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凶手瞬间掐断了他的喉骨和脊椎，换言之，他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他的脖子就整个从里面粉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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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不用审判
奥兰多难受地咧了咧嘴，用胳膊捅了捅凯奇：“这手段太像克拉莉姐姐了，她下手的时候就这么狠。”
凯奇无声地笑了笑，他不敢笑出声，因为他知道后果——奥兰多被克拉莉拎着耳朵拽了起来。为了逃脱干系，他连忙放出了身体里的巴球希卡虫，仔细寻找房间里的线索，不一会儿，得到了反馈。
他对大家说：“这个房间如果把门窗户关死了，只有两条通道：一条是天花板西南方向的那个换气口，它的口径小得只能塞两根手指；还有一条是下水道系统，那里更不可能了，因为它的下面是一个弯头，没有任何人或者生物能钻过来，老鼠、蜘蛛和蛇那种软体动物也不可能。”
“看来只有风和水能进入这个房间了。”克鲁森苦笑着说。然后他回头看了看大家，“或者，还有我们……”
晨光熹微的时候，七个人离开了这座大房子，再呆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了。与此同时，罗伯特家的门口，聚集着众多的城市居民，他们愤怒地砸开罗伯特的房门。
罗伯特穿着他那件老睡衣——也是他的工作服——从房间里走出来，打开门，惊讶地看到了一张张涨红的脸：“噢，我亲爱的街坊们，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大家这是怎么了？”
“罗伯特先生，我们尊敬您，就不说什么过分的话了，因为这样会伤害您的——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们还是相信您是无辜的——您一定是被那几个外乡人蒙蔽了，他们取得了您的信任，却辜负了它。罗伯特，不要让我们为难了，请您把他们交出来，我们要用自己的方式审判他。”一个像地方执政官的家伙，代表着他后面的民众对罗伯特说道。
从他的身后，有些愤怒的年轻人大声地叫嚷着：“不用审判！就地处决！我们的城市不允许出现这样的人！”
罗伯特有些吃惊地看着大家：“各位各位，就算你们要从我这里抓人，最少也应该让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对不对？我想，先生们，我应该有知情权吧？”
执政官点点头：“是的，您有这样的权力。我告诉您好了，我怀疑那七个人是杀人犯。”
罗伯特调皮地耸耸肩：“我想这点，你没有证据吧，据我所知，拉姆斯得罪的人并不少，很多人对他的死怕是保留一种没有表露出来的欣喜吧……噢，请原谅我这样评价一个死者，但是我的确不喜欢那个人。”
“是的，罗伯特先生，对于拉姆斯先生的死，我本人也……不说这件事情，如果说我们对于拉姆斯的死不能妄加定论的话，我们多少也要为麦克讨一个公道吧，尽管他也是一个不讨人喜欢的家伙。”执政官接着说，“我们的生命受到了威胁，您知道吗？接连两天，我们这里就死了两个人，而且都是非自然死亡，这是我们这个城市中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是耻辱！没错，巨大的耻辱——尤其是在我任职期间。我为我不能保障我管辖区域内人们的生命安全而深深自责……”
“得了吧你，”一个声音从人群中传过来，“我们谁也没有指望你能为我们做些什么，只要你能抓到那七个人并处死他们，我们仍会选择你继续当你的执政官。”
那个地方官员立刻脸色通红，他回头试图找到说话的人，却发现如果不把那家伙揪出来，或许是件好事。于是他当作没有听见，继续和罗伯特针锋相对。
