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总有你的理由。但愿天黑之前,我能看到敌人有所行动。”
小加图无奈的说到,随后退出了军帐。(。)
100。河岸边的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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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用盾牌顶在你们的头顶,它将是保护你们身体和性命的关键!”
当天下午,凯撒便如庞培所预料的那样,对克罗瓦河对岸的庞培守军发起进攻,并尝试在河中心架起一座临时的浮桥。百夫长纳里斯用最高亢的声音命令着第一个百人队出击。
第四军团的军团老兵们在百夫长的命令下,架起了盾墙,在厚实盾牌的保护下,朝河里进发。
敌人的箭矢像流星般不断洒来,流失在空中高速飞行,发出嗖嗖嗖的响声,引得盾牌下的罗马士兵阵阵恐慌。庞培不知道雇佣了哪里的弓箭手,他们的箭术如此高超,即便隔着一条河的距离,也能将箭矢高速的射进凯撒罗马军团的盾墙里。
铁框的木盾在不间断的箭矢打击下发出咚咚咚的响声,不时有士兵在零星的打击中倒下,冲在最前面在河中打木桩的一名军团老兵更是被两发箭矢命中喉咙。削尖的箭头刺进老兵脖颈,从脖颈后方穿了出去。纳里斯看到那名老兵忍着剧痛,然而,两秒钟后,还是像一尊坍塌的雕像般倒下。在河里溅起一滩浪花,随即,血水染红了战士倒下的地方。
更多的士兵在盾墙的保护下,卖力的建造着这座临时的桥梁。而庞培的守军看到弓箭手对敌人起到的作用并不明显,开始动用那些大型战争器械。
许多庞培军团的工兵开始在各自指挥官的命令下,操纵着大型投石器和石弩。他们的威力巨大,并且可以穿透任何罗马士兵的盾牌。虽然精准度不如单体的弓箭手,但是一旦这些石弹击中河对岸的军团步兵,无疑对凯撒的渡河计划,是致命的破坏。
阿庇斯在想象里,内战应该是一幅幅波澜壮阔的大场面战争,但是一路走来,才发现情况并不是这样的,许多时候,内战都是在这一场场小战役中展开,并且,正面对决极其少见,更多的情况下,是罗马士兵间利用各种工程工事在作战。那些电影里的大场面,并不常见。
前方的渡河战役已经拉响,而阿庇斯却只能躺在营地的帐篷内养伤,马库斯*克拉苏在营帐内,实时向阿庇斯传递前方的战况。让阿庇斯了解到更多这场战斗的细节。
“第四军团正在尝试渡河,然而,他们的战术看起来并不起效,敌人的远程打击十分猛烈,一开始是弓箭手的骚扰,后来演变成投石器的打击。许多士兵都战死在河里,血水染红了整条克罗瓦河。”
小克拉苏按着骑兵的通报,一五一十的向阿庇斯描述着前线的战况。而阿庇斯则躺在帐篷里,无奈的叹息到——
“凯撒或许是中了庞培的阴谋,然而他却无能为力。只有强行渡河,才能打开内战的新局面。庞培不愧是老谋深算的军团统帅,他并不跟凯撒展开正面的对抗,他或许知道正面硬碰硬,自己不一定打得过我们,所以便利用希腊多变的地形,山区,河流,来阻挡我们的进攻。而他的粮食,金钱保证,肯定是比我们丰富得多的。”
“我猜也的确如此。可是凯撒却无法打开这个局面。骑兵传来的消息称,直到现在,第四军团已经减员了五百名士兵,还是无法在河上建起梁桥,连桥墩都无法建起来。这样下去,凯撒将不得不改变计划,或者战术。”
小克拉苏跟着悲叹到。他跟随凯撒多年,同样不愿意看到凯撒落魄,即便自己被他所惩罚,但是小克拉苏知道凯撒总有一天,会再重新启用自己,惩戒只是暂时的。
……
“让士兵去砍伐一些树木来,我在这里,建造起二十架攻城投石器,击垮对面的塔楼!不,三十架!”
