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妆夺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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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妆夺谋- 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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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华诚然地道,“苏姐姐伤得很厉害,燕北有很多事情需要她做,她一直未曾好好休息,可惜我对于医术上没什么天赋,不随我娘,对于打理城池,也不会,帮不上什么忙。”

    陈述看着秋华,忽然好奇地对她问,“你是怎么识得苏姑娘的?”

    秋华立即说,“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啊,苏姐姐要学医,我师伯就将她带到了恶狼谷,让我娘教她医术。”

    陈述一时脑筋没转过来,“你师伯是……”

    秋华顿时说,“我师伯是她师傅啊,我爹娘都是她师叔,你好笨啊!”

    陈述脸一红,他以前觉得自己还算得上聪明,但自从来了燕北后,发现自己真实笨死了。他咳嗽了一声,“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你能跟我说说苏姑娘的事儿吗?她师傅是……”

    秋华闻言顿时警醒地断然拒绝,“不行!”

    陈述本来觉得小姑娘很好说话,如今见她干脆果断地拒绝一怔,问,“为什么?”

    秋华说,“江湖上想打听苏姐姐想知道她事儿的人多了,哪有什么为什么?不行就是不行。谁也不能说。”

    陈述一时无言。

    秋华对他说,“你刚醒来,不能说太多话,别说话了。”

    陈述闻言彻底没话了。

    转日,苏风暖再给陈述把脉时,发现他伤势已经有渐好的趋势,见他趴在床上,已经有些忍不住,总想要动弹,她笑着说,“你如今还不能动,伤口还未愈合,此时动就会扯开伤口,我安排一个人,每日帮你揉按一番僵硬的胳膊腿吧!你再忍上三日,伤口愈合,就可以慢慢走动了。”

    陈述闻言顿时不敢动了,连忙说,“不用不用,如今人人都在忙,我帮不上忙也就罢了,怎么能多事添乱?我能忍住。”

    秋华在一旁说,“苏姐姐,不用安排人,我来帮他好了,反正我也帮不上别的什么忙,这种小事儿,我以前总给我爹做,如今给这位大哥哥做,做得来。”

    苏风暖闻言看向陈述。

    陈述一吓,更是连忙推脱,“不用不用,怎么能劳烦秋华姑娘?我忍得住,忍得住。”

    秋华看着他不好意思以及惊吓的样子,顿时嗤道,“你还是一个男子汉呢,一点儿也不爽利干脆,江湖儿女不拘小节,这等小忙,我帮你一下,没什么的,你不用不好意思。”

    陈述一噎。

    苏风暖好笑,对陈述道,“就让秋华帮你吧,她虽然不精通医术,但自小耳濡目染之下对于照顾人自有一套。”

    陈述闻言觉得再拒绝就该被秋华嘲笑了,只能点了点头。

    第三日傍晚,涟涟带着十名府卫回了燕北王府,得回一个消息。

    二十几日前,有一个商队来过燕北,据说是运送一批香茶到罗家镇。当夜住在了罗家镇,罗家镇的太守收了香茶后,这个商队便前往西境了,但她彻查后,发现这个商队并没有前往西境,而是南下了。这个商队里有一个东家,人人都喊他东家,无人知道他的名姓,他贩卖香茶已经有几年了。涟涟怀疑这个人就是湘郡王本人。他以香茶为名义,其实运送的不一定是香茶。

    苏风暖听罢后,道,“东家,东境之王,到也吻合他的身份。”话落,道,“罗家镇的太守我记得是出身燕北王府的一支旁支,是叫苏礼吧!查他了吗?”

    涟涟点头,“查了,这位太守正是燕北王府的一支旁支,是叫苏礼,喜好香茶,我彻查之下,发现他没什么可查的,为官清白,确实买了香茶,只单纯爱茶。我猜测,应该是湘郡王以他的香茶做幌子,背后与别人有真正的交易。兴许就是北周。”

    苏风暖道,“二十几日前,正是北周进犯燕北之前的日子,时间也吻合。看来应该是湘郡王无疑,他借香茶之名,暗藏机巧弩箭,运来了燕北。北周军到燕北后接了他的弩箭,以做攻城之用。”

    涟涟道,“有一个让人费解的地方,若是湘郡王与北周暗谋窃国,为何北周不自己制造机巧弩箭,而湘郡王偏偏担着风险,将之打造出,又从东境送来燕北给北周?”

