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妆夺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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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妆夺谋- 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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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认真地点头,诚然地道,“外公说得极是,我不想误了他,自然也不想太刻薄了自己。总能找个两全的法子。”

    王禄颔首,拍拍她的头,欣慰地道,“小丫头长大了,可惜,生成女子,不是男子。”

    苏风暖失笑,“外公啊,我娘生了三个儿子,我是第四个,若我再生成男子,估计下生后就被我娘气的摔死了,哪会如今把我捧在手心里疼?”

    王禄也笑了,“嗯,你娘爱女如命,跟你外婆一样。”

    二人说着闲话,来到王府,王禄下了马车,又对苏风暖嘱咐了两句话,苏风暖点头,继续坐在车上,向苏府而去。

    回到苏府,天已经彻底黑了,门童打开门,对苏风暖道,“小姐,凤少主来了,说找您有要事儿,在前厅等着您呢。”

    苏风暖点头,向前厅走去。

    来到前厅,果然见凤阳已经等在那里,除了凤阳外,叶裳也坐在椅子上喝着茶,似乎在作陪。

    苏风暖迈进门槛后,愣了一下,目光从二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凤阳身上,对他问,“你确定你是来找我的?”

    凤阳看了她一眼,喝了一口茶,慢声道,“我从来不知道我有这么大的面子,听说我来了,叶世子便出来代主迎客了。”

    苏风暖瞅了叶裳一眼,他面色一派坦然,真如主人家一般,有模有样地坐在那里,闲适随意,她无言了一会儿,对凤阳问,“你是来找我拿东西?”

    凤阳点头。

    苏风暖道,“你等一下,我去给你取来。”

    凤阳颔首。

    苏风暖转身出了大厅,向内院走去。

    叶裳始终喝着茶,没说话。

    凤阳在苏风暖走后,偏头隔着八仙桌看叶裳,“叶世子就这样大摇大摆地住在苏府,不怕别人说闲话?”

    叶裳瞥了他一眼,“我生怕别人不说闲话。”

    凤阳哼笑一声,“叶世子可想知道,今日百花宴,在曼陀罗园内,我见到她时,她正在做什么?”

    叶裳漫不经心地道,“你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就不要说,别跟本世子兜圈子。”

    凤阳挑眉,嘲笑地看着叶裳,“叶世子明明在乎极了,想知道极了,可是偏偏装模作样,一副漠不关己的模样,你有意思吗?我真不知道你除了可怜的身世,哪点儿好了?让你欺负她至此,她却忍让你至斯。”

    叶裳眸光乍然变冷,放下茶盏,看着凤阳,“凤少主是想死吗?”

    凤阳不惧地道,“如今是在苏府,难道叶世子还想在这里杀了我不成?”

    叶裳冷眼看着他,眸光如剑,片刻后,他偏转头,冷意褪去,凉凉地道,“你是否羡慕你没有本世子一样的可怜身世?所以,得不到她可怜?才嫉妒我?”

    凤阳顿时恼怒,“你有什么值得我羡慕嫉妒的?”

    叶裳冷笑,“你自己知道。”话落,他忽然弯了嘴角,复又转回头看着凤阳,话语锋利,“即便我是什么都不会的废物,她也不会弃我如敝履。身世可怜如何?我父王母妃是为国捐躯,不是因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而惨死,她因此可怜我照顾我忍让我又如何?总之都是一个我。没有种种前因,我和她也不会自小陪伴紧密到如此地步。即便我们之间有什么问题,也是我们自己的事儿,与旁人无关。”

    凤阳一噎。

    叶裳笑意加深,“凤少主,你若是看我笑话,或者是有什么别的心思,还烦请就此打住或者收回去。免得自讨没趣。”

    凤阳额头的青筋跳了跳,一时被噎得哑口无言。

    ------题外话------

    这是二更,明天见~

第一百一十七章赐婚圣旨() 
苏风暖取了匣子回来,便感觉客厅内的气氛不同寻常。

    叶裳依旧慢悠悠地喝着茶水,显然心情不错,而凤阳脸色颇为阴沉。

    她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想必叶裳又欺负人了,凤阳在叶裳面前吃噶了,发生了不太愉快的事儿就是了。她也懒得问,将匣子递给了凤阳,对他说,“这里有你要的东西。”

    凤阳伸手接过盒子,掂了掂分量,对她道,“分量不轻啊。”

    苏风暖摆手,“你该走了。”

    凤阳瞥了叶裳一眼,站起身,收好匣子,对苏风暖道,“胭脂醉好喝吧?事情成了,空闲下来,我再找你一块儿喝,如何?”

