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经过三番四次的思考,以及与司马姜宣反复探讨之后,还是叫来了游徼柳仲,交给他了一个绝密的任务,令其率一屯精兵及一屯精壮行之。此次任务,或许了无用处,也可能是文丑等人的生机之处!不可谓不重要。
之所以选择柳仲负责此事,一来是因为柳仲此人行事颇为稳当;二来其有决断之能,总览过乡里数千近万的精壮而不乱,有很强的自主性;三来则是其正面攻击贼寇不多;四来其忠心可嘉,绝无反水之可能。有此四者,才促成了他领命此或许关系到此地两县八乡存亡之绝密任务。而此任务的来源也是基于文丑近几日的心神不宁。
如此四样事务,是同步而行的。最终能够取得什么样的效果只有天知道了。不管如何,只有一句“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可以注解文丑此时的心情。
转眼两天已过,时间来到中平五年,二月二十四日。天气依旧寒冷,不过几日来的好天气使得大片大片的积雪化作肥水流去,见得田地之中,禾麦青葱,长势喜人。若是没有了这场战事,这一季定然又是一个大丰收。
就是这番贼寇来袭,人数众多,但也不曾糟蹋了田地禾苗,或许是因为,他们认定此战可胜的缘故吧!他们也是农户出身,自然晓得粮食的金贵。再说只要他们占领了此地,那么这些不久就要成熟的禾麦自然就是他们自己的财产了,他们自是更加的不愿意毁了此田了。
当然,这只是在贼寇战胜的情况下。若是他们战败了,则就不会在意这些了。到时候,要说以他们逼迫乡民黔首的心思及手段,还不会将这些麦田毁去?文丑是打死也不信的。
虽说近几日来,心神不宁,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或许是其之军有大损伤、或许是此地县乡被贼寇彻底攻破、或许是桃林塞被打残,等等等等。但是文丑从来不会认为自己就会如此的败亡,从此泯然众人。
若是此战他文丑败了,那么他也一定会卷土重来的,这两县八乡的十数万黔首,定然也会支持他的,最不济,沙河乡的两三万人众,是必然会同其共进退的。这就是文丑不惧失败的资本。在一年之中,拼尽一切力气所换来的底蕴。
所以,他认为,最后的胜利一定是他和一并乡民黔首的。
二月二十四日晚,星光黯淡,月浅夜暗。平棘县的千人县卒终于再一名县官的率领下来到高邑县城外,与文丑本部会合。
而在大营、济河两乡的乡民黔首也于昨日,开始陆续的前往沙河乡避难了,直到今夜,两乡所留人员都是乡里的精壮了。但相对于两乡总共接近两万的人口基数来说,人数并不是太多,只有一千余精壮选择了留守,以辅助文丑军。但都是精锐。
另外游徼柳仲早在前日,文丑交付其任务当日,就已挑选好了随从兵卒。精壮,出发了。如此一来,文丑所谋划的四件事,已经成功了三件,只有使高邑县出兵辅助一事还在扯皮之中。
翌日一早,文丑再次亲至高邑县官寺之中,携刀率人直闯至听事堂上,欲要以兵威,逼迫高邑县众官妥协。他文丑所求不多,只是一两千的精壮辅助而已,怎么就那么难呢?其甚为不解,若不是并没有发现什么端倪,文丑都有些怀疑其县里众官员都是贼寇的卧底呢!
