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必然要散归各县乡了。所以这些小股的贼寇的清剿任务还是要落在卢君的肩头啊!”文丑将卢亮放开,踱步言道。
“文君所思甚是,卢某定当接此大任,以赎先前守护县城不利之罪也!”卢亮闻言略一沉思,当下惭愧道。
“如此,吾亦放心矣,今次高邑县造此大创,正是我等为民用心尽力之时,有卢君此言,定然可以安此县之民心。”文丑高兴言道。
如此邀请卢亮清剿贼寇余孽,也有文丑的苦衷,不是他不想使得桃林军士负责清剿余贼,实在是力不从心,历经数次恶战,每每冲在战场的第一线上,如今的桃林军精则精矣、人数却是大减,已经不足六百人了!
而数次的大战,也使得文丑在人们的心中有些‘穷兵黩武’的形象了,这不是文丑想要的。但是这也怨不得文丑,因为不是他想战斗,实在是战斗一直在‘找’他!他率民組兵以反抗,也不过是自卫罢了,这就是乱世,任谁也不能置身事外的战乱年代。以后的战斗只会更多,不会更少。
“正是如此,只是如此一来,县城虽然光复,但是县长、县尉等一众管职业已空了下来,近几日,还请文具在此主持大局啊!待到郡朝之中,任命下达方止。”卢亮却是提出了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并且请求道。
虽说如今文丑主持高邑县大局已是事实,但是卢亮作为高邑县方面的代表,这一句‘邀请’之言,还是非常有必要言说的,这代表了正统所在。不然文丑就有些‘鸠占鹊巢’之感了。
“自然,不数日,春忙将至,过后,吾将亲至郡中复命,想来那时县中就安稳下来了。”文丑隐晦言道,颇有一番想要趁此正是入主高邑县的意思。
卢亮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眼睛一亮,豪爽言道:“此战之前因后果,吾定会如实上表郡朝,助君一臂之力!”
“哈哈,那吾就先行谢过卢君了!”文丑自然意会,当下言道。
随后两人又谈了一些具体的事情,倒是主宾尽欢之情。
卢亮走后不久,柳仲就匆忙赶到了官寺,拜见文丑。
“子正,数日之隐晦,有劳你了!”文丑见着柳仲,当先下堂言道。
“仲不负文君所托,幸甚!”柳仲言道。其本来就话短,但是每每言说,比是法子内心之语。
“子正,你我相交一年有余,算是故交了,不必如此拘谨。县城的光复,你当居首功!”文丑一拍柳仲的肩膀言道。
“实是文君的料事之能,不然也不会有我隐于高邑县城之事!”柳仲真诚道。
文丑见状,知道柳仲之固执,也不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了,问道:“子正,你在此县之中,隐藏活动了数天,对于县中实情了解几何?”这才是文丑将其唤来的原因所在。
“此县实情?”柳仲闻言先是一愣,疑问言道,接着了然言道:“虽不敢说尽数知晓,但也能摸得七七八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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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天下大事()
“哦,不妨说来听听,也好为我等下一步的行动做个参照。”文丑闻言,喜道。
“高邑县中人数原本三万有余,只此一战之后减员六七千人,且多为精壮,但是吾于县城之中活动的这几天来,也从黔首口中了解到,还有两三千的青壮被贼寇击溃而流落在外,以及近千户黔首早在贼寇来攻之前,就已出逃到西南处的深山中去了。”柳仲当下言道。
“恩,你是说还有千户人在战斗之前就躲到了深山之中了?”文丑讶然,惊喜道。因为每一个的人口,都是他实力发展的关键所在,由不得他不关心,原本因为高邑县人口过少,又战损许多而愁眉不展的他,闻听此之喜讯,自然激动了。
“正是,据说这些人原本是打算在战后,若是贼寇被击退就搬回来的,若是贼寇常驻于此,也就会投奔到郡治元氏县去!”柳仲正容言道。
“如此说来,过不数日,当我军大胜的消息传出之时,也就是他们返回之日了,恩,再者,如此之大胜,也会使得不少流民、山内避难之人慕名而来吧!看来人口倒不是问题了。”文丑闻言,嘀咕言道。
“应当是如此,不过就是不知他们何时会到。不过文君也不必过于担心,以你闯下的偌大名声,又怎么会没有人员慕名而来呢?”柳仲肯定道,接着还颇为难得的恭维了文丑两句。
“哈哈,子正见笑了,吾之名声,不过是借助了你、谨言、公骥、子勇等诸君的支持才建立的!此恩吾深记之。”文丑闻言,先是感慨一声,接着又问道:“除了黔首外出之事,还有何事入了汝目?”
