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风暖道,“老和尚一心求死,对他来说,也许死才是就解脱,也是好事儿。”
苏澈问,“皇上怎么说?我刚刚听闻皇上派人去灵云寺接回了废太子?据说他身上所中的无伤花和阎王渡都解了?”
苏风暖点头,“都解了,无伤花和阎王渡原来是有解药的,想想这江湖上失传的奇毒,有解药也是一件好事儿。”话落,又道,“我没进宫去见皇上,叶裳昨日进宫秉呈了此事。皇上对于大皇子身体安好,想必心怀大慰,十分高兴。”
苏澈道,“如今大皇子回京,二皇子被认回,两个皇子傍身在皇上身边,但愿是好事儿。”
苏风暖道,“人家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自然坏不了。”
苏澈点点头。
苏风暖又将她明日和叶裳一起离京前往望帝山,顺便送北周二皇子楚含离京,以及折转东境之事说了。
苏夫人听闻立即说,“你们明日就要离京?什么时候能够回来?你们大婚的日子可是定下了啊?你们两个人都不在京城,大婚还能如约进行吗?”
苏风暖道,“我们尽量在大婚之前赶回来。”
苏夫人有些不乐意,“就不能换别人送楚含离京回北周吗?送了他,再去东境,折转之下,路途遥远,什么时候才能回京?如今过了春节,你们大婚只剩四五个月了。”
苏澈道,“唉,你是妇人之见。他们出行是为正事儿,无论是送楚含离京回北周,还是折转东境对付湘郡王,哪能换做别人?若是晚了,大婚之期延迟就是了,国事要紧。”
苏夫人瞪了苏澈一眼,“婚期是大事儿,哪有你说的这么轻巧?说延迟就延迟怎么行?”
苏风暖笑着说,“若是不出意外,四五个月也够了,定能赶回来。”
苏夫人还是不满,“不能换别人去吗?小国舅呢?他也不行?”
苏风暖笑着摇头,“不行,许家盘踞京城年深日久,他适合留在京城,不宜外出。而我和叶裳,适合外出。”
苏夫人无奈,“那你们要尽快办完这些事儿赶回来。”
苏风暖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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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男女大防()
苏风暖与苏澈和苏夫人在书房谈了一个时辰,交代了她和叶裳离京后,不管京城的天如何变,朝野如何震荡,让二人不必理会,只管安然地待在府中。【。m】她会嘱咐许云初,照看二人。
苏澈听着苏风暖十分郑重地交代,对她皱眉问,“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瞒着我们?”
苏风暖摇头,语气轻松地道,“没有啊,从去年北周侵犯西境后,京城一直动荡不安,大年夜还发生了机关密道案,我离京后,也难以安心,所以,才特意嘱咐你们,万事都要小心一些。有重要的事情,找小国舅相助,他定会帮忙的。”
苏澈见她不像说假,点点头,道,“京城确实乱,皇上身体不好,如今大皇子身体好了被接回京,二皇子在养伤期间,未来朝局如何,还真是说不准。你的担心也有道理。”
苏夫人连忙说,“暖儿啊,你和小裳出行在外,更要多加小心。”
苏风暖点头,“只要你们在京城安稳,不必担心我们。”
苏澈和苏夫人齐齐点头。
三人话落,苏澈对苏夫人使了个眼色,苏夫人立即起身,拉住苏风暖,对她道,“这两日你捂暖的海棠全部都盛开了,比前两日好看,你随我去看看吧。”
苏风暖眨眨眼睛,笑着道,“娘,您是有话要与我说吧?难道不好当着爹的面说?”
