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出去吧,我跟何小姐私下说几句话。”
楠西警觉地看着安琪,一直以来,她崇拜着她,以将来能成为下一个a。g而努力,然,她错了,并不是每一个令人敬重的著名设计师,都有令人敬重的人品和作风。
两个有紧密关联的女人之间,要么是无坚不摧的朋友,要么是水火不容的敌对。而楠西和安琪,注定成为不了朋友。
楠西并不是柔弱的小白兔,从小就是在冷眼旁观中长大的,在逆境中长大的孩子都披着刺,只不过在与卓凌交往之后,他的温柔和宠爱令她受起了利刺而已。但现在不同,他们一个个魔鬼都想将卓凌从她身边抢走,她不必再收着利刺。
楠西白了一眼安琪,讽刺道:“安琪小姐,你不要告诉我卓凌要跟我分手的原因,是又接受了你这个曾经看轻他又抛弃他的准未婚妻。”
安琪的脸色一阵铁青,这话把她说得是多么的虚弱和市侩啊。但是,她现在并不会跟楠西起正面的冲突,犯不着为了一个野丫头而自降身份。她轻盈盈地一笑,“何小姐,没想到三年前的事情你也知道,看来卓凌真的很喜欢你。但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兼听则明,偏信则暗,你怎么能光听卓凌单方面说呢?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每个人都会站在自己的角度上看待问题,卓凌会这么跟你说,无可厚非,我也早就想到了。”
她说,看来,卓凌真的很喜欢你。
楠西心里一阵抽痛,轻笑了两下,“我要见卓凌,我不想听你讲废话。”
安琪又一阵憋屈,看来,这个何楠西并非表面那么柔弱,如此张牙利爪的市井小民,卓凌竟然会喜欢,到底是看上了她哪一点?!
安琪憋屈的并不是因为何楠西的讥讽,而是她耻于与这样的人去竞争。
“卓凌今天不会见你,何楠西,难道你不知道吗,男人若是铁了心,是怎么都不会回头的。他是喜欢你,没错,谁都看得出来,可喜欢你又怎么样,他终究为了他的事业舍弃了你,在短短几天之内,在得知你的身世会对他的声誉有损之后,他断然地舍弃了你,这就是男人的选择。”
楠西的心被狠狠地敲了一下,溃不成军。
安琪温婉地劝着,好像一个长辈劝诫晚辈一样,絮絮道来,“我知道他现在的心并不在我的身上,我对他也可以说没有感情,但是我们都没有其他选择。三年前我们为什么要订婚,现在也一样,为了家族,为了利益,我和他都没有选择。三年前我不甘命运逃走了,可兜兜转转到头来还是这个结局,我唯有认命,我相信他也一样。用这种方式离开你他不会比你好过,看到自己的未来老公为别的女人心碎我也不会比你好过,所以何楠西,别再纠缠了。既然这是注定的命运,那么,我以后会让自己爱上他,也会让他爱上我,就当我求你了,放过我老公,不要破坏我的家庭,好吗?”
楠西哑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安琪说的这些是那么的合情合理,她想反驳都是苍白无力的,她的讥讽在安琪的恳切面前,显得那么的低贱和渺小。
“我要见卓凌!”她咬牙坚持,如果这就是结局,她接受不了,就像当初突然接到警方通知,说她父母贩毒杀人并且已经在逮捕的过程中枪杀一样,来得突然,无法接受。
安琪摇摇头,眼光里带着怜悯和同情,“楠西,不是我不让你见,是他不想见到你,见了面也只是说同样的话,他不忍心看到你痛苦,你就饶了他吧。”
楠西无语,真的无语,怎么,交往了这么久,爱都做了,婚都求了,临到要分手,他怎么都不敢见她了?
