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更是惊恐了,四下惶惶地瞅了一眼,“这里谁算那个好的啊?我怎么没看见。”
苏风暖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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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更~
第一百零五章没有万一()
苏夫人也喷笑,伸手推苏青,“你眼拙,我看见就行了。”话落,对他说,“去洗手,吃饭了,别再多嘴多舌贫嘴了。”
苏青一时默默,似乎受了不小的打击,转身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见苏夫人忙着去招呼人上菜,他不甘心地看向苏风暖,问,“你知道娘什么时候把你给卖了吗?”
苏风暖也心下郁闷,无力地摇摇头。
苏青又看向叶裳,纳闷地说,“你用什么把我娘的心花儿都哄开了?”
叶裳只看着他,微笑不语。
苏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凉风凉气阴腔怪语地说,“不过你也甭得意,姻缘什么的,除了人和,还要天时地利以及月老的好感度。你即便如今买得了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好,但差那么一个不好,也没准成了万一,就告吹了。”
叶裳脸上的笑容顿时没了。
苏风暖几乎要对苏青竖大拇指刮目相看了,她早先以为他被收买了呢,如今看来没有。
叶裳也凉凉地看着苏青,一字一句地道,“没有那个不好和万一。”
苏青眨巴眨巴眼睛,不屑地冷笑,“那我等着那一天。”
叶裳点头,“那你便等着吧。”话落,他闲闲淡淡地转眸瞅着苏风暖,温凉又温凉地说,“在她的身上,若是出了那个万一,我就宁死黄泉,覆了忘川。”
苏风暖顿时觉得心底透心的凉寒,一时间,忘了言语,有些怔怔的。
叶昔拈起一枚瓜子,对着苏风暖扔了过去。
苏风暖被瓜子打中,才回过神,抽空看了叶昔一眼,见他依旧是似笑非笑的模样,但眸光神色里却是给她透露出“你看吧,你惯的,你还能真不管吗?”的信息。她伸手揉揉眉心,没好气地转头对叶裳说,“乱说什么呢。”
叶裳抿了一下嘴角,“我说的话从来不是虚言。”
苏风暖被堵了回来,瞪向苏青,“娘说对了,三哥你真是多嘴多舌。”
苏青也被叶裳惊了个够呛,没想到叶裳对苏风暖却是这般的势在必得,想必是极其入心入肺,小丫头在他心里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与他的心长在一起拔不得了。连得不到就死的话都说出来了。他忽然觉得,再多嘴真是给自己造孽了。一时也没了话。
苏夫人虽然招呼着人上菜,但也听到清楚,笑着看了叶裳一眼,说,“吃饭吧。”
几人落座,开始用饭。
满满的一大桌子席面,着实精致,一时间花园凉亭内飘着浓浓的饭菜香味。
饭后,叶裳告辞,对苏风暖说,“今早皇上下了旨意,命太子回京,凤阳应该也会进京,前日你与表哥的师兄妹关系,已经让京中言论极盛,若是不想再加一顶风头,便不要等他自己找上门来,先去私下见他才是。”
苏风暖点头,“知道了。”
叶裳又对叶昔道,“我要去刑部,表哥不止带回了涉案人,还辨识了机关暗器等证物,既然没别的事儿,便与我一起去刑部吧。”
他自然不会把叶昔自己留在苏府。
叶昔笑着看了他一眼,点点头,也站起身与苏夫人告辞。
二人离开后,苏青对苏风暖问,“你们这是定情了?”
苏风暖白了苏青一眼,“三个哥哥还没定亲,我定什么情?”
苏青哼了哼,“你们这不是定情,是什么?你瞧瞧他说的那些话,你还跑得了?”
