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龙看着晁盖满脸痛苦的坐在椅子上,哀声叹气,便安慰道:“晁大哥不必难过,说不定以后二位都头有缘上梁山,也说不一定啊!”
“哥哥想差了,那雷横在郓城县暗地里敲诈勒索,收受黑钱。不说别人,连我都被他敲了不下千惯钱财,跟何况普通百姓。我恨不得打断这贼子的双腿,哪里还会在心里挂念他。
而朱仝兄弟原是富户出身,只是为人仗义,见不得别人受苦,只要有人来求助,不问出身,便慷慨出手相助,只是朱仝不善理财,只有出,没有进,没几年便家道中落,不得已在县衙某了个差事。
只是朱仝兄弟为人清白,只拿一点俸禄,还时不时的帮助他人,哪里还养活得了一大家子,我佩服朱仝兄弟的为人,便接近他,暗中时不时的送他些银两,现在我上了梁山,依他哪个大手大脚的习惯,以后可怎么办啊?”
邓龙微微叹气道:“朱仝真是个义薄云天的好汉,晁大哥更是义气无双的好大哥,这样吧,待过两天,我便派人送些银两,悄悄送给朱都头的家人。”
顿了顿,邓龙疑惑道:“刚刚听了晁大哥的话,朱都头也是乐善好施之人,为什么在江湖上名声没有你和宋公明的响亮?”
晁盖哑然失笑道:“哥哥有所不知,朱仝兄弟虽然以前家境富裕,但也只是家有几百亩良田,加起来也不过万贯家财罢了。
在别人看来,我和朱仝兄弟家底差不多,嘿嘿,只是我私底下做些见不得光的买卖,得到的钱财何止他们看到的这些。光前些年散出去的钱财,怕是比起生辰纲也是只多不少,朱仝怎能比得了。
而宋公明在这京东道上,名声比我还要响亮,我也在暗地里查过,他家里虽然薄有家财,但也经不住宋公明这么折腾,据我调查,他家里也没给他多少钱财,宋公明为官也算清白,所以我也想不明白,他的那些钱财是哪来的”!
这不光晁盖想不明白,恐怕还有更多的人也不明白,凭宋江每月不到十两的俸禄,为什么能在江湖上闯出这么大的名声,哪些多出来的钱财,到底是哪来的?而宋江的名声到底是谁传扬的四海皆知?
两人坐在椅子上,苦苦思索,谁也没了说话的兴致。
朱仝、雷横二人一口气走出梁山二十里的地方,才坐下休息,雷横气喘吁吁地说道:“我们这般赶路,为的什么?梁山的人马还会追来不成?”
“唉”朱仝叹气道:“我们在梁山二十多天,外面发生了什么?家里老母可还好?我们都不知道,我能不心急吗。”
“这不马上就要到家了吗!你急什么。再说了,梁山送我们五百两银子,等到了县城,买些绸缎,给你婆姨做几身新衣服穿穿,不就两全其美了吗!”
朱仝翻了翻白眼,不屑的对雷横道:“你真以为哪些银子是给你的”?
“银子是晁盖当面送给我的,当然就是我的,难不成你等回了郓城县,还要告诉县太爷不成”雷横理所当然道。
朱仝解开包袱,拿起一锭银子,问道:“这是什么字?”
“寿”!
“一般的银锭都是没有字的,这个为什么刻有寿字,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不知道,哪又怎样?”
朱仝差点被雷横逗笑了,继续解释道:“昨天在酒宴上,吴用和我说了那么多废话,就是为了我们给官府带个话,打劫了生辰纲的人就在梁山。”
雷横挠挠头,不解道:“我们不是知道了晁盖就是打劫生辰纲的吗?为什么还要带话?”
站起来捋了捋胡子,朱仝苦涩道:“我说的是去年劫了生辰纲的贼人”。说完指着银锭底下的日期,继续道:“政和八年二月,梁铸,就是去年北京梁中书送给蔡京的寿礼,现在你还敢要吗?”