安琪不紧不慢地从手袋里拿出一张支票,“这是他给你的赔偿金,即便是分手,他也想给你一个优越的后半生,这些钱,足够你爷爷治病,足够你后半生过得无忧无虑。”
楠西看了一眼支票,一千万,是卓凌的字迹。呵,真是讽刺啊,当初他用修理豪车六百万的借口要她负责,现在他给了她一千万要她滚蛋,这笔帐,可真赚。
“你舍得你未来的丈夫,给别的女人这么多钱?”
“如果金钱能令他回归正轨,何乐而不为?”
“擦擦”两声,支票被撕成了两半,“他想用金钱得到心安理得,我偏偏要叫他对我愧疚一生。”
安琪微皱了一下眉头,怜悯的眼神之中微微透露出几分厌恶,但她依然保持着大度的仪态,“知道你会有这种举动,所以他特意准备了两张。”安琪又从手袋里拿出支票,转而放在茶水台上,“不要跟钱怄气,想想你爷爷,想想你自己,趁现在卓凌对你还有愧疚就拿着钱走,别等以后他反悔。楠西,男人都这样,无情的男人,比猛兽还要可怕,不要想着他了,他不会恋你一生的。”
第110章 像狗一样蜷缩在沙发里
第110章像狗一样蜷缩在沙发里安琪看似大度地走了,休息室里只留下楠西一人,她看着那张支票,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没错,这就是卓凌的作风,凡是都有两手准备,叫人没有退路。
——“何楠西,难道你不知道吗,男人若是铁了心,是怎么都不会回头的。他是喜欢你,没错,谁都看得出来,可喜欢你又怎么样,他终究为了他的事业舍弃了你,在短短几天之内,在得知你的身世会对他的声誉有损之后,他断然地舍弃了你,这就是男人的选择。”
安琪的话不断地在耳边重复着,时刻提醒着她,这就是卓凌要抛弃她的理由,不是不爱,而是不能爱。为了事业,他可以这么随意地放弃她,连转圜的余地都没有,连争取都这么的吝啬,连当面给她一句话都不敢。
——“阿西,你是这次大赛的冠军,真的,是评委团评出来的,我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过。但是我却不能让你光明正大地去领奖……”
呵,他的成功,必须没有负面新闻,必须没有阴暗角落,必须没有绊脚石。
呵,这就是男人的选择,残忍,绝情,可恨,可气。
手掌麻麻的,很痛,心里麻麻的,很痛,楠西不敢相信,她全身心依赖的人,就这样将她抛下了。
曾经也怀疑过卓凌,但他用无数次的体贴举动将她感动,现在她坚信着他依赖着他,他却只用一张支票就将她驱逐。那些甜言蜜语,那些守护一辈子的承诺,如过眼云烟,瞬间消逝。
没有什么比这更伤人的了,连一句分手的话都没有。
夜幕笼罩着大地,房间里漆黑一片,卓凌呆呆地站在落地窗前,夹着烟,一边抽着,一边看着外面那数不尽的辉煌和精彩。
烟头的星火忽明忽暗,巨大的落地窗倒映着他憔悴的脸。今天,他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功,他一个年仅二十六岁的年轻总裁,初出茅庐就一战打响,全世界的人都对他刮目相看。特别是那些曾经看轻他的人,一个个跟哈巴狗似的在他面前摇尾乞怜。
而他是mr。zhuo的设计师身份,也随着人气指标的飙升而被挖了出来。
那个神秘的mr。zhuo,原来就是卓凌,那些优雅高端的钻石饰品,原来就出自卓凌之手。
