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天鹤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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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天鹤谱-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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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柏公道:“不错,据陈老弟说,姑娘家传武功,原非天鹤七斩,而是天鹤三剑,当年令祖夫妇进入中原所用的剑法,大概是不假!”
  祝公明忽然笑道:“辛兄之言,一点不错,兄弟与那安公夫妇,两代至交;天鹤三剑正是安氏家传武功。”
  安小萍道:“祝公公,既然天鹤三剑是我的家传武功,为何现在又成了天鹤七斩呢?”
  祝公明道:“这个老朽就不太明白了!不过……”
  安小萍道:“不过什么?”
  祝公明道:“老朽也曾问过令祖,令祖笑而不答,倒是你祖母说了一句话,耐人寻思!”
  安小萍道:“我奶奶说了什么?”
  祝公明道:“你祖母说他夫妇另有遇合!”
  安小萍一怔道:“莫非是言家门的武功?”
  祝公明笑道:“老朽不敢说了!”
  辛柏公忽然笑道:“祝兄,天鹤七斩不是出自辰州言家门,而是出自剑圣龙大侠……”
  方雪宜呆了一呆,道:“辛老前辈,你可是说的晚辈祖师?”
  辛柏公道:“不错!”
  祝公明沉吟道:“辛兄怎会想到他出自剑圣龙大侠的传授?”
  辛柏公笑道:“当年安九公夫妇进入中原,曾将中原十大高手击败,后来不战而退之事,祝兄自是知道了……”
  祝公明道:“不错,安兄也曾向我说过!他们乃是败在剑圣龙大侠的‘龙行剑法’之下,使回转东海去了!”
  辛柏公道:“这就是啦!后来龙大侠曾经专程来到东海,探访过他们,祝兄也知道吗?”
  祝公明道:“知道!安兄也曾提及过,但不知这事与天鹤七斩何关?”
  辛柏公道:“当然有关,那安兄夫妇回到东海,纵然在武功上有所创造那也不可能在短短时间之内,悟出这等高深的武功,是以老朽认为他们那句别有遇合,必是指的龙大侠!”
  祝公明想了一想,蓦地大笑道:“是啊!兄弟为何早就不曾想到呢?此间除了剑圣龙大侠,又有谁能悟出那等高明武功?”
  安小萍看了方雪宜一眼,笑道:“方大哥,这事是真的吗?”
  方雪宜道:“这……大概不假!”
  他这等回答,别人倒还犹可,安小萍听来,大大不感兴趣,哼了哼道:“什么大概不大概,方大哥,你倒说明一些嘛!”
  方雪宜沉吟道:“先师曾经训示过,要我遇到东海武功,应该特别当心,师父言下之意,那是说祖师昔年去至东海以后,曾经留下另外的一套武学,用来制龙行剑法,以免以后出了不肖之徒,引起江湖杀劫!”
  安小萍道:“这样说,天鹤七斩当真也出自方大哥祖师所授的了!”
  方雪宜道:“正是如此!”安小萍忽然看了他二眼,笑道:“方大哥,如果你当真做了什么错事,我也不会用天鹤七斩伤你的啊!”
  方雪宜呆了一呆,心中上阵激动,但他却是不曾说出什么,只因此时此地,他纵是想说,又怎么措词?
  这时言凤卿忽然握拳道:“辛老前辈,照你老这么解说,我辰州言家武功,莫非与剑圣也有渊源?”
  辛柏公道:“当然有!你爷爷的武功,有一半是得自剑圣的指点,否则,江湖上哪里还有言家立足之地?”
  言凤卿道:“原来如此!”
  他这才明白,辛柏公要安小萍助他的用意何在了!当下语音一顿,起身向辛柏公一揖。
  接道:“老前辈指点迷津,晚辈终生不敢稍忘……”
  辛柏公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不用了,老夫甚望阁下能不忘祖训,好好光大辰州言家门风!”凤卿悚然动容,连声称是。
  这时,入云大师已然要寺中膳房送上酒菜,就在众人酒过三巡之际,那奉命前往洛阳的丐帮长老吉威,兴冲冲地回转了少林。
  随在他身后,另有一人,此人满脸风尘之色,似是经过一阵长途奔波。
  霍鸣风一眼瞧见吉威身后之人,脸上忽露笑容,大声道:“叶堂主怎地也来了?”
