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成正忙着和王佐二人点算,哪里功夫搭理她,随口应了句,“我也不知,不如你去问问小七。”
小七此刻正在扈成带来的东西左看看,右看看,只觉得每一件东西都是那么新奇好玩,冷不丁地后面有人拍了他一下,把他吓了一跳,差点把手上的东西砸了,还好他反应快,一把抱在了怀里。
待他把东西放下,回头看时,就在三娘双手插腰站在他面前时,他拍了拍胸脯,好似受惊过度一般,“嫂嫂,你这是干啥?吓了我好大一跳。”
一声“嫂嫂”,让三娘的脸上飞起了红霞,顿时觉得有些发烧,佯做要打状,“你个小七,胡说些什么!”
小七赶忙讨饶道:“莫打莫打,小七知错了。”
三娘收手道:“你若在胡说,看我不收拾你,我且问你,李俊辰呢?”
“哥哥?哥哥在寨里养伤,怎么会来此处?”
听见心上人受伤,三娘芳心大乱,哪里还能淡定,赶忙追问道:“他要紧吗?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嗨,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小七满不在乎地道,“就是手上被人射了一箭,如今在寨里让那个被他救回来的宿金娘,端水端饭地服侍着,那日子”
王佐这时候正和扈成交接,本能地觉得好像有些冷,正待紧紧衣服,不想看到三娘脸如寒霜,身上散发着阵阵寒意,而小七尚不自知,还在那里喋喋不休,吓得他脸色煞白,大叫道:“小七,慎言!”
小七见王佐叫他,还站起来朝他招招手,这正要回头和三娘再说时,就听到背后一个阴冷的声音,“你说有个小娘子在服侍他,是吗?”
小七浑身打个激灵,心道要遭,慢慢转过身来朝着三娘笑道:“嫂嫂,小弟这不是胡乱说的吗,哪里有这些事啊,你别当真啊!”
三娘不再理他,冷哼一声,径直转身,朝着山上飞奔而去。
王佐这时跑个小七身边,指着他恨声道:“你这个小七怎么什么都说,少时打起来,看你怎么办!”
小七这会已知闯祸,哪里还敢还嘴,只能小声喃喃道:“这你说怎么办。”
王佐没好气地应道:“怎么办?还不赶紧上山,通知哥哥,不然真打起来,看哥哥怎么收拾你!”说罢,袖子一甩,着急忙慌地便朝山上赶。
小七见王佐往山上跑,朝着扈成歉意地笑了笑,然后高叫一声,“等等我!”便追着王佐去了。看的扈成在那里摇头不已。
三娘也不是第一次上山,这路可以说比小七他们还要熟,没多大功夫,便跑到了俊辰的房外,直接便推门进去了。
说来也巧,本来俊辰应该修养的,只是贯中有事,临时将他叫走了,只留金娘一人在此。金娘也难得俊辰不在,可以想些自己的小心事,只是每次思及俊辰,心中免不了美滋滋的。
正想间,“哐”的一声,金娘的思绪随之便被打断,金娘大喜,本以为是俊辰回来,不想进来的却是横眉冷目的三娘,大怒道:“你这婆娘,好生无礼,知道这是谁的房间,也敢这般乱闯!”
三娘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这样骂她,一时怒由心起,“你这个专门勾人汉子的野婆娘,敢在姑奶奶面前撒野,莫不是活腻歪了!”
