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文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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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文丑-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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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关系不深,不然怎的,林氏灭族,却是连话也没传出来一句呢。杜氏,即前任乡有秩杜宜的家族,论其家产,或还不及陈、刘两家,但有杜宜一人便足称乡中大姓了。柳氏,却是有一人在郡中为官的,貌似叫柳恢,柳仲只是其远支而已。

    文丑听得姜承一一叙述完毕,低眉沉思良久方道:“姜公之言却是切中乡中为政的要害!都是大好的建议啊!”

    “呵呵,身为三老,不能安富于民,已是罪过,若再对有秩没有些许微末建议!有何面目居三老之位?”姜承愧意谦然道。

    “姜公高德,是以被乡民举为三老,远胜小子矣!”文丑伏拜于地道。这是文丑的真情流露,自穿越以来,多见民不裹腹,流民于野,深知民生疾苦,对一心为民的,因不能富民而愧疚不已的姜承更是感佩!

    两人见面不多,交浅而言深,君子所忌,然而姜承却毫不遮掩,坦诚直言,明确地说希望他能一改杜宜的“弊政”,不再放纵乡中大姓。

    如姜承所言,大姓共霸乡中,威风可见,他不会不知道说出这些话的后果,一旦传出,必会将大姓得罪。更会将已升任为栾城县长的杜宜得罪,可他还是说了。所为者何?——无非是为了百姓,可见其仁德。再者其是对谁所言的,文丑,文丑为谁?乡中大姓之首!若是文丑一心为其文氏而考虑的话,怕是早就弗袖而去了吧!而姜承就是看准了文丑必非那等人,所以才有了那番话,可见其之睿智。文丑焉能不钦佩?

    随后两人又多有详谈,关乎民生、时政、传闻奇节、乡中人才等等。

    使得文丑大呼不虚此行!心中对姜承的地位又加深了一分,比笼络为手下,不然遗憾终生矣!而姜承对于文丑的好学态度、奇思妙想也是啧啧称奇,对文丑的评价也在上升。

    文丑瞧见姜承以手按抚膝上,似是缓解疼痛般,文丑了然,又看了看天色,遂恭敬关切地说道:“不觉间,已是中午时分了,倒是小子扰了姜公作息了。可是因多席地读教,而落下了腿疾?”

    汉时的读书人一般皆有午休的习惯,再者时人皆席地而坐,这姜承年纪大了,又收有弟子,平时需要席地教授,接触寒湿之气多了,少不了会落下疾病,不能久跪坐。

    “唉,人老了,什么病就都来了!到还真是午时了。”姜承向窗外瞧了瞧感叹道。

    “如此小子就不打扰姜公了,瑾拜谢姜公今日教诲!”文丑再拜恭瑾道。

    “不必谢吾。若你能将乡中治好,吾替乡民谢君。”姜承拍打着膝头笑道。

    又客套了一会儿话,文丑告辞离去。

    姜承命姜宣、陈宁代他相送。和陈宁一起把文丑送到里门外后,姜宣迟疑了一下,说道:“荀君,能借一步说话么?”

    文丑随着他走到一边,笑道:“适才与足下家尊一席谈话,使我盲眼生明,今后施政便有的放矢,不会无从下手了。……,姜君,你是不是也有良言教我?在下洗耳恭听。”

    “家尊所言,若有冒犯之处,还请文君见谅,另吾尝闻文君多于乡中轻侠为伍,还请文君对其等多加约束一二。”姜宣忧虑言道。

    “此事,……乡中轻侠多有信服我者,吾必听姜君所言,善加引导之。”文丑转念言道。心想:“当真是虎父无犬子,其父不惧乡中大姓,他也是毅然不惧乡中轻侠!”汉时士子皆有其高傲的脾性,一般是瞧不起那些尚气轻生,整日只知摆刀弄剑的轻侠的。

    “如此,谢过文君了。”姜宣言道。

    文丑辞别姜宣、陈宁二人,骑马出了陈棚里地界,又先后见了本乡的孝悌、力田。

    此二职虽也得乡民敬重,但地位不如三老高卓超然,登门拜访一下就行了,不必停留的太久。饶是如此,等赶回官寺时,也已近薄暮了。

    “文君,又是这么晚归来,午时也未见文君回来,可食了午饭?”文丑刚至院门,就见阿二上前来关切询闻道。

    “还真没吃!”文丑闻言细想后笑道。却是因赶路往力田家去时,错过了饭点,索性就没有赶回官寺。自嘲想到:“我这算不算是鞠躬尽瘁?”