老人偶匠很吃惊，绝对没有刚才那种揶揄的态度了：城里……又死人了？噢，我的天呀！老人的脑海中立刻闪现出了麦克的样子：那个市侩的家伙，过去和其他市民一样、或者更差一些，因为年轻时的麦克总是那么无所事事游手好闲，因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依附了本市的首富拉姆斯，便有了些资本，拥有了一家效益和规模都相当不错的服装店。而这位麦克先生是罗伯特在本市最大的客户了，因为他的服装店内所有的模特都用的这位人偶匠的作品。
“是的，是的！”地方执政官大声地说，从他提高的语调中，很容易体会到这样一种暗示：喂！老伙计，我已经很不耐烦了。
罗伯特似乎还要为他的七个客人辩解什么，却听到了执政官的最后通牒：“罗伯特先生，我有权力对您的房屋进行搜索，如果您要阻碍我的话，我将以妨碍公务罪拘捕您。”
罗伯特妥协了，放弃了抵抗，他打开房门，让到一旁。众人进入那间大房子，罗伯特上了二楼，走到客房，敲门：“安东尼先生？……理查先生？噢，里面有人吗？请原谅，我要进去了。”
客房中没有一个人，床上都没有人睡过的痕迹。执政官尖叫着：“看到了吗！看到了吗！这就是证据，他们根本就没有在这里过夜。”
“这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罗伯特重申。
执政官冷笑着：“因为我们中有人亲眼看到昨天晚上，那七个人离开了您的房子，向西面的城区走去，要知道，麦克的服装店就在西面的城区！好了，各位，既然我们知道了他们的去向，我们去堵截他们吧！”
正当这些市民出来的时候，七个人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理查对罗伯特先生这样评价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在我内心深处，真的有种亲切感。你们知道，我不是那种平易近人的家伙，但是对于这个老人我却充满了好感。”
梨裳笑了起来：“我知道，这在我们国家里，叫做‘人格魅力’，如果这种力量强大的话，他就有很高的号召力。我想这就是他有能力保证我们不受那些无知的市民骚扰的资本吧。真的希望他不会因为我们的出现，而遭受到不公平的待遇。”
“我想，你会失望的。”克鲁森看着前方的路，“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那些曾经‘欢迎’过我们的家伙们，此刻正堵在罗伯特的家门口。”
“这才是我最担心看到的！”大家一起向罗伯特家的方向跑去。
一个眼睛尖的市民看到了七个人，大声地叫道：“他们在那儿！那几个杀人犯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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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提高警惕
“大家不要激动，请听我说。”理查在队伍前面大声地喊道，“我们刚才去调查拉姆斯先生的家了，发现了一个值得我们注意的地方……”
“你们杀死了拉姆斯和麦克！”
“我们没有！”克拉莉冲动地想冲上去，被安东尼拉住。
理查大声说：“大家听着，我们在现场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那个房间是个密室，就是说凶手犯案是有计划地策划过的，这是谋杀，我们才来一天，怎么能根据死者家里的具体情况制定那样的杀人方案呢？”
“胡说八道！”对方有人指出，“你们如果能在昨天晚上躲过拉姆斯家的保镖，那么前一天你们也能！而且就算你们进入了那现场发现了那是密室，也可能是你们伪造出来，所有有价值的线索早被你们破坏了！”
七个人真的被这个小子的话气坏了，他们刚要发作，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一股强大的暗黑力量出现了！
这股力量很奇怪，似乎在隐藏着又似乎将要爆发出来，显然有人在努力压抑这种力量，但还是忍不住暴露了出来。但奇怪的是，这股力量在出现一瞬间后，突然消失了！
这是七个人从来没有遇见过的。在多少次与暗黑力量的对抗中，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没有出现过暗黑力量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事情。