“文君高德。”柳仲先是对文丑拱了一下手,接着言道:“原高邑县君、县尉挂印弃城之事,相必文君知之,但是相随的县吏幕僚不是很多,文君可知?”
“哦,还有此事,不是大部分的县吏都随他们远逃了吗?”文丑在此讶然道。根据他得到的消息,大部分的县吏都已随县长、县尉出走了,而柳仲怎还有如此一说呢?
“我说的县吏是原为高邑县民的本土县吏,他们大部分都因为这外来的县长、县尉的打压,而不得不辞官归家,赋闲而已。所以他们并没有随着县长、县尉而走;走的都是这两人近一二年提拔起来的亲近之人而已。”柳仲解释道。
“还有如此一说!”文丑惊讶不已,他才不过出仕一年而已,对于本县平棘的县吏构成还不甚了解,更别说是高邑县的了,所以对于此事倒是丝毫不知。这也使得其本人眼光、见界,稍有局限。
“文君不知也属正常,毕竟这些人员也都已经赋闲两三年了!”柳仲言道。
“如此看来,还需要请他们重新出仕,以利于高邑县的发展,民生的安定。”文丑言道。
“正是,除此之外,还有乡里现存七八家富豪大户,各有数百的徒附、家资千万,是不容忽视的力量!再者还有数十户百万之家,也均有数十的徒附、宾客。此次扰乱县城,他们所出之力不小。”柳仲接着言道。
“还有吗?”文丑闻言,目中喜色闪过,因为柳仲所言,无一不是对于其之后的行事有很大帮助的信息。
“再者就是寻常黔首百姓思安,想来文君自是早已看出,若是能够从这一方面下手,应该能够很快的得到他们的支持。”柳仲言道。
“此事问题不大,吾之一贯作风,安民为先!”文丑笑道。
。。。。。。
如此二人又谈论了一些其他事物,使得文丑对于高邑县的现状了解更深了,而其心中的规划蓝图也逐渐清晰起来,这将是文丑的另一个里程碑式的奠基之路!在天下大乱之前,所能积蓄力量、势力的重要的一环。
若说起天下大乱,其实也已不远了。
如今已是中平五年、三月初了,除去文丑在平棘高邑县一带,率人抵御黑山贼寇郭大贤部以外,帝国的其他数处所发生的事件,较之此事的影响要大的多。比如在今年二月份开始,中原黄巾余部就纷纷起事。
“二月,郭太等于西河白波谷(今山西襄汾永固镇)起事,攻略太原郡(今山西太原)、河东郡(今山西夏县西北)等地。”使得朝堂震怒,但是却没有足够的兵力前去镇压一二,只能任其发展。
因为帝国的大军现在正深陷在西北边疆凉州的战争泥潭之中。
此事还要从黄巾之乱说起。
中平元年十月轰轰烈烈的黄巾起义被朝廷镇压了下去,但是朝廷大军并没有得到歇息的空闲,因为同年十一月,羌人北宫伯玉反叛,将时任凉州督军从事边允与凉州从事韩约劫为人质,不予放还。——这个韩约就是在汉末政治舞台上活跃了二三十年之久的韩遂,而边允则是不久为韩遂所杀的边章了。
凉州出现叛乱,时任凉州刺史的左昌,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于是他就派盖勋率军坚守阿阳县,叛军见阿阳县无法攻破,便转向攻打金城郡,斩杀了金城郡太守陈懿,胁迫边章、韩遂入伙,并且共推举边章为首领。边章又率军包围州治冀县,左昌不敌,遂向盖勋求援。