一夜之间,他成了风靡全球的风流人物。
这是他送给大家,一份特殊而且惊喜的大礼。
但是,此刻的卓凌却倍感痛苦,他的脸上挤不出一点笑容,下午的记者会以酒醉为借口取消了,晚上的庆功宴也以身体原因告假,他就想一个人呆着。
听到门一开一关的声音,然后是高跟鞋的脚步声,“滚!”卓凌冷毅的声音在黑暗的空间里回旋,他不想见任何人。
安琪大气都不敢出,伸在半空中已经触摸到电灯开关的手,只好又放了下来,她战战兢兢的,轻声开了口,“何楠西……她走了。”
卓凌的身子微微一颤,很小的幅度,虽然早已猜到她会走,但听到这话他依然心痛不已。阿西,我的阿西,是我伤害了你。
“你真的不下去吗?这场庆功宴少了你,跟普通的酒会没有差别。”
卓凌仍然是一个字,“滚!”吼声如雷,惜墨如金。
安琪不敢再说,灰溜溜地退门离开。
安静的旧式小区,狭窄的楼梯过道,楠西拖着疲惫的身子一档一档爬上楼梯。到了家,一如既往的安静,钥匙放到茶几上,摩擦发出的声音是那么的清脆而又响亮。
楠西像狗一样蜷缩在沙发里,她冷,不想盖被子,就让自己这么冷着,心里难受得无法言语。
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一刻的安静,口袋里的手机不断地震动着。
“喂……”
“哇塞,你家卓凌竟然是mr。zhuo啊,”是海海打来的电话,她太激动了,太兴奋了,以至于完全听不出楠西的异样来,“楠西,你真的是捡到宝了,连南京大街小巷的人都在讨论卓凌,他火了,是大火了。楠西,你可得保持形象啊,你是卓凌的女朋友,就算卓凌不公开,迟早会被记者拍到的,若是拍到那种抠鼻屎打喷嚏的照片,我可不认你,记住没?”
楠西拿着手机,听着海海雀跃的玩笑话,她的心,一阵阵的抽痛。
“楠西?喂,楠西,你在听吗?”
“海海……”一开口,就哽咽,她忍不住。
“怎么了你?”海海诧异不已,激动的心一下子变得焦急起来,“喂,你是太高兴了所以在哭吗?何楠西,这不是你的风格啊。”
楠西不知道怎么说,连她自己都不相信,她竟然就这么被卓凌给抛弃了,“海海,有空吗?可以过来陪陪我吗?”她现在需要人陪着,她怕这夜的冷,更怕这夜的黑。
海海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再也不敢开玩笑了,“你在家吗?”
“嗯。”
“可我现在在南京,我先打给王亚瑞让他去陪陪你。”
“不……不要告诉王亚瑞……”是啊,海海去了南京,这段日子她一直在旅游散心,疗她的情伤。
“楠西,你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卓凌呢?不会是他欺负你了吧?”
楠西捂住嘴巴,气息憋到心绞痛,她一个劲地摇头,可电话那头的宁海海根本看不到她的动作,情伤,这就是所谓的情伤啊,她是真真正正体会这滋味了。“海海,你别问,快点回来陪我,陪陪我……”
若不是情况特殊,楠西根本不会提这要求,海海说:“好,你等着,我立刻赶回去。”
楠西有了一丝欣慰,幸好,她还有朋友。
没过几分钟,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急促而又激烈,楠西愣了一下,海海远在南京,怎么这么快就赶回来了?
