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咻……”
几声响划破夜空,黑衣首领隔得老远就亮出了招式,把那柄冷森森白刀挥舞得虎虎生风,向着白衣公子便迅速攻来。
白衣公子没甚在意,他将玉箫在手中转了一圈横握在手中,等待着黑衣首领的攻击。须臾之后,黑衣首领已如疾风般袭至,长刀挥舞得密不透风,很快就将白衣公子身体罩住,片刻不到,整个身子就没入刀光之中。
形势岌岌可危,云霄站在一旁,也略略心惊。可白衣公子并不着急,全然和没事似的,他将玉箫指天,叫声“破”,森森白光便被削出一道口子,接着那口子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直到白衣公子的头、脸、上身渐渐全露出来。尔后,白衣公子冲天而起,以极快的身法在半空中旋转了一圈,使得他的双腿正对着黑衣首领面门,紧接着一阵连环腿法疾朝黑衣首领面部踢去。
黑衣首领微微吃惊,自也没想到眼前这小白脸儿武功如此高超。由于相隔太近,他不便举刀相抗,索性挥动着一双小臂迎上白衣公子的连环出击,但脚下却是后退连连。
云霄看他这几招反守为攻的打法打得甚是精彩,忍不住喝彩叫了声好,白衣公子面露微笑,连环猛攻以后,便飞落到黑衣首领身前,以玉箫为兵刃又展开攻势。黑衣首领首攻被破,本就很是不悦,又遭到连腿攻击,心里更不是滋味。他强运内力,刀法施展得越加凛厉,迎击着白衣公子的攻击,并伺机寻找空隙转守为攻。
二人倒是旗鼓相当,或时一个攻一个守,或时又一个守一个攻,如此轮番变换,变来变去,谁也不输谁,谁也没占上风。二人这般你来我去,在这黑夜之中,像极了两个黑白幽灵。只见黑衣首领刀法大气沉稳,脚下如风,步伐稳健,而白衣公子玉箫使得轻盈灵动,脚下缥缈,步伐虚幻。
云霄看着这两人武功如此精湛,不住啧啧称奇,再看这二人招式,均算不得多精妙,但就这么信手拈来,便威力惊人,足见二人都不是寻常人物,功力之深,实属罕见!
就这么六七十招过后,两人难解难分,胜负不出。大战中的两人还不觉得累,站在一旁观看的云霄倒觉得累了,雨早就停下了,时候更不早了,云霄忽然一惊,一下大悟,立时担忧起被甩在后面那群黑衣人了。
“要是他们找到这里来,可大大不妙,如此人多势众,这得纠缠到何时?得赶紧打退黑衣首领离开此地才是正道。”
想到此,云霄赶忙踱步过去准备加入战团。
“公子,我来助你!”
但见黑衣首领被白衣公子一阵快攻逼得退后之机,云霄立刻抓准机会从黑衣首领背后攻来。
白衣公子的快攻黑衣首领倒能应付,他却没想到一旁观战的云霄这么快就加入进来。黑衣首领只感到身后一阵风凉,黑衣首领后背渐渐生疼,回观云霄尚在十米开外,知道对方又使无影神拳来袭。
黑衣首领脸色略变,立马侧身调转了方向,迎上两大高手的联合出击。如此这般,云霄无影神拳攻左边,白衣公子玉箫攻右边,二三十合之后,黑衣首领渐落下风。他刀法虽凛厉,但白衣公子的玉箫竟越使越有劲,云霄的无影神拳亦威力层出不穷。玉箫劲道虽大,却是有形易于应付,无影神拳威力虽不惊人,却让黑衣首领有些疲于奔命。拳既是无影,自当是看不见摸不着,可在数米数十米甚至数百米之处发招,功力越深威力越大,攻击距离也越远,这就是这套拳法的神奇之处,要不然也不会叫无影神拳了。
眼看败象已显,黑衣首领知道今晚讨不到便宜了,索性卖个破绽,看准了云霄与白衣公子攻击之隙,急忙抽身飞落到身侧屋顶之上。
“好小子,咱们走着瞧吧!哼!”黑衣首领恶狠狠朝二人看了一眼,气生生说了句,便跳下屋顶落往另一处街,消失在了茫茫黑夜中。云霄与白衣公子止步不前,相视一看,却也不去追赶。
“多谢公子仗义相助,在下感激不尽!”黑衣首领走后,云霄自是抱拳作揖,好言致谢。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兄台何须多礼!”白衣公子也抱拳相还,温柔说道。
二人互看一眼,目光久久在对方脸上停留,仔细打量着对方,似乎互为赞赏,须臾之后,竟是相视而笑。
“兄台是外乡人吧?因何会被那些黑衣人追杀?”白衣公子,望着黑衣首领离去的方向,似有疑惑,便问道。
云霄叹了口气道:“哎,一言难尽,这帮人横行无忌惯了,杀人可不需要什么理由!”
