我的兄弟你太过聪明了,竟然能看出我的意图。但是这样其实也并不好,毕竟我们给自己带来了麻烦。”
有关于罗马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事阿庇斯想想最终还是没有告诉克莱恩,毕竟,历史上的事在这里并不一定会发生,而且如果克莱恩问起自己,你怎么知道这些?自己又该如何回答?阿庇斯思量着,最终还是只是告诉了克莱恩一半的实情,就如他所推测想象的那样。
“但是那不能怪你,法尔纳西斯太过狡猾,他是唯一一个没有被你设计中圈套的敌人。”
阿庇斯的坦诚让克莱恩再次爽朗的笑开了,而后,他也无奈的安慰阿庇斯到。(。)
132。孱弱的奴隶军()
“是罗马人!罗马人的军团!”
“什么罗马人?你说清楚。”
克里法尼亚市镇,负责侦查情报的农夫从郊外匆忙赶回,他的神色充满恐慌,在昨天夜里的时候,他看到数量庞大的罗马军团正朝这里驶来,罗马军团是一把残酷的利剑,他会割去所有反叛者的头颅,这是军团长期以来对外族,对本国奴隶造成的严重心理阴影,此时,惊恐的侦查农夫正语无伦次的站在门外,对着奴隶叛军的首领巴塔斯说到。
“罗马人的军团,他们没有进入山区,而是直扑这里来了!”
反叛的奴隶部队首领巴塔斯再问了一遍,才确认了侦查部队口中所说的罗马人是指的什么。只是为什么罗马军团没有进入山区,却直扑这里,这点色雷斯人巴塔斯却是完全不知,他的神情愤怒里带着惊恐,显然,他也没有做好和罗马军团血战的准备,当初出逃只是为了获得自由,而现在,一旦被阿庇斯的罗马军团再次抓回去,他们别说自由,连命都不在了,而这支军队原本就不是正规军团,士兵几天前还是奴隶,毫无作战经验。
“该死的罗马人,你们中间一定有人出卖了我!想回去再当奴隶吗?!想舔着罗马人的屁股求一顿午餐吗?该死的杂碎!”
巴塔斯在罗马军团重兵压境之下愤怒得暴跳如雷,他大吼着抓过玻璃酒杯,扔到墙上砸个粉碎,刚刚逃出来享受两天的自由之王的生活,便要再次遭到罗马大军的血腥镇压,这种感觉就像从天堂坠入地狱,让巴塔斯情绪趋于崩溃,他不是斯巴达克斯,手下也没有那么多角斗士,对于这样的处境,毫无办法。
“没有后退的可能了,让所有穿上护甲,死守这座市镇,城里的粮食可以撑上一周,把那些女人和孩子全部赶出去!不出去的全部杀掉。”
在发泄完怒火之后,奴隶军团的首领巴塔斯做出了死扛罗马人的决定。虽然,这几乎是死路一条,但是不抵抗,被抓回去一样是要被处死,或许生前最后一刻还能和这些罗马人酣畅淋漓的大战一场,是巴塔斯此时的最后心愿了。
这场反叛就像一场流星雨,轰轰烈烈的展开,却也急速的落下帷幕,是的,没有周密的计划,就不可能干出什么伟大的事业,巴塔斯此刻突然很佩服当年的斯巴达克斯,可以和罗马军团血战那么长的时间,而现在,他自己连苦撑一天都成了难题。他见过阿庇斯的第十军团是如何屠杀内战中的反对派,是如何屠杀那些反抗罗马的野蛮人。
……
“兄弟们,准备攻城。”
在克里法尼亚市镇外建起一圈的围城网以后,还是没有见到一个叛军出来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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