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多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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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妻多娇- 第3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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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忠睿王妃的事了,且行事姿态里有着说不出的别扭。

邢嬷嬷借着端点心的空档出来,她跟前惯常伺候她的小丫头忙不迭的跑过来,殷切的说:“嬷嬷有什么需要,只管叫奴才去就是了。”

邢嬷嬷却是一拍手掌,想通了哪里不对劲了。

这里头的桃枝明明是个奴才秧子出身,可竟是一点敬畏之心都无,说起忠睿王妃来都是满嘴‘她’‘我’的,哪里像个奴才。

邢嬷嬷一转身就叫跟前的小丫头跑一趟去通知张守礼,这才有了张守礼去查检桃枝住处的事儿。

邢嬷嬷认定桃枝有问题,再想套桃枝的话儿,桃枝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后,有些不可置信。

“这,怎么可能,不是被我收买了吗?”

邢嬷嬷没挺全乎,但也是看到桃枝一脸的不可置信,冷笑道:“姑娘可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界吧?但凡犯了错的婢女都归我管。”

桃枝被带进来的地方,如同寻常屋子一般,桌椅俱全,桃枝哪里会把这样普通的屋子往‘冷宫’想呢。

然后。邢嬷嬷就带桃枝去见识见识,怎么对待发了错、被押到这里来的人。

桃枝被吓坏了,还不等邢嬷嬷上刑呢,桃枝就哆哆嗦嗦的,尖叫一声后。就昏倒了。

邢嬷嬷原本也以为是昏倒了,可浇了一盆冷水上去,躺在地上的人都没有反应。

邢嬷嬷眉心一皱,上去一探鼻息,竟是没了声息。

同张守礼这么一说,张守礼哂笑一声:“别是吓破了胆罢!”

邢嬷嬷可是在王府里头赫赫有名的。审问人的手段层出不穷,就是跟前的人血肉模糊了,她也能面不改色的,手段狠辣到让人望而生畏。

所以尽管张守礼地位比较高,可对这么个夜叉婆。张守礼向来是客客气气的。

邢嬷嬷也不管张守礼这话里头的意思,只淡淡的说:“是不是吓破了胆,只叫大夫来验一验便知。”

张守礼顿时被噎住,他哪里是这么个意思,不过正好他这里还有需要用大夫来验的,便同意了邢嬷嬷的话。

邢嬷嬷又道:“这位姑娘昏之前,慌不择言。我这老婆子没有张公公你见多识广,只请张公公给分辨一二。”

张守礼完全没觉得邢嬷嬷是在奉承他。心里并不十分在意,只道:“嬷嬷请说。”

原来桃枝看到邢嬷嬷准备的刑罚工具后,吓得要命。尖叫着:“我要下线,我不玩了,妈妈啊好可怕!”

然后才没了声息。

“何为‘下线’?”

邢嬷嬷摸不着头脑,张守礼也是不解,他也不在邢嬷嬷跟前打肿脸充胖子,只说不解其意。“不过。这也说明了此人有问题,我这就去回报王爷。务必一查到底。”

等大夫来了,给桃枝一诊脉。惊疑不定,最后只说桃枝不是吓破了胆,也没有死绝,脉息微弱,应该是惊着了,把魂魄给惊走了,收收魂或许还有用。

张守礼气笑了,暗想:这到底是大夫还是道士?

又把从桃枝房里检抄出来的小瓷瓶给大夫,让大夫给看一看。

大夫不明所以,直接接过去,打开瓶塞闻了闻。

张守礼微微挑了挑眉,看那大夫没事儿,想来应该不是什么见血封喉的毒药了。

大夫检查完了,说:“这该是上好的金疮药,对活血化淤、消肿止痛有奇效。”

张守礼眉头皱了起来,问题一个接一个的,桃枝一个小丫头从哪里来的这上好的药膏?

又问邢嬷嬷可问出来桃枝可有同党,邢嬷嬷摇了摇头。“嬷嬷这是不知道还是说她没有?”

邢嬷嬷照旧淡淡的说:“据我现在掌握的情况来看,她是没有同党的,可这还没正式审问,到底有没有还未可知。更何况,才这么着她就被吓的丢了魂魄,想来也是个不堪大用的。”

张守礼沉默着,他懂邢嬷嬷话里的意思。假设桃枝背后有人,可能派出这么个不堪大用的来王府,是看不起他们忠睿王府还是怎的?

