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只是个圣人分身,但那总归是圣人之物。他们这些做弟子的,又怎么能有非份之想。
“就你这点法力还想在老君炉里炼?”
“不是吗?”
“当然不是。圣人之炉,是那儿你动用的。”
“那是谁炼的?”
“这自然是我炼的。”
“哦,原来是这样。”
“你!我走了。”吕洞宾生气了,起了好大一阵雾,随后消失了。
宁采臣愣了一下,随后自言自语道:“真小气!这样就生气了?我又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到汉钟离也会炼丹,想到你拜他为师,所以才会炼丹,生什么气呢?”
吕洞宾这时还没走,他起这么大的雾,便是想看看宁采臣会不会在他走后,说自己的坏话。
可是坏话没听到,却听到了这么个原因,他惭愧啊!
怎么自己竟然会这么小心眼呢?自己这还像是个神仙吗?
可是在这个书生面前,自己还真的是越来越没有做神仙的感觉。仿佛又回到了初登仙道的那一年。真是怀念啊!
这时他是真的走了。
得了丹粉,宁采臣并没有返家,这三更半夜的就是回去了,也不会叫母亲起来服药。
而且有了动力,他干起活来就更加有动力了。
不大会儿功夫,这跟来的鬼魂们便判罚完毕,该关的关,该轮回的轮回。阴寿未尽的,打发去了阴城,等待他们的轮回通知。
而有陈宫相助,这阴城也是井井有条,一派繁荣。是真正做到了鬼有所劳,有所娱乐。
特别是积功早日轮回的奖励举措之下,是再也没有鬼会因为自己等待时间过长,而闹事的了。
“公台,你有什么事吗?”看到跪在自己身前的陈宫,宁采臣不得不打消了早些回去的想法。
“大人,卑职接到了通知,可以轮回了。”陈宫答道。
“哦?”宁采臣查找到陈宫的功德,原来由于也劝退了张燕对阴杭州城的进攻,他的阴功已满,消了因果,可以投胎了。“原来是这样?既然是你的轮回,你就去吧!”
陈宫猛地抬起头来,大声道:“大人,你真的送我去轮回?”
“是啊!这不是你的轮回吗?”
“可是大人,我陈宫可是一流谋士,大人就不想借用我的力量做一番事业吗?”陈宫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他那个时代,哪位主公不是极力收敛文臣猛将,比如曹操,自己得不到,宁愿杀了,也不会放人。
至于义释关羽的把戏,他不也是立即派兵去追了吗?关羽过五关,每一关都有曹将阻拦,说是自主行为,谁信?以曹操治军的严谨,控制军权的严苛。那些守将就不怕掉脑袋吗?
自己主公命令都不听的武将,曹操会不杀他们?自己当年不愿意投降都死了,何况他们?就是武将们真有这胆量,那些士兵可会听从?他们会不怕那个梦中杀人的主公?
可是他竟然真放自己去轮回!
“做一番事业。”宁采臣想了想,不用了,“我这样就好。”
陈宫进一步说:“大人就不想建立一个宁氏王朝?”
“宁氏王朝啊!”宁采臣笑了笑,说,“不用了。秀才造反,十年不成。”
“可大人有我,更有一身龙气在。”
“龙气啊!”宁采臣摇了摇头,他更加不会造反了。先不说有没有这个实力,单是一个穿越者,宁采臣便不信他会比宋江还不如。“公台,你轮回去吧!”