    苏风暖痛快地点头,“好啊。”

    凤阳见苏风暖答应的痛快,仿佛像是找回了场子,一时阴沉褪去,心情好转,抬步出了会客厅,离开了苏府。

    叶裳脸色在他离开后,微微地沉了下来,早先的好心情消失的无影无踪。

    苏风暖看着叶裳,想着总不能她与凤阳喝一次酒,他便要发脾气吧?她就说他们两个之间有问题,看,这问题又来了。

    叶裳放下茶盏,沉默地坐着,周身气息极低暗。

    苏风暖瞅着他,也慢慢地坐下身,等着他说话。

    会客厅寂静,落针可闻。

    过了片刻,叶裳开口,对她道,“你还没用晚膳是不是?我与伯母说等你一起吃,也不必劳烦人端来了,我们直接去厨房吃吧。”

    苏风暖一怔,看着叶裳,他不发脾气了?

    叶裳站起身,走过来,牵了她的手,语气和缓,面色恢复如常,“走吧。”

    苏风暖愣愣地由着他拽着走出了会客厅,才试探地看着他问,“叶裳,你……没发热吧?”

    叶裳偏头瞅了她一眼,脚步不停,“你希望我发热?”

    苏风暖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没发热,又拿过他的手给他把脉,片刻后,放下手,嘀咕,“我希望你发热做什么?”

    叶裳忽然弯起嘴角,停住脚步,看着她道,“你看看你,摸我的额头,给我把脉,与我亲近,都如此自然习惯了。换做别人,你会如此?”

    苏风暖脚步也顿住。

    叶裳轻轻抬手,摸了摸她的脸,温声说,“我这样模你,碰你,你也不会反感,同样习惯了。换做别人,你会让别人碰你?”

    苏风暖一时沉默无言。

    叶裳伸手扯过她的身子,抱在怀里,低声说,“我们之间是有许多问题没错,我爱你,却不懂得如何才是对你好,而你也怕伤了我,到头来忘了你对我好的初衷。但你不能因为这些就放弃,不敢向前走一步。”

    苏风暖动了动身子,“府中有人看着呢。”

    叶裳抱着她圈紧,“我请旨赐婚之事已经传扬开了,我还怕别人看到不成?你何时这么畏惧人言了?”

    苏风暖沉默,倒不是畏惧人言,而是觉得,总归要缓缓,太急进她真怕不是什么好事儿。

    叶裳将头放在她肩膀上,低声道,“我认识的苏风暖,可不是畏首畏尾,怕这怕那的人。她胆大任性,肆意而为,天不怕地不怕。如今这样踌躇不前,心中郁郁,我想了半日,才想明白,你对我的爱,应该是比我以为的更深才是。”

    苏风暖忍不住伸手推他,“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对你何时更深了?”

    叶裳抱紧她不松手,“你这个女人,惯会伪装,人前一张脸,人后一张脸,别人看不见的地方,还有无数张脸。嘴上说一套,背后却又是另一套。我从小到大虽然总欺负你,但被你糊弄的时候也多了去了。如今你别想再糊弄我,别的虽然千变万化,但你一颗心,总是至纯粹的。即便今日恼怒我至极,委屈至极,但也不曾与我翻脸,说到底,你还是舍不得。”

    苏风暖顿时恼了,伸手推开他,怒道,“叶裳,你自诩看透我的这颗心,知道我是舍不得你,那你怎么就悟不透?你说我怕也好,说我没信心也好,但总归我们之间有如此多的问题,不容回避。难道你真要弄得不可收场两败俱伤吗?”