行此下策,文丑也是迫不得已的。其出人出力,一心护佑高邑县,不使其遭到贼寇的全力攻击,而高邑县众官却欲选择坐山观虎斗!怎能不使的文丑愤怒呢!再三忍让,低声下气的言说无效之后,方才有了,执兵入官寺一事。
最后高邑县长同意出兵一千全副武装的县卒,来辅助文丑行事。文丑见得其有所退步,也不好过于逼迫,所以也就同意了此事。不过这些县卒的指挥之权却是需要完全在文丑身上,两方人员皆有所退步,至此方才告一段落。
午时,文丑站在营寨之前,瞧着眼前绵延了数里的营地,不禁感叹:“没想到,距离上次率军近万之日不过两三个月间,就再次统领了这许多人来。不知是福是祸。”
至此,文丑之军的组成有一千二百余桃林精锐、两千余沙河乡精壮、一千余济河大营两乡精壮、平棘县一千县卒、高邑县一千全副武装县卒,共约七千人马之巨,并且质量较之年前的九千人马要圣上不少,也是一股不小的势力了。
纵使有了此七千人马,文丑也是不敢大意的。每日数百的探马派出,务必将郭大贤本部的动向掌握在手中。知己知彼方才能百战百胜。
郭大贤并没有使文丑等候多久,不过又过了一日功夫,其就率领着将近三万的大军,杀来了。
猎旗阵阵、龙虎翻腾,刀枪林立、森然骇人。就是队伍行止之间,也颇显整齐了,虽不见得能有多少阵型可言,但在贼寇军中,也算难能可贵了,尤其是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新收编的贼寇也约束的如此规范。
既然将要打仗了,郭大贤对于粮食自然不会吝啬,早在两三天前。就令众贼寇饱食了。另外对于灭杀文丑之军的奖励也是罕见的丰厚。可见其对于此战的雄心。
即是与贼寇大部作战,文丑自是不会正面硬扛之。而是选择了埋伏之计,在他们的必经之路,埋伏开来。只待其军到来,定不会使其全身而退。但是这种寻常计策,若想对其造成太大的伤亡,就是痴心妄想了。
只是因为,从这些日的探马报告来看,郭大贤绝对是一个非常谨慎之人。再说只有他有斥候、探马,难道郭大贤就没有派遣探马吗?答案是肯定不可能的,而且其部中还有刘民一支,是在此周遭盘踞了两三年的存在!他们能不熟悉此地之地形?所以文丑军并没有地利之说。
当天下午,两军正式遭遇!展开了,第一次的大战。
郭大贤率军来到一处密林之处。但眼观去,不见边际。这是一片约有方圆数十里的密林,若是从旁绕去,又要一到两天的时间,这是郭大贤所不能忍的。一路行来,就是因为行军速度过慢,才使得文丑军有了可趁之机!也使得文丑有了防备之时!
虽然此林之中可能有文丑的伏兵,但也没有大碍,相反倒还高兴呢!只要小心谨慎一些,不仅不会有多大的损失,定可趁势击溃文丑之军。
因为在他的情报之中,文丑只有千余精锐之兵,其他皆为刚放下锄头、拿起兵器的农民!怎会是他数千精锐的对手!况且还有两万余的大军呢?除非他真的有了时间将一切准备完毕,并将此林用大火烧之,但是这也不是那麽容易办到的,就是他拥众三万人,也是自认为不可能在数天的时间里,将这一切都准备好。
所以其就一声令下,先使数千精锐,轻装而进,扫荡一番,以作探路之军,相隔不长,使大军尾随进入其中。虽说不见得害怕文丑伏击,但是小心一些,自是不会错的。
不多时,密林之内就响起了打杀之声。却是文丑所伏之兵,被郭大贤之兵扫荡了出来,如此一来就使得全军暴露在了贼寇之下。文丑当下果决发起战斗。
第一百三十一章 沙河乡求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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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气依然很好,万里无云万里天。