    “我就说,文君您肯定顾不上吃饭,老张头还不信,我这就通知他去,起火做饭来。文君稍等。”阿二牵着马匹向马廄边走边言道。又小声嘀咕道:“想是马儿也没有进食吧!”

    文丑远远听到前半句,后面因为音小,而听得不真切,但也能想到所说者何,不由莞尔:“这个阿二,却是个马痴!”

    “多做些,大家伙一起吃个晚饭!”文丑想了想朝院里喊道。

    “得嘞。”

    暮色深到极处时,夜色即降临。薄夜如纱,笼罩了大地。文丑就这样持立在院门口,也不回屋,观看入夜后更是悄然寂静的田园风光。抬头观看月初时,若隐若现的芽月被群星环绕,稍显落寞。

    阿二去文丑宅院寻他,未见,发现文丑仍然站在门口观望。不由问道:“文君,怎的不回宅院?”

    “哦,没什么,看这万家寂静,颇有感慨。”文丑随意说道。

    阿二不信,好奇地问道:“文君,你在今日拜访三老姜公待了那么久,都和姜公说什么了?”

    “姜公给我提了一些施政的建议。”文丑言道。

    “施政的建议?什么建议?”阿二更是好奇道。

    “姜公大才啊,其共提有三条总纲!”文丑想到不禁感叹。

    “那三条,文君可否说来听听?”阿二抓耳挠腮道。

    “哈哈,机密不可外言。”文丑瞧着阿二着急模样,笑道。

    阿二到底是个少年人,文丑越不说,他越痒痒,不过却也不好追问,眨了眨眼,拐弯抹角地问道:“那文君您觉得姜公提的那些建议是好是坏?准不准备按姜公说的去做?”

    文丑嘿然。这次更是连一句回答都没有了,他只笑而不语。转身继续望向天边。

    薪烛燃起,鸡埘骚动,随之厨房中锅碗瓢勺响动,没多久,饭香满院。

    文丑关了舍门,与阿二、老张头等人在院中披着月色,就着星光,吃喝谈笑。

    人们结束一天的活动,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第三十六章 文兄颜弟() 
昨夜,文丑辗转反侧,认真分析思考了姜承给他提的那些建议,应该怎样才能与自己的“大计”相结合,取得最好的效果。

    翌日清晨,洗漱完毕,文丑看着有些冷清的官寺,心想:“乡中官吏多回家未归,如今诸事皆毕,我也有几日未曾回家了,何不趁机回家一探?再者还未曾拜访里父老,文宇公,我说怎么总感到少了点什么!”

    想到就做,寻了阿二,对其交待一番,就策马回家去了。

    文氏里,距乡寺不是太远,文丑骑马缓行也就半个时辰就远远的看到里中炊烟袅袅了。

    “也不知陈叔夫妇、颜母怎么样了,还有颜良这小子,伤势如何了?”文丑渐近里门想到。

    “七叔,开门。”文丑策马到里门,朝里门侧的塾室喊道。

    “唉,谁啊,哦,是三小子啊!”文七正在床榻上,听到有人喊,忙起身探看,见是文丑不禁惊喜道。

    “七叔,还好么?”文丑下马言道。

    “好,好的很呢,三小子有空回来了!”文七边开里门边言道。

    “吃了没?若是没的话,我派下人给您送来。”文丑想到这就到饭时了,遂问道。

    “不用了,你七婶停不大会就会送来的。”文七摆手笑道。

    “如此,我就先回了。”文丑闻言,牵着马向里中走去。

    “三小子都是乡有秩蔷夫了,还依然对俺这么有礼节,呼我为七叔,我文七荣幸啊!”文丑身后传来文七的自言自语。

    “少主回来了!”文丑刚一进得文宅,就有仆人喊道。

    文丑将缰绳递给迎上来的仆人,向后堂走去,颜母搬来后,就被文丑请到后堂住下,文丑归家,先拜尊长。

    还未行至后堂,颜母、陈婶就迎了出来,陈婶笑道:“我家有秩到了!”

