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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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天成- 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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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这时候大踏步的走过来,看到坐在外面的孔方,还有一脸为难的珍珠,上前问道:“珍珠,怎么了?”

“石头你来了,太好了,刚才张颂走的匆忙,没有把孔方抱进屋里去,我这儿正为难怎么办呢,你就来了,快把圆融兄抱到西屋去,我也回屋休息去。”珍珠笑着对石头道。

石头二话不说就要把孔方抱回屋里去,“先不要进屋了,这里山清水秀,草木苍翠,鸟语花香,就让我在这里多呆一会儿吧,在金陵城可看不到这样的景色。”孔方坐在椅子上,看着清澈湛蓝的天空道。

“那好吧,反正我今天过来是当值,也不走,就在这附近,先生如果想进去了,喊我一声就好。”说完石头走了,珍珠让七婶和芳娘扶着回屋了,剩了孔方独自坐在外面。

孔方现在静静的静静的坐在那儿,每个毛孔都舒张开来,闭上眼睛,天地之间仿佛就剩下自己了,整个人都融化了,化成了这里的风,这里的树,这里的花花草草,再也没有人世的喧嚣,没有了俗世种种,闲云野鹤,与日月为伴,与山川同在,原来是这种感觉,原来真有这种感觉。

珍珠回到屋里,躺在床上,来来回回想着目前的几个问题,蛮寨的蚕茧,这个一定要想出处办法来,这就是相当于汉人的粮食,他们住在这大山里,山里虽然有的是地方,可能长粮食的地方不多,也不能走的太远,走的太远了危险,种的太远了——也不好说,还不知道是给谁种的呢,山里的猴子野猪什么的吃起这些东西来那是动作神速,一晚上就可以让一年的辛苦白费了。

所以他们只能到山外去换粮食,这里的气候,和劳动习惯,让她们养蚕卖茧换粮食,成了他们的一种生活方式,可这个生活方式因为外力的作用被打破了,这让这个链条最低端的人们惊慌失措起来。

苗王的偷袭,很聪明的办法,知道避其锋芒,攻其不备,是个聪明的胖狐狸,可惜他对面有自己这个更狡猾的猎人,他得意不了多长时间了。

“找到去神庙的路才是正途……”哈族长最后的话,一直在珍珠的脑袋里回旋。是,哈族长说的没错,她是需要找到去神庙的路,不能把鸡蛋都放在张颂这一个篮子里,就如同当时她出山去请张颂孔方来一样,不能把鸡蛋放到寻找去神庙的路一样。

珍珠脑袋了乱哄哄的,因为喝了药的缘故,本应该能睡着了,可是偏偏睡不着,只好从枕头下面拿出那几块绣着地图的帕子来看,看着看着,突然听到外面有箫声,开始的时候郁郁苍苍,凄凄凉凉,而后是如泣如诉,若虚若幻,珍珠忘了手中的帕子,不知不觉的躺下来,安静的听,最后是轻柔曼妙,甘美,恬畅的韵律,如少女的舞蹈,含羞的新娘,在舞着跳着笑着看着……珍珠闭上了眼睛,呼吸均匀,睡了过去。

隔壁的屋子里,两个痴痴傻傻的丫头,也有两行清泪留在她们娇嫩的面颊上。芳娘进屋去照顾两人,看到两人的眼泪,高兴的从里面跑出来,对孔方大声回道:“孔先生,孔先生,松花和澄妮哭了,她们哭了!”

孔方一曲完毕,还沉浸在箫的呜咽婉转之中,突然被芳娘这么嚷嚷,雅兴破坏殆尽,很是不高兴,这下人怎么如此没有眼色,什么事儿让她这么大呼小叫的。孔方不高兴的扭过头去,看着芳娘,沉声道:“何事如此!”