    苏风暖道,“兴许湘郡王自己研制出这种威力极强的机巧弩箭,却不想给北周秘方,正是以此作伐,将之先给北周借用,因此与北周谈了什么条件呢?”

    涟涟恍然,“这样说来,大抵如是了。不知道北周与湘郡王谈的是什么交易,难道是湘郡王助北周灭了南齐,然后拥立他为皇上?即便拥立他,他也是北周的傀儡皇帝吧?奉着一境之王不做,偏要做傀儡?太可笑了。”

    苏风暖道,“谁知道呢!与虎谋皮必有所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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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连破三城() 
查出湘郡王曾经来过北周,二十日前未做停留又南下了,想必去了江南。

    苏风暖立即修书一封,以飞鸟传出,送往京城。同时,又吩咐涟涟,派人继续一路追踪,沿着湘郡王离开的方向南下彻查,看看他南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涟涟未曾停歇,又带着人出了燕北王府,一路南下追踪而去。

    两日后,西境传出消息,十日前,苏大将军带兵攻打了北周的虞城,虞城破后,苏大将军命人封锁了消息,继续攻打北周的雁城,雁城破,苏大将军并未因此止步,一鼓作气,攻打了北周的澜城,澜城破。

    苏澈连破北周三城,斩杀北周兵士数万,北周节节败退,闻风丧胆,北周京城告急。

    北周王大骇,怕人连夜传书急诏二皇子楚含带兵救急。

    楚含得到消息后,也是大惊,没想到以南齐内忧外患破败不堪的军事和国力,苏澈可真敢兴兵攻打北周,他立即从燕北撤兵折返,待他赶到时,苏澈并没有再继续攻下一座城池,而是修整生息做三城部署,并且亲自带着重兵驻守澜城,将澜城守得固若金汤,似乎就等着楚含来夺城了。

    楚含急行军奔波几日才赶到澜城,几十万兵马兵临澜城下时,但见澜城早已经易换了旗帜,城池被几十万大军守得密不透风,无空隙可钻。

    楚含大怒。

    单灼在一旁劝道,“二皇子,大势已去,我们来晚了一步,没想到苏澈速度真快,已经攻下了澜城,我们兵马一路急行军,已经疲惫不堪,苏澈带着南齐军驻守澜城看来不下四十万,立即夺城势必兵败,我们先带兵前往五十里地外的青峰郡驻扎,休养一番,再以谋夺城之计吧。”

    楚含也自知如今不是攻城的好时机,但他实在不甘心眼看着城池易主,暂无法夺回,一时阴沉着脸未接话。

    军医在一旁劝道,“二皇子,因急行军赶路,您连夜奔波,伤势未能仔细将养,伤口如今已经化脓,若再不留意仔细包扎养伤,您这只胳膊便废了啊!要知道,城池还能有办法夺回来,若您的胳膊废了,老夫可就再没办法了。”

    单灼闻言也立即压低声音道,“二皇子,若手臂废了,身属伤残,那么您就与大宝无缘了,万不可逞一时意气,悔之晚矣。”

    楚含心神一凛,开口道,“撤军!五十里地外的青峰郡驻扎。”

    单灼闻言松了一口气,立即传令下去。

    北周军没立即攻城,而是驻扎在了青峰君。

    苏风暖得到消息时,扯动嘴角忍不住露出笑意,暗想连日忙碌以来,终于有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儿了。

    许云初听闻后,对苏风暖道,“苏大将军果真不负威名!”

    苏风暖道,“如今我大哥和二哥应该也已经回到西境了,加上他们带回的兵马,驻守西境三城有百万兵马,楚含要想夺回三城,不那么容易。”

    许云初道,“如今已经夺下了三城,接下来,休养几日,楚含应该就谋划夺回城池了。这一仗若是以拉锯之战打的话,怕是要打上很久,你储备的粮草以及过冬之物,够打多久?”