怎么会这样？大家面面相觑，这不可能呀，暗黑力量是源于人类内心中的邪恶，是把人类内心中的欲望、自私、仇恨等力量借助魔的力量无限扩大的，这股力量怎么会突然消失呢？就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心中充满了仇恨，但在一瞬间，这种想法完全消失了，一点那种想复仇的想法也没有了。
七个人提高了警惕，挨个审视面对的人。
他们的这种表现，顿时让那些市民误解了，大家认为这七个人似乎在找机会下手，于是近似疯狂要求处死这七个人。
“大家能不能听我说一句话，”在台阶上站着的罗伯特对僵持的两方说道，“我以我的名誉起誓，凶手绝不会是他们这七个人。我亲爱的乡亲们，请相信老罗伯特的话吧，你们同我生活了这么多年了，从我的父亲那辈开始，我们就住在这里了，你们中有谁听说过，我们家族的人说过一句谎话？就好像我们家的人偶，我们从来不会想着它们是假人，我们每次制作一个人偶，就会把自己当作一个医生，把躺在那儿的人偶当作病人，我们不会认为在制造它们，而是不停地告诉自己，我们要保持那种真实的心灵来平等面对这些人偶。只有这样，我们做出来的人偶才会如此逼真。朋友们，试问一下，如果心地不纯洁，怎能做出这样的人偶。所以请相信我，老罗伯特是不会骗人的，他们七个人不是凶手。”
那些市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再站出来反驳罗伯特的意见。但他们还是不愿意离开，因为单凭罗伯特的那一席话，不足以证明什么。
大家听到一声冷笑，回头看去，只见罗伯特的儿子班特里站在他父亲的后面，冷笑着看着大家：“如果他们七个人能杀人于无形，那么他们绝对有能力不留下任何把柄；还有，哼，如果他们要想动手的话，你们这些人不知道死过多少次了。”
如果说，罗伯特的话把大家的思路引向了另外一个道上；那么，他的儿子班特里则像醍醐灌顶，给大家当头棒喝，把大家打清醒了。是呀，如果这七个人真的有能力杀死拉姆斯和麦克的话，那么杀死他们这些人，简直是小菜一碟。就说这里最弱小的那个孩子，他身后的那只怪物，足能一拳打死五个人。
这时执政官连忙找了一个台阶：“我想各位也想到了，刚才罗伯特和班特里说的话是有道理的，我们的怀疑是没有根据的。我看大家还是散了吧，我们就算怀疑这七个陌生人，但也要相信罗伯特先生吧。”
大家无话可说，只好讪讪地散去。七个人并未因此感到庆幸，看着那些市民离去的背影，他们紧锁眉头，刚才那股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暗黑力量，到底是怎么回事？
市民散去后，罗伯特笑着对大家说：“你们一晚上都没有睡觉吧，先吃点东西，然后好好休息一下。其他事情不要再说了，我还是那句话，我完全相信你们是无辜的，倘若再向我这个老头子解释什么的话，就等于怀疑我对你们的信任了。好了，请进来吧，你们会发现等着你们的是一顿丰盛的早餐。尽管我的太太早年便离开了我们，使得我们家少了一个好厨子，但我自信我的手艺也是一流的。”
大大咧咧的克拉莉一下蹿上去，搂住罗伯特的脖子，狠狠地吻了一下那个老人：“喂！我说罗伯特，你倒是想一个办法，让我们怎样才能不去爱你呀！”
班特里冷笑一声，回头进了房间。但是在吃饭的时候，这个冷漠得近似无情的班特里居然拿出来一个人鱼人偶，看了一眼奥兰多，把人偶放在他面前。奥兰多尖叫：“啊！我的人鱼朋友！是我在亚特兰蒂斯的人鱼朋友，太像了，简直太像了！班特里哥哥，这个……这个人偶是送给我的吗？”
“听说你在旅馆中喜欢一只类似的人偶，不幸被那些人打碎了，我昨天晚上赶制了一个。”班特里用冰冷的声音说，但是在座所有的人，都在他的眼睛中看到了温柔而热情的目光。
“班特里哥哥，我跟你说句实话，”奥兰多激动地乱了方寸，“尽管你是一个表面冷酷的人，但是奥兰多觉得，你的内心却充满了爱心。奥兰多喜欢你。”
