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无烟一字一句地道:“我可以为你这样做。
叶梦色摇首道:“你不该威胁我,胜和败,只要公平,我无怨意。何况就算我败了。不见得我的朋友也闯不过五遁阵。
柳无烟急道:“我不是威胁你……”
叶梦色仍是不能置信:“你只是看见我样子,也许喜欢这样子……你所说的。以后会后悔的。
柳无烟激动的一反时。“螳”地一一声震夭价响。竟一拳打在自己胸膛上,盔甲都瘪了下去,叶梦色吓了一大跳,没想到柳无烟的性于竟是这样直烈。
柳无烟恨声道:“我是个被人冤枉不得的人……”
叶梦色忙道:“我冤枉你什么了?”
柳无烟厉声道:“我不会后悔的,我永远不会后悔的!我会为你做一切。
叶梦色脸色白皙,道:“可以退出天欲宫?”
柳无烟在盔甲里沉默半晌.终于沉声道:“可以。
叶梦色皓齿咬下唇:“可以不再为恶江湖?”
柳无烟道:“可以。
叶梦色闪亮着美眸:“可以弃暗投明,为飞鱼塘效力?”
柳无烟即答:“可以。
叶梦色长长的睫毛眨了眨,道:“但是……你答应了这许多,我却什么都没有答应你……”
柳元烟坚决地道:“你什么都不用答应,只要一一一”
叶梦色咬着唇,垂下了眼睛,柳无烟终于把话说下去:“……只要一一一你当我是朋友……”
叶梦色道:”我当你是朋友……你能不能去帮我的朋友破阵。
柳无烟高兴得连同笨重的盔甲一起跳起来,又重重的“砰“地落在地上,兴奋的道:
“真的?”
叶梦色微微笑着:“可是……”她柔声道:“我总应该知道我朋友的样子吧?”
柳无烟却突然缩了一缩,这一缩,似是怕别人瞧见自己的佯子,其实在厚重密封的盔甲里,谁也不会奇書網電子書看见柳无烟的样子。
但是柳无烟仍是怕人瞧见。
叶梦色一见这种情形。心中疑云大起,但也升起不忍之意,即道:“当然,日后再看也不迟。
柳无烟似乎这才比较平静下来。他道:“我们去救你的朋友去。
这时候飞鸟已快要变成一只燃烧的火鸟。
四周都是火焰,地上喷着火油,天上罩着火刀,最糟糕的是,他手里接了一个炸弹。
而他却不知道那是炸弹。
就在这个紧急关头,火光中忽然出现一人,这个人一出现就抓起飞鸟刚才脱掉丢到远处的僧袍,一卷一带,就把轰无雷裹住抛飞出去!
“轰”地一声,震天雷在远处爆炸,雷火满布,光焰万道,狂风突起,骇飓怒呜,飞鸟险些站立不住,这时地上火势更烈,那人忽然双袖卷起,地上滚沸的黑油,被狂风卷起,投向丙火之位。
只见怪吼一声,一个胡须皆赤,筋骨尽露的壮汉皇仓而出,身上也沾了好些黑油。
只听他声音焦烈,大吼道:“你是谁?”
那人道:“年不饶,你的火遁快收了吧,否则我就用庚金戊土癸乙木来破你。
年不饶咆哮道:“这里乙木斩尽,癸水隔绝,庚金全无,戊上不动,你凭什么来制我!
飞鸟这才看清楚来人,喜唤:“李神相!
年不饶一扬手、数点冒着蓝烟青焰的小石,尖啸着射向李布衣和飞鸟大师。
飞鸟正要接过,李布衣阻止道:“不可,那是硝石。”僧袍呼呼地舞扬开来,把漫大硝石裹住,连袍一齐扔出。
只听一连波波数声,僧衣炸得个稀烂,李布衣侧耳一听,道:“焰硝、火硝、芒硝、生硝你都有了。
年不饶一扬手,又打出数十枚色白而飞行时发出紫青火焰的事物,一面道:“还有蓝硝、水硝、马牙硝和皮硝,教你见识!