宿金娘也是个辣椒脾气,被三娘这么一骂,顿时喝道:“看老娘不撕你这婆娘的嘴。”说罢,便扑了上去。
三娘哪里会怕,冷笑两声,想迎战时,又觉房中太小,怕打坏情郎房间,对金娘道:“有本事便和姑奶奶到院中一战,就怕你没这个胆!”说罢,当先走了出去,临走时还挑衅似的瞥了眼金娘。
金娘何时被人这般小瞧,“打就打,谁怕你不成。”跟着跑了出来。
三娘先到院子,直接从架子上取过双刀,也不待金娘站稳拿好兵器,直接便劈了上去。
“好奸诈的恶婆娘。”金娘低头闪过,就地一滚,在架上抽出一支长枪,也不说话,朝着三娘分心便刺。
二女在原本轨迹里,便是不分上下,此刻二人没有了战马,也没有了暗器,全凭着真实功夫,打得更是难分难解。
我一刀过去,削掉你半支头花,我一枪过去,挑掉你半块衣襟;你往我头上、四肢砍来,我便朝你前胸、小腹刺去,打得是昏天黑地,花容失色。
本来还在和贯中商议的俊辰,听王佐说到此事,哪里还能做的住,狠狠地瞪了眼小七,赶忙就往自己的屋舍奔去。
他跑的不慢,二女打的也不慢,而且还渐渐打出真火,招招都往要害招呼,俊辰到时,眼见三娘一刀直去金娘颈项,金娘也是一枪直刺三娘前心,俨然是同归于尽的招数。
“不好!”俊辰这时哪里还敢怠慢,飞身跃入场中,先是一掌切中三娘脉门,让她拿捏不住钢刀,跟着又是一脚,踢中金娘手中长枪,致使长枪脱手而去。
三娘眼见俊辰打飞她的手中刀,心中气急,一跺脚,就待下山去,俊辰哪能如她所愿,一把将她拉了回来,可是金娘见他先去拉三娘,而不顾她,心中小性子发了,也不理他,径直叫道:“郑老大,我们走!”
俊辰顿时一个头赛两个大,索性将心一横,上前右手一把揽住金娘,左手一把揽住三娘,将二人同时夹到肋下,二女被揽起,兀自挣扎不休,口中直嚷:“放开我!放开我!”
俊辰这个时候哪里敢放,径直夹着二人奔进房内,同时脚一勾,将门关上,顿时屋内传来一片打闹之声。
引得本来担心不已的贯中等人哈哈大笑。
第59章 海船师的下落()
海洋,在这个时代来说,大多的人对他都是敬而远之的,哪怕是这个时代的人杰,都没有想到过探索海外世界,发展远洋贸易,毕竟,在这个时代的人心中,天朝就是正统,是中心,海外有的只是一些弹丸小岛罢了。
在李俊辰的心里,海洋有着截然不同的意义,无论是对梁山的钱粮用度,还是对日后的远景规划,都离不开一支强大的海上力量。
要有海上力量,首先要有船,然后在谈的上武装,在水浒世界的原本轨迹中,论起造船,“玉幡竿”孟康自然是其中楚翘,而且时迁也曾禀报过,孟康因监造押送花石岗的船只,杀死提调官,流落江湖后,被饮马川寨主邓飞收留,现已在饮马川落草。
以梁山的声望,要让小寨的饮马川并入梁山,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在俊辰看来,原本的饮马川三杰中,仅裴宣一人看称的上好汉,其余二人皆不够此资格,邓飞双睛赤红,乃是一个和燕顺、王英一般,喜好用人心做汤的家伙,不要说在这个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年代,哪怕是后世,如此行径也绝对被定义为禽兽;而孟康更是因为押送花石岗的船只翻船,害怕上面查找过失,就杀了上司提调官,如此行径,何人敢在用他,就算此人愿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可是他连监造给蔡京押送花石岗的船只都造不好,更不消说在高一级的海船了,俊辰可不想因为用这等人,而使梁山精锐平白无故,葬生鱼腹。
此事在他心头萦绕已经不知多久,与贯中等人也商议过多次,也均无建树。这日,他正在与贯中等人商议间,忽见张三前来禀报,“哥哥,公孙道长带同晁盖、刘唐、白胜三人前来,说要拜谢哥哥。”
“速请!”
张三领命去请晁盖等人入内,俊辰谓贯中道:“看来安道全的本事确实不小啊,我等去青州前,三人的伤势依旧颇重,这才回山没几日,三人居然已能下地,当真妙手回春!”