不过,三次都出现在王爷周围,若说是巧合,真说不过去。更何况这桃枝身上疑点重重,自然是要接着查下去的。

不过那桃枝受了惊,不知道这大夫会不会收惊?

邢嬷嬷这边继续查,张守礼去向忠睿王爷禀报,一五一十的将疑点说了,就连桃枝最后说的那句‘我要下线,我不玩了,妈妈啊好可怕’都没落下,还把从桃枝枕头底下找到的那纸笺给呈了上去。

忠睿王爷呵呵一声,张守礼把头低的更低了,只听忠睿王爷说:“看来我这王府是个招人的宝地。”

又吩咐道:“查呗,查清楚了。”

“是。”虽说忠睿王爷说的漫不经心,好似不大在意的,可张守礼半点不敢含糊,等退出去,立马就把和桃枝同住的小丫头叫过去,好好问一问。

忠睿王爷低头看那纸笺上缺胳膊少腿的字,眸光闪烁,修长的手指有规律的在桌案上敲打着。

嘴角上扬,眼底却不带任何笑意,冰寒一片,喃喃自语道:“却不知可又是个劳什子‘穿越’的?”

忠睿王爷所知的‘穿越’中,清婉是其一,陈宛秋是其二,再来就是他那岳母,敬国公夫人。如今又来个疑似的,所以才有方才那‘招人的宝地’一说了。

☆、302章 夜观天象

“太太,哥儿哭闹个不停,奴婢们哄不住,这才……”抱着禄小娃的奶娘唯唯诺诺的道。

说来她们这些个奶娘,跟寻常大户人家请来的奶娘便是不同的,大户人家的太太奶奶的,哪里有像苏颖这样的,亲自把孩子带到身边养的。

就是原来也是苏颖亲自喂两个哥儿,只是后来两个哥儿渐渐长大,她的奶水不够喂的,后来又因着福哥儿生牙发热,小孩子不能直接喝药,才是叫奶娘喝了药通过奶水喂给福哥儿的。

往后这才接了喂奶的活儿,平常也就是像是个伺候人的妈子罢了。

只不过奶娘们也不敢有所抱怨,毕竟在苏颖这儿,虽然规矩繁琐,但只要是有了章程,日日这般的也都习惯了。

更何况苏颖待下宽宥,只要是做的好了,赏赐都是很厚的,再加上苏颖已经允了她们,把自家和哥儿年龄相仿的孩子带过来,往后便是跟在哥儿身边的。

即便只是做个陪读小厮,那也是天大的造化了。这侯府里的一个小管事,出去了也是比个小官小吏有脸面,旁人奉承着都要叫一声爷的。

再说两个哥儿如今可是侯府的凤凰蛋儿,即便是往后不得继承爵位的禄哥儿,那也是金贵无匹的,跟在这样的人身边,不愁没有个好前程。

苏颖捏着奶娘家里的小子,奶娘若不想让自家小子丢了这么个好前程,自然是兢兢业业的。

苏颖原正在跟底下的管事媳妇说话,别看苏颖因着傅母一事儿,外出交际应酬的不多。但多数时人不到礼得到。

谁家主子奶奶少爷的要过生日,还有哪家又娶妻纳妾的,又有谁家媳妇儿生孩子了,这些林林总总,哪一样不都得苏颖过目。

勇武侯府如今地位虽说尴尬。毕竟在那些经年勋贵家中看来,勇武侯府到底还是底蕴不足,背后骂过来的时候,少不得骂一句“暴发户”“泥腿子”的。

再有就是勇武侯府本就是以武发迹,自古文官与武官之间就有着亘古不变的沟壑,所以在那些书香世家看来。勇武侯府也不那么纯碎。

这种情况到傅奕阳这一代才好上一些了,一来傅奕阳是科举入仕,看看在那些勋贵之家中哪里又有几个是能像傅奕阳这般的,未到而立就已经是从二品的大员了,而且还不是虚职。执掌着户部,往后说不定在不惑之年便是能入内阁了。

二来和苏家的联姻,苏家乃是世代书香,家族中屡屡有出仕之人,虽然品级都不太高,难免让人轻看,但是多年经营下来,已经在中下级官员中编织出一张庞大的关系网。哪怕是身为高位显爵之家族也不敢小觑。

