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出城往军营而去。恒王在战马都是神骏非常的,不是平常马匹可以比的,天擦亮的时候,就进了大营。恒王在马上休息过了,回到军营就立刻着手处理军中的各项事务,过了午时银楼的大掌柜也到了,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交给辕门的兵卒眼看,那兵卒看了看,立刻放行,往里通报。
恒王正在大帐看谍报,听外面说银楼的大掌柜来了,立刻皱了皱眉,现在是什么时候,怎么还让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来烦自己,但那里毕竟是自己的一个情报据点,原来的地位一般,可现在陪都是金陵了,金陵的据点也都跟着水涨船高,隐隐的有总领他的情报消息的势头,既然如此,那就见见吧。银楼的大掌柜一路低头来到帅张,外面士卒林立,刀斧手分列两厢,旗牌官来往穿梭,报——声不断,所有人都整齐有序,恭肃非常,杀气森然。
大掌柜的身子躬得更低了,他被带着悄悄的绕到众人后面带进帅帐,此时帅帐中只有王爷的亲兵和向世子。“见过王爷,王爷万福金安!”
“齐安,什么事让你十万火急的来见本王,你是知道爷的脾气的,说的事情重要还则罢了,如果是些不痛不痒的小事儿,仔细着你的皮!”恒王看到大掌柜就沉声道。
“是,小人是知道的,只是真的碰上一件特别迷惑的事儿,这事儿只有王爷能定夺,所以就日夜兼程的来求见,这有样东西还请王爷过目。”大掌柜说完,把身上背着的包袱解下来,递给一旁的超光。等超光把包袱打开,掀开里面的紫檀木匣子后,恒王看到前些日子自己送给珍珠的五凤衔珠钗时,也愣了,看着这凤钗,恒王一时搞不清这到底是要干什么,不由得又看向大掌柜。
“看来王爷是记得这凤钗,这凤钗不光王爷认得,小人也是认得的,这凤钗是在京城的时候,一个小娘子当了一万一百两银子,前些日子王爷想选一样出色的首饰,我们就觉得这首饰还能拿得出手,这可是内务府造办处的新品,今年因为种种原因,内务府和各个银楼都没出什么时新的样子,于是就把这凤钗送到府里了。没想到王爷也是慧眼独具,眼光独到,目光如刀。。。。。。”
“说重点,那那么多没用的话!”恒王打断了大掌柜拍马屁的话,不耐烦的道。向世子为了掩饰眼里的笑意,端起自己面前的茶,喝了一口。
“东西我们送到王府,王爷也看上了留下了,我们都很高兴,银楼也销了帐。只是这不昨天,一个管家模样的人,突然又拿着这支凤钗来了银楼,说要当了。本来王府的东西出现在这管家手里,我们心里就疑惑,听了这管家的话,我们就更疑惑了,也更不敢做主了。”大掌柜说完,顿了顿,抬起头悄悄的看了恒王一眼,看恒王正看着他认真的听着呢。
“那管家说什么了,你倒是快说呀!”恒王眉头皱的更紧了。
“是,这管家说要当五十万两银子。我一听就以为是来砸明火的,心里暗骂这人是瞎了狗眼,砸明火砸到恒王府头上了,立刻就想让人给把这人打死了扔出去。。。。。”
“什么,你要把这人打死了扔出去,可动手了没有?”恒王自己都不知道,他此时已经从帅案后面站起来了。
“没有,没有,奴才一时不知道根底儿,就悄悄的让人盯了这管家的稍儿,他从银楼出来那里都没去,直接回的鸡鸣巷胡同王宅,然后就再也没出来。我也让人打听过了,这人姓王,是王家的管事儿,这户人家说什么是从山东避难来的,和威武镖局好像关系不一般,因为时间紧迫,小的就打问出了这些,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就来求见王爷,是不是不要理他们。”银楼的大掌柜把前因后果都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确实够详细的了。
“炳辉你先带齐安去你那里歇会儿,我这里还有些谍报要处理,等处理完这些,再说这件事怎么办。”恒王道。炳辉立刻上前,带着齐安去了他们平时歇着的军帐,让人给齐安烧水洗澡换衣服吃饭。齐安笑着道谢,塞给耀辉一个荷包,道:“辉哥儿在王爷身边辛苦了,还劳烦你照顾我。”
“照顾王爷当然辛苦,你们在城里也不轻省,都是伺候王爷,干的活儿不一样罢了。”炳辉和齐安两人互相恭维着。炳辉把齐安安排好,就回帅帐了。
帅帐里恒王看着大掌柜出去之后,就扭头看向向天笑,道:“天笑怎么看?”
