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采臣手按住剑鞘,随时准备出手。
这个地方看上去一点儿都不像顾家人说的那么简单。
施施着,一粉衣女子正端着一碗鱼汤从书房里面走来。看到宁采臣,她一点儿都不惊讶,反而甜笑道:“公子,你回来了,快点用餐吧!”
粉衣女子的笑容很亲切,笑起来lù出一对小鲍牙,1小小的可爱得很。
宁采臣不敢大意,因为他已经严格检查过这个地方了,分明是一个人都没有。“你不是人?”
她的眼睛闪过一丝慌乱。
“公子为什么这么问?”
宁采臣看着她道:“这儿方圆几十里地,都没有什么人家,所以你不可能是别家的小姐。而我买下这时,也检查过这儿除了我,没有别人在。”
宁采臣等着她的答复。
粉衣女子放下鱼汤,叹了口气说:“公子跟我来。”
想了想,好奇心下,宁采臣还是跟了上去。脚一踏进后面半间,宁采臣便有了熟悉的感觉。
这感觉他不只一次遇上了,就是那种空间转换的感觉。
虽然宁采臣已经尽可能小心了,但是这种事实在是防不胜防。白天来还没事的后宅,只是一些书罢了,天黑了再走一次,却进入了另一个空间。
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是原来的空间,宁采臣自然不愿意再走下去,停下脚步,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粉衣女子见宁采臣停下,也不再向前走,停下问道:“公子察觉到了吗?”不等宁采臣回答,她便继续说道“奴家粉衣,本是这画中人。
“你是说我们现在是在画中?你有什么目的?”
“奴家公子别出声,他们来了。”
谁来了?
宁采臣回身看去,果然几个短打的汉子从外面进来,每一个人身上都扛了个口袋。
怎么回事?这里自己分明买下了,怎么还会有人外人来?他们背的口袋里又是装了什么?
几个汉子放下口袋,就像没有看到宁采臣,也没有看到桌上的饭菜灯烛似的,聊了起来。“大哥,这些破书真能换钱?”
“当然能。”一个毛脸汉子大声道。“这西夏人,钱多人傻,只要是带字的,他们都要。”
另一个又问道:“大哥,这集市上卖书的多了,他们为什么偏偏要我们去偷。”
毛脸汉子说:“这不正好吗?他们若是只买集市上的,我们上哪儿赚银子去。”
“那是那是。”众汉子连连称是。
毛脸汉子说:“好了,快把书分好。mō金(得来)的放一边,偷来的放另一边。还有十天,西夏人便来收书了。”
众汉子听了立即忙碌起来。
收拾好了。毛脸汉子又说:“1小三,那个乡下土财主赶走了吗?”
一个瘦猴似的人说道:“大哥放心好了。装几次鬼便吓得那老东西屁滚尿流,我亲眼看着他离开的。”
“那就好。这么好的地方,岂能让给他去。”
“大哥,你说这是个什么所在?西夏人怎么选了这么个地方盖房子。”
“这与我们无关,只要有银子赚便好。走,我们再紧赶着两趟……………”
人渐渐远去,听不到声音了。
宁采臣与自称粉衣的鼻子从画中走了出来。
粉衣说道:“公子务怪。粉衣也是这样来的。粉衣怕说不清楚,这才引公子进入画中,让公子亲耳听到。”
“那么你是?”
众家粉衣,只知道并不住在这儿,其他的,奴家也不知道。
“不,我是问你是鬼?是妖?”“这个,奴家应该是灵吧!”
“灵?”
“是的。世间妖物,大抵不出“精灵鬼怪”四字。有情之物,感日月精华,历百年而得智慧,是为精:无情草木土石,历千年而得智慧,是为灵:人之殁也,其hún不散,起而作祟,是为鬼:**之外,人所罕见,史所不传之物,是为怪。我本体不过是一幅画,以无情之身显形,当是灵了。”
宁采臣问道:“那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呢?”