盖勋率援军抵达冀县,斥责边章等人背叛朝廷。边章、韩遂都说:“左昌当初要是早听您的话,派兵来救援金城郡,或许我们还能改过自新,如今罪孽深重,不能再投降了。”于是,边章等人哭泣而去,解除对冀县城包围。后又包围护羌校尉夏育。而边允改名为边章,韩约也在此时正式改名为韩遂。到这个时候,他们的势力已经非同小可了。
中平二年,三月,韩遂等率领数万骑兵打着诛杀宦官的旗号入寇三辅,侵逼园陵。汉帝忙遣左车骑将军皇甫嵩及中郎将董卓征讨,都不克,而边章、韩遂等实力进一步扩大,拥有十万之众,天下为之骚动。
同年七月,皇甫嵩以无功免归。八月,朝廷再次命司空张温为车骑将军、假节,执金吾袁滂为副,拜董卓破虏将军,与荡寇将军周慎都归张温统帅。连同诸郡兵步骑共十多万人,屯驻在美阳,来保卫皇家园陵。韩遂也进兵美阳。张温、董卓与韩遂等交战,不利。至此,汉庭的大部分兵力都被托在了这边疆重镇。
十一月,在夜晚有流星如火,长达十余丈,照亮韩遂营中,驴马都发出叫声。韩遂、边章军对都认为这是不祥的预兆,想要退回金城。董卓听说后大喜,第二天,便与右扶风鲍鸿等合并进攻,大破韩遂、边章军,斩首数千级。
韩遂等败走榆中。张温于是派周慎率军三万追击,引军包围榆中城。而韩遂、边章分兵驻守葵园峡,反而将周慎军的粮道截断。周慎感到恐慌,便丢弃辎重撤走。
中平四年,韩遂杀边章及北宫伯玉、李文侯,拥兵十余万,进军包围陇西。四月,凉州刺史耿鄙率六郡兵讨伐韩遂。陇西太守李相如、酒泉太守黄衍反,与韩遂连和,耿鄙为别驾所杀。汉阳人王国,自称合众将军,都与韩遂联合,进而包围汉阳,汉阳太守傅燮战死。耿鄙的司马、扶风人马腾,也拥兵反叛,韩遂等共推王国为主,攻掠三辅地区。
三辅地区,帝国神都之最后屏障也,如此一来,帝国之军哪还有多余的兵力管顾其他呢!
除此之外还有,在中平五年,三月,屠各胡攻杀并州刺史张懿之事。
其实屠各胡早在年前就发生了叛乱,但是一直不成气候,所以也不曾引得众人的关注,犹如小打小闹的文丑所得的功勋般。但是这个三月,出现了屠各胡攻杀并州刺史一事,就不得不引起人们的关注了。
如此种种的兵寇起事,使得帝国这个巨人,身心疲惫,满身疮痍。直接就导致了另一件轰动朝堂的大事——前不久太常刘焉以‘天下兵寇不息,’上书汉帝,建议改刺史为州牧,以重其职。
刺史本为监察官员,权力不大,秩六百石而已。但是本朝以来,这一管职却逐渐向地方行政官方向转化,拥有了一州军政大机。而今,汉帝为镇压此起彼伏的农民起义,遂从刘焉之议,改刺史为州牧,并选派列卿、尚书出任州牧。
于是至此,州牧成了居于郡之上的行政长官,握有一州行政大权,职位甚重。从此州牧各据一方,形同割据政权。可以说,朝堂的这一决议,最终导致了汉末诸侯割据分争的局面。
而刘焉给汉帝提此建议,其自然也是有着自己的小算盘的。
其建议道:“四方兵寇,由刺史威轻,既不能禁,且用非其人,以致离叛。宜改置牧伯,选清名重臣以居其任。”焉内欲求交趾牧。侍中广汉董扶私谓焉曰:“京师将乱,益州分野有天子气。”焉乃更求益州——这是想着自立为帝的念头啊!