陈宫不明白宁采臣为什么还不动心。
他又哪儿知道熟知历史的宁采臣的想法。许多人乍一看历史,总会觉得宋朝军事最弱,但是实际上这是错误的。有宋一朝对外战争胜率为70%,这绝对不是一个小数字,是历朝历代,包括现代都达不到的高度。
宋朝的失败在乎文治,不在武功。就是宁采臣有造反的**,他都要好好掂量掂量,自己是不是大宋军将的对手,更何况他还没有。
就像宋官人认为的那样,大宋最不会造他们反的反便是文人了。这么好的文人制度,真去推翻的文人才是傻帽。
一切熙熙,皆为利往。这一点穿越者又怎么不懂,更何况他的利已不是凡间君王能比得了的。又如何会逆转历史,凭白惹上一身因果罪孽。
……
章节目录第229章、喜
第229章、喜
陈宫去轮回,是宁采臣亲自去送他的。虽然有了这精神幻道修炼法,宁采臣已经不惧阴间的鬼气,但是他还是没敢多么地深入阴司,只送出城五里。
“大人,我想知道为什么?以大人对上任城隍的所做所为,宫绝不相信大人是老实本分之人。秀造反,十年不成,可大人的杀伐果断,就是城隍也不是对手,大人绝不会相信这句话的。”陈宫很固执,生前是,死后也是。没有这份固执,他也成不了鬼物。
宁采臣觉得自己太冤了,心说:那是他逼我的好不好?怎么能算在我的头上呢?他姥姥的,好好的好日不过,去造反?反你妹啊!
宁采臣面带微笑道:“公台,比起我来,人间更需要你的力量。”
陈宫只思考了一会儿,便说道:“明白了,原来大人比起自己的荣辱得失来,更加爱国啊!”
好大的高帽,宁采臣脸红了。只是这种事吧!不是说他不爱国,但是绝没达到陈宫说的高度,别忘了,前不久时,他还在准备开溜呢?“眼看着异族不断剥削我汉人,公台,你要费力了。”
宁采臣不知道由于他的到来,让陈宫轮回对人间到底有没有帮助,但是崖山之后无中国,这种事任何一个穿越者都不会坐视不理的。
能出一分力量总是好的。
陈宫想了想说:“那大人就走了一条比造反还要难的路,小心阴间,大人珍重!”
陈宫去了,却给宁采臣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当他明白这句话时,阴间已打成一锅粥了。
送走陈宫,宁采臣连县学都没回,直接赶回到家里。至于王复会追问自己去了什么地方,那也是以后的事,先顾着药要紧。
回到家里,正好赶上早食。“母亲用了吗?”还是聂姑娘,为宁采臣打水,为宁采臣端米粥。
“老夫人刚起,刚刚还看见在梳洗,想必是没吃呢。”聂姑娘糯糯的声音说道。
宁采臣边净面边思索。
直接实话实说吗?这不行。万一不信,或是非要我吃,怎么办?
还是加在米粥里,直接让她吃了吧!
想做就做,在聂姑娘端水出去,宁采臣便下好了药。“啊!多日未见母亲了,还是一起用饭吧!”
故意说着这样的话,宁采臣便去了宁母的地方。
“臣儿,你怎么来了?”宁母桌前摆着米粥,也还没有动筷。
宁采臣笑着说:“母亲,自从家中大了不少,孩儿是许久没有和母亲一起用饭了。”
儿要和自己一起吃饭,做母亲哪有不答应的。就是再学究,再古板的家族,也不会不答应。更何况是不久前,还挤在一起吃饭的宁家。
就更不用提宁母能发现宁采臣换了自己的米粥了。只顾着高兴,心说,儿也知心疼人了。是根本没有看到宁采臣的更换手法。
“母亲,这粥怎么样?”宁采臣关心这丹的效果。
“这粥自然是好吃的。”宁母笑着,一脸幸福。
宁采臣想问的自然不是这个。“就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特别的感觉?”宁母细细回味,“很香甜。”
其实与平日的粥并没有多少不同,但是在儿的陪伴,她自是觉得香甜不少。
“那母亲多吃些。”
“好好。”满口应着好,却突然觉得腹中绞痛,双手捂肚,皱眉起身。
“母亲,你怎么了?”