芳娘看孔方那张臭脸就知道自己坏了他的风雅之性,这些文化人最最讲究个意境什么的,自己多半是坏了孔先生的好心情了,可怎么也顾不得这些了,那两个丫头的命要紧。

“先生,您刚才吹的曲儿是什么,太好听了,屋里那两个丫头,听的都流泪了,一定是被先生的曲子感动的,这两个丫头总算是有点儿知觉了,这可是好兆头,看样子……”芳娘还没说完,就看到孔方在用之中奇异的眼神看着自己,这是什么眼神儿呀,看的芳娘脸色绯红,忸怩起来,这孔先生还是读书人呢,这看人的眼神,怎么这么奇怪,自己虽然是个下人,可也是知道礼义廉耻的,而且……而且自己可是有夫之妇,这……这可不行……

正在芳娘还在一旁害羞的时候,就听孔方喊道:“石头,石头你在吗?赶紧把我抱回屋去,我要去看看那俩丫头!我知道了,我终于知道如何治好她俩的病了。”

石头并没有走远,就在不远处练功呢,听孔方喊自己,立刻收功走过来,把孔方抱到西屋里去,孔方仔细的看了看两个丫头的脸。

正文 二百三十九章调戏

脸颊湿漉漉的,确实是哭过的样子,原来针刺,说话,弄很大的响动都没有起作用,自己吹了一曲箫她们居然给哭了,这么想来,她们是对音乐有反应了,这就好,这就好,只要有能刺激她们的东西就行,就怕对什么都无动于衷,现在有了反应了,太好了,就是它了。

孔方回到屋里,对着这二人又吹起来,当金色的阳光沐浴大山还有他怀抱中的生灵时,当星星点点的灯火笼罩山林时,当劳作了一天的人们熟睡时,箫声依旧在孔方的唇边欢快地、柔美地流淌,它环绕过高高的古树,缠绵在雄伟的金牛山峦的胸怀里,轻柔的呢喃,如情人在低语……

躺在窝棚里的二蛋也听着木屋里流淌出来的箫声,适逢月圆之夜,银色的月光洒向大地,这让他便想起爷爷,想起弥漫着芳香的故乡的瓜棚,想起了离他们已经千里之遥的王家庄,还有被埋在逃难路上的亲人。

木屋里松花和澄妮没有焦距的眼睛眨了眨,嘴里发出了些声响,身体也跟着动了动,然后就一切都归于平静,恢复原状了。她们对面的孔方专注的看着这二人,欣喜于她俩的动作,失望于二人归于平静,只有接着吹了。吹箫也是孔方的爱好,他不良于行,不能像别人一样交游广阔,除了看书做学问,就把自己的闲暇时光都倾注到音律上,因此孔方在音乐上有很深的造诣。这几曲不同节奏和风格的曲子,抒情之作让孔方吹的情深深,意切切,柔肠百转,田园曲吹的田园之风扑面而来,几欲闻到瓜果香,欢快的曲子让人听的仿佛是一片欢腾。喜庆感油然而生,激昂之曲让人热血沸腾,斗志昂扬。

孔方不停的变换着曲子,仔细的观察着二人的反应,两人对抒情缠绵之曲反应平平,这两个不到十岁的孩子,能对情情爱爱有多大的感触,恐怕是没有;对田园曲反应比较大,这和她们以前生活的环境有关系,日出而作。日暮而息,是她们不多的几年人生的最深刻的体会吧;对节奏明快的激昂之曲,和舞曲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毕竟他们是女孩子,对热血之事也不热衷。在吹了一下午之后,孔方终于找到了适合二人的曲子,只有田园风格的适合她们,希望自己的这个方法是对的。能解开二人的失魂之症。

这边珍珠也被迫跟着听了一下午的曲子,什么好东西让人一直吃,恐怕到最后不是享受而是折磨,珍珠也布列外,在听了孔方一下午曲子之后就有些烦躁,不过为了两个丫头的病。她只能选择忽略。

珍珠能忽略,不等于别人能忽略,七婶就一脸抓狂的进来。叹气道:“孔先生也太能吹了,吹了一下午也不觉的累,着嘴受得了吗?也该让他歇歇喝口水了。”

吹箫是用嘴的?珍珠愣了愣,其实吹箫并不是用嘴,全都是用气息控制着。这个比较要求控气,不过七婶说的应该不是怕孔方的嘴累。而是想清静一会儿,这个恕难办到,现在要求的是那两个丫头有反应,好起来,这二人好不容易对着曲子有点反应,那能停下来,于是珍珠没有理七婶。