白衣公子见他不想说,也不追问,但见他似乎知道这些黑衣人,便问:“横行无忌惯了?难道兄台知道这些是什么人?”
第一百六十章 去青楼()
云霄道:“他们是通天教的人!”
“通天教的人?”白衣公子很是吃惊,竟惊呼出声。
云霄看他有些失态,也有些惊愕的问道:“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白衣公子瞬即摇了摇头,释道:“哦,没什么,只是没想到通……通天教这些人会在这里出现,有些吃惊而已!”
但随即陷入沉寂,他沉吟了好一会儿,略微摇了下头,才道:“我见兄台在客栈拿出了白玉令,兄台难道是神剑门的人?”
云霄吃惊的看了看他,心想在客栈的时候倒没注意到他,想不到他是从客栈一路跟来的。
见被他识破,也不好隐瞒了。云霄点点头道:“不错,这白玉令是神剑门慕掌门临死前给我的,我倒并非是神剑门中人!”
神剑门被灭,南京无人不知,白衣公子自是知晓,他见眼前这人竟是神剑门新任掌门,自也明白些黑衣人追杀他的缘故,但黑衣人却不似有斩草除根的意思,反而是索要什么重要之物,但这东西具体是什么,他无从知晓,也不便询问,只道:“这些黑衣人武功奇高,不是一般的江湖人物,兄台可得小心些,我看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云霄晗首抱拳道:“多谢公子提醒,在下晓得!”
白衣公子点头微笑,过得一会儿,云霄谦诚问道:“承蒙公子相救,可否留下尊姓大名,在下日后当报!”
白衣公子道:“举手之劳而已,兄台不必挂在心上。在下姓凤,贱名唤作栖桐!”
云霄喃喃念了一遍:“凤栖桐,凤凰非梧桐不栖。”
不禁夸道:“公子真是好名字!”
凤栖桐一笑,道:“兄台过奖了,兄台你呢,如何称呼?”
云霄抱拳道:“在下云霄!”
二人就此结识了,只是凤栖桐心中尚有疑虑,对于适才云霄为何不愿承认使的是无影神拳?至于他和无影拳门又有何关系?有没有关系?却是无法搞清,当然云霄既不承认自有难言之隐,他也就不便去问。
云霄见此地非久留之地,天也渐深,便拉着凤栖桐找客栈投宿去了不提!
也是惊险的度过了一夜,云霄和凤栖桐找了家稍微偏僻的客栈投宿,忙活了大半夜,二人直睡到晌午时分,才各自起来,一同用膳。因两人极是投缘,越聊竟越发欣赏,互为喜欢。只是这凤栖桐却是个缠人的主,说什么也不让云霄先行离去,非拉着他一道巡游几日,才愿放行。也是难得一次,得遇良人,云霄自十分愿意,而神剑门就在此间不远处,倒也不急着赶去。
但是这凤栖桐却不是个好主,这一日晚间非得拉着云霄朝一去处,云霄死活不愿,却是执拗不过。你道是什么去处,当然是这些孔门儒生提之脸红的地方,红尘柳巷地,烟花风月所——青楼了。没有错,今夜他们去的便是青楼,而且是闻名全南京的秦淮翘首——醉月楼。
今夜的天气格外的好,繁星耀眼,月华如水,这美丽的天街夜色配上人间的繁华似锦,花街柳巷倒也互为映衬,相映成趣。
醉月楼不愧是秦淮河的冠首,人来人往,美姬成群。不过今夜境况似与往日不同,人们来往却不是抚琴听曲,而是众人都围成一团,里三层外三层,好似水泄不通。仿佛最里面,还传来了泼妇责骂之声。云霄与凤栖桐到得这里,只是面面相觑,大为吃惊。不由分说,自是两厢前去,看看是何事发生。
“千人枕的骚娘们儿,还敢打我们富家人的主意了,还真是长眼了,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你是什么人啊?啊,妓女,我呸,你就是妓女,还想从良了,还想嫁进我们富家。没门儿,你个臭妓女,妓女!”