李布衣突然一掌击在前面土上。
土扬起,激喷而罩住石硝,发出连串的爆声,在尘溅泥散中。李布衣掏出一件东西,是一面凹面的镜子,李布衣把它映在火焰与阳光之间,也没进一步的行动。
飞鸟大师奇道:“你——”
李布衣摇摇手,示意他先不要说话。
果然年不饶一俟尘埃落地,立即挥舞手上兵器攻了过来。
他的武器是一根火把。
在这布满火焰、石油、硝石的环境里,只要一沾着火头,只伯立即就要烧成炭灰。
年不饶挥舞火把冲来,倏地,发觉李布衣手上的事物,映着阳光然后透过火把,再折射到年不饶的脸上某一点,突然之间,年不饶在颊上的石油,刷地焚烧起来。
跟着下来,他身上火焰迅速蔓延,身上数处都着了火,端的成为一个火人。
年不饶狂嚎怪吼,突然盘膝而坐,紧合双目,念念有词,火在他身上炽热地焚烧着;仿佛与他全然无关似的。
那火虽熊熊地燃烧着,但似烧的不是他的身躯一般,李布衣突然掠去,一葫芦药酒淋洒下去,火势登时更炽烈数偌,年不饶定力再高,也忍不住张口叱道:“你一~”
一字未完,李布衣手上的葫芦,飞出一道酒泉,射人年不饶口里。
年不饶收口已不及,一股酒泉。灌入喉里,他勃然大怒。须发根根竖起,就指怒道:
“看你烧不烧得死我!
不料这句一出,年不饶自己已脸色大变。
原来他在讲那句话的时候,嘴里的口气竟串成一条火龙。一时间,他身体内外皆焚,终于无法抵受,犹如身置烘炉,转眼间就要焙成一块炭。
这下他真的五脏齐焚、通身着火,绝望地呼号起来:“救命。救我……”才呼得这两声,口所喷火焰更烈,周遭红焰轰发,烈火飞扬,罡飓怒号,年不饶掩脸尖嘶打滚起来。
李布衣见状,忙向飞鸟道:“不行,他受不了!一掌向年不饶头顶拍去,飞鸟以为李布衣要年不饶免多受苦,一掌拍死了他,不料李布衣连拍几掌,竟把年不饶逐渐拍入坚硬的泥土里去。
最后,年不饶整个身于被拍得埋人士中。
飞乌搔搔光头,不禁问道:“你干什么?”
李布衣道:“替他灭火啊!“
飞鸟奇道:“五行中火化上,乃是相生,怎么可以灭火?
李布衣道:“五行常胜是指某一行必胜一行,例如金定胜木。土定胜水,水定胜火,火定胜金,但墨翟认为五行无常胜,即某行胜某行是相对的而无纪对的,在不同的条件下,例如水虽可以把火扑灭,但火也可以把水烧干,火可以把金熔化,金属也可以把火压熄,事情是可以倒反过来的,只要让这一行存在的条件较利于另一行,故此土重亦可克火。
他说着再“嘿”地一声,双掌用力拍地,“噗”地一声。竟把年不饶自上中以内力激飞出来。
年不饶周身上下,已为火烧伤,但因脸部最迟入土,是故脸孔的伤最重。
他溃烂的眼皮艰辛的翻着。有气无力地问了一句:“你以火制火,用的镜子是不是阳燧?”
李布衣答:“是。”阳燧是一种精炼玉石所铸造的玻璃,一说是由铜锦各半的青铜合金制成的.据《淮南子》记载:“阳燧见日则燃为火”.是一种古老的取火用的镜片。
飞鸟仍是不解:“火怎能制火?”
李布衣道:“以柴枝之燃丢人山火之中,柴枝之火顿失其威力。这是以火制火的一例,火不但能制火,同时也能引人,把星星之火点燃震天雷。便是以小火引出大火的例子。
年不饶惨笑道:“我便是被你引出了五味真火以自焚。
李布衣道:“惭愧,我除了激起你的恼怒,再以溜刺、鲤鱼肉、石胆。丹砂、五芝掺和配制的烈酒,射人你喉里,才引出了你五味真火,使你无法自制而自焚。
年不饶哑着声音道:“我……服了你……你不杀我……我也再无能力阻……拦……
你……这一阵……就算我输了。……”
李布衣在包袱里掏出一瓶药物,抱拳匆匆道:“这是‘百火玉函膏’,请敷上,可止烧的之伤……你的伤应无大碍,承蒙相让,我还要再去闯阵。
他侥幸能靠“一禅指”击退土阵何道里,按照五阵秩序,倒转逆行,从土移火,恰好救了飞乌大师。
他急于去闯水阵。
而他最情急的是金阵。
金阵原本是“五遁阵”的第一关,现在成了李布衣的最后一关。
一一一叶梦色。她怎样了
第七章水和木
李布衣和飞鸟和尚到了“陡崖跳浪“,视野为之一阔,心境也顿为开朗,凉风徐疾倏忽,天色奇幻。飞鸟刚才差点没给火阵烤成焦炭,现在看到水澈清凉,真恨不得跃下去象鱼一般快乐自在。
李布衣却道:“飞鸟,游不得。
飞鸟道:“我知道,这是水阵,”他不在意地笑道:“水阵里做一条翻肚的鱼,总比在火阵里变成烤鸡的好。
李布衣道:“不见得。
他拔起岩缝里的一根草,在水里浸了一浸,交到飞鸟手上。飞乌呆了一呆,道:“给我吃?