苏夫人伸手敲她脑袋,“你随我来就是了。”
苏风暖点头,笑着起身,随她出了书房。
苏澈在二人离开后,也出了书房,去练武场找苏驰了。
来到暖棚,海棠果然盛华而开,十分娇艳,美不胜收。
苏风暖笑着说,“果然是开得极好。”
泥鳅正在打扫暖棚,连忙给苏夫人和苏风暖见礼。
苏夫人笑着对他摆摆手,“泥鳅啊,你不必在这里侍候了,我和小姐在这里赏一会儿海棠,说些体己话,你去歇着吧。”
泥鳅连忙点头,退了出去。
苏风暖对苏夫人笑着问,“娘,您要与我说什么话?神神秘秘的?”
苏夫人收了脸上的笑意,凑近她,对她压低声音问,“暖儿,我问你一件事儿,你要如实回答我,不准糊弄我。”
苏风暖笑着道,“我哪儿敢糊弄母上大人您啊,说吧。”
苏夫人扬手拍了她一巴掌,“少给我嬉皮笑脸,正经点儿。”
苏风暖伸手揉揉头,“好吧,您说。”
苏夫人压低声音说,“你与小裳,是不是突破男女大防共枕而眠了?”
苏风暖没想到苏夫人神神秘秘是要问这件事儿,她即便练厚了脸皮,但对于这等事情,还是有着女儿家的娇羞的,如今又是她亲娘在问,她的脸顿时一红,咳嗽了一声,想着摇头吧?她娘是过来人,如今既然这样问,定然是猜到了什么,点头吧,有点儿难为情。一时没答话。
苏夫人看她面上神情,便了然了,立即说,“当真是已经突破男女大防同床共枕了?”
苏风暖用手扶住额头,小声说,“娘,您到底是想说突破男女大防,还是同床共枕啊?”
苏夫人瞪眼,“有何不同?不是一件事儿吗?”
苏风暖摇头,“哪里是一件事儿了?我与叶裳同床共枕而眠好多年了,以前来京时,我就抢他的床,抢他的被子,抢他的枕头。”
苏夫人伸手拍了他一巴掌,“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们之间是否……更亲密了?肌肤相慰……”
苏风暖脸上烧了烧,红着脸点点头。
苏夫人伸手点她额头,气笑地骂道,“臭丫头,与我兜圈子,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以往的干脆劲儿哪里去了?”
苏风暖无奈地说,“这种事情,您让我怎么干脆啊!”
苏夫人更是气笑,“你还知道害羞了?”
苏风暖无言,她即便练就了厚脸皮,这种事情也不能不害羞吧?
苏夫人对她道,“你与小裳,两情相悦,情难自禁,突破男女大防,我与你爹是过来人,也懂得这等难以言喻之事,我们也不是食古不化的顽固守旧之人,对于你们亲密,我们也不反对。”
苏风暖点头,小声说,“我们本来是想等着大婚的,但早先我身体一日比一日差,生恐此生落下遗憾,便缠着他突破了那道防线。”
苏夫人理解地摸摸她的头,叹道,“我的女儿长大了。”话落,对她道,“今日,我问你此事,是想提醒你,虽然你们情浓意浓,但还是要谨慎些,记得喝避子汤,万不可大婚前生出事端,影响你们声名。”
苏风暖闻言红着脸说,“娘,我的身体不同别人,怀孕怕是不易,所以,一直以来,未服避子汤。”
苏夫人立即惊道,“怎么个不易法?”
苏风暖道,“我身体修习两种功法,如今又引入了至寒冰窟在体内,虽然如今因祸得福炼化至寒冰窟成为己身功力,但这等寒气盘踞在体内,对宫孕自然是不利的。宫不暖,何以生胎?”
苏夫人闻言道,“那怎么办?”
