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白素贞相貌的众人,此时见到白素贞肌肤胜雪容貌秀丽脱俗,白皙的肤色与这红色的嫁衣相互映照,竟比往日更平添了三分姿色,让剩下的那些人,已经呆愣在哪里。
哪怕就是许宣此时也呆愣在这里,尽管他已经做好了被白素贞惊艳到的觉悟,可见到此时的白素贞,还是给愣住了。而彼时的白素贞,也偷偷的看着许宣,看着他那呆愣的模样,却是忍不住微微抿嘴一笑,这个人,就算自己选的良人呢,只是希望自己的这个情劫,不要给他带来伤害呢。
苏大夫不理会这两个大眼瞪小眼的二人,已经清了清嗓子喊道“吉时已到,新人给天地宗亲上香”
许宣和白素贞这才醒悟过来,持着香烛,插在了这享台之上,待二人站定,苏大夫接着喊道“新人准备,一拜天地!”
许宣和白素贞对着这天地行礼,他们这一个头磕下去,只见天空莫名生出一股彩云,接着一条霞光从这天空飘落。
“天地异象啊,这是老天爷都在祝福许大夫呢!”场中有那老人,看着漫天的霞光,喃喃说道。
苏大夫依旧平淡的喊道“二拜高堂!”
由于许宣父母早亡,而白素贞父母也都“不在人世”,这高堂自是没有人,但是许宣医道上的师傅和儒学上的老师都在这里,所以,这二人坐在上首,至于李公甫和许娇容,本来也是可以的,但是这二人太过于年轻,所以临时才换成了这两位老师。
许宣和白素贞冲着二人磕了头,
“夫妻对拜!”
许宣和白素贞站定,双目紧紧盯着对方,许宣被白素贞那灵慧的眸子盯得,有些不好意思,这个女子,跟着自己这么长时间,如今自己真的要和她成亲了,许宣微微一笑,伸手拉住了白素贞的手掌“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听着许宣大庭广众下,拉住了自己的手,白素贞俏脸通红,待她听见许宣说出的这话,她却抬起头,看着许宣也柔声说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说完,二人相视一笑,却是相互鞠了一躬,
“礼毕,最后一项,送入洞房!”苏大夫声音中带了一丝轻快。
一旁早就不耐烦的小青,听见了这话,拉着白素贞朝着一旁的屋子走去。
这个时候门口的梁达和左少功,正站在门口,他们都是文人,自然和岳飞这样的武人有着隔阂,几人说了没有几句,已经没有话说,此时正互相沉默,颇有些尴尬,
这个时候,许宣这才想起门口还站着几位“大人”,这才走了出来,拱手说道“诸位大人能来参见在下的婚礼,在下受宠若惊啊,还请几位到内堂一叙,岳将军,梁公子左公子请!”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坐了一个谦让的动作,岳飞几次谦虚之后,这才进去,而梁达和左少功额连忙跟了过去。
今日有这几人的捧场,许宣和白素贞的事情,就算不上私奔,许宣这救人的事情,也就算是半官方定性了。也幸亏当初苏大夫说的那段话,梁达和左少功没有来,否则这二人听见,还不得尴尬死?不过,他们几人的官职已经定了下来,这等事情,他们也就不在关心。
这个时候,堂上的众人,已经慢慢的退了出去,因为在这医馆前的空地上,早就摆放好了桌椅,等着围观的众人坐好,饭菜开始一份份的上了上来。
此时许宣正和岳飞梁达他们坐着,梁达左少功自是不必说,几人经过瘟疫,已经颇为熟悉,而梁达坑了许宣一把,心中也颇为内疚,见到许宣总是有些不好意思。
许宣不时的偷偷的在打量岳飞,殊不知岳飞此时也正好奇的观察着这个少年。
第一百七十九章许宣求问,岳飞详答。()
许宣对岳飞好奇,那是因为每个华夏儿女,从小就是听着他的故事长大的,如今见到活的,自然十分激动,但是真要是说和追星族一般,抱着一个本子要签名,好歹许宣也算是成人了,这种幼稚的事自然是不会做的,再说这个时代,已经彻底的改变,高宗皇帝成了明君,秦桧都成了贤相,许宣已经无法想象,岳飞会是什么样的人了。
而岳飞却是对许宣这个年纪轻轻,就敢置生死于度外,来这疫区给病人治病,也十分好奇,在军中这种置之死地的事情,放在战场上,那就是知必死而勇进的死士,你让如岳飞这样的人,怎能不好奇?
