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叔伯,这次你们给我送去的番薯和洋芋都太小了,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过我听别人说过,这两样东西是最忌讳上面的藤蔓长的太强壮的,这样养料就不在根茎处停了,所以就会变的看着长的很好,但是果实很小的情况。具体是不是这方面的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什么就来跟你们说说。”珍珠道。
珍珠这么一说几个老农全都一震,他们是种惯了地的了,珍珠说的这情况试用很多农作物。举一反三,如果这两种东西真的如同珍珠说的那样,那他们就有应对的办法。
珍珠看几个老农好像明白了什么,那就不需她要多说什么了,种地她是外行。第一批的番薯和洋芋种的不理想,可对于珍珠来说,已经是很好了,起码种出来了,只是有些小,这个事情要一点一点的修正。不能一口吃个胖子。
这时的田上又种了秧苗,第二次的试种已经开始了,珍珠说要重赏这几个人就一定会重赏。围着地走了几圈之后,珍珠问:“等这些藤蔓长大之后,要养根茎了,你们就把这上面的藤蔓定定秧,这割下来的藤蔓也是可以吃的。到时候拿过来,我要尝尝鲜。”
珍珠正跟几个老农在田里聊天儿,远远的就看到晨生跑过来,道:“珍珠,木屋前面来了各山的头人,来了好多人。比上次来讨伐蛮寨的时候人还多,哈族长让我马上请你过去。”
“各山的头人都来了,比上次来的都多。这是什么情况,苗王吴朗可来了?”珍珠低头想了想道。
“来了,而且还带了许多礼物,各山的头人也都有礼物,木屋前面都快堆满了。七嫂和芳娘在前面应酬着。娘子快回去吧。”晨生不明所以的催着珍珠。
珍珠眯了眯眼睛,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这九山一百单八寨的头人都来求自己,肯定没什么好事儿,如果她猜得不错的话,一定是因为蚕茧而来的。
晨生还在等着珍珠的吩咐,是跟她一起回去,还是先让他回去报个信什么的,这时候远处又跑过来一个人,大家都没说话,抬头看远处那个人是谁,不多时,等那人跑近了,看到那人原来是阿罗。
阿罗来到珍珠近前,躬身施礼道:“娘子,那些头人是来求娘子也收了他们的蚕茧的,老爷的意思是让娘子躲一躲,暂时不要回去,等他把人引开,娘子在回去。”
珍珠听了阿罗的话很意外,脱口而出道:“为什么要躲着?”
阿罗惊讶的看了一眼珍珠后,道:“他们是来求娘子收购他们蚕茧的,老爷说娘子收购我们蛮寨的蚕茧就够对不住娘子的了,如果让娘子把大山里蚕茧都收了,恐怕娘子吃不消。”
珍珠听了阿罗的话,心里豁然开朗,原来哈族长是担心自己成了冤大头,只是自己心中早就有对策了,光靠躲着是不能解决办法的,躲得了一时,躲不了多时,跑的了珍珠,跑不了木屋,早晚是要面对的,就不要躲了。
珍珠对阿罗道:“这些头人是有备而来,我也躲不了多长时间,还是跟你回去把。”说完这些之后,珍珠就带着二蛋,三顺,晨生和阿罗往回走。
在阿罗一路担心的目光中,珍珠一路看着风景,施施然的走了回来。
木屋前的人站的里三层外三层的,前面不大的空地全都挤满了人,大家全都翘首期盼珍珠的到来,这里有许多人根本就不认识珍珠,也没和珍珠打过交道,对于她的风格一无所知,这几乎是连傻子都知道的谁收蚕茧谁赔钱,珍珠又不傻,相反还很精明,买蛮族的蚕茧他们能理解,毕竟蛮族对于这些汉人有收容之恩。他们算什么,他们除了帮着吴朗来弹压蛮族和这下山外来的汉人,好像没坐过什么别的,刚才还在欺负人家,转眼就要人家赔银子收自己的东西,这不是开玩笑吗?正在这些人内心惴惴不安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来了,珍珠娘子来了!”