更何况如今苏颖的父亲已经官拜正二品的都察院左都御史,大哥苏申身为国子监祭酒,掌大学之法与教学考试。这个职位相当于现在的教育部部长,官阶不过从四品,可是影响深远。

傅母当初看不上苏颖这个儿媳妇,不但在侯府露出这样轻视的意思,引得侯府中的仆从上行下效的;在一些相好的老封君面前,也不免会露出这样的意思来。

更不用说。但凡出门会客的时候,傅母不把苏颖这个有着正经诰命的大儿媳妇带在身边。却是把白身的次子媳妇带在身边,就不知引好些祖宗规矩的夫人诰命暗自皱眉了。

不过她们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是人家侯府的家事,更何况做婆婆的偏向于次子媳妇,这从大褶子上来说,还真的让人挑不出错来。

做人家媳妇儿的那就更不能说什么了,不然一个不孝的帽子扣下来。要知道,‘不孝夫家父母’也是七出中的其一。

傅母在内宅也算得上精明一世的老人了,可在外眼光不足,又自持自己出身勋贵之家的陈家。

傅母出身比陈夫人还要高一些,毕竟到傅母娘家父辈时,身上的爵位是比如今落到陈远良身上要高一阶的,兼之又有陈远良这样袭了爵位的兄弟,她身上又有从夫的超品诰命,断然不是如今陈家的嫡长女陈夫人可比的了。

这般说起来,当初陈家答应把陈夫人许配给傅煦阳,真的很有问题啊。

也不想想,傅奕阳已然袭爵,本人又是精明能干的,而傅煦阳呢,不是长子,没有爵位,学识没有,即便是顶着一个侯府二老爷的名头,可侯府当家的也是傅奕阳这一房。

不过,这门亲事能促成,应该是老侯爷不在,婚事是傅母一力主张的原因吧。

另外就是傅母当初舌灿莲花,把傅煦阳描绘的天下有地下无,比傅奕阳这个长子不知道出众多少。

这一点从傅母和陈夫人认为傅煦阳的学识是多么的出众,但凡参加科举就已经能蟾宫折桂,就可见了。

再来就是答应了侯府往后的家业都是二房的,这一点也从戴夫人气急时说漏嘴得到了证明。

其实都不用戴夫人说漏嘴才让大家都知道了,往后傅母不是自己撕掉了那一层遮羞布,摆明车马,甚至还野心勃勃的付诸行动了吗?

扯远了,苏颖拧着眉,她总是忍不住对傅母‘落井下石’,就算傅母这个老太太现在已经是个庶民,躺在床上等死了,这也不能抵消傅母曾经做的那些孽。

勇武侯府本有自己的世交圈,尽管因着傅母的倒下,多少那些老封君们因着长一辈份的关系,不算多亲近,不过,就像是侯府一样,如今那些个人家,当家做主的可不还是年轻一辈的当家太太夫人居多。

没了傅母从中作梗,苏颖也是很快就融入了,不管里头多少人是真心的,多少是假意的,但面子上可没谁会给苏颖难堪。

毕竟像姜夫人那般混不吝的可真真就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想来也跟那位钟继夫人有关。

就算是当年的事情已过多年,可冷眼瞧着姜夫人的,都能从姜夫人的品行上想到钟继夫人身上去。

除了那些官阶比这两家低的,有心奉承的,旁的那些个心里可是对这样的继夫人看不上眼。心里不知怎么嘀咕呢。

一般大家大户的正经教养出来的夫人,内里如何品行且不说,但在大家面前总归是很会做人的。

再加上苏颖是侯夫人,相公又是年纪轻轻便官居从二品,可谓是圣眷无双!

再说了,如今苏颖得傅奕阳爱重。又生下了侯府的继承人,上面的婆婆也倒了,更没有掣肘的妯娌,可谓是地位稳固,即便后来再来什么姨娘妾室的。也不会影响到她的根基。

说白了,地位高了就是能任性。

既是想到了姜夫人以及她的娘家钟家,姜存富能有如今这样的地位,可是很靠了他的岳家。

从傅奕阳嘴里透露过的只言片语,钟家也不是什么善茬。

苏颖不是很清楚,但单就是和那位钟继夫人不多的几面上,言语行动间难掩傲气,出口便是拿钟家的权势压人。

当家的夫人都如此了。更不用说还有当年的那一摊子腌臜事儿,这等子家风行事,即便是歹竹出好笋。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李二奶奶既是透了口风过来,她认为是有哪家看钟家不顺眼,把当年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翻找出来,想让钟家身败名裂。

苏颖略略和傅奕阳提了,傅奕阳旁的没说,只意味深长的来了句:“德行有亏。可堪当大任?”