  敢情这位手持七尺铁杖的灰发老人,竟是那丐帮金陵公堂的堂主“江南神杖”叶世豪。
  叶世豪大步上前,向霍鸣风一揖道:“老朽叩见帮主……”
  他年纪比那霍鸣风似是大了十岁,瞧他这等称呼,班辈上似乎还在霍鸣风之下。
  霍鸣风欠身还了半礼,笑道:“不敢,快快见过这几位高人!”
  叶世豪,吉威和他们都曾有过一面之雅,是以也不须多多寒喧。但当叶世豪目光看到方雪宜身上之时,不由得怔了一怔,心中暗道:“他莫非便是那瑜儿?”
  转念之间,禁不住便向方雪宜走了过去。
  方雪宜在听他们互道寒喧之时,便也知晓眼前这位手持铁杖的老人,就是自己的娘舅,这时见他向自己走了过来,便连忙起身,上前拜倒,口中说道:“甥儿雪宜,叩见舅舅……”
  叶世豪双目神光电射,呵呵一笑道:“孩子,果然是你啊!长得这么高了,真是难得,难得……”笑声未已,双目之中竟是隐隐现出泪光。
  方雪宜拜了三拜,方始起身。
  入云大师请那两人入座,叶世豪自是坐在方雪宜的身边,吉威却是挨道霍鸣风坐下,霍鸣风看了方雪宜一眼,低声道:“那洛阳城中,可曾打听出什么头绪?”
  吉威道:“小弟已然查出一些眉目。”
  郑大刚忍不住接道:“吉老查出石俊的下落了?”
  吉威道:“不错,吉某幸不辱命,已将石三侠和方夫人的下落找到了!”
  霍鸣风道:“师弟,他们现在何处?”
  吉威道:“五圣教的总坛之中。”
  他此言一出,众人都似不曾觉得意外。
  吉威接道:“那方天成也在该处,不过……”
  郑大刚急问道:“不过什么?”
  吉威道:“不过方天成与他们的地位不同!”
  方雪宜也道:“哪里不同?”
  吉威道:“石三侠和方夫人乃是阶下之囚,方天成却是座上佳宾!”
  霍鸣风道:“贤弟,这是真的吗?”
  吉威道:“小弟怎敢欺骗帮主?我中州分堂已派有十名子弟投身五魔手下任职,他们亲眼所见,自然不假。”
  霍呜风点了点头道:“这么说,倒是真的了!”
  吉威道:“小弟十分惭愧,那方天成究竟是否他本人,迄今无法查出。”
  郑大刚长叹一声,道:“不消查了,郑某已然相信,他决不是方二弟本人!”
  宋孚忍不住道:“郑兄认为他是谁?”
  郑大刚道:“这……兄弟猜他可能是那‘化影人魔’苏小坡!”
  宋孚闻言呆了一呆道:“苏小坡?他……速不是十七年前在泰山被剑神陈兄剑劈南天门山道之中了吗?”
  郑大刚道:“传闻果是如此,只是无人见过他的尸体,而且,连陈大侠自己也不肯承认此事,是以,兄弟才会联想到可能是他!”
  方雪宜皱眉:“大伯,这苏小坡是怎样的人?”
  郑大刚双目寒射,道:“淫恶之徒,人人得而诛之!“祝公明忽然笑道:“不错,这评语甚合吾心!”
  辛柏公却是冷笑了一声,道:“祝老,那苏小坡的武功你见识过吗?”
  祝公明被他问得一怔道:“没有啊!”
  辛柏公道:“郑大刚这句人人得而诛之,本是不错,只是,就老夫所知,那苏小坡一身武功之高,只怕休说人人无法诛之,即令你老哥子亲自出手,也不能取了他的性命!”
  祝公明双肩耸动,心中似是甚为不服,大笑道:“兄弟不信!”
  辛柏公道:“那容易,咱们前去赴会之时,只要那苏小坡也在,把他交你便是!”
  霍鸣风忽地笑道:“辛老,倘是那方天成不是化影人魔苏小坡呢?”