苏风暖道,“我想的是顺其自然。”话落,她抬眼看着她,道,“娘,名利如浮云,名声也如浮云,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我要的是与叶裳一生一世相守,要的是将来我们共同孕育儿女。所以,我们就这样,若是大婚之前有孕了,定然是上天眷顾,赐给我们的珍宝,我定会要着。若是大婚之后,那便也好,省得如今我奔波诸事,不能安心养胎。”
苏夫人闻言一时也没了什么话,半晌,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脑袋道,“好吧,你看得开就好!你这个臭丫头,生来就比别人多一窍,万事都通透得紧。是我和你爹过于操心了。”
苏风暖伸手抱住她胳膊,撒娇道,“娘,总之我与叶裳,这一辈子,是要生死相依了。那些世俗规矩礼数,我生来便不在意,如今更没必要去在意了。我这样随性而为,必然会让人觉得是您和我爹对我有失教导,但也只能委屈你们了。”
苏夫人闻言笑骂,“从生了你之后,我就没少听那些,如今听得多了,也就不在意了。只要你们两个身子骨好好的,和和美美的,我和你爹便欣慰开心。那些世俗之事,也不管不顾了。”
苏风暖笑着将脑袋靠在苏夫人肩膀上,感叹道,“我可真是好命啊,生来就有您这么好的娘。”
苏夫人伸手敲她额头,“我的命不好,生出了个捣蛋鬼,也只能认命了。”
苏风暖又气又笑又是无语。
母女二人在暖棚里坐了半个时辰,聊了些私心话,本要出暖棚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传来,紧接着,管家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夫人,小姐,您二人可在暖棚内?”
苏夫人笑着道,“在呢。”
二人起身,出了暖棚。
管家见到二人,连忙拱手,对苏风暖道,“小姐,小泉子公公前来传旨,请您立刻进宫一趟,皇上想见您。”
苏风暖想着皇上不拉着大皇子叙话,如今要见她,想必是为了叶裳要陪她出京之事了。她点点头,对管家道,“好,你去给小泉子公公回话,我这便跟他进宫。”
管家应是,连忙去了。
苏风暖转头对苏夫人道,“娘,我本来想晚上陪您和爹用晚膳,明日启程,看来计划是泡汤了。”
苏夫人道,“皇上宣你,定然有要事儿,你去吧!一定谨记早些处理完事情回京大婚。”
苏风暖笑着点头,对她俏皮地道,“知道了,您可真是操心。”
苏夫人嗔目,笑骂,“臭丫头!都长大了,还跟个孩子一样。”
苏风吐吐舌头,向苏府门口走去。
苏府门口,小泉子正在等着,见苏风暖出来,连忙见礼。
苏风暖上了马车,对小泉子道,“大皇子不是刚刚回京吗?皇上没拉着他叙话?”
小泉子小声说,“皇上还没见大皇子,命人将他安置去了二皇子所住的韶德殿。”
苏风暖眨眨眼睛,“两位皇子安置在了一个殿里?”
小泉子点头,“正是。”
苏风暖好笑,“这倒有意思了。”
小泉子不再说话。
马车向皇宫而去,一路无话,顺畅地来到了宫门口。
苏风暖下了马车后,小泉子将她领到皇上惯常召见她的御书房旁的暖阁。
小泉子站在暖阁外禀了一声,皇帝有些气虚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小泉子应声挑开帘幕请苏风暖入内,苏风暖迈步进了暖阁。便看到皇上倚着桌案斜靠在软榻上,一脸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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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一番深谈()
苏风暖见过皇帝无数次,但唯独这一次,才感受到他从心里透出的深深的疲乏与疲惫。【。aiyoushenm】
可见这把椅子,把他消磨得已经身心俱疲,累到了极致。
帝王,九五至尊,尊贵无限,天下所有人见了他都要跪地行礼,三叩九拜。可是又有多少人知道,这把椅子不好坐,坐在上面,从内到外都是消磨。
她暗暗地叹了口气,想着斩熠师祖可知道,他和叶嫣之子,是这样过着一辈子的?
他九泉之下可安心?