要知道在这个名声大于天的时代,这种事儿若真的揭露出来。不但钟家老爷子晚节不保,便是整个钟家都跟着颜面无光。人生履历上记那么一笔,便是会被人用异样眼光看一辈子的。

这是要让整个钟家都跟着颜面无光,前途无亮啊。

这招虽然阴损了些,可身正不怕影子斜,但钟家分明就是立身不正啊,那就不要怪旁人抓痛脚了。

从姜家到钟家,都德行有亏,苏颖隐隐察觉到点什么,只能感叹有人在很大一盘棋啊,然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更何况苏颖对这两家,尤其是姜家,本身就没什么好感。不能指望她对有心害她的人家有什么好感吧,更何况姜夫人实在是太能作了,自作孽不可活。

苏颖把这些放到一边儿,把‘哭闹不停’的禄小娃从奶娘怀里接过来,见他嚎的小胖脸通红的,出了一头的汗,前面的一撮胎毛都湿漉漉的搭在额头上了。

苏颖掏出帕子来给他擦了擦额头,“这是怎的了?”

奶娘嗫嗫嚅嚅得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不是饿了,也不是臭臭了,怎么哄都哄不好,生怕这么嚎着把小嗓子给嚎坏了,不然奶娘也不会抱着他来找苏颖,这不是显然自个没用么。

苏颖也不是要问奶娘,问的可不就是嚎个不停的禄小娃。

【我夜观天象……】

【停,停,能不能先不嚎了?】苏颖一听就觉得他在胡咧咧,赶紧打断他的话,让他先不要嚎了。

“嗷——”禄小娃在苏颖怀里供来供去,慢慢的才不嚎了,还打了个嗝,瞧这演技真是不佩服都不行。

苏颖把他放到铺了象牙席子的榻上,又怕凉着还在上面铺了一层薄毯,让他在上面打滚,随手拿起来放到一旁的纨扇,扇了扇。

【嗷,我和你说,我夜观天象……】禄小娃穿着一件嫩黄色的小衣,白白嫩嫩的一团,煞是可爱,他抬头想去够苏颖手中的纨扇,似乎对纨扇上面画的鲜艳夺目的牡丹花很感兴趣。

只不过苏颖才不会让他得逞,不管是从哪方面来说。【夜观天象?现在天还没黑呢,你白日做梦了呢。还有,就算是你睁眼说瞎话,你抬眼能看到的也只有屋顶,哪里来的观天象之说。不会说话就别说话,生搬硬套,小心画虎不成反类犬。】

【……好犀利,我受伤了。】禄小娃被堵回来,嘟着小嘴儿不干了。

苏颖逗着他,从旁边的盘子里捡了个果子。禄小娃吃货本质立马显露无遗,流了一围兜的口水。

逗得苏颖忍俊不禁,可她这般无良,就连芦荟都看不下去了,在旁边劝道:“哥儿觉得有趣。不妨拿过来玩一玩罢。”

说着也不看苏颖,径自拿了个果子塞到禄小娃手边,禄小爷嗷嗷叫了一声,立马就把果子往嘴里塞。

就他那几颗小米粒还想啃呢,不过也不能用常识来比拟这小家伙,苏颖扇子也不扇了。就瞧着小家伙想拿那颗果子怎么样。

想象中的‘咔哧咔哧’的啃咬声没出现,反倒是那果子不听话,从禄小爷的小胖爪子里溜了出去,滚出老远。

屋子里随之一静,苏颖“扑哧”一声笑出来。小丫头们也跟着偷笑。

【这就是命啊。】苏颖还嫌对禄小爷的打击不够,啧啧了这么一句。

禄小娃恼羞成怒,小胖爪儿盖到脸上。

芦荟把滚到地上的果子捡起来,一见抿嘴笑道:“哥儿这是害羞了?”

“可不是怎的。”苏颖也不逗他了,瞧那小脸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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