雷横一拳打在地上,心疼道:“难道这些银子我们真不要了,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还有谁知道呢?”
朱仝冷哼道:“想死的话你就留下,你以为吴用想不到这些,我们在拿银子的时候,旁边不下百人。只要我们今天私自留下这些银子,明天就会有人到县衙去告诉县令,我们就是去年劫了生辰纲的贼人。”
雷横摸了摸包袱里的银子,越加不解道:“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还不是为了那个叶春能留在梁山,拿我们当枪使,吴用真不愧号称【智多星】啊!”朱仝感叹道。
雷横忽然拿起银锭,摸了摸寿字,奇怪道:“我怎么感觉这些字,这么新,像是刚刚刻上去的?”
朱仝把包袱重新打包好,说道:“你管他是新刻的,还是原来就有的,我们只要知道这是去年生辰纲就好,还有就当是还晁盖这些年来的恩情了,说不定我们把这件事告诉县令,说不定还能捞些功劳,好了,天色不早了,我们赶路吧!”
两人抄起包袱,紧赶慢赶,于日落前赶到县衙,得知县令在后衙休息,赶紧来到后衙见县令。
时文彬躺在床上,摇着扇子,看着跪在地上的朱仝与雷横,慢声细语道:“我还以为你二人留在梁山,舍不得回来了!”
雷横连忙解释道:“您老人家可不知道啊!我们两个被关在梁山二十多天,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我是天天为你老人家祈福,祝你老人家长命百岁,加官进爵啊!”
时文彬挥了挥衣袖,听了雷横的恭维,心里一股暖流流过,两人在自己手下当差,从未忤逆过自己,当了一辈子的县令,就只有这两人最为听话了!当下语气不觉得缓和的说道:“行了,不要说这些没用的了,说说他们问什么放你们下山?”
雷横媚笑道:“我们二人谨遵您老人家的教诲,誓死不肯落草,哪些贼寇没办法,才只好放了我二人。”
时文彬哼笑道:“就算这样吧!好了起来吧!”
朱仝见县令揭过两人被俘之事,便拿过包袱说道:“知县大人明鉴,我们与那晁盖以前相识,下山的时候,便送给我们一些银两,本来我们不想收,哪知发现了些事情,还请大人过目。”
时文彬接过银子,看着上面的寿字,无所谓道:“不就是祝寿的银锭吗!有什么稀奇的?”
雷横赶紧插嘴道:“你老人家在看看银锭下面吧!”
时文彬把银锭转过来,凑到眼前看了一眼,当看到政和八年,梁铸的时候,银子顿时掉在地上,撕声道:“我滴个娘来,这不就是去年梁中书送给蔡太师的生辰纲吗?”
当下朱仝把这些银锭的来龙去脉,说了一句一遍。
“这么说,去年的生辰纲就是那个叫叶春的劫了去吗?”
“正是,这是梁山军师吴用亲口所说,这些银子也是晁盖亲手所赠。”朱仝回答道。
时文彬想了想,对二人说道:“既然这件事情是你们发现的,就由你二人去济州城禀报,也好为你们积攒些功劳。”
朱仝与雷横连忙感谢道“多谢大人提拔,小人没齿难忘。”
时文彬笑道:“我在郓城县做了这么多年县令,全靠你二人辅佐,你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我就要告老还乡了,就为你们做最后的一件事吧,好了,你们也累了,快回家去吧!”
二人感谢了一番时文彬,便匆匆回家去了。
第十六章 官兵来袭()
吴用看着邓龙写的字帖,画了几个圈圈,说道:“不错,哥哥比起前些日子,已有大进步了,只是这几个字少了好些笔画,哥哥你看,这几个字应该这样写。”
拿起毛笔,吴用在纸上刷刷写下邓龙写错的几个字,动作行云流水,字迹清晰英朗。
摸了摸下巴,邓龙痛苦道:“以前写顺手了,现在多了这么多笔画,当然……”邓龙咳嗽两声,自知说漏了嘴,赶紧转移话题道:“对了,那件事,办的怎么样了”?