  辛柏公道:“如果不是,自然是不须祝兄动手的了!”
  郑大刚却是一叹道:“必然是他的了!因为……苏小坡乃是方夫人的姻表之亲,方夫人嫁与天成二弟之前,苏小坡就曾托人说过多次亲啊!”
  方雪宜闻言,呆了半晌。他迅快地想到嘉定城外林中的那一幕往事,心中忖道:“看来,这苏小坡八成是杀了我爹爹的凶手……”
  等待中岳庙五圣教大会的这一段日子,少林寺中,却是十分的平静,天魔女也未再有什么骚扰的举动。
  言凤卿却是在这一段时光之中,随着安小萍和祝公明勤练拳掌功夫,方雪宜也不时在旁协助。
  辛柏公和祝公明,除了饮酒下棋便是连袂出外游耍,至于去了哪里,则无人知晓。
  这一段时光,不但嵩山无事,甚至连整个的武林,也十分平静,只有一桩事困扰了少林僧侣,那就是莆田下院,确已证实落入了五圣教手中。
  五圣教召开的武林大会前一天,少林第一高手入凡大师,也匆匆地云游归来,随他同来的人,还有武当白拂道长,以及几位武学大师。
  武林九大门派,几乎全都有人赶来嵩山,稍有头脸的人物,少林全部将他们接待寺中。
  少林寺内,一时显得热闹非凡。
  方雪宜也趁着这一段时光,从他舅勇叶世豪的口中,知悉了母亲的景况,他计划着除去了五魔,杀却了苏小坡后,便将母亲接回中州方家庄居住,原来叶世豪告诉他,他母亲叶宜芳隐身空门,乃是躲避苏小坡的追杀。
  这一夭的晚上,少林掌门在大殿中摆了数十桌酒筵,欢宴明日往中岳庙卦会的各派高手,这一餐宴,不啻是一次饮血盟誓,与宴的高手,个个都有着同仇敌忾之心,看不出有谁甘心服在五魔手下。
  这对方雪宜而言,确是一颗定心丸,他一直耽心,倘是武林九大门派的长老和掌门人自己先乱了步法,自己的降魔之心,必将受到许多不必要的困扰!经此一宴,方雪宜少去了这一桩顾虑了。
  这一晚,他睡得极好,这也是他心性过人之处,越是遇得大事越发显得镇定!即令他还是耿耿难忘师父被人暗算之事,但他此刻却已断定,师父所中之毒,必是五魔中一人所为。
  因而,他把一切都扣向五魔头上,放心地睡了一觉。
  凌晨寅时甫到,方雪宜忽然自梦中惊醒,半明半暗的天色中,他赫然发现,自己的云床之前,站了一个人。
  方雪宜看看尚在另处两张云床上打坐的辛柏公、祝公明、宋孚和郑大刚四人一眼,陡然大大地吃了一惊,显然,这人进得房来,竟然连辛柏公也未发觉。
  方雪官一惊一吓,正待张口喝问,只见那人低声道:“孩子,是我!”
  方雪宜一听,忽然跳下云床,纳头便拜,口中高叫道:“师叔,你老人家也来了吗?”
  敢情这人乃是剑神的师妹,金顶神尼。
  神尼伸手拉起方雪宜,笑道:“今日乃是五魔举行武林大会之期,我自然是要赶来的了!”
  两人这一说话,室内的四人,也同时惊觉。
  辛柏公目光一转,突然大笑道:“原来是林姑娘吗?久违了!”
  这金顶神尼,俗家姓林,名叫芷仙,辛柏公与她相识,乃是在出家之前,无怪他仍然称他林姑娘了。
  金顶神尼闻言,却是微喟道:“老施主,贫尼已是方外之人,老施主叫我一声释门弟子心如足矣!”
  祝公明忽然失声道:“怎么!金顶神尼心如大师原来是林……”他口中姑娘二字,却是及时忍了回去,改口道:“真是想不到得很啊?”
  神尼合十道:“老施主好说!贫尼遁迹空门,本是图个猜静,但仍然惹得武林中朋友加上如许之多的称谓,真是大违贫尼初衷,有愧佛祖的熏陶了……”
  辛柏公笑道:“师太赶来,可是为了五圣教的那个武林大会吗?”