“呵呵,还能怎么看,你的小美人儿又来讹你的银子来了,不过这胃口有些太大了些吧,五十万两你不是没有,可也不是小数目了,我看你也拿不出这多些现银来,难不成她要你卖房子卖地的?”向天笑喝了口茶,摇了摇头道。这小美人看着也不像是个贪得无厌的,就算是因为受这么多苦要让齐誉补偿,这也要的太多了点儿,恐怕事情没这么简单,他听到风言风语的好像是这小美人在打金陵生丝的主意,可这也不需要这么多银子呀。
“什么叫讹银子,她一定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前些日子才把家里的东西都卖了,那些东西大概有个二十几万两,怎么现在又需要这么多银子,要是需要铺面,那些银子绰绰有余,怎么还需要五十万两。暗箭,你去打探打探,这里面有什么变故。叫齐洪过来。”恒王吩咐完,暗箭应声出去,超光转身出去把齐洪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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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四百二十五章硬摊派
“齐洪我们现在能动的现银有多少?”恒王问齐洪,齐洪正在自己军帐中分派差事,突然被叫到帅帐里,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儿,是不是因为军情谍报的事儿,齐洪把这些天的情报迅速的在脑袋里过了一遍,恒王突然问能动多少现银,把齐洪问的一愣。齐洪想了想,道:“这个各处都有帐,今年因为战事繁忙,这些帐我也没怎么归拢。按照平时的进项儿,狮子楼到现在的收益可能有一二万两,皮货铺子今年是不行了,不赔钱就是好事儿,大进项还是银楼,今年虽然受些影响,可能也有五六万两的余额,凑凑可能能凑出十来万两吧。爷可是想用银子?”
“才十来万两?怎么这么少,我这恒王府也太穷了点儿吧?”恒王愕然道。
“这些年爷都没置什么私产,酒楼是几年前去南疆的时候,路过金陵碰上这狮子楼原来的老东家卖这产业,是齐洪看到这酒楼地处繁华,地方也不小,当时才卖二万两,是小的极力主张买下来的,皮货铺子和银楼都是老王爷在的时候的产业。”齐洪的言外之意,这年恒王根本就没张罗什么东西,还想要银子,简直是一千零一夜。
“这几天你就在这几处转转,把能动的现银都提出来,要快,这几天就用,还有家里的银子,能提出多少来,就提出多少来。”恒王道。
“爷,你到底要干什么呀,怎么一下需要这么多银子,家里的现银可能有二十万两左右。”齐洪道。
“那也不够,爷这儿需要五十万两银子呢,你怎么也得给我凑出,这几天就用。”恒王对齐洪道。
“我的爷。五十万两是小数儿吗?齐洪又不会尿银子,这五十万凑得齐凑不齐还难说呢,爷还让我这几天就凑齐了,这怎么可能?就是立刻专卖产业,也这么快不了呀。”齐洪几乎带着哭腔道。
“齐洪你少跟我哭穷,南边儿我们银子是少,可北边儿多呀,一年人参。。。。。。”
“爷,现在可是南北不通,那些银子我们是想得到摸不着。您也就别想了。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齐洪打断了恒王的话,虽然急着用银子,西北东北的人参鹿茸什么的生意虽然上到皇上。下到小兵子都知道的,但知道归知道,就是不能放到台面儿上说。
“怎么到处都没银子,这银子都去那了!告诉齐安,让他先回去。时辰也不早了,他在大营里也不合规矩,三天之内我给他凑齐了,东西也让他带走,下次碰上那家人,把金钗还给他。就说东西还了,银子照给!齐洪不行就把我外面那处宅子买了,反正我也不住。”恒王道。
