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文丑看向董江陈宁两人,三人共同言道:“丘力居!”三人相视而笑。
“数百骑,当是其之一分部,我等当择机歼灭之!”文丑双目放光道。数百骑,就是数百匹战马,纵然不能全部俘获,有几十头也是好的!
“嗯,我赞成。”董江当下言道。
“嗯,唯文君之命是从,但不可妄动,若是叛军势大,当缓图之。”陈宁谨慎言道。
“正是,传令全军,随我开拔!”文丑豪言道。并示意那骑卒探马,在前领路。心想:“这四百桃林军,可是我文丑的安身立命之本,我自然不会拿他们来开玩笑的!”
第七十一章 剿灭贼寇()
一行人逶迤而行,自是不在话下。
在那探马的指引下,队伍快速前进了十七、八里路,官道两旁的粟田渐渐显现出多有折毁损坏的态势,一看就是那伙“贼寇”肆意纵马所致!桃林军卒多是贫苦农民出身,怎能见得如此多的庄稼被毁坏至此呢!再加上如今正是缺食少粮的关键时期,是以个个双目怒瞪,咬牙切齿不已!
文丑同陈宁、董江相识一下,面显军心可用之色。
文丑单手一扬,队伍迅速停下,激起一片烟尘。此地距贼寇劫掠亭里不过二三里而已,可不能再那么浩浩荡荡的行军了,当缓行慢走,待探明军情后,再以雷霆之势击之,方可全功。
“明止、董君,随我前去探查军情。”文丑双目闪烁言道。随即引了一队人马悄然前行,不多时即寻着暗记,与先前的探马接了头。说来繁琐,其实自文丑得到消息至与探马接头,也不过两刻钟而已。那队探马瞧得文丑亲至,忙上前报告一番。
原来那伙贼寇也不过二百人马而已,刚劫掠了眼下的里落,往另一里落去了。陈宁、董江、文丑都松了一口气。文丑双目精光一闪,言道:“此事可为,明止、董君,你们怎么看?”
董江转了转双目,肃声言道:“方才刘队也说了,贼军人员不多,又无大将压阵,都是一些散兵游寇,想来不会对我们造成太大影响,但是,既然被我们遇上了,自是不能再放任他们如此祸害乡民百姓了!当一击歼灭之!”刘队就是这队探马的队率刘庆。
“董君所言极是,自不会再放任之,只是这剿灭之法尚需再议,万不能让一人逃窜,此部贼寇十有八、九是丘力居数千骑兵的分部,想来其大部队距此也不会太远吧!所以我等当谨慎之!”陈宁沉吟言道。
文丑听后沉吟片刻,言道:“两位所言不差,毕竟我等此行还有任务在身,要尽量避免麻烦上身。另外这部贼兵也不得不除!”转而又对刘庆问道:“那贼寇是怎样劫掠乡民的,有没有明哨暗探等?”
刘庆恭谨言道:“贼寇都是一哄而来、劫掠而去、行动似风,哨探倒不是没有,只是有那七、八人在明面上来回巡逻,貌似也不尽心。”
“哦,如此说来,倒是天助我也了!”文丑闻言喜道。又起身言道:“事不宜迟,我等这就提军将那里落围困起来吧!来个瓮中捉鳖!万不可走脱了一人。”
“诺!”众人见得文丑决议后,齐声应道,自有一番气势。
陈宁寻得留守兵卒,一声令下,纷纷悄然而行,自是不在话下。
众人来到一里落前,见得华杆上书车臣里,残败不堪,里棚也早被搜得乱糟糟的了,另外横躺了四具死尸,看其衣着,却是有三名贼寇被先来一步的文丑、董江二人解决的哨兵,另一个想来是遭贼寇所杀的里监门了。
陈宁皱了皱眉当下言道:“四队、五队负责包围里落,六队七队守护里门,万不可走了一个贼寇!其他人随我前去助校尉一臂之力!”原来文丑、董江艺高人胆大,早率了四、五十个探马,先行来到里落,只陈宁回去领了兵卒前来。陈宁见得里门状况,那还不知这是文丑放权给他指挥兵卒,也是表明了对他的信任!自是一番感激涌上心头。
“诺!”众兵卒应道。
“走。”陈宁也不多言,抽出腰间佩剑,当下率先朝里中本区,众兵卒亦是纷纷拔出环首刀,紧跟而去,颇有一番气势。
前边贼寇早洗劫了里落,正在狂欢时候,文丑、董江二人率人杀到。只见整个里落只剩下一些老幼妇孺被贼寇从家里驱赶了出来,正四处慌忙逃命,三、四十具青壮年人尸体,七零八落的散落在里中,想来是稍有反抗就被斩杀当场了!