    文丑上前两步笑道:“陈婶,又取笑小子了,”转而又对颜母道:“阿母,住的可还习惯?”

    “习惯,下人们照顾的都很周到。”颜母笑道。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我还怕您住不惯呢!”文丑朗声道:“走,陈婶、阿母咱们进屋说话。”

    三人进屋,分席坐定。汉时男女一般不同席的。

    “官寺的事都忙完了么,你就回来了,我今儿个还同你陈婶说要良儿前去助你呢。”颜母笑看陈婶对文丑道。

    “嗯,事情都告一段落了,不是麦收将到了么,我想日后怕是不得闲,今儿个就趁机回来看看。”文丑言道。

    “近来我听闻,多亏有文宇公谦让,尔才能率乡民行事,今汝为有秩,可择时前去拜访一番!”颜母建议道。

    “我今日回来正有此意,颜良呢,到时让他陪我一起去吧。”

    “良儿啊,他早不知跑那里去了,身体伤势刚有好转,就寻思着找人比武了!”颜母看着懂礼知书的文丑皱眉道。心想:“原本良儿和文丑不是一般模样的武痴么,缘何文丑经过丁忧之后,成熟稳重许多,而良儿却是依然的我行我素,不知文事?唉!”

    文丑见颜母皱眉,随后笑到:“阿母,想来颜良一会就赶回来了,他最期待的对手是我啊!”又转身道:“陈婶,陈叔可曾忙着?”

    “你呀,做得一个好甩手掌柜!你陈叔怎能不忙!”陈婶言道。

    “嘿嘿,”文丑不好意思的抹了抹头笑道:“陈叔也不必事事都亲力亲为么,一些事交给下人就好了!”

    “这话你同你陈叔说去,我是说不动他。”陈婶言道。

    就这样言谈了会,饭食已然做好。

    这边文丑还未将寻颜良的人派出去,就见得颜良大步走来。

    “文丑小子,你可归来了,可是把我憋坏了,来来来,走两招!”颜良虎步行来,大咧咧吼道。

    “良儿,文丑已为乡有秩,绝不可如此无礼!”颜母嗔怒道。

    颜良见其母满面怒意,顿时摆正态度。整衣行礼。

    “文丑,你虽说尚未到加冠之年,但今即为有秩,是为官吏,可有字否?”颜母皱眉道。

    “家父亡故前,曾赐字子孝,但终是年少,想来又忙了一阵,故而未曾想起。”文丑细想片刻后方道。

    “子孝,子孝,好字!”颜母沉吟良久道:“正合汝之性情!”

    “嗯嗯,想来也应对外宣称了。”文丑黑嘿然道。心想:“‘子孝’这个字可是他想了将近一年,才最终定下来的,自是各方面都考虑到了。”

    “良儿,今后汝当常随在子孝之后,亦不可无字!今吾为你取字‘公骥’!”颜母对持立在文丑身后的颜良道。

    “瑾听母命。谢阿母赐字!”颜良伏身拜道。虽说不比加冠礼,但赐字亦是一个较为正式的名头,是故拜礼是不可废的。

    字的产生是为了“敬名”,一个人幼而有名,冠而有字,如同一门二锁,在进入社交场合后,就可以因地制宜地称呼字或名了。因为在时下,什么场合称名,什么场合称字是十分严格的。

    再者取字在现世一般只限于士大夫和知识分子阶层,一般的平民百姓则有名无字,所以字也有表示社会地位的作用。

    远的不说,只本朝开国皇帝高祖刘邦及其许多文臣武将如萧何、韩信、陈平、樊哙、灌婴、周勃等等,都是有名无字的,那就是因为他们在显贵之前,或是刀笔小吏,或是贩夫走卒,是没资格取字的。刘邦手下的文臣武将中,独有那个被刘邦赞为‘运筹策于帷幢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的留侯张良有字为子房,这是因为他出身于韩国贵族家庭。