所有的人全都转过头来,看向甬道上走过来的,穿着青布裤褂,穿着看不出颜色的绣鞋的,娇娇小小的女子,后面跟着阿罗等几个人,这个女孩一定就是传说中的珍珠了。在场的没见过珍珠的头人,全都用怀疑和审视的目光看着个从来到大山就没有消停过的小女子。这就是把吴朗弄的灰头土脸,让蛮族扬眉吐气的珍珠小娘子呀,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随着珍珠的走近,木屋前的所有人全都躬身行礼,珍珠连忙福了福还礼。哈族长狠狠的瞪了阿罗一眼,那意思很明显,不是让你带娘子躲躲吗,怎么还是来了。
阿罗一脸的无可奈何,心里说,这可不赖我,我已经把您的话原原本本的转述,可娘子不听我的,有什么办法。
哈族长快步走上前,对珍珠行礼道:“娘子,这些人事先都没通知一声,就如同黄蜂般的蜂拥而来,这。。。。。。这可如何是好,他们让娘子也收了他们的蚕茧,娘子你看。。。。。。”哈族长说完,偷偷看了珍珠一眼,看珍珠一脸的平静,只是眉头微蹙,心里也跟着稍微踏实了些,看样子娘子是有应对之法。
珍珠对哈族长道:“这些头人我还都不认识,麻烦哈族长让他们都去你家吧,先暂时安排了,然后你把他们的情况给我介绍介绍。我先进去换件衣服,让诚管家留下给我介绍介绍情况。”珍珠说完,就回了木屋。
知道珍珠回来了,朵拉如同一只小老鼠般的也跟着钻进来,捂着鼻子道:“娘子,你这是去那里了,弄的浑身上下脏兮兮的,臭臭的。”
珍珠对朵拉笑了笑,道:“我的小姐,珍珠就是去外面走了走,不小心摔在粪坑里,这不急着回来换衣服了,让您见笑了。”
珍珠的说辞,让朵拉哈哈大笑,道:“你又骗人了,我才不管你是怎么弄脏衣服的呢,你不愿意告诉我,我也不问了,反正我是不相信你会掉到粪坑里的!”说着朵拉眨着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珍珠。
珍珠对朵拉笑了笑转身进去了。“你还算有些脑子,知道肯定不是掉到粪坑里了,我估计猪也是这么想的。”在松花和澄妮看了一眼不知进退的朵拉一眼,没办法只好给珍珠围了一个青布幔帐。后面送了一桶热水来之后,珍珠就赶紧过去洗浴。
“猪真的也是这么想的?”朵拉皱着眉道,看着乐的在地板上打滚儿的松花,听着边洗澡边哈哈大笑的珍珠,朵拉跪坐在地板上,皱了皱鼻子,“你们这些汉人就知道说些乱七八糟的的东西取消别人,是最最讨厌的了!”然后不再理会松花和澄妮,看着一旁小桌子上珍珠的首饰,不时的摸摸这个,戴戴那个,对珍珠非银器的首饰很感兴趣。
珍珠洗完澡从屏风后面出来,边擦着头,边看小梳妆台旁的朵拉(文*冇*人-冇…书-屋-W-Γ-S-H-U),在摆弄着自己的首饰。
“珍珠娘子,你这些首饰好奇怪好漂亮,我用金银跟你交换好吗?”朵拉拿着那块血红的玉牌,眼巴巴的望着珍珠。
珍珠坐在地板上,让松花给自己梳头,对朵拉道:“我只有这几件首饰,是不卖的,而且是我的家人留给我的,这是我的念想,一件也不能卖。”在珍珠内心深处还是很渴望知道这一世自己的身世的,不管自己是被家人暗害也好,被别人阴谋也罢,她统统都不想追究,只想知道自己的来龙去脉,如有父母兄弟在世,也好好替她尽孝,也算是对得起这幅身体的主人。
正文 第 二百九十四章山中情况
“我可以用好多好多的银子给你换,我特别特别喜欢你这个红的像血一样上面有怪兽的玉牌,还有你那个绿的让人心里痒痒的手镯。”朵拉撅着嘴恋恋不舍的道。