吴用压住心中的好奇,回答道:“一切按照计划行事,应该快要有消息了。”
朱贵满脸笑意的来到断金厅,笑道:“哥哥与军师聊什么呢?这般热闹?”
邓龙摇着蒲扇,笑道:“学究夸我写字写的好,是不是山下有消息了。”
“是啊,济州城贴满了叶春通缉画像,那两人也按照计划也留了在济州,何涛一步登天做了团练使,朱仝做了副团练使,而那雷横接替何涛做了观察使?”说完,朱贵拿出通缉令给邓龙。
看着上面满脸伤疤,胡子拉碴的大汉,邓龙笑道:“如果叶春兄弟现在走在大街上,恐怕也没人认得出来啊!”
吴用看了一眼画像,感叹道:“同样都是打劫生辰纲的好汉,为什么叶春价值五万贯,而晁大哥才一万贯,小生才区区五千贯,天理何在啊”!
邓龙邪眼看了吴用一眼,玩笑道:“要不我明天去济州城,和府尹说说,把你的画像放在这张通缉令上如何。”
吴用的脸色忽的变成白色,干笑道:“君子不夺人所好,还是叶春兄弟继续呆着吧!我先去告诉叶春这个好消息吧!”
说完不等邓龙回神,好似有人追赶似得,一溜风的跑去向叶春通知这个‘好消息’!
等吴用走远以后,朱贵拿出另一张通缉令道:“这张是田虎的,哥哥要不要看看。”
邓龙拿起这张通缉令,不去看画像,直接看下面的悬赏金额,倒吸一口冷气道“我的眼没花吧?怎么可能这么多?”
“本来没这么多,只是在蔡京的酒宴上,一位和蔡京不和的官员,出口嘲讽了几句,悬赏金额才从两万贯变成了十万贯,而且有人向官府报告田虎的行踪,只要情报准确,立即赏金百两。
要是有人取了田虎的项上人头,赏万两黄金,官封六品,任一州知州,呵呵,我都快忍不住去找田虎,借他的人头一用了。”朱贵幸灾乐祸的说道。
“现在外面一定很热闹吧?”邓龙听了这悬赏,都差点忍不住,带着梁山人马去捉田虎了,何况是别人。
“听说河北道现在已经闹翻天了,三山五岳,五湖四海的好汉一起向河北道集结,根据线报,就在前天晚上,田虎被几百人围攻,不想,被田虎带领的两个好汉杀得打败,尸横遍野。
这下惹恼了河北第一好汉,卢员外带领数百家丁、仆役四处寻找田虎,想来这家伙的末日不远了”朱贵心灾乐祸的说道。
田虎身边的两个人,应该是田彪与田豹吧!以那三个人的武功,不说区区江湖松散的组织,就是现在的梁山,要是去捉田虎,怕是也要吃大亏。那卢员外,除了卢俊义,想来不可能是别人吧?
想到这,邓龙问道:“卢员外?可是号称强棒无双,绰号【玉麒麟】的卢俊义。”
“这是此人,我还在江湖上闯荡的时候,便听说此人已经打遍河北无对手,不知现在武功高到何种地步了。”朱贵满脸向往道。
朱贵以前常在江湖上流浪,时常听人说起卢俊义,武功是何等的高强,打的河北无人称雄,所以把卢俊义一直当做自己的偶像,自从掌握了梁山的情报系统,就利用手头的职务便利,打听有关卢俊义的近况。
邓龙摇摇头,卢俊义顶多算是豪雄,武力超绝。但是胆识谋略皆不如田虎。而田虎在河北道上,比起晁盖的声望,只多不少,堪称河北巨枭。卢俊义说不好还要吃个大亏。
邓龙点点头,继续道:“你不是还有事说吗。”
朱贵点点头,从怀里拿出一张纸念道:“梁中书知道了叶春劫了去年的生辰纲,便派出一千人马,汇合济州的两千民壮,合计共三千人马,准备明天一早,攻打梁山。”
接过情报,邓龙语气森然的问道:“那府尹刘真真敢派人来攻打梁山吗?就不怕我梁山再去他的济州城逛逛吗?”