结果,双方这种好奇,碰到了一起,就变成了沉默,而梁达和左少功今日来,除了给许宣道喜,更深层的原因,是为了让许宣离开杭州,可是当着岳飞的面,你让他怎么说出口?于是乎,桌子边坐着的这四个人,除了喝茶,竟然一句话也没有说。
到是许宣坐了片刻,实在忍受不住,便对着上首的岳飞拱手问道“岳将军,在下虽然是一郎中,但是对咱们大宋和那蒙古的战事颇感兴趣,不知岳将军,可否将这边境不涉及机密的战事,告知一二呢?”
这不是客套,确实是许宣想要问的,毕竟如今大宋面对的不是那个迅速腐败下去的金国,而是正处于鼎盛时期的蒙古,此时的蒙古铁骑,正在南征北讨,甚至让欧洲人恐惧的成为黄祸。许宣学习的历史上,蒙古最终将大宋灭国,他如今恰好生存在这个时代,你让他怎能不关心边境的战事?
岳飞坐着也是无趣,正想起身离开,听见许宣这么一问,便咳嗽了一声,想了一想,讲边境的战事,却是有些不妥,毕竟如今朝廷并没有对境内百姓公布,自己说出来,也算是泄密了,岳飞一笑,伸手沾了桌面上的茶碗,在这桌子上粗略画了一个草图,如梁达等人,自是一眼就看出,这岳飞画的是如今大宋的边境。
岳飞画完,便说道“因为有些事情,涉及机密,咱们是不能乱说的,我能给你说的,只是如今咱们大宋周边的情况”
他说道这里,看了一眼许宣,发现他正在听自己说,便点了点头,伸手点了点头桌面上的图画说道“这是咱们大宋,西南有大理,平素恭谨,况且他被我大宋和吐蕃包围,北面吐蕃经常劫掠,他自顾不暇,断不会与我大宋为敌,该国不用在提了,只说咱们大宋西边的吐蕃,如今因为蒙古人崛起,前不久更是灭了西夏国统,吐蕃人北面的压力变大,虽然暂时和咱们止了兵戈,可是那些部族的头领目光短浅,若是那蒙古兵峰压迫,或者利诱之下,难保这群家伙不会翻脸,咱们大宋,如今对他们自然也只是相互提防,倒是没有多少战事。
咱重点要说的,就是从这吐蕃边境,由西向东临珧-襄阳-楚州一线。这个便是我大宋和蒙古人的边境了,自从靖康年,咱们大宋被金人掳走二帝,咱大宋丢了大半个国土,后来金人被这蒙古灭国,蒙古人占据了金人的位置,如今在这一线,咱们和蒙古人虽然互有胜负,不过,咱们和蒙古人,也不过都是勉力支撑,因为如今蒙古国内还是一团乱,咱们大宋官家对我大宋改革,都是自顾不暇。
不过我曾经和金人交过手,自以为凭借我大宋武力,趁着蒙古人立足未稳,直攻北上,不敢说收复全境,最起码将东京收回,可是,一出边境,就和蒙古的骑兵对上,”说道这里,岳飞忽然停了下来,叹了一口气。
许宣心中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莫非现在的这些蒙古人竟然强悍如斯,连岳飞这样的猛人也感到了恐惧么?想到这里,许宣顿时好奇的问道“那后来怎样?”
岳飞扫了许宣一眼“凭借当初我岳家军兵容之盛,对上这些蒙古人,竟然只杀伤了几个倒霉蛋,余者见我军阵严整,竟然远缀而去,等我军稍微松懈,便如那饿狼一般扑上来,只是向北行进了百十里,便再也无法前进,”
说道这里,岳飞又停了下来,一旁的梁达和左少功互相看了看“为什么不能北进了?以岳家军的战力,竟然打不过这些家伙么?”