“臭娘们儿,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不过是污泥里的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了,真是异想天开。我们富大官人是什么人?啊,他的主意也是你这种人能打的?天真,臭不要脸的妓女!”
“万人养的臭婊子,烂货,骚货,贱货,以为自己是谁啊?呵,仗着几分姿色,到处勾引人,什么秦淮河第一美女,我呸,凭你也配?我看不过是秦淮河第一**荡女脏女才对。敢挑拨我们夫妻关系,你以为你谁啊?告诉你,有老娘在,你休想进富家门!”……
尚在远处,云霄与凤栖桐便听见这不堪入耳的责骂之声远远传来,两人大感吃惊,连忙拨开人群,入内观看。
但见里面境况极为可憎,三四个穿金戴银的妇人,正指着一个穿着红妆,身段高挑的绝色女子破口大骂。那女子脸涨得通红,神色十分难看,虽是粉面微怒,却是一言不发。而她一旁的两个丫鬟也似的人却看不过去,不时回应几句。貌似老鸨一样的人在不停劝说,不过不论她如何苦口婆心曲意讨好,仍是没有改变分毫。几人旁边还站着个肥胖的中年男子,此人耷拉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不过看上去是一脸的垂头丧气,不喜不怒,满是无辜的样子。
云霄与凤栖桐到得里面,凤栖桐就近找了个人打听了此间情况,才大致知悉:原来这男子就是南京首富富甲,因前日秦淮河众青楼联欢献艺之时喝得多了,跑到艳无双房里说了些醉话,艳无双不过是一句玩笑,说他要是休了几个家中妒妇,便嫁与他。熟料他竟当真,真就回去提出休妻休妾这一事,这几个妒妇岂肯罢休,因而昨日联合起来,今日便到此间大闹。
“几位夫人,凡事要讲理,你们这么不依不饶的算什么?啊,算什么?不要这么无理取闹好不好,不给你们计较那是看富大官人面子。奉劝几位不要得寸进尺,见好就收,适可而止吧!”
那老鸨终于也不能忍耐,不再委曲求全了,有些生气的道。
那四个妇人却不买账,其中之一依然恶狠狠道:“怎么,我们骂她又没骂你,你生什么气?给我走开点,不然连你也一起骂!”
第一百六十一章 仗义相助()
她们言辞气气,何其嚣张。老鸨冷笑了几下,哼道:“这是我的地盘,无双也是我的人,你们骂她还不等于骂我?你们一口一个婊子,一口一个妓女,妓女又怎么了,啊?我们做的是卖艺不卖身的正经生意,不要以为你们这些豪门贵妇有多高尚,这个世道,谁又比谁干净?都做过些什么,又有谁知道呢?哼哼!”
老鸨也嘴上也不饶人,反唇相讥过去。
另一妇人冷讽道:“哟呵,做了婊子还想立牌坊,我今儿算是见识了。”
随后她手一招,对众人竟吆喝起来:“大家快来看啊,这儿的小婊子老婊子好不要脸啊,想嫁豪门还想扶正,破坏别人家庭关系还在这儿讲道理、立贞洁牌坊,好生无耻,好缺德啊!快来看,快来看啊!”
见她这么吆喝,老鸨确实生气了,她先是叫道:“富大官人,你家姬妾(其实想写成鸡妾,因为鸡妾更符合这类人,不是吗?哈哈)如此嚣张跋扈,你就不来管管吗?”
