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安和王喜终于来到登州附近的县城,派人找来吴用,三人一合计,商量好后,两人就出现在登州城。
王喜到了城门口,拿出圣旨,叫守城门的官兵去告诉宗泽,摆好香案接旨,二人带着三百穿着全身铁甲的军士装束的,梁山人马大摇大摆的进了登州城。
宗泽摆好香案,等王喜来了,跪下道:“臣宗泽,接旨。”
王喜打开圣旨,尖着嗓子念道:“奉天承运,皇帝制曰,登州通判治理一方,…………”一通夸赞的话完了以后,“朕心甚慰,召宗泽回京留用,即日回京,钦此。”
宗泽接过圣旨,叩谢皇恩,细细看了一遍圣旨,背面的两条金龙活灵活现,全是金丝编织而成,民间还弄不出这东西。又看了一遍王喜,没有喉结,少了一股男人才有的阳刚之气,确认是宦官不假。
只是宗泽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在自己退休的时候,才来这样一封圣旨,现在的皇帝是个什么样的人,宗泽心里太清楚了。宗泽心里突然有股不好的预感,联想到前些天的传言,有种锋芒再背的感觉。
宗泽问道:“特使可知道,是何人举荐我回京吗?”
王喜做出一副贪婪的模样,为难道:“咱家是知道一点,不过嘛!”
宗泽活了大半辈子,哪里不明白王喜的意思,叫管家拿来十两银子,送给王喜。
王喜接过银子,大有深意的说道:“咱家只知道有人要对你出手,宗大人还需小心啊!”
宗泽神情一僵,从腰上扯下一个白玉玉佩,塞进王喜手里,再次问道:“还请明言,宗泽事后还有重谢!”
王喜走进宗泽跟前,小声道:“宗大人在登州干了些什么,得罪了什么人,自己难道半点猜测吗?”
宗泽苦笑道:“我做那些都是为国为民,那些吸血的家伙,难道不该受到惩罚吗?”
王喜讥笑道:“你不过是打了一批小兵,那些小兵背后的大人物,先前不是因你有大义在身,你还能活到今天。”
宗泽明白了,自己在登州任上清理田产,确实惩罚了一批人,当时还以为是单人独马,也没在意,现在就在自己退休的时候,那些人才跳出来,报当年的仇恨。
想明白了前因后果,宗泽心里哪一点对皇帝的幻想,顿时灰飞烟灭,要是皇帝不计较此时,有意护着自己,就不会发诏书,要自己回京了,而是要自己回到家乡,躲避那些人的锋芒。
宗泽这一刻好像老了好几岁,叫管家拿来自己仅存的一百两养老钱,交给王喜,道:“特使稍等一会,我去收拾收拾,我们就上路吧!”
王喜收了银子,顿时满脸笑意道:“大人请便,咱家这点时间还等的起。”
谢过王喜,来到里屋,宗泽长子宗颖说道:“父亲真打算去开封,任那些贪官污吏糟践不成。”
宗泽一扫刚才的颓废,精神奕奕的说道:“为父这些年与朝中交往甚多,现在我写一封信,出城的时候交给孙立,让他快马送到京城,交于我那些老友,想来我们一家老小的还能保住,再说……。”
宗颖问道:“父亲难道还有其他后手吗?”
宗泽苦笑道:“我一辈子做官只为百姓,你有什么不知道的,那几个好友,还是我在做县令的时候,佩服为父的为人行事,才与我交往的,哪里还有什么后手,只是我总觉得那些禁军有些不对劲,但是又看不出来哪里不对!”
宗颖赶紧问道:“父亲是觉得这些人有假不成?”
宗泽解释道:“我也验过圣旨不假,那个黄门也是宦官不假,他说的那些事,我能不知道吗?问那些话,只不过是为了试探他罢了,从这个黄门贪婪的行事风格来看,不像是假的,只是那个禁军武官没有半点官气,身上反而带了一点淡淡的匪气,我才有所怀疑!”