    苏风暖道,“两个月!”

    许云初琢磨了一下道,“两个月怕是不够!”

    苏风暖道,“确实不够,我倒想这一仗怎么也要打够本了!至少要打过一整个冬天,让北周知道我们南齐虽然军事储备薄弱,但兵将不弱。就让他们这一次付出血的代价,以后再不敢轻易兴兵。”顿了顿,她道,“至于军事物资储备,我再想办法。”

    许云初道,“这些年,我私下也经营着营生,若是用于军需,我倒也能拿出一两个月所用,不过也不足以支撑整个冬天。确实还需要再想办法。”

    苏风暖闻言看着许云初一笑,“是啊,我怎么忘了你了?国丈府这些年根基雄厚,自然有些家底。既然你如此说,我便不客气了,提前谢你了。”

    许云初失笑,“你谢我做什么?在你面前,我已经深感惭愧了。身为南齐男儿,保家卫国,做些力所能及之事,理所当然。苏大将军是我扬我南齐国威而战,国库空虚不足以吃撑,满朝文武,人人有责。待我回京,便当殿奏议,朝野上下,凑军饷,打北周!”

    苏风暖闻言抚掌,“这是个好办法,一人两人之力,不及朝野上下举国之力。多年来,南齐不是不富,只是军事不强而已。富甲官绅都富得流油,南齐若国破,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他们也遭殃。南齐强了,以后自然有他们赚的。你国丈府的带头下,半个朝野定会响应,皇上再下旨的话,那么就是举国之力了。”

    许云初点头,“我正是如此想。”

    苏风暖道,“干柴等物筹备得如何了?”

    许云初道,“怕是还要七八日。”

    苏风暖道,“再七八日,皇上派的京麓军也该到了,京麓军一到,你就要回京了。”话落,她忽然想起来,“我记得再不久就是太后寿诞了吧!叶裳生辰与太后寿诞相差两日。”话落,她掐指一算,叹了口气,“还有半个月,今年怕是赶不上他生辰之日回京了,满打满算,不过半个月,你能离开燕北,我却不见得处理完燕北之事。”

    许云初闻言道,“北周入侵燕北,燕北被涂炭,如今满目疮痍,而西境又兴兵攻打北周,朝中两大旧案还没办完,正陆续查办其他官员,皇上在京中想必也是焦头烂额,不见得再大兴喜事,太后寿诞应该不会大办了。”

    苏风暖道,“皇上早已经提前一个半月时下旨召各地藩王入京为太后祝寿,如今虽然出了这么多事儿,但圣旨以下,没有收回的道理。不会大办也会小办,总会热闹一番。”

    许云初点头,“不知湘郡王会不会应召进京。”

    苏风暖寻思道,“湘郡王这只狐狸,总会露出尾巴,若他进京,我怎么也要丢下燕北之事回京一趟去会会他,趁机在京城,便让皇上拿办了他。若是他不进京,想要拿办他,总归麻烦些。”

    许云初道,“多年来湘郡王虽然名声在外,但总给人以不声不响的规矩感觉,真没想到会背地里行出这些事情。”

    苏风暖笑了一声,“在东境的贤名比皇上还大,也不算不声不响,只不过没你国丈府的名声大,多年来,被你国丈府给盖着了。”

    许云初闻言失笑,伸手揉揉眉心,深觉有理地叹道,“幸好国丈府迷途知返,爷爷如今也看开了。”

    苏风暖想到曾经在皇宫把国丈气的鼻子都歪了的铁青着脸的模样,一时也颇觉好笑。

    陈述能下床后,是个闲不住的主,便跟苏风暖要事情做。

    苏风暖瞅着他,一场大难,人瘦了不少,但没了想死之心,看开之下,虽然重伤未愈,但看着十分精神,便答应下来,将她书房给他开辟出一块地方,让他帮着她整理安排剩下一半府卫的抚恤事宜。