他只是完成了自己光复先秦夺政的心愿,恐怕到死都得意他的谋算,自始至终就不曾想过后继如何?只想着,帝位由他的儿子来坐,由先秦后裔来坐,将来的接班人,也是秦姓之人,会一代代的传下去,就是先秦千秋万载了。
没有想过,皇帝坐在这把椅子上,损耗了一生的心血,支撑了一辈子,到如今,他是真累了,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她上前,第一次,恭恭敬敬地给他行了礼。
皇帝看着她正儿八经见礼的模样失笑,摆摆手道,“小丫头,难得啊,这么久了,你第一次见朕是这样规矩的行礼,朕却有些不习惯了。”
苏风暖笑着直起身,对他道,“我对皇上是从心底油然升起了敬重之感,深切体会到您身为帝王的不易。这一礼,是应该的。”
皇帝闻言大笑,“你这小丫头,每次说话,都能把人逗笑,嘴甜的如喝了蜜一样。苏夫人年轻时,可不如你会说话。”
苏风暖眨眨眼睛,“这就叫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嘛。”
皇帝又被逗笑,“也对。”
苏风暖走到近前,挨着皇帝最近的位置坐下身,除了他是一个仁厚的君王,慈爱的长者外,他还是一个心善之人,更是他师傅的亲弟弟。她由衷地觉得,他也是一个孤独的人。他这一生,先是与许家外戚明争暗斗,如今又对背后祸国乱政之人操心劳力,他身子骨本就孱弱,能支撑着偌大的南齐江山这么久,也是难得了。
无论如何,他是一个好的君王。
皇帝见她挨着他最近的距离坐下,一改往日漫不经心懒洋洋不可一世不将谁放在眼里的模样,如今颇显乖巧心诚规矩,他也露出愉悦的笑意,欣慰地道,“你这个小丫头,怪不得叶裳那小子爱你如至宝,放在哪个男人的手里,也是要将你捧在掌心里护着爱着的。只是叶裳那小子比别人都有福气罢了。”
苏风暖笑着说,“他的福气是在十三年前十里荒芜白骨成山的战场上堆叠出来的。”
皇帝深深一默,点了点头,叹道,“总之遇到你,是他的福气。这一点,连朕也不得不承认。即便朕对于他心里眼里只有你一个,颇有微词。”
苏风暖闻言一笑,看着皇帝,“皇上为什么会颇有微词呢?”
皇帝道,“放眼皇室宗室,数得出的子弟,朕用手扒拉一圈,独独觉得他最好。你说,朕对于他眼里心里只你一个,不该有微词吗?男子汉大丈夫,心里怎么能只装一个女人?难道不该装着江山天下社稷百姓?”
苏风暖眨了眨眼睛,道,“皇上,自古帝者,传内不传外,如今大皇子回归,二皇子正在您身边,您却说这样的话,您的意思我可真是不懂了。”
皇帝看着她道,“小丫头,你聪明绝顶,明明懂得很,却跟朕说不懂。”
苏风暖摇头,诚然地道,“我是真不懂。”
皇帝道,“大皇子回来又如何?二皇子在朕身边,又能如何?他们不抵什么用处。”
苏风暖笑起来,“皇上,您这样说就错了。大皇子中了无伤花,自服阎王渡,我亲手给把脉,如今两种毒药皆已经解了,身子骨好得很。这样的大皇子,怎么能是不抵用的大皇子?二皇子虽然伤了腿,在养伤,但也不是不抵用的。”
皇帝哼道,“如今他回来,解了无伤花和阎王渡,便是朕的好皇子吗?不见得!”话落,又道,“二皇子更是空有其名,不能抵用。”
苏风暖看着皇帝,“依我看,他们都很好,有谋略,有手段,也有本事。不知皇上说的抵用是什么?”
皇帝看着她道,“文能学富五车,武能安邦定国。谋能善待百姓,心胸能兼济天下。他们别说没有,有也不足。”
苏风暖闻言失笑,“皇上觉得叶裳有吗?您刚刚不是还说他心里眼里只有我一人吗?他心里装着一个女人,怎么能做到如您说的比两位皇子抵用?”
皇帝道,“叶裳这小子,是朕看着他长大的,自小中了热毒,挣扎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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