    是以字对于一个人来说,就相当重要了。

    “如此,还请阿母上堂食饭!”文丑敬言道。

    “请阿母上堂!”颜良看了文丑一眼,眼中似是有所决定一般,亦道。心想:“文丑先是让出后堂作为阿母的居所,后更是食必先请,睡必先请,凡有所需,不等开口已经备好,如此做派,却是将阿母视为亲母了,我颜良当以兄事之,不然有亏道义!”

    颜母高坐上首,文丑、颜良跪坐下首,令陈铭夫妇在文丑的百般要求下方陪在侧位。一番下来自是不必多说。

    饭过,又说了一会话。文丑起身言道:“阿母,恕吾不能久待,吾欲这就去拜访宇公!”

    颜母与陈婶相视而笑道:“子孝不必陪着我等老婆子了,倒是叫我们多有愧疚。”又面向颜良道:“良儿你也随子孝去吧,学着点!”

    文丑、颜良拜别颜母、陈婶,出得宅门,向里父老文宇家走去。

    “文……子孝。”路上颜良颇为不习惯的喊到。

    “公骥,有话请讲。”文丑说起来倒是挺顺溜。

    “既然你视我母,如亲母,以后我还是喊你大兄吧,这子孝子孝,文绉绉的,怪不适应的!”颜良以手挠头,颇显尴尬道。

    “哦,你愿意喊我大兄了?我到是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文丑闻言停步,上下打量颜良道。心想:“这些天的努力没有白费,总算将你小子套住了!”

    “怎么,不愿意啊,我给你说……”颜良被文丑这么一看,更是感觉浑身发毛,极不自在,大咧咧的就说道。

    “别啊,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话音还没落下呢,你这怎么就能反悔呢!”文丑哪能让其说完,忙道。

    “嘿嘿。”颜良笑道。

    “今儿个回去,当共拜阿母,结为生死兄弟!可好?”文丑趁热打铁道。

    “甚好,甚好!”颜良也学着文丑文绉绉道。

    “哈哈,颜良颜公骥老弟!”

    “嘿嘿,文丑文子孝大兄!”

    “哈、哈、哈……!”文丑颜良相扶而打笑,声传里中!

    ……

第三十七章 子勇长随() 
文丑、颜良相携来到文宇宅前。下人唱了个诺,就向文宇禀报去了。

    不大会,文霸小跑了出来,兴奋的喊到:“大兄,颜良大兄,你们怎么来了!”却是文霸伤势渐好,耐不住性子,正在院内打熬力气,见下人一路小跑去文宇住处跑去,就拦了下来,一问得知是文丑、颜良来了,就兴冲冲的跑出来迎接了。

    “霸弟,近来可好,伤势怎么样了?”文丑关切问道。

    “好得差不多了,你瞧瞧!”“砰砰!”文霸边说还边用拳头擂了胸膛两下。

    “你呀……”文丑还没说完。

    “走,咱俩过两招去!”颜良就大咧咧的吼道。

    “公骥,忘了我等来此的目的了吗?可不是来和霸弟切磋武艺的!”文丑肃穆沉面道。

    “知道了,大兄,不就是来拜访文宇公的么?”颜良怏怏不乐的说道。转而又兴奋的搓着手对文霸道:“过一会,我们再比划比划!”

    “大兄,你是来看望家父的?”文霸疑问道。文霸却是在哪下人一说到文丑、颜良在门口,就跑了出来,也没有听到后面的话。所以才有了这么一问

    “不错,家尊可在家中?”文丑准确回答道。

    “既然如此,还站在这门口干嘛,走走,随我进去!”文霸闻言,就上前扯了文丑颜良二人衣袖就向院内走去。

    不待文霸拉扯,颜良早就上前踏出了一步,傍着文霸的肩膀言道:“正该如此!正该如此!”

    文丑见着颜良、文霸二人如此,不由苦笑,心想:“毕竟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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