    叶裳被苏风暖推得身子晃了晃,才勉强站稳,看着她道,“说到底,你就是拿定了注意吗?任我如何说破唇舌,你也不动摇非要坚持与我划清界限吗?”

    苏风暖一时激动,忘了他身上的伤,暗悔自己手劲大了,见他站稳,道,“不是划清界限,而是你我应该知道什么样的关系最适合我们。”

    叶裳看着她,眉目黯然,“说白了,还是要与我划清界限。”

    苏风暖觉得与他说不清楚了,伸手揉头。

    叶裳看着她揉头的动作,似乎他就是她的烦恼,她轻轻一揉,就能把他揉走,他上前一步,伸手扯过她的手,放在了他的心口,对她一字一句地道,“到底是我不明白不悟,还是你不明白不悟?我要怎样说你才能够明白?苏风暖,我告诉你,这一辈子,我非你不娶。如今你与我说什么,都晚了,你最不该做的就是当年苏府举家离京后,你屡次回京招惹我。如今你不想招惹了,已经晚了。我这颗心,除了你,装不下别人。”

    苏风暖一噎。

    叶裳伸手揽过她的腰,低头对着她吻了下来。

    苏风暖遂不及防,被他吻了个正着,刚要伸手去推他,碰到他心口,想起他的伤,顿了一下,微微地用了用力,但叶裳抱得紧,微小的力气根本就推不开她,她想大力,但又怕伤了他。一时身子微颤,拿他无可奈何。

    叶裳拿准苏风暖舍不得伤他,便抱着她欺负了个够,将她的唇瓣吻成了水蜜桃色,才慢慢地喘息着放开了她,鼻尖相对,气息相闻,他低哑地道,“你看,即便你不愿再与我更近一步成就夫妻关系的情形下,我这般欺负你,你仍旧舍不得伤我。所以,苏风暖,你承认吧,你爱我爱得深,不忍伤我一丝一毫。”

    苏风暖一时情绪激动,腹中翻涌如潮。

    叶裳继续道,“哪怕你我相互折磨,我也要折磨着过一辈子。任天上地下,我叶裳只要苏风暖,除了你,我谁也不要。我早说过,哪怕我是个火坑,我也要拉着你一起跳。上穷碧落下黄泉,你生要随我的姓,死也要冠我的名。”

    苏风暖心海翻腾,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叶裳看着她的眼睛,低声说,“林之孝阻拦又如何?太子出事又如何?我既然拉着伯母大张旗鼓地去皇宫请旨赐婚,自然早有对策防范有人破坏。皇上的赐婚的圣旨如今就在我手里,金笔御批,盖有印玺。”

    苏风暖一时间所有血液都向一个方向窜动,汇聚到了心口,她看着叶裳,夜色下,他黑漆漆的眸子,璀璨如昼,他整个人站在他面前,锦裳玉带,如月清华,说着再认真不过的一件事儿。她想着外公猜测得果然如是。

    她一时间张嘴想说什么,片刻后又闭上,反复几次后,她气恼地推开他,抬步向前走去。

    叶裳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对她低声道,“听到我手中有赐婚圣旨,你如此生气吗?”顿了顿,看着她道,“难道真要让我娶了别的女人,你才觉得心下满意?才觉得是对我好?不会伤我?你怎么知道别的女子会对我好?我叶裳只有一颗心,早已经装不下别人了。这世间有哪个女子不嫉不妒?由得枕边人心里想着别的女人?这样的话,你当真觉得比你我在一起要好?”

    苏风暖脚步一顿。

    叶裳上前一步,盯着她的眼睛。

    苏风暖听着叶裳句句质问的话,心血翻滚半晌,觉得他说得对,她不能接受,也不能忍受。他若是娶了别的女人,她真的就心下满意了吗?这样的叶裳,她是对他好吗?不会伤他吗?天下没有哪个女人能容忍自己的丈夫心里装着别的女人,哪怕是丞相府的孙晴雪,怕是也做不到。

    她沉默着,不说话。

    叶裳看着她,不放松地执着地看着她。

    过了片刻,苏风暖低下头,深深地叹了口气,对他低声道,“那你也要给我时间,也给你自己时间才是。我们之间的相处,总要找个两全的法子……”

    叶裳弯起嘴角,“傍晚时,你去东宫后,我特意请教过伯母,伯母说两个人相处,多多少少都会磕磕绊绊,这是正常的,因为在意对方,才会折腾,越折腾越是相爱……”

    苏风暖无言,被气笑,抬眼瞪着他,“这样的事情,你也好意思问我娘?”