“爷。那可是恒王府邸,就是你不住也卖不的,虽然那处宅子不是皇上给的,可毕竟是您的府邸,要是传出去。我看皇上都得过问,这个你就别想了。”齐洪立刻道。恒王没在说什么。齐洪说的都对,让他说什么,他这不是着急吗。
炳辉立刻出去传话儿。齐安听了炳辉的话儿惊讶非常,这可是五十万两,半个多时辰就商量好了做了决定,看来今天他这一趟是没白来,自己没回绝了那管事,押宝还是押对了。
帅帐里恒王放下手头的各项事务,皱着眉头冥思苦想,不算不知道,算了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穷呀,穷的连五十万两的银子都拿不出来——其实拿不出来很正常,毕竟这是一笔比较天文的数字。
“王爷,这件事可是想破了头都想不出来的,要不你就去求求皇上,借上一二十万两,皇上现在虽然穷,可二三十万两银子还是拿得出来的。”向天笑在一旁想了想道。
“这件事坚决不能向皇兄借,我会自己解决的,对了,天笑跟你借些银子,你能拿出多少来?算了我也不问你能拿出多少了,你最少给我十万两就是了。”恒王皱着眉低头道。
“啊,你。。。。。。你,王爷你怎么能这样呢,你张口就十万两银子,我,我拿得出来拿不出来呀,我就是给你凑够十万两,你也不够五十万两,你还差着十几万两呢,你这个缺口怎么不上。”向天笑急的抓耳挠腮,这真是无妄之灾,莫名其妙就让自己出十万两银子,都怪自己多嘴多舌,这时候瞎插什么话儿,这下可好,出主意出的连自己都得出银子,真是的,真是的!
“不管你拿得出来拿不出来,你都得给我拿出来,明天拿过十万两来,剩下的缺口我从粮饷里想办法,先预支两个月的粮饷,我想办法从里面挤出十几万两银子来。”恒王最后靠在虎皮座椅上,眼睛看着大帐顶道。向天笑非常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两个月的军饷动辄几十万两计,你从里面能挤出十几万两来,为什么我这十万两就挤不出来呢,你。。。。。。你。。。。。。”
“现在国库空虚,你又不是不知道,朝臣们的俸禄都减半儿了,现在因为战事,缺什么都不能缺了军资粮饷,但这预支两个月的粮饷之后,我估计皇兄的国库里就剩不下什么了,离着下次收割还有两个多月,怎么也过得去。本王得预备着他下半年拿不出钱来怎么办,挤出十几万两来已经是极限了,你那十万两,本王相信你自有办法。”恒王看也不看向世子,不咸不淡的道。
“你太了解我了,比我自己都了解我自己的,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凑出来,你居然就知道了,怪不得是大帅呢,料事如神!”向天笑苦笑着道。
“当然,你跟着我从京城去南疆,武威侯就把南边儿的生意交给你了,明说了,只要你好好的把南边的生意管好,每年给你利润的一成,扩展的生意让你占两成,这几年你把这边的生意做得有声有色的,用水军的舰船运私货,用爷的面子收银子做生意,比爷我可有银子多了。因为这次要的急,我怕你一时不凑手儿,不然这五十万两都让你出了,要十万两你就跟我哼哼,再哼哼就二十万两!”恒王依旧那个姿势道。
“行行,我出,你可千万不要再给我加了,你说的都没错儿,咱俩都是一个毛病,没有这么多现银,你再给我加十万两我就出去卖身去了!”向天笑道。
“呵呵,这个主意不错,你去卖身就不是十万两了,几十万两都卖得出去。”恒王坐起来戏谑的笑。向世子唯有苦笑的份儿,转身吩咐身旁的小厮道:“你去跟向成说,让他拿着我的印信,赶紧给我凑十万两银子,就说我这里有急用,不管是坑绷拐骗,还是绑票勒索,明天晌午都得给我送过来,快去!”那小厮答应一声,立刻跑走了。