“不是岳将军不想北进,而是对方定是开始袭扰粮道,我大宋以步军为主,若是没有了粮草,军队便要乱了”许宣叹了一口气说道
这时梁达和左少功才恍然大悟,他们虽然都已经开始在官场滚爬,可是对于这战阵之事,自是不懂,岳飞对于许宣刮目相看,寻常人能看到这些,那是不易的。
许宣却是没有看到众人的目光,他低着头,摇头低声说道“恐怕这还不是最害怕的,这些蒙古人将草原上狼群的招式,用在了咱们身上,远远的缀着咱们趁着咱们不注意就要咬上一口,短距离还没有事,可是如果深入敌境,被这群家伙缠上,恐怕队伍损伤就要大了”
一旁的岳飞听许宣这么一说,眼睛顿时亮了,他方才说的这些,若是寻常读些书,善于思考的人,自是能看出来后勤袭扰,可是,若是能将蒙古人的战术猜出来,却非经过战阵的才能明白。如今在座三人,梁达和左少功都是读书人,可是到如今,二人还是懵懵懂懂,倒不是说二人粗苯,而是他们不懂得军事,隔行如隔山,他们自然不会明白。
可这位许郎中,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啊。
这时背后的亲卫来到岳飞的身边,低声在他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岳飞站起身来,冲着许宣和梁达左少功道“几位,在下还有要事,就不在这里叨扰了,许大夫,日后若是有事,可去楚州寻我。”
说罢,他冲着几人拱了拱手,转身带着亲卫,朝着门外而去,看着走出门的许宣,一旁的梁达和左少功,却是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如岳飞这样的人物,虽然今日他并没有端上官的架子,可是那股压力,还是让这两个人不敢说话。
第一百八十章见或不见()
梁达和左少功在岳飞走后,还没有来得及说出自己来这里的意思,就被许宣安排到李公甫和苏大夫的酒桌上,这二人被这众人夹在中间,自是不能和许宣说话,许宣陪着喝了两杯,却是捏着酒杯,去其他的酒桌上走动起来。
这边正被李公甫灌酒的梁达和左少功,见状便想跟过去,不过虽然许宣没有和李公甫明说,但是李公甫还是能看出来,许宣除了对那个岳将军还算是相处融洽,对于梁达和左少功这两个文官,其实并不感冒,否则他也不会见跟着两个人撂下,自己去其他的酒桌上陪酒去,本来李公甫这样的捕快,这二人本来也不会看不上眼,可是这旁边坐着曾经的翰林院学士程昉,以这位半个帝师的身份,远远不是他们这样的人敢反驳的,于是,这二人只好留在这酒桌上。
其实许宣心中,已经模模糊糊的猜到这两个人的来意,只是今日这个日子,自己着实不想听见这样的事情,况且在这群纨绔当中,许宣也就觉得这两个人还算能说得上话,若是今天让梁达和左少功把这话说了,许宣绝对会对这两个人心中有芥蒂。
许宣的心思,李公甫猜到一些,当下李公甫便变着法的拦着这二人,梁达和左少功,不过寻常的纨绔子弟,对于这市井间的各种劝酒法子,哪里有李公甫这种在市井厮混的人清楚?要知道古代有句话,叫做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大意就是这些人,就算是那些所谓的良善之辈,也大都是狡猾之人,这些人要是真的想坑害某些人,那是真的吃人不吐骨头的。所以两位大人,就这么生生的被李公甫灌酒而不自知,甚至还对许宣这位捕快姐夫,生出了一丝亲近之意。
至于一旁的苏大夫,和程昉还有王凤山喝着酒,笑呵呵的吃着酒菜,每每在李公甫快要拦不住的时候,这三个人总会适如其分的加入一句话,结果梁达和左少功又莫名其妙的多喝了不少酒。就这么着,许宣的婚宴还没有结束,梁达和左少功已经彻底的钻到桌子底下了。苏大夫挥挥手,自是有那帮忙的人,将这而两个人抬到了客房当中。
李公甫此时端着酒,坐到了苏大夫的身边,给苏大夫倒了一杯“苏大夫,许宣在这里,多亏您照顾,否则就他的这个性格,在这地方,没准就要被人家吃的渣子都没有了。”
苏大夫摇了摇头“李大郎,你说的那般话,许宣在这南城,那个不开眼的敢找他的麻烦?他这个威信,这是你们家许宣自己挣来的,怎是我照顾的?”