“没事,我要上……”她急匆匆去了。
是起效果了吗?宁采臣怀疑着。
直到茅房中传出噼噼啪啪的声音,宁采臣笑了。他知道这是真的起作用了。
“母亲,你还好吧?”宁母回来后,宁采臣问道。
“没事。”宁母脸上隐藏着尴尬,这吃着吃着上茅房可不是个好习惯,要不是儿,她哪儿还好意思过来。
“母亲,这粥还是温的,快些吃用了吧!”宁采臣捧着那半碗米粥送了过去。
“好,好!”宁母自然不会浪费食物。
只是她的身体却不这样想,没吃上两口,便又上了茅房。
幸好宁母过惯了苦日,不然恐怕这剩下的米粥直接就倒了,不然谁受得了这吃多少拉多少的吃饭法。
米本来便有拔毒的作用,这药力冼刷下的废弃物,全都吸附在了大米上,过十二指肠排出。
这样边除边排,自然效果也不差,若不是有这米在,这毒素可要等到她肠道中积有一定份量会排出。这可比直接排差多了。要知道人体的肠道对通过的肠道的物资有着再回收的作用。
好容易排出去了,再吸回来,绝对是浪费药效的行为。
“臣儿,为娘今儿也不知是怎么了,怎么这肚总是闹腾?”宁母自然不知道是自己儿下了药,她还以为是自己肚生病了。
“那母亲快到白姑娘那儿查查。”
“嗯。对了,臣儿,你对白姑娘怎么看?”
“怎么看?很好的姑娘。”宁采臣还不知道宁母可是打白素贞的主意不是一天两天了。
“嗯,为娘也这样看。模样好,又会医术,人还善良温柔。谁要娶了她,可真是福气啊!”宁母意有所指的暗示着。
宁采臣是没注意自己母亲的暗示,因为他想到了白素贞的本性,不由头皮发麻。这同样的女人在不同人的身边,其性情也是会变的。
宁母见儿不说话,还以为是害羞,也没有逼迫自己儿,只是说道:“好了,我也进城去看病了。”
一脸笑吟吟的,自以为猜中了面皮嫩的儿心事,也就更加有主见有信心了。
“老夫人,我陪你去。”到了外面,聂姑娘早等在门口。
看到她听到自己说的有些担心的样,宁母甜蜜笑道:“丫头,不要担心。白姑娘是很好,但我也一定会让臣儿娶你过门的。”
“老夫人!”聂姑娘扭捏着,是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
“呵呵!还害羞。这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宁母是真的高兴,自己儿这么能干,她自然只有欢喜的份儿。这古代娶儿媳妇,当然是多比少好。即使是女权主义者,碰到自己儿身上,也是希望多娶的。“我对你说啊!这女人总有几天身是爽利的,这时候你就会希望有个姐妹分担夫君的爱了。而且那白姑娘你也不是不认识,人好……”
宁母絮絮叨叨地给自己儿媳妇灌输着自己儿,安慰着有人平分的不满。
聂姑娘真的没有不满,她是多虑了。嫁给宁采臣本就是她的心愿,虽然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家中还有什么在,但是这反而使得宁采臣成了她的唯一。
宁母的话虽然羞人,但是确定下来的身份,却有着更多的高兴。
宁采臣不知道宁母正为他的妻室操心。这不怪他,上一世没有父母的他,哪儿知道父母连这种事都管。就是有同学聚餐,同学之间也不会说出自己的女朋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真是丢死人了。
21世纪还搞这一套,只会得到嘲笑。
此时宁采臣正通过生死簿查看宁母的阳寿,果然是增添了六十年的阳寿。这药效比预期的要好,宁采臣自然不会不高兴,甚至他还觉得要是能再多些零就好了。
与此同时,聂府尹后衙。“老爷,老爷……”
“吵吵嚷嚷成何体统?出什么事了?”自从唯一的女儿成了昏睡状态,聂府尹的心情就没好过。
自己做错了吗?女儿怎么就寻了短见了?