连续的损兵折将终于让凯撒忍无可忍,他下令第四军团停止进攻,停止建桥,转而让其他军团去树林里砍伐原木,在河岸边,就地建造攻城武器。克罗瓦河的宽度并不长,巨型投石器发出的石弹足以投射到对岸。这是罗马人战争里最奇葩的一幕,他们往往不靠这种远程武器取胜,但是此刻,在特殊情况下,凯撒和庞培,却在这条河两岸,玩起了远程武器互相投掷的游戏。
士兵们很少看到凯撒在战场上动怒,都老老实实的按着统帅的命令去做。
只有安东尼善意的提醒到——
“靠这些投石器发射石弹,击倒对岸的岗哨和塔楼,可能需要两三天的时间,因为他们十分笨重,准度太差。凯撒。”
“我知道,我并不指望靠这些投石器真的将对岸的塔楼和岗哨击垮,我的目的只是用他们迷惑河对岸的守军,迷惑庞培。”
凯撒的回答让安东尼茅塞顿开,他知道了凯撒此时已经有了新的计划,并不是一味的强攻搭桥渡河,而是有新的战术。
“蒙骗他们,让他们以为我们还是会继续从这里渡河,但是那不是我们真正的目的。那么我们将如何渡河?从下游建造船只,渡过它吗?”
安东尼关心的问到。
“恰恰相反,安东尼。我打算从上游渡河。”
凯撒转身对安东尼说到。
“但是上游的水流更加湍急,更不利于军团渡河。”
对于凯撒的计划,安东尼在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是的,是的。然而,你这样想,庞培也会这样想。而且,即便庞培不这样想,元老院那些饭桶也会这么想。而我,就是要在他们认为最不可能的地方渡河。那里,将是他们防守最为薄弱的地方。”
凯撒再次大胆而冒进的做法引起了安东尼的共鸣。他们两个尽管年龄相差悬殊,但是在战略战术上,都有着通共的地方,那就是年轻人的激进和冒险精神。
“我想到了我们在不列颠战争里,看到的那地蛮族使用的小型冲锋舟。”
安东尼很快回应到。
“聪明的安东尼,你的想法和我想到一块去了。当你和我在这里聊天的时候,第九军团已经悄悄了自己的营地,朝上游前进,我想,这个时候,几艘简易的不列颠冲锋舟已经建造好了。我命令他们在天黑的时候悄悄渡河,不戴盔甲,带挖掘防御工事的工具,在敌人还未察觉的情况下,在河对岸先建起一座堡垒,而后,掩护其他军团士兵渡河。”
凯撒眯起眼睛,自信的说到……(。)
101。偷渡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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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的时候,第九军团的一个百人队开始悄悄出发了,趁着夜色的掩护,将傍晚制作好的小船放进了水里。这种小型战船模仿共和国北部不列颠人的造船方法。士兵们将砍下树木的主干,作为龙骨。再将树枝编织在龙骨周围,形成排骨架,然后用皮革将船底包裹起来,最后用树藤将整艘船只的边缘捆扎实。这是一种简易方便的小船,虽然无法在水道里作战,但是制造程序简单,造船速度非常快,第九军团仅仅用一个傍晚的时候,便造出数十艘这样的小型冲锋舟。到了夜里,第一个百人队便乘坐这种简易的船只开始渡河。
由于每一艘小船只能乘坐大约十个人,所以,第九军团第一个百人队渡河足足用了十艘这样的简易皮木舟。
为了减轻重量,加快渡河和抢滩的速度,士兵们全部脱下铠甲,只拿着一把短剑,一面盾牌,一把十字镐,一个晚上的伙食,还有少量修建防御工事必备的工具,便匆匆上路了。大家心里只有一个愿望,不要被河对岸庞培的守军发现,他们步兵正站在岗哨上,城寨上,如果被发现,那些军团步兵将在高处对正在渡河的凯撒第九军团步兵发起袭击,长矛和弓箭居高临下的射击将对毫无防御能力的凯撒突击队,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但是不幸的是,庞培并不如凯撒所预料的那般轻敌,他在入夜之前派骑兵到河流各处岗哨,吩咐上下游的站岗士兵都必须在夜里加紧巡逻。因为庞培知道,凯撒绝不可能是如此好对付的人,白天制造攻城武器或许只是他掩人耳目的方式之一。