“奴希望公子能送我回去。”
“这个简单,你家在何处,明日我便送你回去。”
“公子勿怪,奴实不知家在何处。奴只知奴的家在画上。”
“咳,你还是称呼自己的名字吧!奴奴的我不是太习惯。”
“是,公子。奴,粉衣记住了。公子请看,这就是粉衣的画。”在众多的书籍中终于翻出一卷水墨山水画。
灰sè的山坡上一排排毛竹,毛竹中耸立着一个小屋,似乎还有水流流下。
风景画没有人。宁采臣看向粉衣。
粉衣点点头飞向画纸,一闪就见坡道上多了一个女子,彩sè的。
“公子。”
开口说话,确实是她。
看来她真的就是这画中人。
踢踏踢踏……
“公子。”
难道他们又回来了?
宁采臣接受了她的好意,重新进入了画中。
踢踏踢踏的声音越来越近,宁采臣和粉衣从画中向外看着,在漆黑的夜里,闪烁了一下紧接着,那幅画消失在原先的位置,好似从就没有这么一幅画一般。
来的人终于要进来了,听步子声,很有力也很有规律,显然不是混混这一流的人,这与刚才离开的人的声音不一样。闲汉混混的脚步声既杂又乱,毫无章法。而这次来的人莫非是士兵?
来人娄到门外却没有进来,而是交谈起来。
宁采臣认真听着,却什么都听不懂。他们说的不是汉语。也就是说他们不是宋人。
不是宋人,难道真是西夏人?
西夏语什么的宁采臣当然没学过。只知道他们谈了一会说,便走了。
中间还从窗外察看了下屋中的书,满意地点点头。
再多,就不是能看出来的了。
再次从画中出来,他们已经离开了。
真的是西夏人?间谍?
后世之人看到这样的外国人,恐怕都会转这个念头。
报官。
不行。现在的官府可不会在乎什么间谍。我记得上一世看过一份资料说的是有人捉到外国间谍送到当地官府,结果间谍没事,官府的人恭恭敬敬送了出来。报官的人倒打了板子。
泱泱上国啊!怎么能让外国来宾不高兴呢?
间谍?又不是前线,哪来的探子。
宁采臣知道即使抓了他们,他们只要说是使团的人官府便不会为难他们。
更何况只是一些书罢了。外邦朝拜,朝庭哪次不送书?
书。
宁采臣立即翻找起来。
书很杂,什么都有。天文地理农工是应有尽有。
宁采臣的脸sè黑了下来,也许这个时代的人不懂就是知道也只会以为对方不过是想知已知彼罢了。
哪有这么简单。
这些什么都包括的书籍很轻易便能用来建立一个种族,一个文明。
怪不得历史上的西夏文化那么昌盛。从一个一无所有的地方军阙,一下子便拥有了一套完整的文明体系。不知道的还以为对方是个穿越众,不对,是拥有一个穿越的文明系统。
现在看来,问题是出在这。
幸运是méng古人崛起了,完全摧毁了西夏文明,否则今后〖中〗国的版图是绝对会少掉西夏一块。拥有完整独立文明的地区,独立建国发展,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
即使亚洲变得欧洲一样,也不奇怪。历史本就有着太多的变数。
不行,不能让他们把书带走。
可他们有多少人?
我一个人,势单力簿了些。看来等找鲁智深林冲他们帮忙了啊!