文丑,董江二人见状,双目圆瞪,脖颈血管暴突,肌肉暴跳不已,也不说话提刀就杀奔而去!其他军卒也是愤怒不已,爆喝连连。
这一下可是惊吓住了正沉浸在欢愉中的众贼寇!一时间不知出了什么状况,被文丑等杀了一个措手不及!待得有人反应过来时,已经折损了十七、八人了!随后众贼寇方才提刀向文丑等杀来!更有一头目模样的贼寇吆喝不止,指挥贼寇聚拢杀向文丑,兴许是瞧得文丑、董江其人不多,欲要集中力量将他们斩杀当场!
但他们却是打错了算盘!文丑是谁?董江又是谁?岂是这百十人所能斩杀的!万人的贼营尚且敢闯。这区区百十人自是不在话下,兼之里中院落散部,场地有限,正面交锋的也不过四、五十人而已!而乌桓人的骑兵战术又无从发挥!如此一来双方倒也斗得旗鼓相当!若是不算文丑、董江二人三五合斩杀一人的情况下的话。
短短一刻钟时间,贼寇又折损三、四十人;文丑军虽说也有损伤,但由于文丑、董江在前,抵挡了一半的攻击,伤亡也仅四五人,无伤大雅!而这个情况并未持续多久,不仅是因为陈宁率军前来支援了,更是贼寇畏惧欲逃了!那贼寇头目,见得这区区四、五十人,如此难啃,尤其是带头的两人更是勇猛,有多半人员都是身陷其手,其自认也不是对手,双目一转,就悄悄退去,摸了匹马就要逃了。
正此时陈宁率人杀到,爆喝声连连,文丑军士气更胜!贼寇见此,纷纷退后,溃逃而去,离马近的,慌乱上马,意图冲出重围,够不着骑马的,四散逃窜一气!当真是一个乱字了得,转眼间又是三、四十人身亡!陈宁、文丑、董江等也来不及搭话,纷纷率人围剿而去、掩杀而来!
如此一来,贼寇所剩尚不足百人,而文丑军却有近二百人,人数远少于贼寇时尚且占据优势,更不必说现下人数占据优势的时候了!当真是如秋风扫落叶般将贼寇一一歼灭。只是后来三、五十个寻得马匹的贼寇给文丑军造成一点小麻烦,伤亡了在里门处的十几人方才将他们拿下!而那些意欲翻墙而逃的贼寇均被早就埋伏在哪的文丑军一一拿下了!
经此一役,文丑军斩敌一百八十七人,缴获完好军马九十六匹,其他物资不计其数,伤亡五十七人,亡二十一、伤三十六。总的来说是一场大胜!
文丑望着欢悦的兵卒,又瞧瞧左右,不见有一乡民敢冒头,遂清了清嗓子高喊道:“诸位乡亲,这伙贼寇十有八、九是关外乌桓人的一小部分,今被我军剿灭,但其大部定不会善罢甘休,诸位千万不要外传,否则恐要再遭刀兵之祸!”又命人将乌桓人一路劫掠的财物分出四分之一出来,又言:“这些财物粮草就留下给你们重新生活所用吧!好自为之。”
随后领了众兵卒将战利品以及尸体一一搭在马匹上,远去。
而车臣里的乡民,早被刚才的阵势吓得不知躲到哪儿去了,等一切归于寂静后,方才出来,望着这血迹斑斑的现场和混乱不堪的房屋,无声叹息,默默的收拾一番,继续生活下去,这就是战乱年代的平头乡民的无奈!谁能给他们的生活一个保证呢!