朱贵笑道:“那狗官自然不敢,所以赶紧送来一封书信,表明心迹。”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封书信,递给邓龙。
拆开信封,粗略的看了一遍书信,想了想,邓龙吩咐道:“召集众头领聚义厅议事。”说完,便向聚义厅赶去。
聚义厅内众人坐在椅子上,看着邓龙,不知发生了什么大事,把众人都叫道聚义厅。
邓龙看了一遍众人,开口道:“济州府尹,派兵三千,来攻打梁山,各位兄弟有何计策。”
吴用立马站出来问道:“据小生所知,济州的一千人马已经加入我梁山,这三千人马是从哪里来的冒出来的。”
朱贵站起来说道:“大名府的梁中书不知从何处得来的消息,说新上山的叶春兄弟打劫了去年的生辰纲,大怒之下派出一千大军,扬言要是梁山不交出叶春兄弟,便要梁山寸草不生。”
旁边的叶春哭丧着脸,带着哭腔说道:“我真的没有去打劫什么生辰纲,哥哥可不要把我交出去啊?”
邓龙连忙保证道:“那梁中书要杀你,必须先踏着我的尸体过去,兄弟不必担心!”
鲁智深笑道:“甚个鸟中书,惹恼了爷爷,便去大名府取了他的鸟头。”
其他人也跟着说道,要是鲁提辖去大名府,一定得带着自己。
叶春这才放下心来,心道:以后必定为梁山尽心打造船只,报答邓龙的知遇之恩。
林冲接过朱贵的话,问道:“既然大名府才派来一千兵马,那多出来的两千人马是哪来的?”
“是济州府尹纠集的民壮,没有多少战斗力。”
吴用道:“这么说,真正能战之士,就只有那一千多人了。”
杨志忽然笑道:“诸位不必担心,大名府的兵马被梁中书糟蹋的哪里还有斗志,只是一帮拿了兵器的民夫罢了。”
晁盖不解道:“大名府乃是大宋陪都,堪称大宋的门户,被梁中书如此糟蹋,朝廷难道就不管吗?”
“不要说大名府的湘军,就是京城的禁军,现在也是一帮乌合之众,那还称得上军队。”林冲坐在椅子上,伤感道。
邓龙赶紧阻止道:“好了,朝廷的肮脏事,我们管不着,也管不了,还是说说眼下的事吧。”这要是再说会,就要扯到造反去了。
鲁智深无所谓道:“不就是三千人吗?洒家带人前去,定叫他又来无回。”
阮小七连忙道:“区区三千人马,哪能劳动提辖哥哥的大驾,就让小弟前去为哥哥出了这口恶气。”
杨志也抢道:“洒家上山这么长时间,大功未立一件,我看还是由我下山吧!”
林冲和晁盖倒是没挣,一个马军训练时间太短,形不成战斗力。一个守护山寨,跟本下不了山。其他人倒是抢的不亦乐乎。
吴用咳嗽两声,肃声道:“出兵乃是大事,还得从长计议啊!”
其他人想起来,吴用乃是梁山的正牌军师,出兵之事还得吴用拿主意,这才停下争吵声,全部把目光投向吴用,一副好似不让自己去,就要吴用好看的模样。
吴用站起来,无视众人虎视眈眈的目光,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道:“我梁山到目前为止,人马还不到五千,在加上刚刚成建制,训练还不到火候,要是这一战损伤太大,与山寨不利。
所以这次不能强攻,只能智取。小生有一计策,定叫官兵有来无回。”说完,便摇着羽扇微笑着看向众人。
刘唐急道:“军师有何计策,快点说啊!都快把我刘唐急得骂娘了!”
吴用拿白羽扇一指水泊道:“我梁山八百里水泊,期间芦苇丛生,到时只要埋伏五百人马,备上几十艘装满干草油料的船只,等官兵到了水泊中间,点燃草料船只,官兵必然惊慌失措,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