按山外的时间,也就是刚刚掌灯,可这里早就在一个多时辰前就伸手不见五指了。珍珠坐在床上,看着手中的冰蚕丝帕子发呆,这图里有山有水什么都有,连上山的路都标的清清楚楚,只是四块帕子上的路每条都不一样,也不知道那条是真那条是假,哈飞说那条都不是真的,如果其中一块帕子是真的,不就是试四次吗,人们早就找到上山的路了,根本就用不着费心思找路了。这话说的有道理是有道理,那要去往神庙的路要怎么找呢,这几块帕子到底要告诉人们什么呢?珍珠可犯了愁,冥思苦想,绞尽脑汁,时不时的敲敲自己的头。

“娘子又不好好歇着,都病成这样了,还看这劳什子做什么,他们不是有张大夫和孔先生吗?澄妮和松花今天听了孔先生的曲儿都流泪了,山洞那边的几位听说也不疼的哭爹叫娘的了,还拉出了虫子,您说说,这不都见好了,娘子快歇歇吧。”七婶高兴的说,把珍珠手中的帕子拿走,放了起来。

珍珠被七婶念叨,夺了地图,既没高兴,也没生气,让七婶扶着靠坐在床上,接着发呆,还有苗寨的偷袭,这个也是需要解决的,还有蚕茧的问题,不解决也不行,那一件都是三根鸡毛信——十万火急的,这可如何是好?听着孔方时而温情脉脉,时而百转千回,时而慷慨激昂的箫声,珍珠心急如焚,可又无计可施。

“七婶,你去让孔先生歇歇喝口茶,什么事儿都不是一蹴而就的,既然知道有效那就这几日一直这么治疗,只是他今天把箫吹裂了,她俩也不见得就能立刻好转,别她俩还没好,他却累到了,让他看看我就知道了,去吧!”珍珠对一旁叠着衣服的七婶道。

“知道了,我这就去!”七婶把叠好的衣服放到箱子里,整理了整理衣服,高兴的转身一阵风似的去了隔壁,有了娘子的话,终于可以耳根清净清净了。不多时箫声停了下来,然后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孔方让七婶和芳娘费力的抬着,来到珍珠屋里,他端详了端详珍珠,搬了张凳子,坐在她一旁,伸手就给珍珠把脉。

“说了让你休息,你又来把脉,这早晨才刚刚把过脉,这么一会儿能有什么变化?”珍珠摇头道。

“如果不好好休息,这么短的时间也是可以要人命的,这位珍珠小娘子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可不行!”孔方没有说话,外面却有一个人说话了。话音一落,木门再次被推开,从外面走进来一个满身银饰,叮当作响的花蝴蝶一样的人,不是花娘娘还是谁。

孔方看了看这位被蛮族人尊为花娘娘的女大夫,当时自己和张颂钻了牛角尖儿,还是被这位女医生一语点醒,今天看她又来了,连忙伸手让座,道:“女先生快请坐,不知女先生法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咯咯咯,你这小书生还真是会说话,什么法驾不法驾的,我只是一个药巫,在这大山里,也只有圣女才当得起法驾二字,我只不过是她驾前的护法,小书生这么说可就折煞我了。如果你不介意,就跟着大山里的百姓叫我花娘娘吧!法驾二字以后是断断不能再说了。”花娘娘笑了笑着道,“我本来该一早就过来陪着娘子的,可想给娘子找几样补身子的药材,在这九山之中穿行翻找了一天的时间,才把药给凑齐,所以晚了,我看中几样药材,还都在地上长着,现在采下来就不新鲜了,等用的时候再去采就是了。这位孔小书生刚才给娘子诊过脉了,脉相如何?”药巫带着一身冷气湿气道。

“花娘娘辛苦了,快请坐,娘子这身体还能怎么样?虽然出血之症有所好转,可别的实在谈不上有什么变化,唉——俗世纷扰,这病也是没办法养的!”孔方就把下午哈族长过来求珍珠解困的事说了一遍。

药巫听了,也是不住的摇头,道:“这件事确实也只有珍珠娘子能管,我等愚笨,实在是不堪大用,只是这样对娘子的病是最不利的,她的病最是不能劳心的,现在却要筹划这些事,我们也只能尽我们的本分,多多看护娘子的身体。娘子你但凡想出什么主意来,就尽管差遣就是了,下面的人自会帮你办好了,还请多爱惜自己的身体。”