    叶裳见她笑了,这样的笑,不同于不达眼底的笑,带着三分往日的明媚之气,他微微挑眉,整个人也轻松下来,对她道,“我也不是太好意思的,是被你逼得没有办法了,只能厚着脸皮请教伯母了。”

    苏风暖终于明白她娘为什么喜欢叶裳了,除去容安王府遗孤的身份让她看重外,关于她和他的事儿,他事事在她娘面前过了明路。连这样的事儿都敢请教,她娘不喜欢他才怪?

第一百一十八章不知脸红() 
吃过晚饭,叶裳依旧赖在苏风暖的风暖阁不走。

    苏风暖想着若是他们在容安王府也就罢了,但偏偏如今是在苏府,苏府可不同于容安王府,容安王府他一人当家,府中人多年来都被他规矩得不敢闲言碎语,苏府刚回京不久,府中人多眼杂,有什么事情,瞒不住捂不住藏不住,一准会传扬出去。

    他手中虽然有皇上的圣旨赐婚,但到底没宣扬开。若是就这样住在她的风暖阁过夜,事情可就大了。

    她脸皮虽然厚,但在这等事情上,还是厚不起来。

    所以,苏风暖挥手赶叶裳,“有两个选择,一是你现在立马回容安王府,天色还不算太晚;二是让我娘另外给你安排一处住处。”

    叶裳看着她,“就这么在意?”

    苏风暖伸手敲他脑袋,“你拿着赐婚的圣旨,虽然没宣扬开,但也是名正言顺的,总不想我们还没真正名正言顺,便被人传出行为荒唐的诟病来吧?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叶裳微笑,“你总算对我说出名正言顺的话来了。”话落,看着她道,“以后再不准对我轻易地说出不要我终止我们关系的话了。”

    苏风暖轻轻地哼了一声,“那也要你改改性子,别动不动就对我发火。”

    叶裳看着她,“改了性子的我,还是我吗?”话落,他揉揉头,“我尽量。”

    苏风暖扁嘴,改了性子的叶裳,也就不是叶裳了,她也就这么说说罢了。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若是让她改了性子,她也做不到。她摆手,“算了,你不必改了,改了性子我怕我会不认识你了。”

    叶裳轻笑,对她问,“要不要看看圣旨?”

    苏风暖眨了一下眼睛,对他伸出手,“拿来!”

    叶裳拢了一下衣袖,怀疑地看着她,“我将圣旨给你,你不会突然反悔,给撕了吧?”

    苏风暖瞪眼,“我敢撕圣旨吗?这不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叶裳道,“保不准皇上圣旨上面说的那句话你看着不顺眼不如意,就给撕了呢,你又不怕皇上。”

    苏风暖嗤笑,“废什么话?到底拿不拿来?”

    叶裳伸手摊入袖中,将圣旨取了出来,递给了苏风暖。

    苏风暖伸手接过,展开,字迹笔笔在目,的确是皇上御笔批写,盖有印玺。她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忍不住喷笑,抬眼看叶裳,“皇上说你钟灵毓秀,才华出众,品貌俱佳,宗室典范,我怎么看不出来?”

    叶裳失笑,看着她道,“皇上说你温婉谦恭,贤良淑惠,知书达礼,德馨无双,我也没看出来。”

    苏风暖合上圣旨,递还给他,“皇上可真有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啊,自愧弗如,你还是拿回去供起来吧,别再给我看了,我怕看瞎了眼睛。”

    叶裳笑着伸手接过圣旨,放回袖中,对她道,“自然要供起来的。”话落,他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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