文丑其人还算不错的,给他们留下了足够多的财物,怕是较之他们先前被掠夺的还要多些。但是那些逝去的人呢!这就是乱世的悲哀。
不谈车臣里乡民如何分发文丑给他们所留的财物及以后的生活,说说文丑一行人出了车臣里后,当下一路向东南方向走了足有三、四十里,期间早将那些乌桓人尸体处理了,方才清点了一下缴获物资。
九十六匹军马自是不必多说,另有金饼87个之多、金银器怕是也能价值四五十万钱、还有现钱二百贯、一贯千钱也有二十万之巨!另有百具马尸等,当真是大获丰收!
文丑见得如此多的物资自是兴奋不已,沙河乡困境可以进一步缓解了。
文丑又望向被众兵卒围在中央的二十一具尸体和三十多名伤员,望着众兵卒兴奋中也难掩的哀伤神色,轻咳一声言道:“诸位兄弟,战争,伤亡是不可避免的,这一点在你们加入桃林军时鄙人就已言明,如今你们跟随我到此,自是认可了我先前所说,但是我们的伤亡却不能是无谓的,要死得其所,伤得其价!如今我们这五十七个兄弟,就是如此!”
众人一阵沉默。
文丑又道:“诸位,贼寇毁我良田,我们该不该和他们拼命?!”
“该!”众人轰然回应道。
“贼寇扰我生活,抢我财物,我们该不该和他们拼命?!”
“该!”这一声,气势更甚。
“贼寇杀我亲人,断我生机,我们该不该和他们拼命?!”
“该!”这一声,势冲霄汉!
“很好,那么,这五十七个兄弟做到了!所以他们死得其所、伤得其价!我们诸位同样也做到了,只不过比他们略显幸运而已,但是,要记住,他们是为我们而死、而伤!为乡民而死、而伤!为我们共同的理想而死、而伤!要记得,我们是一个整体,以后他们的父母就由我们来赡养、他们的子女有我们培养、我们生死相依、福祸同享!”
“生死相依、福祸同享!”董江率先带头高喊。
“生死相依、福祸同享!”众兵卒一时间也是激奋昂扬!
。。。。。。
文丑瞧得眼前众人齐喊共呼的场面,欣慰一笑,亦是加入进来。
第七十二章 得见杜宜()
“明止、董君,接下来该当如何?”俄尔,文丑见得众人情绪平复,不由问道。这么多物资,尤其是马尸,如此显眼,总不能带着它们前去购粮吧!是以有此一问。
陈宁闻言恭谨道:“留一屯人寻一稍显隐秘之地,躲藏起来吧!毕竟我等不想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恩,陈书佐所言甚是,想来一屯百人,若是不遇到大部贼寇,足以自保了,再说我们还需要兵马震慑那些富户豪族,也均不出人手来了。”董江闻言,苦笑道。
确实,就桃林塞这一不健全的军部,现下的兵卒缺少之弊端就显现出来了!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这八百人建制还是文丑抠东省西才拉起来的!这不,当下还要外出购粮以维持军部运转呢!以沙河乡现状,能养起这八百人已然不错了。
文丑闻言,亦是苦笑,细思了片刻,言道:“好,就如此吧,明止、董君需要随我前去购粮,这留守之人,当慎重。”文丑又扫视在场诸屯长、队率,随后道:“今次队率刘庆有功,就由你率领第四屯来负责留守之事吧!想来不会使我失望。其他人等随我前去栾城购粮。”
刘庆闻言,当下排众而出,半跪高声应道:“必不辱君命!”声音略有发颤,其心知,若是这一次任务再顺利完成的话,这屯长之位是没的跑了!哪能不激动?!
“诺!”其他众人亦是高声应诺,看向刘庆羡慕不已,但也是干劲更足了,相信文君定不会厚此薄彼的,若是他们那个立了大功,想来同样也会得到提拔的。
文丑见状,又吩咐了刘庆几件事后,方才率人离去。
由是,一行人,又朝着原来的路返回,自是不在话下,只不过比来时稍慢了一些罢了。
相较来时的紧张不安,现下整个队伍就稍显平和了,众人只盼望着能够早些完成任务,好回去大吃一场,那可是马肉!当下,别说是马肉了,就是逢年过节时,也不见得有那户人家舍得整些豕肉、犬骨来解解馋!就是文丑也有四、五个月不知肉味了,更逞说其他人了!