苏风暖闭着嘴巴不言声了。
苏青看着她,“臭丫头,这么多年,家里三个哥哥你不疼不爱,偏偏往京里跑去招惹那小子。如今他已经把你吃得死死的,以后还能有你的好?这一辈子,够你受的。”
苏风暖被他训的不爱听,“他再不好,也是我自小看着长大的,是我惯的,我活该行了吧。”
苏青瞅着她,用一副无可救药的眼神看着她,啧啧两声,“你看看你,我刚说他一句不好,你就不干了,这么护着,还嘴硬说不是定情?”
苏风暖一噎,又没了声。
苏青看着他,“叶裳一肚子弯弯心眼子,他不让别人吃亏,不欺负人就不错了。偏偏你还护着他。我说昨天我刚一问他你和你师兄牵红线的事儿,他就一副气死了要杀人的样子,原来是你们早就暗度陈仓这么多年了。”
苏风暖又瞪眼,“原来昨天是你给我惹出来的祸,我向娘告你的状,娘罚你抄《孝书》,罚的真是一点儿都不冤枉。”
苏青冷哼一声,“你早先瞒的那么死,我哪里知道你跟他背后有什么勾当。若不是昨天的事儿让我怀疑,今儿又看他在娘面前都不顾忌地与你亲近,我还被你蒙在鼓里呢。死丫头!”
苏风暖没好气地道,“那是你笨,京城又没什么好的,不是为了他,我总跑京城做什么?”
苏青瞪着她,“我以为你想外公外婆,才总跑京城。另外,小孩子家家的,不都喜欢京城的繁华热闹吗?谁知道你是另类,那么小看上那小子了。”
苏风暖哼道,“外公每次对着我都板着脸教训,我想他做什么?想不开吗?外婆还能让我想想,我不进京城时,外婆不是忍不住会去家里看我吗?”话落,才觉出不对味来,瞪着苏青,“谁看上他了?我就是……”
她想反驳,忽然想起了什么,顿时顿住。
苏青瞅着她,“就是什么?”
苏风暖抿了抿嘴角,事情既然捅了出来,索性她也豁出去了,扬眉不忿地对苏青道,“我就是从小看上他了,又怎样?”
这回换苏青一噎。
苏风暖站起身,出了凉亭。
苏青看着苏风暖说走就走,施施然,十分干脆痛快,他瞪了半晌,哼了又哼,骂道,“以为从小护的是一只小白兔,没想到长大了变成了一只猛虎,养虎为患而不自知,活该被吃死受欺负。”
苏风暖出了花园的凉亭,往自己的院子走,路上正碰到送走叶裳和叶昔回来的苏夫人。
苏夫人脸上挂着笑,心情似乎极好。
苏风暖瞅着她,实在想不明白,上前挽住苏夫人的胳膊,“娘,您如实招来,叶裳拿什么收买了你。”
苏夫人偏头看了她一眼,伸手拍她脑袋,笑着训斥,“什么收买不收买的?说的这么难听。”
苏风暖哼哼,“您快告诉我。”
苏夫人笑着伸手推她,“你娘我看着像是被人收买的了的人吗?”
苏风暖不依不饶,“您少打马虎眼,您看着不像卖女儿的娘,但也没准一时糊涂就把女儿给卖了。”
苏夫人被气笑,伸手又拍她脑袋,“说的什么话这是,我就你一个女儿,就算把我自己卖了,也舍不得卖你。”
苏风暖听着这话心里暖滋滋的,但还是问,“那叶裳呢?怎么回事儿?若没有您的准许,借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在您面前像今日这么放肆。”
苏夫人闻言嗔目,“那小破孩如今有恃无恐,是我借给他的胆子吗?还不是被你这么多年给惯的?你以前瞒着家里,瞒着我和你爹你哥哥们,总是往京城跑来看他招惹他。从小到大,这么多年,你就没发现,他如今的脾气秉性简直与你这个小无赖小混蛋一模一样吗?”
苏风暖一时无语,不满地道,“您什么眼神啊?他哪儿脾气秉性跟我一样了?明明他更无赖更混蛋好不好?”