奥兰多的话好像触痛了班特里，他本已开始上扬的嘴角，马上紧绷了起来。班特里放下那只人偶，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餐厅，空旷的楼道里传来了他“嘭”的一下关闭房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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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夜凉如水
抱着人偶睡觉的奥兰多在起床的时候发现窗外已经暮色低垂了。他吃惊地坐了起来，看到凯奇正站在窗户前面眺望远方落日的余晖。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竟然会睡到这个时候！”奥兰多换掉睡衣，嘟囔着，然后呼唤裴斐佛夫，发现他的宠物不在身边。
凯奇回过头，告诉奥兰多，他说：“你这个当主人的，一觉睡得那么死，裴斐佛夫早就饿得直叫唤了，克鲁森和它一起出去找吃的去了。”
“其他人呢？”奥兰多跳下床，整理好内务，又跑回来抱起人偶问。
凯奇说：“因为又有一个人死了，大家正商量晚上怎么过去看看现场呢。”
“你怎么不参加他们的会议？”奥兰多细心地用湿毛巾给人偶“洗脸”。
凯奇深呼吸，然后叹了一口气：“没有，我只是想一个人这样呆着，透过远处的树林，看着太阳落下去。”
奥兰多点点头：“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奥兰多也有过这样的感觉，梨裳姐姐说，因为奥兰多和凯奇来自比较特别的世界——我的故乡是深海，你的故乡是原始森林，所以我们经常会怀念自己的故乡，是不是？”
凯奇回头看了看这个跟小大人似的同伴，笑了，“可能吧。还是一起下去吧，吃过晚饭，我们就要行动了。”
奥兰多点点头，两个一起走出房门，朝外面走去。
“我一直想问问你，那些巴球希卡虫在身体里，不觉得别扭吗？”
“没有呀，”凯奇似乎感觉了一下，“有的时候，觉得如果身体里没有这些朋友的话，反倒不适应了。”
“我昨天……不是，是今天上午，感觉到暗黑力量出现了一下，然后就消失了。好奇怪呀。”
“是呀，今天下午的时候，我和安东尼两个一起到城市中看了看，但因为大家都防备着我们，也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不过，大家猜测，那两个死去的人——拉姆斯和麦克的死因很可能和那股神秘的暗黑力量有关系。”
两个人边聊边来到了一层客厅，在罗伯特的工作室门口，奥兰多指着门上的字说：“你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吗？”
“不知道，但是理查知道，他告诉我说，这几个字的意思是：你们说我是个木头人，但我却在努力地心跳。”
“这是什么意思？”
凯奇耸耸肩：“这也许是人类奋发向上的一种精神，我是非常钦佩的。”
这时奥兰多回过头，正好看到裴斐佛夫巨大的身影和克鲁森一起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到了自己的主人，裴斐佛夫高兴地跑过去，奥兰多也不客气，打开脖子上的生命项链，收回了宠物。三个人一起进入起居室，看到了安东尼几个正热烈地讨论着什么问题。
“我还是那句话，”理查说，“这是一次机会，只有看看这个新的现场，才能发现两起命案的共同点，找到新的突破口，这样的话，我们就可能会掌握更多的线索。”
梨裳显然是反方，她对理查的意见表示反对：“我们现在已经很被动了，而且一七异型碎片还没有一点线索呢，不要因为这件事情而分散大家的精力。”
“我觉得这并不冲突，你忘记了，这里曾经出现了暗黑力量，而且我敢肯定，这两起命案一定和这股暗黑力量有关系，如果我们侦破这个连环杀人案，就一定能找到暗黑力量的主人，说不定就能顺藤摸瓜找到碎片。”理查说。
“好好，退一步来说，”梨裳说，“你怎么知道这两起命案有相连的地方呢？怎么能说明麦克的死和拉姆斯的死完全是一种时间上的巧合呢。”
安东尼不紧不慢地说出了他的意见：“这些都只是猜测。没有实地考察过，谁也没有发言权。”
“安东尼！”梨裳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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