那富甲抬起了头,面觉无奈,瞥眼间见四个夫人都瞪眼看着自己,只得怯生生道:“我管不了!”复又低下头。
众人看他怕老婆若此,只觉好笑。但那老鸨却是没笑,反是更怒了,只听她怒吼道:“好,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我了。”
“来人,把这四个悍妇给老娘轰出去!”
随着她一声令下,十来个仆人打扮的青年挽袖出来,要来驱赶四人。
而那四个妇人亦是有备而来,一妇冷笑道:“你有人,我就没人了吗?”
“来人,给我上!”
随着她一声令下,亦从外边走进十数个仆人家丁,显见是要大闹醉月楼,准备大打出手。
那些围观看热闹的人,这时已经退到一边了,有些胆小怕事的更甚至已溜走,留下大拨胆大的站在稍远处作壁上观。
两拨人马针锋相对,个个凶神恶煞,谁也不服谁,就这么针尖对麦芒,两拨人扭打在了一起。
云霄见他们要动手时,本欲上前阻止,但却被凤栖桐给拦住了,说什么再等等。
再看这两拨人,你打一拳,我蹬一腿,砸花瓶,摔碗筷,扯桌凳,拉椅子,总之能用上的东西都拿上往敌方身上招呼,虽然他们没有功夫,倒也打得火热,只是毕竟富家家丁人数多,自然占了上风。
那四个悍妇,站在一边,似乎商量着什么,随后耳语一翻,四个人便往那艳无双处行去。
不由分说,也知这四人没安好心,来到艳无双近前,四人竟齐声骂道:“烂货”“贱人”“婊子”“臭娘们儿”,同时四人齐手,亮出长指甲,就往艳无双美丽的脸上抓去。
艳无双已有注意到她们的伎俩,却是站立不动。正在此时,一条白影只略一闪,便来到艳无双身前,用玉箫拨开了那四个悍妇的手,他没用甚力气,而四个悍妇却疼得“嗷嗷”直叫。
众人一看那条白影,是个文质彬彬的素衣公子,不是凤栖桐是谁。
“好你个小白脸儿,敢来管老娘的闲事,你们,过来给我打,狠狠打,连这骚娘们儿一起打!”
悍妇们见偷鸡不成蚀把米,没毁了艳无双那张漂亮的脸蛋不说,还把自己手给弄得非疼,厉声向家丁们吩咐起来。而那群家丁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变化,听见口令,纷纷弃了被打得瘫倒在地的醉月楼打手,围拢过来,要群殴凤栖桐和艳无双。
凤栖桐自然没将这些人放在眼里,也不搭话,拿起玉箫便揍。身在一旁的云霄倒不担心凤栖桐打不打得过一群家丁,毕竟双拳难顾众手,他恐这些人伤害到艳无双,身形一晃便过来挡在艳无双身前,迎击着来袭击艳无双的家丁。
三下五除二,只须臾之间就将这伙人揍倒在地,惨叫不起。那四个悍妇没想到这两个小白脸这般厉害,见手下尽皆倒地,没了依靠,一时呆傻在地,不知所措。
凤栖桐见她们失了依靠,笑了笑,冷冷道:“怎么?需不需要我送送几位夫人啊?”
那四人这才惊醒,互看一眼,嚷嚷叫了声:“快跑”
便即灰溜溜,一溜烟儿就跑得没影儿了。那些瘫倒在地的家丁们,也慢慢搀扶着爬起,个个嗔唤不已,灰头土脸的跟着离去。
富甲偷瞄了眼门外,又看了看众人,这才嬉皮笑脸的走到艳无双身前,厚着脸皮问道:“美人儿,你没事吧?”
艳无双将身子转将过去,冷冷一哼,对之理也不理。片刻之后,富甲见讨不到好了,唉声叹气了一翻,从怀里拿出一叠银票塞到老鸨手里,当是赔罪赔礼了,亦离去了不提。
“承蒙公子仗义相助,小女子在此谢过!”
看到那拨人离开,艳无双向云霄盈盈略施一礼,开口称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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