果然,在夜里,当第九军团第一个突击百人队趁着夜色渡河,刚刚抵达对岸的时候,防御工事上的庞培守军突然从黑夜里窜出脑袋,举着长长的标枪,朝正在登陆的凯撒第九军团的步兵发起猛攻。他们的标枪从黑夜里袭来,百人队的士兵们几乎看不清那些标枪飞来的方向和轨迹,连盾牌还未举起,便纷纷倒在敌人的标枪,长矛投掷下。
飞舞的箭矢则洒满了第九军团登陆的河滩。第一艘小船上的士兵在还未踏上敌人城寨的时候便全部阵亡在河滩之上。
但是令庞培守军感到意外的是,横渡河流登陆的凯撒军队远不止这个百人队那么简单,在第一个百人队受挫之时,在黑暗的河流中,顿时燃起了一堆堆璀璨的火焰。dj布鲁图斯带着剩下的罗马军团步兵直接点亮了火把,朝河对岸疾驰而去。
既然已经被发现,那么便孤注一掷吧。
dj布鲁图斯身先士卒,手里仅仅握着一面方形盾牌,便跳下了船只,而后,一手举起军旗,命令身后的士兵大胆跃上。
阵阵怒吼声撕破了黑夜的宁静。第九军团的步兵们带着简易的武器,盾牌便跟着自己的指挥官冲了上去。但是,在强攻敌人挖掘布置好的防御工事时,dj布鲁图斯还是遇到了头疼的问题,他的士兵根本无法在河滩处站稳。即便前方的士兵将盾牌撑起,保护着后排的士兵挖掘防御工事,那些岗哨上的操械手,还是会将石弹时不时的射进人群的壁垒中,造成盾墙的缺口和溃散。随后,那些箭矢,长矛便顺着缺**进去,对后排的军团工兵造成致命的伤害。
“攻下那座高塔!”
dj布鲁图斯高声怒吼到,随即,他再次身先士卒,握紧了盾牌,快速冲刺了两步,抵达了城寨墙壁下方,这里,可以躲避石弩的炮轰,但是却要小心上方的守军扔下石块。
士兵们看到自己的指挥官如此勇敢,也顿时来了勇气,他们收起短剑,双手握着盾牌,冲向了布鲁图斯所在的地方。
很快,第二名,第三名第九军团的军团步兵也贴在了城寨的木墙之下,而后,这些抵达城寨下方的军团步兵们纷纷双手托举起自己的盾牌,然后身体半蹲下来,形成一个临时的人肉踏板,示意他们的同伴踏着他们的盾牌,翻到城墙上。
那些箭矢不断袭来,有的刺进了第九军团步兵的脚踝,有的刺进了他们的大腿,但是在顶着最后一名同伴爬上墙体之前,他们是绝不会倒下的,即便血水染红了脚下的泥土。那些试图援助自己同伴的士兵也被长矛贯穿了身体。能够爬上墙体的步兵都是以牺牲自己同伴为代价达到的。
但是,他们还是失败了,因为每一个爬上城墙的凯撒的士兵,要面临至少五个庞培守兵的围攻。他们被短剑刺破躯体,被推下城寨。
庞培守军事先挖掘好的防御工事外,越来越多的尸体被堆叠了起来。
克莱恩估计前方战死的第九军团士兵已经超过千人,这比白天的塔桥渡河损失更加庞大。
一群群第九军团的步兵前仆后继的爬上敌人的防御工事,随后又被残忍无情的打下来。克莱恩则将目光瞄准了整条战线相对安逸的西南处岗哨,那里,几乎还是被黑夜所笼罩,但是透过月光,克莱恩可以看到它依稀存在的轮廓。
“小伙子们,我们有活要干了。”
克莱恩低声对身后二十名神隐突击团的战士说到。随后,所有人的脸上浮现着一种视死如归的神态。他们将所有的武器收起来,以免战场上的火光发射出金属的光泽,让守城的敌军发现。
突击团在草丛里快速移动着,披着黑色的拉塞鲁那,穿过草丛的时候就像一群幽灵狼跃过般,除了高高的草丛晃动的影子,再也没有其他痕迹。