一个这么漂亮聪颖的女儿,一下躺着一动不能动。聂府尹不仅脾气见涨,人也老了差不多十岁。
“老爷,是小姐,小姐醒了。”下人自然知道自家老爷的变化,不是这等喜事,下人也不敢来报告。
“什么?”聂府尹立即站了起来,“你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这种事小的怎敢欺骗老爷!”下人赌咒发誓道。
聂府尹哪儿还听他的赌咒发誓,人立即便奔跑起来,什么文官的风度,哪儿有自家女儿重要。
“老爷,等等小的。”这个下人自以为自己是这聂府跑的最快的了。这一次,他发现自家老爷是真人不露相。
“小姐醒了吗?”聂府尹都跑到了闺房门外,下人刚进院。
“是的,老爷。小姐醒了,还起了床呢?”丫环百灵鸟似的报喜道。
聂府尹再顾不上丫环,直接推门进去。
只见聂双小姐好人一样,对镜贴花黄。
“双儿,你真的好了?”聂府尹老泪纵横,这些时日,他可是愁坏了。
“爹爹,我要结婚了。”她脆声道。
“什么结婚?”聂府尹被打击地不轻,这女儿一直躺在床上,去哪儿结婚。
“爹爹,我要结婚了。”
同样清脆异常的声音,聂府尹很快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因为无论他说什么,聂双小姐总是以同样的话做答。
难不成女儿傻了?
“快去请大夫!”
“是,老爷。”
下人刚到府外,便又跑了回来。
“大夫请到了?”
“回老爷,是茅公来了。”下人回来不是因为找到了大夫,而是撞上了登门拜访的茅士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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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
卷四:序战第230章、奔波
第230章、奔波
这不是茅士学第一次登门拜访,自从年前的诗比,他便常常来拜访。他打的什么主意,女儿一眼便看穿了,对他一直没有什么好脸色。
如果是以前,聂府尹也许不会插手此事,但是现在……“请茅公子去大堂。”
“是,老爷。”
聂府尹嘱咐丫环秋儿侍候好小姐,又令另一个下人出后门去请大夫,他这才往前堂走去。
茅士学到了大堂没有危坐正襟,反而欣赏起挂在墙上字画的来。
这样随便,聂府尹是不喜的。自己与他有没有什么交往,他却这么随便,聂府尹甚至有着些许的不满,不过想到他父亲御医的身份,他现在正用的到,也只能压下这火气,甚至主动和他打招呼道:“茅贤侄怎么有空到伯父这来?”
面带微笑,仿佛真是多少年的故交好友似的。
听了这样的称呼,茅士学立即来了精神,看来丫环没有骗我,这聂小姐果然是病了。
这样的信息对别人没什么,但是对他却是极为重要。
文人相见,总是要先寒暄一番,然后才步入正题。
而茅士学的正题便是提亲。
有人要问了,为什么他明知道这小姐病了,怎么还会来提亲?
这就要说起本朝的政治斗争了。
想乘风直上,政治立场极为重要。
反正目前来看,这反对蔡京的,几乎没有一个是官运亨通的。
茅士学的父亲是个御医,地方上来看,这茅士学很了不起。不然,怎么会借到蔡相的园子?
可这什么事都怕个比较。
一个御医,除非是顶尖顶尖,技压群医的那种,否则他是怎么也比不了这蔡相门下这亲自提拔的门生的。
这便是他们这些消息灵通人士的政治嗅觉。
一个生病的女子怕什么?男儿三妻四妾,何患无妻?就是有病,不也还有古之西施捧心吗?
只要是能搭上蔡相的路子,别说娶一个病西施,就是娶一个瓷人供上,他也是心甘情愿的。
可以说左玉郎的死,真的对他打击很大。
那么多可人娇媚的小娘子,却说是死于鬼魅之手。其中没有内慕,他是断然不信的。
做官,做大官。这是茅士学的人生,是为了他自己,也是为了左玉郎。
聂府尹沉吟着:“这事,老夫一直听小女的。”
他拿不定主意该不该答应,这女儿刚醒,万一恢复了,他可承受不了二次的打击。
“伯父,这等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自己做主的道理。小侄来时,已与家父商议了此事,家父是认同的。”他加上了筹码。
聂府尹不断抚着胡子。御医,他所欲也;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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