贯中点头称是,“确实如此,家母久病缠身多年,我也曾遍访名医,均无法治愈,到了安道全手上,眼下已有不小起色,相信不日就可痊愈。”
不多时,晁盖等人便在张三的引领下进的屋来,几人一见俊辰,倒头便拜,“晁盖、刘唐、白胜拜谢俊辰公子救命之恩,今后若有差遣,万死不辞!”
俊辰赶忙扶起几人,说道:“晁天王言重了,你我皆是江湖儿女,不需如此,相信如是俊辰蒙难,天王也会全力搭救,还请天王坐下说话。”
晁盖坐下后,叹了一声,说道:“我与宋公明相识近二十载,不料临到事来,还不如从未蒙面的俊辰兄弟,真是人心叵测,世事难料啊!只是晁某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公子。”
俊辰与贯中互视一眼,“晁天王请说!”
“适才晁某进来时,眼见各位面上均有难色,可是进来山寨遇上什么难事不成,还请兄弟告知,晁某必定效犬马之劳!”
听了这话,俊辰心里略一思索,说道:“眼下却有一事,晁天王久在江湖行走,不知可曾听说过有什么擅长制造海船?”
原本也不指望晁盖能有什么主意,晁盖为人豪爽仗义,所结交的以武夫为多,像造船师这样的技术人才,晁盖还真不会去与之结交。
不想晁盖听完,哈哈大笑起来,“要说旁的事,晁某可能还真没办法,唯独此事,晁某还真有那么一个人!”
晁盖这么一说,俊辰赶紧追问道:“此人是何人?现在何处?”此事事关梁山前途和命运,不由得他不紧张。
晁盖见他这般紧张,心中也颇感意外,只是他也知道此刻自己也只是暂居此地,并未入伙,有些机密事,不知道也是正常。就听他开口道:“晁某有个远亲,算起来应该是晁某的伯父,名叫晁说之,曾中过进士,但为人素来刚正,故不为朝中当权者喜爱,如今正赋闲在沂州家中,虽说他满腹经纶,但他最得意的还是造船之术,晁某说句不客气的话,当今论起造船之术,尤其是海船,无人能出其右。”
晁盖这么一说,俊辰恍然大悟,历史上确实有这么一号人物,为北宋造船三杰之一,是这个时代最好的海船设计师。
“既如此,晁天王可否修书一封,召他来此呢?”
晁盖闻言,面色有些尴尬,说道:“并非晁某不愿写此书信,只是某伯父自来与晁某这一脉有些误会,即便晁某有书信给他,恐他也不会卖晁某的账。”说罢,红着脸低下头去。
众人见状,哈哈大笑起来,想想也是,晁盖这样的性子碰到文人秉性的晁说之怎么会给他好脸色看。
“如此人物,岂能是一封书信就可召来,依我看,还是当我亲去相邀,方显我梁山诚意!”
听得俊辰这般说,王佐第一个站了出来,“不可不可,哥哥乃梁山之主,就如三军主帅,当以坐镇山寨,调拨众家兄弟,主持山寨方向方是大事,下山前往沂州,邀请晁老这等小事,小弟不才,愿前往一试!”
当听到“哥哥乃梁山之主”这几个字时,俊辰下意识地瞄了眼晁盖,这位原本的梁山之主,在原本轨迹中,可不是被宋江用这些个字玩死的嘛!
“你去吗?”俊辰低头微微沉吟,“你去也不是不可,只是兄弟身手尚欠火候,如今这天下并不太平,依我看还是找位兄弟陪你一同前往才是正事。”
王佐心里早有腹案,待俊辰说完,便接道:“小弟不才,敢情林教头出山,陪同小弟一同前往!”
俊辰点点头,看向林冲,“二哥,还需劳烦你出马一趟,陪同王佐兄弟走上一遭,务必要将晁老先生请回来!”
“兄弟放心,此事易耳!”
请个人上山,这件事在谁看来都十分的简单,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难度,就和游山玩水一样容易。只是任谁都不会想到,偏偏就是这么容易的事,出了意外!