苏夫人失笑,“被你惯出来的人,比你加个更字就对了。”
苏风暖彻底无语。
苏夫人见她不说话了,笑着往里面走。
苏风暖不死心,挽着她胳膊,跟着她走,还是不甘心地问,“到底是什么时候他跟您说了什么?您就告诉我吧,我也好对症下药。”
“你想对什么症下什么药?”苏夫人瞅着她,挑眉,“让他死了心?还是如何?”话落,她停下脚步,收了笑,看着她,认真地说,“告诉你也无妨,不过让他死心的事儿,你最好别做了,这孩子啊,哪怕天塌地陷,山崩海枯,估计也不会死心的。”
苏风暖也停住脚步,顿时蹙眉。
苏夫人见她蹙眉,对她道,“你是我肚子里出来的,虽然自小到大,总是在外面疯跑,在家的日子不多,但娘也并非不了解你。你对他可不是没心,反而是太上心了。你有心,他也有心,两情相悦,皇上有此意,你爹也必然不会反对,娘就更不会反对了。你们的婚事儿,有我们齐心协力,定然能成。可是你却对婚事儿不太热衷,到底是为何,你与娘说说?”
苏风暖低下头,小声说,“三个哥哥还没定亲,我的急什么啊,我还小着呢。”
苏夫人笑着瞪眼,“你三个哥哥没定亲,但你上面没姐妹,也不耽误你先定下。你哪里还小?这是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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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二更~
第一百零六章如海深情()
苏风暖暗暗憋气,跺着脚撒娇说,“就是还小嘛。”
苏夫人失笑,“好,你还小,当然我也不是催你,更不是恨不得你赶紧嫁出去,你是娘的心肝宝贝,我自然什么时候都舍不得,再等二年,也是无妨。”顿了顿,她道,“不过那小破孩可就难说了,他容不容得你等着拖着,不是我说了算。”
苏风暖又说不出话了。
苏夫人看着她,道,“那日,他父母祭日,在灵云寺后山的佛堂里,他跪在我面前对你求婚,求我将你许给他。”
苏风暖一愣,睁大了眼睛,“他……他竟然……”
苏夫人看着她好笑,“这么吃惊?”话落,笑道,“我当时也惊了个够呛,好半晌没回过神来,后来他说了一番话,诚心诚意,感人肺腑,我却不能踩了他一番心意,却是没法推脱他,便应了。”
苏风暖立即问,“什么话?”
苏夫人学着叶裳的语气,对苏风暖重复了一遍叶裳当时所说的话,因当时太过震撼,所以,即便过了数日,依旧记得清清楚楚。
他说,“每年父王、母妃和一众将领祭日的前一日,苏府都会有一个人来此。每个牌位上三炷香,站上一个时辰,再离开。”
他说,“她虽然出身苏府,也不算是苏府的人,女儿家总是要嫁人的,也不算是破了苏大将军立的规矩。”
他说,“十二年的愧疚,已经足够了。我想父王、母妃和一众将领在天之灵,也不愿苏大将军愧疚一生,背负这个本不该由他背负的包袱。更不该是苏府欠了他们。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早晚有一日,我会查明当年真相,让父王、母妃和一众将领尸骨长安。”
他说,“您只有一个女儿,她在您心里重若珍宝,在我心里亦然。容安王府不复昔日荣华,她嫁给我,兴许会很受委屈。但叶裳一生,除报父母之仇,宏愿便是娶她。今日当着父王、母妃之面,求伯母成全。叶裳此生,非风暖不娶。有她,我生,无她,我死。终此一生,碧落黄泉,再不复也。”
他说,“只要伯父和伯母同意,她那里,交给我就是。一日不答应,两日,十日不答应,一年,一年不答应,十年,我总会让她点头的。总之,这一辈子,除了我,她不能嫁给任何人。”
他说,“望伯母成全。”
他说,“苏府不欠容安王府的,伯母不必看在我父王、母妃面上。”
他说,“父王、母妃只是做个见证,我本意是想让伯母体会我诚心求娶之心。伯母此时可以不必看他们面子,过往之事和今日之事是两码事儿。伯母只看我本人就好。”
他说,“我此时孑然一身,无礼相奉,唯这张脸拿得出手。以后容安王府未必会在我手中荣华盛极当年,但我力所能及之处,必不敢败父母傲骨。风暖唯吾之心,无心难活。哪怕我是个火坑,我也想拉她跳进来。荣辱与共,生死不弃。”
他说,“伯母,我无碍,只是得您首肯,我心里高兴。”
他说,“她说过护我一生,但无心嫁我。我却容不得她。”
苏风暖听完,久久呆立当地。
她虽然当时没在场,但凭着这些话,也能想象到他跪在她娘面前,是何等心诚决然。
苏夫人看着她,欣慰地笑笑,“即便再疼女儿的娘,也不舍不得拒绝这样一番心意吧?易身而处,你也会应的对不对?我的女儿多一个人疼,且如珠似宝地疼,当娘的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推却?”