李公甫听闻,嘿嘿笑了几声,夹了一口菜,一双微微眯着的眼睛,扫了一眼一旁的苏大夫,忽然低声说道“苏定方,江湖人称鬼手神医”
苏大夫正要夹菜的手,猛地顿了一顿,不过旋即他还是夹了一口鸡蛋,一边吃着,一边口齿不清的说道“你说的什么,我老苏可是听不懂啊”
李公甫端着手中的酒杯,喝了一口,摇了摇头“你放心,我不是来寻你麻烦的,不说别的,就凭你敢留下来救治瘟疫病人,我李公甫绝对不会为难你,你是个真正的大夫,我李公甫佩服,所以,现在我说的是醉话,天亮醒来,我只知道你是百和堂的苏大夫。”
说完,李公甫将杯中的酒一口喝完,然后却是头一歪,趴在了这桌上睡着了,
苏大夫看着睡过去的李公甫,端着桌面上的酒杯,浅浅的喝了一口,看着不远处正和那些小贩脚夫打成一片的许宣,他微微一笑。
这个许宣,他老苏觉得很对脾气啊
……
此时和许宣一块拼酒的,自然是许宣认得的熟人,比如当初和他一起搭档的那些青壮,许宣偷眼看见梁达左少功被灌倒,微微一笑,便偷偷得想要从这人群当中退出来。
当他刚趁机溜到一边时,却不小心撞到一人的身上。
“唉呀,”对方一声惊呼。
许宣醉眼朦胧的看去,发现对方一身绿衣,以为是小青。
“青姑娘,你怎么出来了,”许宣打着酒嗝问道,今天许宣确实喝的有点多了,许宣本想躲开她的,不想身体一动,却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对方却是站到一旁,伸手扶住了许宣,一个稍微带着惆怅的声音,在许宣的耳边响起“唉,你怎么喝的这么许多的酒?”
听见这熟悉的声音,许宣微微一怔,他凝神看去,只见那女子秀丽的脸庞渐渐清晰起来,不过却不是小青那灵动狡黠的模样,而是他曾经颇为熟悉的一个人,许宣摇了摇头,努力让脑子清醒一些“你,你是玲珑?”
对方微微一笑,不过哪怕是许宣有些醉了的情况下,还依稀能看出来,那笑容中的苦涩。
许宣那淡淡的醉意,却是刹那有些清醒,可是,此时此地,物是人非,自己在面对这个女子,许宣只能苦笑道“玲珑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玲珑抬头看了许宣一眼,还是当初的那个少年啊,她还记得,当初她受伤,就要从这庆丰楼掉下去,当时她心中也是慌乱的,就是这少年,向自己伸出手,那目光中的坚毅,让绝望中的玲珑,心中最坚硬的地方破开了。
在后来,她借口在这庆余堂养伤,却跟着许宣一起行医治病,许宣开方,自己抓药做饭,那段时间,玲珑真的很快乐。
甚至玲珑一度认为,她会早早的脱离江湖,嫁给这个书生,她不惜和上边的人争执,为的,就是能完成最后一次任务,然后可以和许宣白头到老。可是,今日,这个她曾经喜欢的男子,已经成婚了,新娘是她曾经很熟悉的白姑娘,他们或许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吧。
也对,许公子温恭谦良温润如玉,白姑娘知书达理秀外慧中,自己这个野丫头,想的有些多了。可是,可是,她真的能将这个人忘记么?
想到这里,玲珑眼睛一红,眼中忍不住蓄满了泪水。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