“炳辉,你去王家送信,就说我明天请王娘子郊外一叙。”恒王吩咐炳辉,这才有了上面的一幕。
“你是该好好问问她了,这到底是要干什么,张口就是五十万两银子,胡闹,太不像话了。”向世子莫名奇妙的出了十万两银子,心里很是不甘。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就算是有些聪明,也玩儿不过整个金陵的富商,这银子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恒王不怕她赖账,反正欠债还钱,换不起银子还有身子,自己最后只能是得不着银子,得一身骚,这个死女子,以后不管她是去了恒王府还是去了别的地方,自己要不就收了她的宅子?向天笑一通胡思乱想,也不知道以后能实现他的几点构想。
珍珠知道晨生已经去过银楼了,银楼也把凤钗留下,心里暗想,现在说不定恒王已经得了消息,这银子借给不借给全凭恒王一句话了,也可以说自己所有计划的成败都在此一借了,恒王有约一定得去,去是去,不过这种情况下去,总有被要挟之感——天地良心,恒王可没一点儿这意思,饶借给银子,还被冤枉,他可是天底下头一号儿的大头。
武巫看着珍珠脸上神色变幻,大概是在考虑赴不赴约吧,这些天被珍珠的这些行动弄的眼花缭乱,根本就不知道珍珠要干什么,目前能看到的,就是珍珠天天撒银子,花钱跟淌水儿似的,自己的银子撒完了,现在又借银子撒。宫主跟恒王一借银子就是五十万两,五十万两呀,这可是一笔天文数字,在大山里也只有神庙出的起这么多银子,除了神庙,恐怕大山里的所有人家都加起来也没有这么多。这恒王也也有意思,宫主只用一支凤钗就换了五十万两银子来,还美其名曰当的,这都什么和什么呀,怎么感觉这俩人倒腾五十万两银子就跟过家家一样,这汉人的脑袋都是怎么长的,他根本就看不明白,莫不是真应了汉人那句千金买笑,烽火戏诸侯了?武巫在一旁站着认真的思考着。
正文 四百二十六章人约黄昏后
别的武巫看不明白,恒王约珍珠去郊外他可是明白,这完全是假公济私,虽然这里没什么公,这银子还没看见个影儿呢,就约了去郊外,明白人一看就是要借借银子之事进行要挟,如果只用五十万两约着去郊外玩玩儿,他当然热烈欢迎了,五十万两银子的约会,确实够可以了,再有就是如果去了郊外,以后也没了五十万两银子,那就亏了。
武巫算着细账,他盯着珍珠的脸色看个不停,只是珍珠脸色很平静,隐隐的还眼角含春,眼睛闪闪发光,这表情明显的就是动了情,不管宫主表面是如何表现的,起码现在的表现是不讨厌这恒王的,这让武巫心里狂跳不止。
果不其然,珍珠对武巫道:“武巫你去安排,暑热消散点儿了,咱们就备车出城。”
外面吴云和哈飞听了珍珠要出城和恒王去月山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就互相看了一眼儿,看着面前面无表情,语调生硬的武巫,吴云明显的有幸灾乐祸的表情。
未时一到,珍珠的马车就晃晃悠悠的出城而去了,等到了十里地外的洒泪亭,珍珠就看到恒王已经等在那里了,不远处站着十几骑,恒王正背对着珍珠而立。珍珠的马车吱吱呀呀的停在洒泪亭旁,武巫上前给珍珠打开车帘儿,珍珠从车里出来,抬头看向亭子里的恒王。
恒王此时也回过头来,和马车旁的珍珠对视,珍珠穿着白色长裙,翠绿色轻纱窄袖上衣,罩雨过天晴色绢制右衽交领背心,雨过天青色的丝绦,下面缀着梅花烙子。里面装着一块圆丢丢的青色玉石,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