“小姐,老夫人叫您过去呢,让您不要打扰珍珠娘子。”银儿从东屋过来,在门口躬身道。
朵拉非常不舍的放下手中的首饰,看珍珠明显一副心不在焉儿的样子,只好先跟着银儿回去,“我都要闷死了,祖母这几天总呆在屋里,连带我也不能出去玩儿。蛮族不是已经和阿爸和解,银子也赔了,礼也赔了,他们也说我们不用总在屋里呆着,外面的护卫也都撤了。我要出去骑马,无聊死了。。。。。。”
外面传来朵拉一连串的抱怨声,珍珠浑不在意的笑了笑,赶紧换好衣服,出去见诚管家,了解情况。
珍珠找急忙慌的出来,看到在外面等着她的不是诚管家而是哈飞,稍稍愣了一下之后,也几步走过来,坐在外面的小木桌旁,道:“哈飞,你是来给我介绍情况的吗?那就赶快说吧,我希望我以最快的速度来消化这件事。”
“看到外面是我是不是很意外,你的本意是让阿诚来给你说的,我又这么讨人嫌的过来了。”哈飞有些自嘲的道,眼神中尽是落寞。
“我请诚管家来给我说,是觉的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大管家,肯定会对山里的情况了如指掌,哈族长就更不要说了,知道的是最最清楚的,可他毕竟要应付这么多头人,分身乏术。你虽然是少主,可毕竟年岁尚轻,不见得了解的很详细。那里向你说的那样。哈飞我并不讨厌你,只是对你一些不切合实际的想法,有我自己的想法罢了,你也不要太偏激了。”珍珠对哈飞认真的道,“好了,我们不要讨论这个了,你既然是来给我介绍情况的,那就赶紧把目前的情况给说说吧。”
哈飞立刻收起了自己的缠缠绵绵,伤春悲秋,投入到目前紧张的工作中来。“我们这九山里。主要的就三家,一家是我们蛮族,一家是吴朗的苗族。一家是瑶族。蛮族不用说,你都是了解的。吴朗的苗家也分好几支的,因为他是神庙天风阁凤纹牌的传人,所以隐隐的他们以吴朗这一支为首,只是这几年吴朗飞扬跋扈。让他们心里颇多微词,正好在这时候,你狠狠的教训了他一顿,他以后会有所收敛的。苗家有四五支,有吴家,罗家。麻家,龙家和韦家,都是累世大族。只不过因为没有入主过天风阁而一直被吴家压着。瑶家现在最大的当家是白家的老夫人,说是老夫人,也只有四十多岁,我们大山里以前都是以女子为尊的,就是现在对女子也是尊敬有加。不是山外的女子可比的。这次白夫人也来了,上次吴朗来讨伐的时候。她也来过,不过没怎么说话,可能你没有注意到。”哈飞道。
珍珠听了哈飞的介绍,心想自己早就注意到那为夫人了,她当时是没怎么说话,只是不动声色的看着大家,自己也因为诸事繁杂,过后没有细想罢了。
“瑶家也是有几支的,别的我就先不跟你说了,我们山里的瑶家就三支,一支是茶山瑶家,一支是平地瑶家,一支是山瑶,这次瑶家来的只有白夫人,让她全权代表瑶家来的。瑶家虽然也种桑养蚕,可养蚕并不是她们的主业,她们那边有成片成片的茶山,每到采茶炒茶的时候,她们那边的山上是热火朝天,等茶运出山去,换回来的都是白花花的银子,比我们养蚕挣的还多。这次真是奇怪,她们这不种桑养蚕的跟着来起什么哄。”哈飞说着皱着眉摇了摇头。
珍珠听了哈飞介绍的,想了想,对一旁的宝儿道:“宝儿,回屋去拿纸笔去,我要把哈飞说的这些记下来,不然太多我怕记不住,遗漏了什么。”
珍珠说完端起茶杯喝茶,发现里面没茶,回头看身旁的宝儿,她正对着不知道是那一处在发呆,没有回屋拿纸笔,也没有注意到没茶了。
珍珠挑了挑眉,低头抿嘴一笑,放下茶杯,站起来自己去屋里拿纸笔去了。哈飞盯着宝儿看了半天,啪的一声放下手中的杯子道:“倒茶!”