李布衣游目四顾,摇首。
飞鸟仍不明所以:“给我种?”
李布衣仍是摇了摇头,皱着眉,似在估量形势。
飞鸟有些光火了:“给我纪念?你故作神秘什么?
李布衣仍是摇头,向飞鸟手中的草指了指,微笑道:“都不是。给你看的。
飞鸟一看,手指间的草叶,已变得一根发丝似的。又黑又售。吓得他忙丢了草叶,咋舌道:“看来到了水里,还是变成烤鱼。
又为之瞠目道:“这……这么多的涧水,全下了毒,不是毒害了不少鱼虾吗?
李布衣沉声道:“这倒不会,只我们驻足这一带的水才有毒。别处倒没有,这才是水阵殷情怯的厉害之处。他是从武当天激上人口中才知道“水阵”乃由殷情怯主掌,“不知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飞鸟突喜道:“白青衣!
只见一处象帆船一般的石上,有一人青衣飘飘,甚是儒雅,却不是白青衣是谁?
飞鸟笑道:“白青衣一定打赢了,过关了!他还受了伤哩!飞掠过去。
白青衣却一直对他微笑着,臂上、腿上都有血迹,岩石上冲激着浪花,端丽无比。变化万千。
飞鸟掠上帆船石,正要向白青衣掠去,忽然,背膀被人搭住。只听李布衣沉声道:“慢着。’
飞鸟一愣:“什么?
李布衣对白青衣冷冷地道:“人不是白青衣。
飞鸟几乎要飞起来:“他是白青衣啊!你有没有发烧……”
李布衣道:“白青衣的暗器,断不会打在他自己的身上。
飞乌一看,果然“白青衣”腿、臂上都嵌着白青衣那叶子形状的独门暗器,这一来,再看过去,就越看越不像白青衣了。
“白青衣”笑道:“来的敢情是李布衣?他这一笑,声音竟是低沉。柔靡好听的女音,甚有风韵。
李布衣尚未答话,飞鸟即抢着道:“我早知道你不是白青衣。过来一试,果然是冒牌货!
这“白青衣”笑道:“若不是李神相。只怕你此刻已是一只水里的死鸟了。
飞鸟也不生气,哈哈一笑,道:“你看走眼了,我特地穿过来。让你来不及借水遁或投水自尽。
殷情怯伸手抹去脸上的易容药物,冷笑道:“就凭你?
李布衣忽问:“白青衣呢?
殷情怯道:“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飞鸟怒道:“你杀了他?”
殷情怯道:“也杀了你。她手上忽然多了一个水晶盒子,盒子里盛满着水,小小的空间里有各种各式的鱼类在游,珊瑚,海草,随水势飘晃,气泡像一串串珍珠一般亮丽,整个水晶盒子剔透可爱,飞鸟不禁为之神往,道:“嘿,可真好看一一一…
忽见气泡“薄“地碎了一个,眼前忽然都是柔漫的水,滇树琼花,珊瑚鱼虾、贝宫珠闭,尽在其中,飞鸟几曾见过这般美景,忽见自己身边有几串水泡冒起,迷糊中,只觉得可能是自己吐出去的气,可是他又怎样能活在水中?这些,他迷迷糊糊中,都不理了,只觉得纵葬身在如此宛似太虚的仙境中,生又何妨?几又何妨?