见宁采臣停下,粉衣问道:“公子,你找到我住在什么地责了吗?”她见宁采臣翻书,还以为是在帮她查找。
而宁采臣这才反应过来,他的身边还有一个灵在。
“对不起,姑娘”宁采臣尴尬道。他只顾着西夏人,完全把粉衣的事忘了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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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序战第250章、乔迁之喜
神魔系统修仙狂徒“没关系的公子,我自己都不记得自己住在什么地方,难为公子了。”
她还是很通情达理的。
“姑娘放心,我一定会帮姑娘找到家的。”
宁采臣很真诚,也很认真。
她笑了,仿佛相信了宁采臣说的。“公子,快用餐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采臣刚想吃,又停下来。
“公子,怎么了?你怎么不吃啊?”她问道。
“这个,姑娘,你哪儿来的这些食材调味?”宁采臣不是担心她要害自己,以他现在的不死身,想害他可不容易。他是想到了这是法术的世界,谁知道这鱼啊菜的原形是什么。真吃了不好的东西,虽然不会死,也恶心不是。
“这里就有啊!”粉衣似乎很高兴有人问她这个问题,“粉衣自从被他们带来了这里,一直是一个人。无聊的时候就到潭里去捉捉鱼,到山上挖挖野菜什么的……”
想不到作为一个灵,她竟然是这样打发时间的。
“那姑娘的厨艺………………咦?味道真好!”喝了一口汤,很汤。再尝尝鱼肉,却没有因为熬汤变得松散,仿佛更好吃了,有嚼劲,就像是门做的鱼肉似的。
看到宁采臣吃惊的表情,她就更高兴了。“好吃吗?粉衣从来吃过。”
“从没吃过?”
“是的,粉衣是画灵,是不用吃东西的。”
“不吃东西也有这么好的厨艺,姑娘真是了得。”宁采臣由衷赞叹着。
“不,粉衣的厨艺都是跟一人学的。”
“那个人是?”
“粉衣不知道,只觉得很重要。”她有些黯然看了桌上的饭菜,又催促宁采臣道,“公子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宁采臣享用了她的饭菜,刚才先吃了一点,是品味也是在等待。如果有毒的话这会儿也该发作了,可是没有。“姑娘,你平日里都在修炼吗?”
“修炼?”她摇摇头,说“公子,粉衣是个画精,哪儿有修炼的法门。”
原来她是不懂修炼的一切都只是本能罢了。宁采臣想了想说:“也许我可以帮你。”
修炼之术应该是通用的吧!不过她们一个是水,一个怕水。真的能用吗?
宁采臣说了,又有些担心粉衣能不能修炼鱼娘的法门。万一相克那也是帮人不成,反害人了。—
“不!公子不要去!”粉衣却突然变化很大,不仅花容失sè,死抓住宁采臣的手,仿佛很怕他离开似的。肼“不要去?我要去哪?”宁采臣只是不知道鱼娘的法门,她能不能修,她怎么会这么害怕还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好容易等她冷静下来,宁采臣才慢慢问出些什么。
原来以前是有人陪她的但是听她的意思,陪她的人某一天说要帮她,让她也可以修炼,从而去了一个修真的门派。但是一年、两年……许多年过去了,那人再没有出现过。
“他去的是哪个门派?”宁采臣问道。
“不知道。”她摇摇头。
“那他叫什么?”
她还是摇头。
什么都不知道,宁采臣想帮她都很难,只能安慰她道:“总会遇上了。有缘千里来相会。”
“有缘千里来相会………………”她痴了,幸福地笑了。“公子说的真好。是,我一定会再遇到他的!”她很自信。
看到她这么自信,宁采臣立即转换了话题,因为他们这样的存在也许不会在乎岁月的流失,但是人会。
无论是这岁月久的让她忘记了一切,还是岁月久的让她从一幅普通的画开启了灵智,都足以让她认识的人轮回转世去了。除非那人成为了修真。可是看那人这么久都没来找她,看来成为修真的可能实在是低的可怜。
“姑娘,我明天会带客人来,你看你是否可以帮我多准备一些镌呢。”
“当然可以。粉衣最喜欢做饭了!”她很高兴,又为难说,“可是粉衣这儿只有鱼和一些青菜,没有更多的食材。”
“食材的事,你不用担心,我来准备。”
“多谢公子!”