宗颖笑道:“父亲怕是多疑了吧,现在大宋的军队,哪支不是这个样子的,就是禁军也不列外吧?”
宗泽叹口气,道:“但愿是我多疑了,不过你去只会孙立一声,出城的时候,叫他验验那个禁军的身份令牌,为父不好查?”宗泽说着话,手下快速写了一封信,交给宗泽,郑重的嘱咐道。
宗颖拿过书信,在后院牵了一匹马,去给孙立送信。
院外此时王喜坐在凳子上,小声对黄安说道:“这就算成功了吧?”
黄安摇摇头,没有言语,以他的智慧还看不出宗泽内心的想法,只得低声道:“还是小心些吧!”
就在两人在哪默默无语的时候,宗泽带着全家老小出来,告罪道:“烦劳两位久等了,我们这就出发吧!”
王喜看着宗泽一家一人拿个包袱,愕然道:“大人就这些行李吗?”
宗泽笑道:“我觉的这些都是多余的,要不是去京城,这些东西都懒得拿。”
王喜则是苦着脸道:“这宗大人带着妻儿老小,又骑不得马,几时才能到京城,误了时辰,万岁爷可是要问罪的!”
宗泽道:“特使不必担心,我们先走,让他们等会到车马行,租一辆马车,坐马车慢慢走就是了。”
王喜这才喜道:“宗大人,那就出发吧。”
一帮人刚出了门,门外一员大将,手持三尺铁鞭,见宗泽出来了,连忙道:“大人就要走了,属下在酒楼摆下一桌酒宴,为大人送行?”
王喜站出来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还要赶路,你有什么话,现在就说吧!”
孙立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包银子,塞给王喜道:“还请特使等等,耽误不了多大时候,再说了两位还没吃饭吧,何不一起吃点!”
王喜拿过银子,想了一下,自己这么多人确实还没吃饭,要是逼得紧了,怕被宗泽看出破绽,就顺势答应下来,一起来到酒店。
喝了酒,吃过饭后,孙立叹道:“小人在禁军中有一兄弟,现在也是指挥使一职,叫李华,不知将军认识吗?”
黄安笑道:“八十万禁军,本将没有听说过什么李华,是不是你记错了!”
孙立道:“某家没有记错,就叫李华,难不成你是假冒的不成?”
黄安拿出腰牌,上面赫然刻着指挥二字,黄安喝道:“瞎了你的狗眼,拿去看个清楚。”说着把腰牌扔给孙立。
宗泽在一边道:“将军息怒,孙立不胜酒量,醉了胡说罢了,还请将军不要记挂。”宗泽要来腰牌,还给黄安。
指挥使官阶五品,比宗泽高了整整一阶,不过在大宋,武官实际地位低下,比不得文官。黄安也没计较,只是横了孙立一眼,便没在说话。
王喜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赶路吧!”
孙立也没再反对,对宗泽道了声保重,就送他们出城,众人骑上马,向着济州进发。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三十五章 渊源()
吴用一直跟在王喜的身后,见宗泽骑着马出了城,对刘唐道:“大事已定,我们抄小路赶紧回梁山!”