柳仲、王冲两个沙河乡的主事之人,早早的就联袂前来寻文丑禀报这月余间的事物了。
“恭贺文丑即将左迁之喜了!”王冲见着文丑,当下礼拜欣喜道。就是柳仲也是一脸喜色。
“有什么好恭喜的呢,升不升任还是两说呢!不过,若是鄙人升任了,这沙河乡有秩的缺口,冲之你不心动?”文丑先是一笑,接着取笑王冲道。
“呵呵,怎会不心动呢!只是还需要文君提点啊!”王冲倒也坦荡,当下言道。
“哈哈,你啊!”文丑笑指王冲,随后言道:“别说其他了,现下乡中现状,两位说来与我听听。”
“好,今次吾与柳君前来,正是为了此事。还是柳君先言吧!”王冲言道。其虽说可以于文丑言笑两句,但是也知晓其在文丑心中的地位是不及柳仲的,很是识趣得选择礼让柳仲。
柳仲也不客气,当下言道:“于今乡中,有俘虏两万余人,其中近万俘虏已经处于半齐民状态,有些还负责看押那新的俘虏。另有两三千的俘虏已基本恢复了齐民的生活状态,对于其他俘虏起到了很好的示范作用,所以也没有多大的乱子发生。”
“现下他们正在赶工商队陈老所引进的农具加工任务,另外,上次战损的乡里精壮的抚恤问题,业已在数日前完成。至于乡中民户也没有什么重大案件,一切平稳。”柳仲一口气简言道。因为相对于乡中文事来说,武事虽说重要,但也相对单一,除去俘虏一事外,实在乏陈可数。
“嗯,子正有劳了,冲之你接着说。”文丑亦是简单言道。
“文君出行月余一来,乡里大事无外乎乡勇齐聚之事。当然这些文君都已知悉。还有就是乡民学堂进学之事,大部分的适龄人口都已入学,这也得益于文君此次下发的财资。”王冲言谈间还不忘恭维文丑。
“恩,还有呢?”
“诚如柳君所言,商队的陈老近期又组织乡里,引进了一批农具加工之事。正是要解决乡里急剧增加的人口开垦荒地的问题。其中所制农具上万,将有两三千的农具作为乡里财物。另外乡里黔首对于农具的租赁也已经展开。”
“嗯,民以食为天,此事当为今后乡里的头等任务。”
“另外,乡中各亭里中的典籍石碑,业已竖起,乡民黔首得以在家门口,识字、教习,兼着乡中士子也纷纷从姜君处领取任务,抄录书馆之中的典籍。总的来说,教育之事,进展的很是顺利。”
“教育之事,为开民智之始也,自然要重视之。”文丑肯定道。
“再者乡中诉讼之事,也很是安稳,诸士子皆尽心竭力,不曾出现什么大的乱子。”
。。。。。。
随后王冲又对文丑言说了乡中的大小诸事,琐琐碎碎、絮絮叨叨,使得文丑对于当下的沙河乡有了比较清晰的认知。另外还有柳仲在一侧,时不时的补充一二,使得文丑的了解更加深入、全面。
如此言说一番之后,就到了午时时分了。郡吏同在塞上一样,早就在军士的陪同下参观巡查沙河乡去了。因为文丑的行程还有下一站——文宅。赶向郡治元氏的时间被定在了明日清早。
食过午饭之后,文丑就单骑向着文宅赶去。距离不远,一两刻钟的脚程。当文丑策马来到文氏里外的官道上的时候,颇有一些近乡情更怯的意味。实在是这一次离开这个得之不易的‘家’过久了。
原来其在沙河乡中也曾月余不回家,但是相拒不远,知晓‘家’就在旁边,还没有什么患得患失的感觉出现。但是这一次远赴高邑县月余,并且经历了数次大的阵仗,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就愈加强烈起来。
“七叔,安好?”文丑于里门口,牵马言道。
“啊,是三郎!这些天来,你小子终于回来了一趟!听说又打了胜仗了!”文七瘸着腿,豪声笑道。
豪放的气息扑面而至,正是文氏里的气息,久违的气息。文丑深吸了一口气言道:“托七叔的福,大胜得归!”