突听一声叱喝,把飞鸟喝得猛然一省。
飞鸟这才发现,在帆船石上,李布衣已经与殷情怯动起手来,两人还打得十分激烈,“乒”地一声,水晶盒在岩上摔破了,显然是李布衣夺得了上风。
飞鸟想过去助战,突然眼前一黑,气为之间,竟“咕哆”一声,在石上摔了个仰八叉,差点没卷人浪潮里去…
飞鸟这时才知道不知何时,自己竟喝了一肚子水,胃胀卜卜的,很不好受。十分辛苦。
李布衣一见飞鸟仆倒,立即放弃战斗,向飞鸟处惊了过来。
飞鸟气呈呈地道:“这妖……女,施的……是什么……魔法、他只觉鼻子口腔全涨满了水,很不好受。
李布衣道:“那是魔家的‘寸地存身法’。
飞鸟更气,向殷情怯乾指道:“这……算什么‘水阵’!
殷情怯心里又好气又好笑,但也相当惊震,“微未的水阵是以洪流灭顶,高深的水阵以柔水攻心,你又算是什么闯关者?她口里虽是这样讥刺,但心里也着实惊讶于飞鸟和尚在灌了那么多涧水后,竟能在如此极短的时间内真气系已调复,说话也一气呵成得多了。
就在这时,通向李布衣与殷情怯之间的距离的帆船石上,突然轧轧作声,裂成两片,向下沉去。
而在殷情怯脚下所踩的那一片岩石,真像一艘帆船,顺水流去,李布衣目瞳收缩,道:
“覆舟之计?”
飞鸟眼见岩石已快被水淹没,心中大慌,急叫道:“我不口渴,我不想再喝一次水……”
李布衣突然自包袱里掏出一个锦囊,锦囊的皮质十分特别.但绣上一层极好看的图案,锦囊突起一浑圆的事物,李布衣把锦囊取出来的时候,脸上充满了珍爱、不舍、缅怀之色。
他终于把锦囊的丝缎收口一放,里面倒出一物,迅即落人水中,飞鸟眼快,也只不过瞥见一颗橙大的珠子,骨地没入水,但忽觉自上一阵凉浸浸的。眼睛有些刺痛,忙用手指试,竟在眼眶里抹出一些薄薄的碎冰。
飞鸟大奇,不禁问道:“这是什么?”
李布衣的眼睛全未离开过珠子掉落的地方:“雪魔珠。
飞鸟一楞:“米纤的‘雪魔珠’。米纤外号就叫“雪魔珠”.在江湖上倒无人不识、无人不晓的,他当然不知道李布衣和米纤那一段情。
这时候。水势随着岩石的沉落,已及脚踵,飞鸟只觉这涧水十分冰寒刺骨,苦着脸道:
“想不到飞鸟飞不成,成了水鸟,还要变冰鸟。
李布衣道:“鸟是飞不成,但冰是做成了。
飞鸟定睛一看,大吃一惊,原来这涧水忽然都不汹涌,柔静了下来,上面竟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李布衣道:“你轻功行不行?”
飞鸟仍是给这奇景吓呆了:“什么行不行?
李布衣道:”米姑娘的‘雪魔珠’.治水辟火,还克邪降魔,我们收了珠。只有片刻时间。冰就要融了。
飞鸟抖擞精神,道:“我的轻功?没问题。,李布衣一笑,甩手向锦翼一收,唆地明珠夹带耀目华彩,吞入囊里,寒意一瞬间,已重收回锦囊。
李布衣叱道:“走!
两人跳着水面上的薄冰借力,飞跃急掠,纵过数十丈,在寒涛、伏流上飞驰。薄冰也时有碎裂涣散处。所以下足非常小心,这时地势忽然一隐。四面土堰堤丘,虽十分枯干,滴水全无,地面已出现又深又阔的龟裂痕迹。
飞鸟走到来了.冰已融解,“格”地一声,他下脚重了,踩碎薄冰,一足隐人涧水里,全身就要下沉,李布衣闻声出手,闪电间已把他偌大的身子抛飞出去,自己也紧跟着提气急纵,飘然落在干地上,回头望去,薄冰己全融化为水,微微细响着碎冰的声音,很是好听,奇的是涧水盈而不溢,并不向土堰下流去,满满的盈注成一道透明的水墙,煞是好看。
飞鸟结舌地道:“那……那妖女会使邪术。幸好……达到了安全地。
李布衣突然伏耳于地。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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