刘唐带着斗笠,笑道:“这些日子可憋坏了,等回到梁山,的叫哥哥好好请我们喝一顿。”
吴用笑道:“只要这件事成了,你就是拿酒泡澡,倒时哥哥也不会不舍的。”
两人到城里,骑着从梁山带来的马,专门抄小路,路上自然少不了麻烦,刘唐也不问那些小贼的名字,只要有人从树林里跳出来,二话不说,当头就是朴刀,就这样第二天下午,两人赶到梁山,向邓龙报喜。
邓龙自然是喜不胜收,给两人摆下酒席,给两人接风洗尘。
吴用在酒席上,赞叹道:“那宗泽果然不是平常人,要不是我提前放出风声,让他心里有底,王喜和黄安怕是成功的希望很小。”
邓龙道:“要是一般人,我们用的着费这么大力气吗!只要把他框出城外,把他的家眷带到梁山,他还不就范。只是宗泽此人太过恐怖,要是我们拿他家人作古,他一怒之下,点齐登州兵马,攻打梁山,我敢断言,只要两千人马,我们没有一个人能逃脱。”
吴用唏嘘道:“哥哥此话不假,我在别的州县都遇到过占山为王的好汉,唯独到了登州连小偷小摸,也没遇到过一个,一打听才知道,登州的强人都被宗泽剿灭了,没有一个山寨能抵得住宗泽一天的攻打。”
邓龙心道:连号称‘女真不过万,过万不可敌’的金军都被他老人家揍得叫苦连天,跟何况那些草头王。
邓龙问道:“他们还有多长时间能到济州。”
“大概明天下午就能到!”他和刘唐是走小路来的,而宗泽他们走的是官道,当然慢了一点。
“军师今天好好休息一晚,明日一早,我们一起下山,会会老人家。”
想起明日的情况,邓龙不由得一阵担心,该做的都做了,就差明天的那一哆嗦了,千万不可出现意外啊!
第二天下午,宗泽他们一伙离济州城还有十多里路的时候,路上出现一员大将,骑着马,手持丈二铁枪,喝道:“呔,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王喜在马上说道:“我们出来没带多少钱财,好汉能否放我们一马?”
王喜还没说完话,宗泽在马上夺过黄安手里的朴刀,喝道:“好个贼人,光天华日之下,竟然拦路打劫,吃老夫一刀。”
宗泽一拍马就冲到林冲面前,朴刀带着风声直劈林冲的天灵盖,林冲也是被宗泽的一声大喝,吓了一大跳,邓龙可没说过宗泽会武功,林冲稍稍一愣神,朴刀已经离脑袋不足一尺。
林冲急忙提抢挡住朴刀的下落之势,‘当啷啷’一声,火星直冒,宗泽使出浑身力气,往下一压,林冲枪尖一震,抖开宗泽的朴刀,顺势直奔宗泽的心窝。
宗泽也不是吃素的,拿朴刀荡开林冲的枪头,两人便成了拉锯战,你来我往,打的不亦乐乎。
十个回合过去了,两人脸不红,心不跳,继续大战。
宗泽到底抵不过年龄,在两人战了五十回合的时候,林冲卖了个破绽,宗泽使出最后一点力气挥刀砍去,林冲跳下马,蹲下一扫马腿,战马的四条腿被林冲打断,战马嘶鸣一声,顿时倒在地上。
宗泽在林冲跳下马的那一刻,知道中计了,在战马倒下的那一刻,他顺势来了一个驴打滚,翻倒在旁边的草丛里。
邓龙在树林里,都替林冲捏了一把汗,正史上只说宗泽文武双全,可没说宗泽武功怎么厉害,林冲妥妥的一流武将,现在还正直壮年,要知道宗泽已经六十岁了,而且赶了一天的路,到现在还饿着肚子呢。
就这样,宗泽还和林冲大战五六十回合,要是宗泽吃饱饭,体力没有消耗,林冲还能放倒宗泽吗?
宗泽倒地的一瞬间,就爬起身,说道:“你倒底是谁,为什么会林家枪法?”
林冲还以为宗泽在拖延时间,正要上前拿下宗泽,哪知宗泽继续道:“你和林文易是什么关系。”
林冲停下脚步,诧异道:“你认识家父,为什么父亲从来就没提到过你。”
宗泽脸色古怪道:“你难道认识老夫!”
林冲尴尬道:“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他一时激动,漏出马脚,红着脸问宗泽。
宗泽转过身,看了一下身后的王喜等人,说道:“你们原来是一伙的,把老夫赚到此处,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黄安见身份败露,便指挥人马围住宗泽,三百多喽啰,把林冲和宗泽围在中央。
林冲道:“你还没说,你和家父到底是什么关系?”