很快,当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到第九军团抢滩登陆的地方时,克莱恩却带着这二十名老兵,悄悄攀爬上另一侧的岗哨高塔。训练有素的神隐突击团士兵甚至在割断守卫的喉咙时,仍没有让他们发出一点声音,一切都在黑夜的掩护下悄无声息的进行着,直到城寨的大门被克莱恩亲手打开时,所有人才惊讶的发现,西南处的工事已经被凯撒的小队所攻破。(。)
102。上涨的谷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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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克莱恩带领的神隐突击团在夜里成功的占领了庞培位于河流对岸的岗哨城门,第九军团的士兵依旧没能在天亮前攻占克罗瓦河上游这座要塞。因为庞培的援军源源不断的赶来,堵住了凯撒这些少量部队的去路。
天亮的时候,可以看见城寨壁垒内外,那血腥恐怖的尸体一直从河滩绵延到城寨后方的军道上。庞培在战后带着贴身斗剑奴巡视着昨晚发生血战的这片营地,他的眼神里却没有一丝胜利的喜悦,而是满眼的惆怅与失落。没有人知道他在思索着什么,元老院的人可能还在欢庆他们又取得了一场“伟大”的胜利,而庞培则在心里默默的忧伤着,忧伤着一夜间,又有上千个罗马人死于这场战乱,这也意味着又有上千个罗马家庭在这场内战中支离破碎。
“凯撒撤退了,骑兵回来报告说,他的军队已经离开了河对岸,那些营地全部被荒废了。没有你的命令,骑兵不敢追击,庞培。”
“那就不要追击吧,凯撒很快就要缺水缺粮了,我等待着他向我投降。不要再让更多的罗马人,死于这场战争。”
庞培和卫兵的对话让许多人听到了,人们不知道这位军团领袖是无意间让大家听到还是故意这样做,总之,庞培在军团中的声望正在与日俱增,他打败了凯撒,一次又一次,是的,他用自己的行动证明自己的确是这个时代罗马第一将军,而凯撒,只不过是出征高卢回来后的暴发户而已。
“我们应该追击,趁那头在舔舐自己伤口的时候,追击。将他彻底击溃在希腊的土地上,再也无法踏足罗马神圣的领地。”
马塞卢斯在庞培身后,当听到庞培不愿追击的指令时,他便站了出来,再次与所谓的荣耀论,与庞培辩解,要他出动军团,将凯撒彻底赶尽杀绝。元老院的人就像一群贪婪的嗜血鬼,他们吝啬自己每一分财产,却希望别人尽最大可能替他们牺牲。总之,战争里到底多少人死去,多少流离失所,他们根本不在乎,他们在乎的只是自己口袋里的金钱,还有他们对罗马绝对的统治地位。庞培厌倦了这些政客每日的唠唠叨叨,只是疲惫的回到——
“现在不行。”
“为什么?你已经获得胜利了,庞培,你已经用你精妙的战术,证明了你是罗马最伟大的将军,现在,你只需要握紧你的拳头,将你的敌人,最后的致命一击便可以了。”
马塞卢斯紧追问到。他就是元老院的另一个代表,和小加图一样,只会在每场战役的前夕和结束时,替庞培判断……
“野兽被逼到绝路上便是回头做着最后的困兽之斗,你愿意看到凯撒最后带着一群穷鬼,与我们殊死抵抗吗?那样,我将没有胜算。这一战过后,凯撒的陆军受挫,海军又被我们击溃,他将逃亡科林斯,掏尽城里最后一丝粮草和财富,但是当他在这里与我们隔河对峙的时候,拉比埃努斯已经带着我最精锐的部队,去偷袭了那座城市,我想此刻,科林斯已经被拉比埃努斯攻克了。凯撒会水尽粮绝的。我们只需要让大部队跟在他们身后,实时筑好防御工事,一两个月后,凯撒和他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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