这一次,一路倒也平坦,没有什么事发生的就来到这栾城之下了。
但见一座高约三、四仗的城墙耸立在眼前,斑驳的墙体,稍显破败,墙头有几队兵卒,稍显紧张的望着城下军容严谨的文丑军,毕竟整个南城头也不过一、二百人在值守,忽然有这三百齐整的军队出现在眼下,任谁不紧张?虽说不见其有何不利举动,貌似是友非敌,但也不敢大意。
迅速有一军侯模样中年人,穿戴披挂完备得登上城头,一扫城下文丑军,不禁双眼一眯,心中一突:“也不曾听说有哪位长官莅临县城啊,瞧眼下那带头之人,倒是挺年轻英气,莫不是哪家公子哥儿游玩到这了?但又不像啊!眼下这队人,衣衫多有血迹沾染,显然是刚浴血奋战过!”
他是越想越骇然,当下也不再多想,拱手问道:“敢问阁下是从何而来,所为何事?”倒颇有一番气势。
当这个军侯观察文丑的同时,文丑也在观察他,只见其一身披挂,装扮整齐,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守门小队长,最起码也是一个曲长!所以文丑也不怠慢,遂应道:“桃林校尉文子孝,前来拜谒故人,贵县令杜公!不知可否麻烦将军前去通报一二?”
“桃林校尉,你就是桃林校尉?”那军官一阵惊疑不定,随后忙道:“请文校尉稍等,吾这就命人,前去延请杜公!”毕竟这一段时间,桃林校尉之事在常山境内,可是闹了好一阵呢!或许,底下的贫苦百姓不曾听闻,但像他这样的中上层军官,可是知之甚详的!毕竟荒废了几十年的桃林塞重建一军,是常山国境内为数不多的独立军团!谁不想参上一脚!
“那就有劳将军了,不知将军大名?”文丑拱手笑道。
“鄙人李向;一个小小的曲长而已,怎敢当将军之称呢?倒是文校尉的大名,鄙人如雷贯耳,如今得以一见,真是三生有幸啊!”那军侯恭维道。虽说眼下之人,身份还未得到确认,但毕竟文丑有校尉的名头在哪呢,他自是不敢怠慢。
。。。。。。
说来话长,其实时短,其二人,一在城头、一在城下,倒也相谈甚欢。文丑也不着急,毕竟如今,天已将暮,也赶不上去富户豪族家购粮之事了。
话说杜宜,闻听文丑前来拜会自是喜不自胜,毕竟文丑掌有一军,若有危难时刻,可是他的一大臂助!正此兵荒马乱年代,什么都比不上有一军在手来的畅快。
“子孝光临鄙县,老朽有失远迎,罪过罪过!”杜宜刚走到城门口,见得文丑,忙不迭拱手告罪。李向一闻此言,自是知晓文丑桃林校尉身份无疑了,亦是忙率人从城头而下,上前见礼。
文丑见着杜宜一身官袍紫绶,腰胯黑印,头戴高冠,脚踏黑履,两旁七、八个属官相随,好不威风惬意。随即朗声笑道:“杜公,四月不见,风采更胜往昔矣,在下诚不如也!”这倒是实话,虽说文丑得了官位军职,但都是寒苦之职,往往省吃俭用,哪像杜宜这般,有的是钱粮用度!
“哈哈,怎比得文君,年少为将,执掌一方来的威风,鄙人不如!”杜宜忙笑道。
董江、陈宁在沙河时与杜宜都碰过面,亦是拱手言道:“见过杜公。”
“咦,这不是姜公门下的陈生么?”杜宜见得陈宁,疑问道。在杜宜做沙河乡有秩之时,常去陈鹏里寻乡三老姜承解疑问策,对于姜承这个做里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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