宗泽知道自己没有危险,扔下朴刀,一屁股坐在地上,笑道:“我和你父亲认识的时候,你还在尿尿玩泥巴呢!”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
林冲在一边红着脸,气恼道:“还不快说,要是你敢说半点假话,今天我便活劈了你”。林冲已经三十多岁的人了,被宗泽调戏的没有半点脾气。
宗泽叹息道:“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啊!当年你爹也不敢这样对我说话啊!”宗泽感叹了一句,见林冲那颗躁动的心,便说出那段渊源。
三十五年前,宗泽在科举中名落孙山,就是没考上,正当郁闷的时候,林冲的父亲出现了,见宗泽蹲在墙角画圈圈,就知道宗泽落榜了,林文易那会还是开封的混混,便开口嘲讽了宗泽几句。
宗泽正是有气没处撒的时候,林文易正好给了宗泽一个出气的理由,霹雳啪拉一顿打,林文易悲剧了,被宗泽揍得满脸桃花开。
话说做混混的人都有一张好口才,林文易口若莲花,连忙求饶。宗泽见气出的差不多了,也就放了林文易一马。
事情到这本来就算完了,哪知林文易回到家不甘心,找来一帮狐朋狗友,去找宗泽报仇,结果当然不出意外,十来个混混,被宗泽三拳两脚,打倒一地,林文易这才看清宗泽的武功。
白天自己一个人还感受不到,现在一个打十个,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自己的哥们就****翻了一地,林文易赶紧向宗泽赔罪,请宗泽喝了一顿酒,两人倒是谈得来,一顿酒的功夫,就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由于科举落榜,宗泽闲着也是闲着,就留在京城交了林文易两个月的武功,严格来说,宗泽还是林文易的师傅,两人年纪相差不大,宗泽二十八,林文易二十二岁,相处了两个月,林文易提出要和宗泽结拜。
宗泽知道林文易本性不坏,就答应下来,两人结拜后,又相处了一个多月,宗泽放心不下家里的老母,就告辞林文易回家。
林文易也想出去游历,磨练武功,两人约定,三年后在此处再聚,就分道扬镳,一个向南回家。一个向北游历去了。
三年后,宗泽先一步回到京城,参加科考,一举中第,考中举人,林文易也没爽约,后脚就到了京城。
两人喝了一顿酒,林文易提出在和宗泽打一场,宗泽欣然答应,两人来到院外,宗泽手持朴刀,林文易则拿出一杆铁枪,和宗泽对战起来。
宗泽自小习武,林文易满打满算练武不过三年,那里是宗泽的对手,要不是他的枪法实在过于精妙,在宗泽手上恐怕撑不过二三十个回合。
在两人打了六十回合的时候,宗泽一招制服林文易,宗泽暗中擦了一把冷汗,要不是林文易功夫不到家,现在被制服可就是自己了。扶起林文易,宗泽问林文易这三年的事情。
林文易只说遇到异人,见自己根骨不错,就和自己相处了三天,传了自己一套枪法,三天后异人不告而别,飘然离去。林文易便一路走,一路磨练枪法,直到和宗泽相约的时间差不多了,才返回京城。
很快宗泽就被外放,去地方上当县令,而林文易凭一手好枪法,打败无数竞争者,做起来了禁军的抢棒教头。
在古代又没有电话,可以随时随地的联系,刚开始的时候,两人还有书信来往,只是宗泽被调来调去,再加上公务繁忙,两人便断了联系。
时间一晃,三十多年一晃而过,宗泽年过六十,在济州碰到挚友的后人,自然是唏嘘不已。
第三十六章 真像残酷()
宗泽道出和林冲的渊源,问林冲道:“文易贤弟现在还过得好吗?”
林冲伤感道:“家父在十五年前,已经过世,只是家父为什么从来提到过你?”
宗泽叹息道:“老夫在地方做官的时候,得罪的人太多,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