林冲和王佐下山差不多快有半月了,还没有一丝的消息传来,俊辰的心中隐隐感觉有些不妙,只感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
正想着叫时迁过来问一问,看沂州那边到底怎么样了,没想到还没有找他,时迁到是先找上门来了,见面第一句话,“哥哥,大事不好!林冲、王佐两位哥哥失陷沂州,如今高俅所派之人已到沂州,就待讲林冲、王佐俩位哥哥押往汴京!”
第60章 高俅的野望()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怕什么有什么!俊辰真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两个嘴巴,好好的想这个干嘛,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不要说他,就算是林冲,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居然会二进宫,在做一次牢。
同样的重枷,同样的脚镣,同样的囚衣,可能唯一不同的是,这次终于不用走路,有囚车可以坐了。
林冲看着这身颇为熟悉的行头,心中真的是哭笑不得,想着是不是自己命中犯了小人,是不是什么时候也该去烧烧香还还愿什么的了。
到是王佐,看着林冲如此,心中甚是过意不去,“哥哥,都是小弟不好,若非小弟一定要哥哥陪同前来,哪里会连累哥哥遭遇此事!”
眼见王佐年轻的脸上一阵落寞,即使林冲心中有所埋怨,此刻也移烟消云散,爽朗地笑道:“兄弟此言何意,莫不是打我林冲脸吗?高俅那厮恨不得立时将我置与死地,与兄弟很干,换个时间地点遇上了,结果也是一样,少不得还是我连累兄弟了!”
“哥哥!”
“你还年轻,未来梁山也好,征战天下也好,都需要你这样的年轻人,所以你万万不可因为如此小事而自怨自哀,且放心等待就是,俊辰他们是绝计不可能让他们如此安生的!”
说到这里,王佐的眼睛亮了起来,用力地点了点头。
其实,林冲和王佐会被捉,完全就是一个意外,一个高俅为了增加自己的影响力而造成的意外。
北宋末年是一个非常奇葩的年代,皇帝会和臣子比谁更有钱,比谁会得到更多人的喜欢,比谁更有人拥护,有这样一个不着调的皇帝,下面的臣子又有哪个会真心为国事劳心,还不是一个个的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势和地位而努力。
六贼在有外敌时,自然是一致对外。但当外地没有的时候,他们自己也会窝里斗,谁都想权倾朝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个听起来就很舒服,不是吗?
蔡京四度出相,门生遍及天下,童贯有胜捷军,王黼和梁师成勾结在一起,李邦彦与白时中狼狈为奸,蔡攸和杨戬又是朋为一党,唯独高俅高太尉孑然一身,没有盟友,也没有什么门生故吏,有的只是徽宗还是端王时,在端王府任职这个身份。
旁人有这个身份已经会很满足,但是高俅不然,他知道自己做到太尉这个位置,得罪了不少人,也害了不少人,在朝中也有不少人眼红自己的位置,如果没有人能帮衬一二,说不定哪天皇上一殡天,自己搞不好就真要被人拿去祭旗了。
有鉴于此,他也开始网罗官员,加入自己一党,可是如今朝廷,除了那些又臭又硬的家伙,哪里还有闲散的官员贡他网罗。
这条路既然走不通,高俅就想着走另一条路,将那些和他有着亲戚关系,同时也稍稍有些那么一些本事的后辈,一个个地安插到各州府县,先混上几年,熬熬资历,待等到朝堂上有空缺,他在把他们调回中枢,如此互为羽翼,不胜过那些招揽来的人要强上百倍。
正是出于这种考虑,高廉、高封、高玄、高让、高侗等高家还算可以一用的后辈纷纷出仕,在高俅的安排下,坐上了个州府的知府位置,也正是巧,这高侗偏偏就是坐到了沂州知府的位置。
当然,像这些有点才能的后辈,高俅还是比较关照的,也会把那些和自己或者高家有仇有怨的人的名字相貌全部告知,一是让他们有可能便抓了来,二是要注意这些人,随时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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