“楠西,楠西,开门。”
敲门的人不是海海,而是王亚瑞,楠西一阵犹豫。
王亚瑞敲得急,说得也急,“楠西,你开开门,海海在电话里说得不明不白的,她怕你出事,你发生什么事了?快开门,不然我撞门了。”
没办法,只要开门。
第111章 爱她,就离开她
第111章爱她,就离开她海海在南京,一时间赶不回来,听到电话里楠西无力的求助声,她实在着急,一想,也只有先打给王亚瑞让他过去看看了。
这么多年来,他们三个好友之间总有一种默契在,无论谁出了事,另外两个都不会袖手旁观。
然,宁海海忽略的是,三人之中毕竟有一个是男生。
王亚瑞一接到电话就放下手里的一切赶去了楠西家。眼前的楠西,双眼浮肿,面容憔悴,跟往日神采奕奕的楠西,大不相同。
楠西开了门,艰难地对王亚瑞挤出一抹笑容,“亚瑞,呵呵,进来吧……想喝什么?哦不好意思,家里没什么东西。”
王亚瑞看着她叹了口气,“你别把我当外人,不用这么客气招呼我,楠西你……”
楠西后退一步,摇着头示意他不要问。
这么多年来,亚瑞是了解楠西的,既然她不让问,那就不问。“晚饭还没吃吧?”他径自走向厨房,“我看家里有什么,你坐会儿,我给你做点吃的。”
“不用。”
“不吃东西哪能成,你看你都憔悴成这样了,爷爷知道了肯定心疼。”
“……”
家里没什么吃的,王亚瑞舀了两碗米洗起来,他一句话都没有提卓凌,只是像平时一样随意而又自然。“楠西,爷爷最近好吗?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爷爷恢复得不错,现在可以说话也可以自己吃东西,如果血压不那么反复的话,可以出院回家照顾。”说到这里,楠西又是一阵感伤,三亚的疗养院,恐怕是去不了了,她答应爷爷的话,恐怕也兑现不了了。
“太好了,到时候可以请个专业的看护照顾爷爷,你别担心钱,我那儿有点积蓄。”
“不用,我……”
“楠西,我们是朋友。”王亚瑞强调着。
之后就是沉默,很长时间的沉默,自从楠西知道王亚瑞对自己的心意之后,他们之间最多的,就是沉默。
寂静的小区里,这个季节还没有虫鸣,只有萧萧的风声,和树叶沙沙的摩擦声。在黑暗的转角,一辆黑色的奔驰停着,若不是车前一闪闪的红色细灯,压根就看不到这里听着一辆车。
车门打开,一身黑色的西装革履将卓凌淹没在黑暗之中,他靠在车门旁边,身子稍稍弯曲,双脚交叉支着站在地上。打火机摩擦的声音,令周围的寂静更添一份凝重,黑暗之中,幽蓝色的火苗噗噗地往上冒着。
卓凌用手指夹着一根香烟,烟头凑到火苗上,一吸,火光瞬间灿烂起来,照亮了他的脸,照亮了他的双眸。
抬起头,看着顶楼房间的灯光,他幽幽地将烟雾倾吐出来,他伤了他深爱的女子,也伤了他自己。
小区的楼道口停着王亚瑞的车,他知道王亚瑞也在上面。
说不出来的酸涩滋味,然,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权利去干涉任何。
“喂,凌,我看到你的短信了,你是说明天要去巴黎?”
“嗯,对,有点临时,要去一段时间,难为你了。”
“这何止是临时,简直太仓促了,”电话里的钟非十分诧异,他还不知道楠西的事情,“那西西呢?她不去?”
“在展览会上接到巴黎cartiersaceo的亲自邀请,他们想在集团内部举办类似的设计大赛,对我们这次设计大赛的策划和部署十分感兴趣,他诚意十足,我不好推辞。楠西不去,就我们俩,你就订明天的机票吧,尽快。”
“这……好吧,我立刻去订。”
挂了电话,周围又恢复了安静,卓凌将手机往车里一扔,又自顾自地抽起烟来。cartiersa的ceo,是卓万年为他引荐的,仿佛这一切都安排好了一般,蔡念兰半劝半逼,安琪顺水推舟,其实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的父亲,卓万年,在背后全权安排好的。
而他,跟卓群一样,不过就是卓万年统领整个环球集团的棋子,卓群废了就换成了他。
登上金字塔顶端的那一刻,卓凌终于知道,他们没有婚姻自主权。
“如果你执意要跟何楠西结婚,那么,爸和妈是不会让何楠西好过的。”这是大嫂对他说的话。
在酒店的走廊里,他偶然撞见了大嫂,大嫂挽着朱念琛,那是她昔日的情人。
一切,就如他所见到的这样,大嫂一直都跟朱念琛暗地里交往着。
朱念琛,环球珠宝集团人事部部长,不抽烟不喝酒,无不良嗜好,样貌端正,为人正直,但45岁至今单身,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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