自己给别人做饭菜,还要再感谢别人,看来她是真的很喜欢做饭菜。
此时天已放明,天空yīn云一片,夏风阵阵,晚上估计有暴雨。而宁采臣现在正坐在寺庙的草皮上,在他的双膝上,横着他那把剑鞘。
他是连夜上的路,把林冲叫上,找到了鲁智深门上,然后才把自己的发现说了。
鲁智深大怒道:“好个西夏小儿竟敢偷取大宋的东西。洒家当年在小种略相公手下就杀得,今日更是杀得。走,我与你同去。
鲁智深,宁采臣不担心,他是军汉出手,对敌人自然不会手软,宁采臣担心的是林冲,看着他。
果然林冲沉吟了,说:“这事还是报官吧?”
有意找来鲁智深之后再说,便是想能一起干。如果真想报官,宁采臣一个人便可以了。何必来找他们。
宁采臣说:“林教头,不是在下不想报官,而是这事只是在下的一面之词。是不是,都还拿不准。如果不是,也就是拿几个入室小偷罢了,哪还用得着官府。”
鲁智深也说:“就是!阿哥,这种事报了官府也没用。你我就帮宁相公抓小偷好了。”
官府的行动力,林冲也是知道的。他只是谨慎本分,不想惹麻烦,但是他也会担心朋友。他担心如果真的只是贼人,那宁采臣一个人,显然是很危险的。“好!我这就回去安排一下,然后便和你们一起去。”
“哈哈!好!我没看错人!”鲁智深高兴道。
宁采臣说:“林教头最好把嫂夫人一起带上。”
“为什么?”林冲不明白。她一个fù道人家,无论是探子,还是贼人,她都帮不上忙。甚至可以说是负担。
宁采臣有他的打算虽然王小监视高衙内,他至今都没有采取报复行动。但是这是时间还短,万一在他们伏击西夏探子这段时间,林娘子出了什么意外,这是任何人都不想看到的。
当然,宁采臣绝不会这么说他说道:“林教头我当时只是偷听了他们一些谈话,但是也并不敢保证他们什么时日到。所以我想与其让教头和嫂子分居两地,不如一起。”
林冲听了,脸上一红。
宁采臣一看心说:还是个面nèn的林教头。于是又加上了一句道:“也算是恭贺我的乔迁之喜。”
这一听,林冲的脸sè才恢复正常,连连恭喜。
谈了这么半天他们显然忘了宁采臣搬了新居。
林冲回去与自家娘子说这事,当然,他只会说是乔迁之喜和顺道抓贼敌国探子是不会说的。
林冲走了后,鲁智深问道:“宁相公,是不是多招些人手。洒家这儿还有二三十个闲汉,不如一起带去。”
宁采臣想了一下,还是放弃,说:“大师,如果他们真是西夏探子大师觉得一般人制得住他们?”
这一提醒,鲁智深才想到西夏探子的可怕特别是铁鹞子——西夏最著名的骑兵,这支有着三千人的重骑兵军团,分为十队,每队300人,队有队长,担任队长的“皆一时之悍将”。
就是鲁智深自己也不敢说可以在他们手上占了便宜。即使这探子不如这帮人,但是也绝对不会差的太多。
这在别国首京偷东西,不仅仅是偷东西,更是一国的脸面。
这可不是历史书上一句“积极吸收汉族文化与典章制度”可以概括。
为了掠夺这些文化科学知识,他们绝对是下了极大的力气的。崩则历史上méng古人也不会竭尽全力地灭绝了西夏人了。m
一个军阀不可怕,méng古人什么时候怕过军阀。显然是他们得到了什么méng古人忌讳的东西。要知道他们并不是只要主流的东西,还雇佣了mō金校尉,去动古墓中的东西。
派来这么强的战士,带闲汉们去,简直就是去送死。鲁智深也就不再坚持。
很快林冲便带了自家娘子,以及女使锦儿。女眷们是坐车来的。
想想四五十里的距离,让他们走着去,是有些难为人了。
就是鲁智深也嚷嚷:“宁相公,你这宅子可是够远的。”
鲁智深提着铁禅杖,tǐng着个大肚子,又是一路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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