会益州刺史郤俭赋敛烦扰,谣言远闻,而耿鄙、张懿皆为盗所杀,朝廷遂从焉议,选列卿、尚书为州牧,各以本秩居任。以焉为益州牧,太仆黄琬为豫州牧,宗正东海刘虞为幽州牧。州任之重,自此而始。
这也就是日后刘焉、刘璋父子掌管益州将近三十年的开端。
第一百二十七章 文事士子()
除去这些战事外,还有一些文事,也引得了世人的目光,尤其是士子的目光。
最具代表的就是,陈太丘于中平四年八月丙子日卒于家中,享年八十四岁,葬于郎城一事。
这一次只是前去吊葬者,就有三万余人,车数千乘,‘六龙’荀爽、名士韩融等披麻戴孝执子孙礼者数以千计。更有蔡议郎撰碑铭,大将军何进遣使致悼词,谥曰:“征士陈君文范先生,先生行成于前,声施于后,文为德表,范为士则,存晦殁号,不两宜乎。”
那这个陈太丘是谁呢?如何能够惊动得了天下间如此多的士子呢!据文丑所知,本乡的姜承在此消息传来之时,就一刻不停的赶去颍川吊丧去了。也使得文丑更加坚信姜承一家必不简单。
陈太丘即陈寔也,因曾任太丘县长,故又称";陈太丘";。
陈寔出身寒微,家贫,年少时作过县吏,曾经为县里的一些奴仆干事,后来为都亭佐。
在其任都亭佐时,其不以此职为贱,立志好学,坐立诵读不辍。引起了时任许县县令的邓邵的关注,并且认为他不是一般的小吏。于是就是把他举荐去了太学读书。
其学成归来后,原县令邓邵已经调任到其他地方了,后来的县令再召他为吏,他感恩于邓邵举荐他去太学读书之事,以为举主,于是他辞不就任,逃避隐居阳城山中去了。
这时县中出了一场命案,同县的杨吏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怀疑是陈寔做的,县里逮捕了他。拷打审讯一番之后,没有事实根据,因此得以释放出来。后来陈寔作了督邮,秘密托咐许令,用礼召见杨吏。远近的人听说,都惊叹敬佩他。知道他不仅是一个“记恩于心”之人,更是一个“以德报怨”之人。
陈寔家贫,再作郡西门亭长,不久,调为功曹。这时,中常侍侯览托太守高伦用吏,高伦教令代理掾。陈寔知道这个人不合适,把高伦的教书之于檄,怀檄见高伦说:";这个人不宜用,然侯常侍的命令不可违抗。我请在外署官,这样不会有损明德。";高伦听了他的。
于是舆论责怪陈寔所举不得人,陈寔始终没有说什么。
高伦后来被征召为尚书,郡中士大夫送到轮氏旅社。高伦对大家说:";我以前为侯常侍用吏,陈君秘密持教返还,在外地白署。近来听说有人拿这一点责怪陈寔,这是由于我害怕强暴,陈君可以说是好的推到君身上,有过则归自己的人。";然而陈寔仍坚决引咎,听说的人才叹息陈寔的为人,从此天下都敬佩他的德行。
元嘉元年,司空黄琼征召能治烦剧的人才,以陈寔补闻喜长。不到一个月,陈寔因有一年的丧服,去官。再升授太丘长。讲求德化,清静无为,百姓安居乐业。永寿四年,复任司空府掾属。
孝桓帝延熹九年,第一次党锢之祸,被囚一年,遇赦得免,被大将军窦武征辟为大将军府掾属,谋诛宦官。不久,窦武反被宦官所杀,第二次党锢之祸又遭株连,但一旦有空缺,朝廷就有多位大臣联名举荐,陈寔总是婉言谢绝。
实居乡里,平心率物,德冠当时,为远近之宗师,与其子纪、谌名重于世,父子三人时号三君,每宰府辟命,率皆同时,羔雁成群,丞掾交至,豫州百城皆图画实、纪、谌父子三人形象。实与同郡名士钟皓、荀淑、韩韶为颍川四长。
总而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