“哈哈,臭小子,赶快回家看望你阿母去吧!她老人家可是时常唠叨你呢!”文七满意的笑道。
“如此,就别过七叔了!”文丑翻身上马,怀着激动的心情,向着文宅行去。一路之上,里中乡民纷纷招呼,行礼。毕竟文丑现在是文氏名义上的家长,再加上文丑的一系列行动使得里中的文氏族人,对其的认同感也越来越高。文丑一一含笑回礼自是不在话下。其返回里中的消息自然也就传开了。
文丑刚来到文宅,还不曾下马,文宅大门内就显现了一阵的骚乱。却是颜母携陈婶、杜夫人、姜可儿等,前来迎接文丑来了。
“子孝?”颜母颤声道。
“阿母!”文丑见状,忙滚鞍下马,激动伏拜道。
“好,好,好。”颜母连说三句好字,激动不已。
“丑儿不孝,使阿母受苦了!”文丑跪行到颜母身旁言道。
颜母自是不会使得文丑长久的跪拜下去,忙将其扶起,双手扶着文丑的面庞,细细打量之,言道:“吾儿瘦了、在外吃苦不少吧!”
只此一句话,就使得文丑一直克制的感情迸发出来,双眼湿润,嘴唇发干。言道:“阿母,辛苦了!”
“哎呀,姐姐,还在这门口愣着作甚,还不讲少君接回院中!再叙旧不晚!”陈婶强忍哽咽之声,笑言道。
“陈婶,别来无恙否!”文丑缓过神来,对着陈婶又是一礼言道。
“好的很,快随我等回院宅中吧!”陈婶欣喜言道。
杜夫人见状,也是招呼着院门众人散去,安排些吃食、酒水等一应事物。这个文宅的大管家倒是做的得心应手的很。对着颜母言道:“少君归来,幸事也,老夫人高兴才是!”
已经稍显妖娆身形的姜可儿,眨着圆溜溜的黑眼睛,打量着文丑,心如小鹿般乱撞,俏脸通红。
“嗯,子孝,我等回院吧!”颜母终于从激动的心情中恢复过来。当真是情到深处,非自所能持也!文丑真诚其若亲母,其自也付出真的母爱回应之。母爱之无私、之重,又岂是他人可以感受的!
随后众人回到院内,一直行到后院颜母住处,展开一番畅谈,已是势在必行的了。
“阿母,儿此次归来,实是相国冯公相召儿去郡治之事。”
“哦,相国招你去郡治了?”颜母讶然。
“可是要升迁了?”陈婶就比较直接了,虽说其之所思不如颜母周密,但是这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的事情,还是看的出来的,再说其对于自己一手看大的少君,也是信心爆棚的。
“正如陈婶所说,想来是为了述职之事,顺带着升任吧!”文丑笑言道。见着陈婶、颜母高兴的神色,心下自是满足。犹如向着大人炫耀糖果的孩子般,恢复到了赤字之心。也只有在这两人的面前,文丑才能脱掉所有的伪装,以赤字之心面对之。这是文丑穿越以来的最大幸事,最起码他是这么认为的。
“立身为国、保家为民,丑儿你可做好了赴郡中任职的准备了?郡里不比他处,要比下面县乡复杂的多。”颜母关心道。却是想到了文丑不足弱冠之龄,为官之道领略的还不通透,在下面县乡还不是特别明显,若是到了暗流涌动的郡朝,那就是另一种状况了。
“阿母放心好了,此次前去元氏向冯公述职,所谓升迁并不一定是要在郡朝为官啊!”文丑宽解道。
“哦,你是说,你有意入主高邑县?”颜母何其聪明,只文丑一句话,其当下言道。并且马上思考起起其中的利弊来。
“少君欲要入主高邑县,当真是可喜可贺啊!”这边还不待颜母再说什么,杜夫人就边言边走的来到院宅之处。——其先是去安排了一番文宅杂事,并没有紧随颜母、陈婶等人来到后院。毕竟文丑归来,定会使得文宅忙上一阵的。
“有劳杜夫人了,眼见文宅井然有序,在下不胜感激。”文丑以振衣之礼待之,笑言道。
“少君何其客气焉!贱妾一家受少君之禄,又怎能不做出让少君满意之事呢?”杜夫人裣衽一礼,笑言道。
“不过,杜夫人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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