宝儿被哈飞这啪的一声吓的一激灵,蓦地回过头来,看到座位上没有了珍珠,哈飞正一脸怒气的看着她,“少主,少主您吩咐。。。。。。刚才我走神儿了。。。。。。”宝儿结结巴巴的道。
“走神儿了,为什么走神儿呀,我看宝儿这几天总是走神儿,可是有什么心事,可是有了春思?”珍珠这时候从后面拿着纸笔走过来,笑着对宝儿道。
哈飞瞪了宝儿一眼,对着珍珠摇了摇头,把就要脱口而出,训诫的话咽了回去。这是主人和下人的说话的态度吗?主不主仆不仆的,下人这样居然还笑的出来,真没见过珍珠这样的,好像对什么事儿都不在乎。
“不。。。。。。不是。。。。。。。当然不是。。。。。。”宝儿连忙否定,否定完之后,才反应过来,这是珍珠在和她开玩笑,逗她玩儿呢,赶紧满脸通红的取了桌上的茶壶,跑去后面沏茶了。
一会儿七婶一脸笑容的端茶过来,芳娘带着两个小丫头端了两盘小点心,给珍珠和哈飞倒了茶,转身就要下去。
“七婶,宝儿是不是知道那边儿的情况了?”珍珠问。
“呵呵,是,宝儿这几天家去一趟,回来后就心不在焉儿的,每次看到我都想说什么都没说出来,我问她可有什么要说的,她只摇了摇头,我就没继续问。”七婶轻笑这道。
“呵呵,看来三爷爷住进新房也不舒心呀。”珍珠端着茶,嫣然一笑。珍珠这一笑如山花绽放,嘴角上扬,摆出了一个漂亮的弧度,两旁的小酒窝浮现出来,那漂亮的月牙眼闪动着调皮的光彩,她的笑,瞬间让周围的景致都跟着明亮了。
这就是哈飞眼中此时此刻的珍珠,他呆呆的一动不动的看着珍珠,目不转睛的看着面前的小女子,珍珠的一个笑脸,让他无法移开自己的眼睛,天下还有如此的微笑,如此的笑脸,清纯柔媚,顾盼间眸光流转,光彩照人,她一定是天上的神女下凡,不然怎么会有如此的吸引力。
珍珠笑了一下,随口对哈飞道:“哈飞,这是新出锅的点心,你尝尝吧。”对面没有任何动静。珍珠抬头就看到呆若木鸡般盯着她看的哈飞,如同一只呆头鹅,作为现代女性,被人关注,成为别人眼中的焦点,这是无上的荣幸,是每个女人所渴求的,可珍珠现在就成为了哈飞的焦点,她一点荣幸的感觉都没有,有的只是意外和无奈,还有淡淡的羞涩。哈飞这个傻孩子让她跟他说几遍呀,她们是不可能的,主要是她对他不来电。
在现代这个焦点是男人女人之间的欣赏和光环,在这里,是个十六七情窦初开的少年的全部情感,全部的爱恋之意,珍珠饱经沧桑的心,承受不起如此厚重的情感。
珍珠瞬间有些伤感,所有剪不断理还乱的复杂的莫名其妙的感情全都涌上心头,她起身走到竹林里,看着满眼的绿色,闻着淡淡的青草香,不知如何是好。
“娘子你怎么在这里,天都快黑了,林子里蚊虫多,小心再被咬到。刚才哈少主自己坐了一会儿,走了。”松花从后面慢慢走上来回话。
珍珠回头看了一眼远处有些模糊的小圆桌,没说什么,转身走到孔方的西屋门口,问外面的两个小子道:“今天张大夫可给你家先生针灸过?这次从针灸到现在有多少天了?”
“回娘子,张大夫已经给先生扎过针了,从开始针灸到现在,有半个月了。”门口的小厮,一五一十的道。
“知道了,可给你们先生按摩过了吗?”珍珠接着问。
“张大夫给针灸的时候,先生每次都不高兴,说张大夫多管闲事,我们去给按摩都是直接个骂走的,我们不敢去。”另一个小厮低声的道。
珍珠听着小厮说话,心里就升起一股无名之火,也不用通报,一脚就迈进了孔方的屋子,孔方正斜靠在床上看书,看到珍珠不经通报就进来,愣了一下,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时,珍珠已经搬了一个小凳子,坐在他的床边,伸手捏他的腿。
“干什么,珍珠你这是要干什么,你怎么了?”孔方慌忙做起来,费力的挪动自己的腿,躲避着珍珠突如其来的触摸,嘴里着急的不停吆喝着。
珍珠停了手,斜睨这孔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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