  神尼长长一叹:“舍此之外,贫尼还有一事要办!”
  祝公明道:“什么事?”
  神尼道:“替贫尼师兄报仇!”
  祝公明呆了一呆,道:“可是替陈希正报仇吗?”
  神尼道:“不错!”
  辛柏公道:“陈老弟是死在什么人手中?”
  神尼道:“说来只怕各位不信,贫尼师兄,乃被那少林第一高手在入凡大师所暗算!”
  此言一出,只把辛、祝二老听得跳了起来。
  方雪宜更是呆了一呆,道:“师叔,这是真的吗?”
  神尼道:“当年我与你师父虽然为了一点小事,有了误会,但分手之时,愚叔曾经送了他一桩物事,但你师父死后,我却未发现那件东西……”
  方雪宜道:“什么东西啊?”
  神尼道:“一支匕首。”
  方雪宜摇头道:“自从弟子随师以后,似乎从未见过师父有过匕首在身啊!”
  神尼长叹道:“不错,他早在中人暗算之时,便已失去,你自是不曾见到的了!”
  辛柏公插口道:“师太,那支匕首,可是十分珍贵?”
  神尼黯然道:“老施主,游龙剑令,你想必听说过的了!”
  辛柏公道:“那匕首是那游龙剑令?”
  神尼道:“不错,否则我也不会送给师兄了!”
  祝公明道:“老朽只说那游龙剑令已被圣龙大侠毁去了,怎的又到了师太手中。”
  神尼道:“先师并未将剑令毁去,只是将它传给了贫尼而已!”
  辛柏公道:“如此说来,那剑令是落入凡手中了?”
  神尼道:“若非贫尼发现他持有剑令,贫尼也不会指认他是暗算剑神之人了。”
  辛柏公皱眉道:“游龙剑令未毁,当真是大出老夫的意外。”
  余音未已,祝公明已然大声道:“师太,但不知当年共立剑令的两张谱牌,是否还在?”
  神尼道:“当然在!先师将剑令传给了贫尼,那两张谱牌,却已交给了陈师兄了!”
  辛柏公道:“剑神死后,师太可曾找到那两张谱牌的藏处?”
  神尼接头道:“没有,只怕也落在那入凡的手中了!”
  辛柏公顿足道:“那岂不糟了?”
  祝公明长叹道:“正是糟了……”
  方雪宜对于游龙剑令之事,似是一无所知,怔怔地道:“那入凡大师就在寺中,师叔何不找他问上一问?”
  神尼道:“他如不肯承认,岂不是打草惊蛇?愚叔之见,不如等到今日大会之上,那入凡亮出剑令之时,再行向她追回。”
  辛柏公道:“那入凡如不肯承认,老夫就将他砍成肉泥,也要找出剑令和双谱。”
  祝公明沉吟道:“辛兄,这可万万使不得。”
  辛柏公道:“为什么?纵然三个入凡大师联手,老夫一样可以叫他血流五步,横尸少林。”
  祝公明道:“辛兄,这可不是武功高低的问题!如是你杀了他,仍然找不出剑令和双谱又怎么办?”
  辛柏公道:“老夫不信他宁死不说!”
  祝公明道:“那可不一定,这个险咱们不宜冒啊!”
  辛柏公道:“依祝兄之见,是同意师太做法?”
  祝公明道:“不错,当年海内外正邪两道的二十名高手,一同签名天鹤群龙双谱,立下游龙剑令,原意乃是推崇剑圣一脉相传的子弟,掌此剑令,而维武林太平,如是剑令双谱落入他人手中,除了具名的二十人本人或派子弟代表,但均要扫数到齐,可以向那持令之人索回,此事辛兄应是记得的了!”
  辛柏公道:“当然记得了,老夫也是签名之人啊!”
  祝公明道:“这就是了!但如那二十人到不齐呢?”
  辛柏公道:“如是立谱的二十人到不齐,当然只有剑圣的传人才有资格讨回了!”
  祝公明道:“辛兄,正邪二十高手,今日已然不全在世间,他们的子弟,是否到齐,也颇有问题,何况,当年驰名的邪道人物中的五魔,根本很可能便是支持入凡大师之人,这联手讨剑令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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