    她自己则腾出手来,处理积压的燕北公务。

    陈述坐在书房一角,看着苏风暖熟练地阅览安排整个燕北的事务,她的书房进进出出的人,每一样事情,过了她的手,都十分的干脆爽利,他一时又敬佩又服气。

    燕北王病好,能下床走动后,便也揽过了一堆事务,本来老王爷多年来已经退了下来,为找个时机等苏风暖接任燕北王,而将事情大半都推给了她。

    如今燕北残破不堪,人手紧急,苏风暖受着内伤一直未得休息,他心疼之余,更是觉得,只有她才能继续支撑起来燕北。

    于是,老王府抽空之余又对苏风暖提了趁机上奏折,对她想皇室请封燕北王之事。

    苏风暖来燕北时,与苏镇说过此事,但未曾与老王爷细说。闻言断然的对燕北王摇头,并且将对苏镇所说之言,与燕北王说了一遍。

    燕北王听罢后皱眉,琢磨半晌,叹了口气道,“缘缘啊,你说得也有道理。但若是北周未侵犯燕北,也便罢了,爷爷便随了你的意思,可是如今燕北满目疮痍,没个几年,怕是难以富荣,几十万燕北百姓啊,你二叔有将才,却无文治之才。燕北除了你,谁能得用?”

    苏风暖闻言道,“爷爷,我二叔的两个儿子,如何不能用了?在麓山书院学成后,必有所用。继承燕北王,就该是正经的嫡系子孙。”

    燕北王叹气,“若是能用,我如何会千方百计让你认祖归宗?他们虽然不是庸碌之才,但也没有大能。燕北交给他们,我不放心。我们燕北苏家,世代居于燕北,你爹有文治武功之能,但偏偏不要燕北,要做南齐的大将军,你二叔只有武将之才,无文治之才,幸好有你在,如今才免于被破城,若是交给你二叔那两个儿子,我真不知,燕北以后会不会没落下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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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前往燕北() 
苏镇的两子,一个是苏念临,一个是苏念止,苏风暖自然熟悉。

    当年她认祖归宗时,他们还留在燕北王府,没有前往麓山书院,后来,她认祖归宗后,爷爷和二叔商议之下,便将二人送去了麓山书院。

    二人性子不随苏镇,是随了苏镇夫人,性情温良敦厚,虽然宽善温良是好事儿,但对于执掌偌大燕北的燕北王来说,没有点儿威严和雷霆手段,治理不了燕北。

    燕北王将他们送去麓山书院,也是想将他们打磨成材,麓山书院封闭教学,二人一送就是四年未回燕北。如今燕北出了战事,但麓山书院未必闻到了风声,麓山书院虽然立于南齐,但也是一处遗世独立的所在。

    四年过去,不知是否可有很大变化?不过天性使然之脾气秉性,后天怕是很难改了。

    苏风暖闻言也跟着燕北王叹了口气,但还是坚定地道,“爷爷,我是女儿家暂且不说,只说燕北王理当是正儿八经的嫡子嫡孙来继承。您刚说我二叔只有武将之能,无文治之才,但我爹离开我未认祖归宗的那些年,我二叔也将燕北治理得很好。至于北周兴兵险些致使燕北倾覆,也是因有内鬼,燕北兵力不足,不能将这个过算在我二叔身上。”

    燕北王见苏风暖十分坚定,对他苦口婆心劝道,“缘缘,燕北有几十万百姓啊,一旦燕北将来弱了,北周便会来侵犯。我不是说你二叔不好,那些年,他将燕北治理得尚可,后来是因为你回了燕北,才使得燕北繁荣,念临、念止别说如今在麓山书院待了四年,就是十年,也不及你。燕北这一次创伤如此之大,若没有你,怕是自此一蹶不振了。我实在不想让燕北受二次荼毒了。”

    苏风暖看着燕北王几乎要老泪纵横,她无奈地说,“爷爷,我可是个心肠硬的,您别觉得我看不得萱萱哭,便要在我面前来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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