苏风暖没言声,脑中全部是叶裳的这些话,来来回回地在她耳边响。
苏夫人帮她拢了拢发丝,“这样如海的深情,比你爹当年向你外公求娶我时,胜了百倍。”
苏风暖抬起头,看着苏夫人,“据说,当年皇上和太后都一心想娘入宫,国丈府一门出两后,朝臣颇有微词,若不是您心仪父亲,如今皇后的位置未必不是您的。太后虽然向着皇后,但也是挺喜欢您的。”
苏夫人瞪眼,“说你的事儿呢,怎么牵扯上我了?”
苏风暖笑着说,“是你刚刚拿出来父亲跟叶裳比啊。怨我牵扯吗?”话落,笑着问,“娘是真不喜欢皇上,还是不想入宫?”
苏夫人又瞪了她一眼,“都有。”
苏风暖仰头看向天空,阳光明媚,她收回视线,狠狠地吐了口气,跺脚说,“我说您怎么这么快就把女儿给卖了呢,叶裳这无赖,收买人心的本事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苏夫人失笑,伸手点她额头,“你就不感动吗?臭丫头果然是臭丫头,怪不得你三哥日日骂你没良心。”话落,警告道,“娘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有心却无意嫁也好,有别的想法理由也罢,总归不能伤了那小破孩。那孩子从小就命苦,这么多年能够长大何等不易。”
苏风暖翻白眼,她娘这是胳膊肘已经拐外面去了拉都拉不回来了。
苏夫人又道,“护着一个人成长不易,但若是毁一个人只旦夕之间的事儿。这孩子十二年前除了容安王府世子的身份,已经一无所有一次了,你既护着他长大,给了他所有,就不该再让他一无所有了。”
苏风暖抿起嘴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片刻后,点了点头,小声嘟囔,“他发疯的样子我已经怕了,以后还哪儿敢啊。”话落,又有些气不顺地骂,“那个无赖混蛋!”
苏夫人大乐,看着她这模样,心里放心了,甩开她胳膊,“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累死我了,从昨日到今日就没歇着,我得去歇着了。”
苏风暖点点头,看着苏夫人走远,在原地站了片刻,从后门出了府门。
京城的街道上,晴朗的夏日里,人流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白日里,红粉楼自然是极其清静的。
苏风暖进了红粉楼,老鸨见她来了,笑着上前,“姑娘白天就这么光明正大地进来这里,就不怕被人瞧见,认出你的身份,传扬出去?”
苏风暖笑着说,“这京城里满打满算,认出我的人十根手指头都数的过来,不怕。”
“找瑟瑟?她在屋子里睡懒觉呢。”老鸨笑着说。
苏风暖点头,对她说,“听说凤阳进京了,去打探一下,看看他在哪里,给他传个话,让他来这里找我。”
老鸨点点头,立即去了。
苏风暖上了楼,来到瑟瑟房间,伸手叩了叩门。
瑟瑟娇娇软软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姑娘总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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