“这个我那能不知道,我要是有主意就最好了,可惜的是我根本就没有主意,这才是我烦乱的根源。”珍珠疲惫的道。

“没主意就慢慢想主意,凡事欲速则不达,娘子要多歇歇!”药巫轻声细语的跟珍珠说着话,手指轻柔的按摩着她的头部,珍珠慢慢的睡了过去。屋里的人停止了讲话,连呼吸都放的很轻,只希望珍珠能多睡会。

“我送你回西屋,今晚不回去了,晚上我来守着娘子吧。”药巫道。

药巫即是女人又是医术高超的医者,她来守夜最是妥当不过的,大家全都热烈欢迎,没有异议。七婶立刻给花娘娘收拾晚上要用的被褥,她们有从王府带来的粉色提花并蒂莲锦被,反正这是最好的,也不管这花色是什么寓意了,有漂亮被子盖的就好。

药巫是不懂什么寓意的,只知道这闪着绸缎特有光泽,上面绣着漂亮花朵的被子真好看,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药巫就更不用说了,套用一句现代的词儿就是她和蛊巫始终走在大山民众时尚的顶端,在这大山里,只有蛊巫可以压压她的风头儿吧,别人一概不被药巫瞧在眼里。

正文 二百四十章戏弄

今天见了这么漂亮的被子,满意之情溢于言表,站起来道:“小书生我送你一程吧!”说着伸手就把孔方抱在怀里,转身去了西屋。

孔方被这么一个漂亮女人搂在香喷喷的怀抱里,要多不自在有多不自在,要多别扭有多别扭,要多尴尬又多尴尬,嘴里说着:“让三顺他们抬我回去就行,让三顺他们抬我回去就行,花娘娘快把我放下,花娘娘快把我放下,我……我自己可以回去……”孔方后面的话,让七婶和芳娘都笑了出了声儿。

花娘娘把孔方放到西屋里,看着面红耳赤,涨红了脸的孔方,上上下下好好的打量了大量他,“你脸红什么?我的年龄都可以做你妈了,你跟我害羞什么,你是男人我是女人,就是有什么,你不愿意我还能强上了你不成,我可不像蛊巫会什么巫术,来个倒采花儿什么的。再说了,你也就这张脸看着还可以,别的地方那里值得你花娘娘动心了,嗯?”药巫顺手拧了一把孔方的小白脸儿,药巫的话说的大胆直白。

“花娘娘请慎言,我……你……敬人者横敬之,花娘娘请自重!”孔方红头胀脸的道,心里想,你虽然老的可以做我娘了,可你长得还是十七八的大姑娘一样,如果我娘长成这样,我可不敢叫娘了。

噗嗤!转身要走的花娘娘听了笑出声儿来,“小书生,你也太会想入非非了,如果我有儿子,大概也有你这么大了,你是知道的,当娘的摸摸亲亲儿子是很正常的。”说完,真的转过身来。

“你……你不要过来,你过来我……我……”孔方想说你过来我就喊非礼了。想了想这句话也不好说出口,这……也没人信呀,再说了这喊非礼的一般都是女人,那有男生喊非礼的。

“你想喊什么,那你喊呀,喊一个让你花娘娘听听。”药巫真的走回来,又摸了一把孔方的脸。这次孔方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浑身僵硬脸似猪肝,愤恨的盯着药巫,恨不得掐死这个放肆的。故意戏弄他,还让他不能反击的女人。药巫看着孔方脸上变幻不停的脸色和表情,觉得好玩儿极了。大笑着走出去。

来到珍珠的屋里,药巫还是笑个不停。“遇到什么好笑的事儿了,看把我们花娘娘给笑的。”珍珠好笑的看了看药巫道。

“也没什么,还不是你那个小书生,我就摸了一把他的脸。他就跟我拽文,还害羞的不行,我可什么都没做,你们汉人就是太麻烦!”药巫说着还摇了摇头。七婶和芳娘一脸无语的看着药巫,心里道,你这是典型的老牛吃嫩草。非礼小男生好不好,还说什么都没干,这要是在山外。怎么也得来个以身相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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